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劍舞(中)
穆蕭蕭心念電轉,她已經意識到這個從東宮國而來的小將軍必然是帶著某種目的而來。
既然如此,沒有達成目的他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剛剛借著詩詞楊袤便已經對春雪羞辱了一番,已經是得罪了秦弘,得罪了秦國。
若是今夜沒有將這禍水引向樂羊國,那么東宮國將直接承受秦弘的報復。
這顯然不是楊袤想看到的,也不是楊佑想要的結果。
所以穆蕭蕭斷定楊袤必然會再次發難,若是不能制止,后果不堪設想。
況且楊袤如此羞辱春雪,已然觸到了陳惜命的逆鱗!
讓陳惜命不高興,便是讓穆蕭蕭不高興。
就在楊袤正在大肆吹噓樂羊劍舞的時候,穆蕭蕭在臨舒耳邊低語了兩句。
臨舒緩緩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起身離開,然后向著身后的暗處而去。
穆蕭蕭這一方由于穆蕭蕭與陳惜命太過引人矚目的原因,反而沒有人將注意力放在臨舒身上。
陳惜命低聲問道:“你讓臨舒去做什么了?”
穆蕭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說:“噓,二叔,等著看好戲吧。”
就在此刻楊袤對于樂羊劍舞的恭維之語似乎已經說完了。
話鋒一轉,楊袤的嘴角微微上揚,笑道:“這劍舞當真不凡,令楊某大開眼界!”
“不過說到舞蹈,想必太子妃您可要比我等更加有發言權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微微一變。
穆蕭蕭暗道:“來了。”
春雪轉頭盯視著楊袤,目光復雜,微帶笑意,只是這笑多少有些身不由己。
楊袤忽然提高聲音說道:“詩詞歌賦,太子妃您不擅長楊某可以理解,不過這舞蹈若您也不精通,便是在有意搪塞楊某了吧。”
“我可是聽說,當年在醉花澗,您的舞姿可是令整個昊京城的年輕男子如癡如醉啊!”
楊袤眼神中隱藏著一分陰狠得意。
陳惜命猛得抬起手,看那樣子就要拍案而起。
穆蕭蕭早有防備,一直在注意著陳惜命的一舉一動。
竹落雨今日不可貿然為春雪出頭,陳惜命同樣不可以。
前者會影響天下之勢,而陳惜命則會直接影響春雪。
這天底下知道春雪與陳惜命關系的人不超過一只手,若是知道當朝太子妃與反臣之間有說不清的關系,那春雪日后還如何在秦國立足。
況且若是深究,難免不會扯出春雪陳國后裔的身份。
所以陳惜命自然也不能妄動!
就在陳惜命抬手的剎那,穆蕭蕭眼疾手快,直接一把將陳惜命的手抓向自己。
啪——
這一聲極為清脆,在這個尷尬到沉默的時刻,全場落針可聞啊,這一聲極為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大殿。
一瞬間所有人都向著穆蕭蕭與陳惜命看過來。
就連正在發難的楊袤和怒不可遏的竹落雨,甚至是裝睡的樂羊皇帝,都一起看了過來。
穆蕭蕭神色極為精彩,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強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
看著眾人微微一笑,那笑容言不由衷,身不由己,甚至帶著一絲慘痛……
然后不動聲色地悄然將陳惜命的手從自己彈性十足的大腿上挪開……
陳惜命之前一直習慣戴著純白色的面具,但是自從與穆蕭蕭交心之后,便只戴著半張畫著桃花灼灼的面具。
此刻露在面具外的那一條眉毛,忍不住一陣跳到。
陳惜命是什么人?
當世高手之中,若是不算那些虛無縹緲的修仙之人,江湖之上能夠與陳惜命匹敵的少之又少。
就算是秦凰她外公,一個半仙不也被陳惜命斬了嗎?
南海深處那條如銀龍一般的大帶魚,不也沒能殺掉陳惜命嗎?
