“你不要說了。”電話里的聆聽雨瞬間化身軟糯無力的小女人模樣，好生羞澀道：“再說，再說我都站不起來了……”

“你是我的小貴人，我站著就好。”

“大白天的，不要說鬼了……”

“你不是喜歡仰望著我么？嗯？我的小聽雨……”

“不要說，再說我就要掛了。”

“你這是...要...死了呀？”

“不鬧，我想兒子了。”

“好好，我不說了，還有別的事兒么？”白亦收起玩笑的語氣，轉頭對店鋪里念亦和凡凡招了招手。

“念亦呢？……少給他吃零食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消化能力差……你也是，腿還沒好么？那你...老實點……”聆聽雨搗鼓著裝有千年雷擊木的搗藥罐，瞅著手機屏幕里的兒子從便利店出來，語氣又變成老板娘的口氣，很婦人道：“孩子他爹，沒你的事兒了，把手機給孩子們。”

白亦對著兒子和凡凡，裝可憐地眨巴了下眼睛，便把手機塞給了凡凡，讓他倆跟聆聽雨聊天。

隨后，白亦背手合掌伸了伸胳膊，走到燒烤架上瞅了幾眼炭火，又轉身進入便利店，對店員說：“小美呀，給冷鏈中心打電話多要幾只羊。”

走出店門，又對韓一喊道：

“韓一啊，你給云絲姐她們打電話，問她們來不來這里燒烤，來的話，帶點馴鹿肉過來，馬場那邊馴鹿應該到了！”

唐若心那頭接到韓一電話，聽說要去外面整燒烤吃，立馬推倒麻將牌子，進屋套起了衣服。

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覺的桃子，見這幾人匆匆忙忙地套衣服，起身跪立在沙發上提了提睡褲，撓著脖子問道：“你們這是去哪里啊！”

“去外面吃燒烤！在市區東湖那邊！”云絲擺著腰套著緊身牛仔褲，沖著桃子說：“你也快點換衣服啊，晚了出不去馬場了，宵禁呢！”

“啊，宵禁后我怎么回來啊？”

“不回來，明早防疫檢測完再回來唄！”

“孩子就不帶去了，吳媽！晚上我們不回來了，辛苦下！”唐若心套著厚厚的棉大褲喊道。

“等我一會兒啊，我給孩子喂完的……”同樣不適應北方寒冷的木魚魚，套完厚厚的棉大褲之后，抱起藏在椅子底下咬磨牙棒的倆孩子，當即掀開背心，一手一個孩子的喂了起來。

倆娃子又打了起來，調轉位置，繼續喂。孩子們這才老實了點兒。

已經斷奶差不多的么么幺幺，嘿嘿笑著跑到木魚魚跟前，也想討要吃的。

“一！二！”唐若心叉著腰，瞪著孩子們。

么么幺幺這才不甘心地爬了過來，抓著若心的腿，站了起來。

“要不帶孩子過去？孩子們在這里也憋瘋了……”云絲說著，往上用力扯著牛仔褲的褲腰，照完鏡子，又低頭瞅了瞅，努力扣著褲子紐扣，卻怎么也扣不上，“哎，胖了一小圈兒，塞不進去了……”

“你哪里胖了呀，冷縮熱脹下，是衣服縮水了。”納蘭豆豆靈巧地走了過來，瞅著云絲緊致的二八身段，說完轉頭又看著、哪怕是穿著厚棉大褲、卻也蓋不住好身材、溫雅中透著同樣迷人氣質的唐若心，說：“唐姐，我們開大巴房車，帶小孩過去也不礙事。”

“那我把老鄉們帶上……”

“嗯，我叫人通知下東湖公園管理處。”納蘭豆豆說著，給秘書打過去電話，讓她報備和安排一下馬場人外出的行程。

蟲流感發生后，納蘭膳食藥業，對外免費公布了提高免疫力的藥膳配方，同時在各地藥膳坊里，免費發放了清熱解毒等等藥膳湯……

藥膳湯，雖然不能阻止感染蟲流感，但是能提高自身抗性，減少感染的機會。

白亦這頭也有藥膳湯，不過是收費的，打烊時候有剩余的，會免費提供

也有免費發放定量的雜糧饅頭、煮地瓜和便宜的基礎藥湯。

但凡過來領免費雜糧饅頭的，除了喜歡占便宜的小老太之外，當真是生活實在困難的人，才鼓起勇氣拿走食物。

不會在店鋪門口吃……

但凡有落腳之地，他們也不會放下自尊，過來領取這些食物了。

——

念亦和聆聽雨聊了半個小時，掛了電話后，凡凡牽著兩眼通紅的念亦的手，過來找白亦。

“想媽媽了呀？”白亦說著抱起念亦，牽著凡凡的手進入了便利店，“想吃什么？”

念亦搖了搖頭，便趴在白亦肩膀了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中午沒睡覺的凡凡也揉了揉眼睛，“爸爸，我困了……”

“柜臺里面有午休躺椅，讓孩子在這里睡吧。”小美女店員說著走出柜臺，蹲在地上摸了摸凡凡的頭，“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云凡……”凡凡說著抬頭看了眼白亦。

“跟弟弟去里面睡了，等下羊肉串烤好了，叫你起來。”

“嗯……”

安頓好小家伙后，白亦吩咐店員，今天有很多朋友來，不對外營業燒烤。

吩咐完，白亦再次給聆聽雨打了過去電話，也問了唐紅等人情況。

下午五點，配送車帶著烤串師傅和服務員，運來了幾頭分割好了的羊肉和羊雜。

便利店門口前面是公園湖綠道，門口位置自然寬敞，高壓煤氣爐也架上，燉羊雜，能炒大火菜……

天色漸黑，冰湖對面的檔口，一一亮起了燈光。

窗戶打開，門口也擺起了小桌椅。

那頭是酒吧街，只有稀疏的幾道人影落在長長的街道上……

歌手靠著窗戶，彈起了吉他……冰湖中央有幾道影子，跟著節拍也跳起了廣場舞……

歌聲飄蕩……滴驢驢驢……滴驢驢驢……為寂寞畫上月亮，把姑娘畫在那月亮下歌唱……

來！讓我們蕩起雙槳！

白亦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云絲飄逸著長發下車，搖曳拽步，舉起雙手，又開始興奮地甩頭造瘋舞了……

娃子也跟著搖頭晃腦，抓著大人的腿，模仿起了街舞……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也不知道又烤了幾只羊……

太空有重大發現，自然狂歡一夜。

類似的場景，在不同的地方上演著狂歡……全世界進入了狂歡……后來人們把這一天紀念為外星節……

同樣是這一天，反太空組織，無差別的在太空航道上攻擊衛星和自爆太空器，制造了大量的太空垃圾……

白亦等人一直喝酒到清晨，再到吃羊雜湯解酒吃早餐……

困了的小孩和一些人，自然睡在了超級巴士房車里……

白亦再次閃了一把腰，昨日喝酒在冰湖上篝火跳街舞，沒倒立好，摔倒了……

于是，再次坐上了輪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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