威震草原的魏無極如何?不也接不下陳惜命一招嗎?
陳惜命含怒的一巴掌,就算只是用了一二分的力量,也不是開玩笑的。
穆蕭蕭的大腿現在已經沒有痛感了,只有麻,火辣辣的麻!
所有人都看向陳惜命與穆蕭蕭,陳惜命一陣尷尬,也不管此刻身在何處,忍不住哼了一聲道:“看什么看?”
皇帝還在呢?就這么橫?
楊袤不由得也是一愣。
陳惜命怒火正沒處發呢,盯著楊袤寒聲說:“看夠了嗎?若是不會扭頭,我可以幫幫你!”
楊袤又是一愣,他自問沒招惹這位狠人啊。
不由得指著自己問道:“將軍在和我說話?還是將軍有意在針對我?”
“想得太對費腦子,所以才會有那么多白頭發!”陳惜命毫不客氣。
“你……”楊袤一陣無語,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他不是怕陳惜命,而是沒必要與陳惜命結怨,雖然陳惜命不曾帶兵與東宮國交戰過,但是陳惜命的威名楊袤多少還是了解一些。
他這次的目的不在陳惜命,所以不想節外生枝。
可是這個插曲卻也令楊袤剛剛對春雪的為難被悄然遮蓋過去了,若是再提一遍的話,顯得太過刻意了。
陳惜命誤打誤撞,倒是解了春雪的尷尬局面。
低下頭,陳惜命小聲問道:“疼嗎?”
“你說呢?”穆蕭蕭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嘴里不停抽著涼氣啊。
陳惜命輕咳一聲說:“用不用幫你揉揉?”
“揉你個大頭鬼!”
“啊?”陳惜命不由得一愣,隨即看到穆蕭蕭那幽怨的眼神,只能尷尬地苦笑了一下。
春雪身后的鶴一白將一切看在眼中,不由得眼里流露出一絲怪異。
眾人以為一切就這樣結束了,萬萬沒想到楊袤根本就沒打算善罷甘休。
前后兩次想要通過羞辱春雪而令竹落雨沖動都沒有得逞,楊袤已經有些急了,所以干脆不再遮遮掩掩,決定直奔主題。
輕笑一聲,楊袤突然道:“對了,太子妃……”
話還沒說完,樂羊璟已經忍不住打斷:“小將軍,今番前來到底是來慶祝我大婚的,還是來結識太子妃姐姐的呢?”
“若是后者我可有些吃醋了,嘻嘻。”樂羊璟說話的時候,看似在開玩笑,實際上實在提醒楊袤不要喧賓奪主。
楊袤自然明白樂羊璟的意思,但是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笑道:“自然是來恭賀殿下大婚的,我要說的正與殿下的喜事有關。”
“哦?是嗎?”樂羊璟眼含警惕。
楊袤點頭道:“殿下與駙馬爺當真乃是男才女貌,天賜良配啊。”
“說起駙馬,我們曾經見過,不知駙馬可還有印象?”楊袤笑著問道。
竹落雨表情很冷,毫不客氣地道:“我見過的人太多,記不得了。”
言下之意,你算老幾啊?
楊袤卻是不以為意道:“駙馬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說起來我和駙馬相見的時候還是在兩年前,那一次我可是記憶猶新啊!”
竹落雨瞇著眼看著楊袤。
就在此刻,臨舒已經不動聲色地回到了穆蕭蕭身邊重新坐好,沖著穆蕭蕭點了點頭。
而與此同時,高臺下的雷督與扎木也收到了一張紙條,其上寫著幾行小字。
是臨舒托一個宮女送去的,上面寫著穆蕭蕭交代的內容。
扎木一臉期待地問道:“世子,軍師說了什么?”
他只能問雷督,因為扎木不認字兒……
雷督沉吟了剎那,然后低聲在扎木耳邊說了幾句。
扎木聽后竟然滿臉興奮說:“太好了,還是軍師了解我,別的不行,惹事我絕對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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