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美人非玉
秦非玉震驚地看著陳惜命,驚疑地問道:“將軍,你是如何進城來的?秦弘應該時刻都在防著你才對!”
陳惜命冷聲道:“我若是想進城,沒有人能夠攔得住。”
“可這是個圈套——”秦非玉壓低了聲音道。
陳惜命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大不了鬧上一場。”
秦非玉聞言臉色一驚,深深嘆了一口氣說:“將軍不該來的,蕭蕭……蕭蕭她還好嗎?”
陳惜命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轉向了一旁胭脂。
在陳惜命那凜冬般的目光注視下,不由得渾身一顫,趕緊低頭道:“奴婢這就離開。”
剛要走卻被秦非玉一把拉住了手。
胭脂疑惑地看向秦非玉,秦非玉卻是搖了搖頭。
隨即秦非玉看向陳惜命說:“胭脂是我最親近的人,將軍不必避諱她的。”
聽到秦非玉的話,胭脂的身體明顯一僵,看向秦非玉的眼神極為復雜,淚水忍不住順著那漂亮的臉頰滑落。
滴在她多年未曾開放的心間。
陳惜命卻再次深深看了胭脂一眼才道:“蕭蕭此刻應該已經嫁給了秦軻吧。”
秦非玉皺眉問道:“蕭蕭她不知道……”隨即恍然道:“哦,是將軍的良苦用心。”
兩人的對話胭脂沒有聽進去一句,她還依然沉浸在秦非玉那一句“胭脂是我最親近的人”,久久無法自拔。
胭脂生于戰亂,其父母都死在了戰爭之中。
她從小便在訓練中長大,一直是個雙面人,受命于秦弘,卻也受命于吳事非。
她的美貌反而成為了她最大的武器,這些年她從未真正感受到一絲真心的溫暖,所有人都將她當做一個工具。
但在剛剛秦非玉的那句話,使得胭脂早已塵封得內心開始漸漸蘇醒。
秦非玉感受到了胭脂的異常,疑惑地問道:“怎么了?陳將軍不是壞人,不用怕。”
秦非玉說著竟然溫和地笑了笑,寵溺地摸了摸胭脂的長發。
胭脂渾身一顫,趕緊抹掉自己臉上的淚水,說道:“殿下,我去為您做一碗醒酒湯,您先和將軍聊著,胭脂告退。”
“去吧。”秦非玉眼中盡是溫柔之色。
胭脂又向著陳惜命微微頷首才退了出去。
直到胭脂的身影完全消失,陳惜命才冷笑了一聲,淡淡地問道:“服不服?”
這句話問得十分突兀,但是秦非玉卻是竟然點了點頭說:“看來將軍您已經看出來了,非玉心服口服。”
陳惜命緩緩摘下臉上的純白色面具,顯出了他那張冷峻的面容。
深吸了一口氣陳惜命才道:“當年我便說過,你秦非玉恐怕過不了那美人關,如今看來,你到底還是輸在了女人手里。”
秦非玉搖頭苦笑。
陳惜命看了秦非玉好一會兒才又道:“這也怪不得你,她和花間姑娘長得太像了……”
秦非玉眼中淚光閃動,卻是道:“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恐怕就是花間了。”
“你對不起的人多了!”陳惜命聲音突然變得極為冰冷。
秦非玉閉上了眼睛嘆道:“我對不起穆家,對不起蕭蕭,對不起穆將軍,也對不起那些支持我的人……”
“夠了,我不是來聽你懺悔的!”陳惜命打斷秦非玉問道:“我大哥的尸骨呢?”
秦非玉道:“已經收斂了,我派人將尸骨埋在了城外……”
“秦弘肯給你?”陳惜命的聲音有些顫抖。
秦非玉臉上露出了一絲慘然,道:“我跪下求的他……”
陳惜命眼神驟然大變,看著面前的秦非玉陳惜命忽然不知該說些什么,那個驕傲的玉王,那個豐神如玉的美男子,竟然向著親手毀了他全部的秦弘下跪了?
秦非玉的嘴唇張了又閉上,閉上又張開,反復幾次才道:“我怕我以后無法面對蕭蕭……”
兩個男人就這么四目相對。
良久之后,陳惜命終于率先打破沉默:“對不起。”
秦非玉搖了搖頭說:“都過去了,穆家的院子已經封了,禁衛軍沖進去的時候,整個穆府就只剩下一匹死不瞑目的戰馬,和一個坐在椅子上的老人。”
“田老嗎?”陳惜命皺眉問道。
秦非玉點頭道:“禁衛軍沖進去的時候,田老已經西去了……”
陳惜命陷入沉默之中,但是卻不由得緊了緊拳頭,他至今還記得當初他第一次到穆府的時候田老和他說的話。
“年輕人,既然你無家,那以后穆府便是你的家了……”
秦非玉又道:“秦弘答應將穆將軍的尸骨給我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何況秦弘已經達到了他想要的目的,釣出了孟家這條大魚。”
陳惜命深吸了一口氣說:“這正是我來找你的原因,我要見孟大將軍和孟瑯。”
秦非玉深深地看了陳惜命一眼問道:“將軍想要劫獄嗎?”
“也許吧。”陳惜命的回答很隨意。
秦非玉卻是搖了搖頭說:“就算將軍您本事通天,僅僅憑借一人之力也無法從天牢救出他們的。”
“為什么?”陳惜命不解。
秦非玉嘆息一聲說:“我那位大哥秦弘生性多疑,做事緊密,他已經將孟大將軍與孟瑯分開關押在了兩個地方。”
“兩個地方?”陳惜命疑惑。
秦非玉皺眉道:“沒錯,昊京城中其實共有兩座天牢,一曰明牢,一曰暗牢。每一座天牢的守衛都堪稱密不透風,其中高手無數,想要救人本就難比登天。”
“而秦弘分別將兩人置于不同的天牢,并下令一旦孟大將軍與孟瑯有一人被救,就會立刻處死另一個人。”
陳惜命眼神一凜道:“好毒的計!”
秦非玉點頭道:“沒錯,如此一來,就算有高人拼死闖天牢相救,孟大將軍與孟瑯恐怕也不會選擇離開,否則便是害了對方。”
“除非兩處天牢同時動手救人,只不過這是不可能的,這太難了。”
陳惜命皺眉沉思。
秦非玉卻道:“不過我可以安排將軍與孟瑯見一面,至于孟大將軍關押在何處,我也不知道,那座隱藏的天牢太過神秘了。”
“好,什么時候?”陳惜命問道。
秦非玉沉吟了一下說:“最早也要明晚才能進天牢。”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胭脂柔聲問道:“殿下,將軍,胭脂可以進去嗎?”
“進來吧。”
得到秦非玉的首肯,胭脂端著一碗醒酒湯,一碗參湯走了進來。
她先將醒酒湯遞給了秦非玉,再將那參湯遞給陳惜命說:“將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喝些參湯緩解一下疲勞吧。”
胭脂雖然如此說著,但是卻不敢抬頭看陳惜命。
陳惜命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接過了那晚參湯說了句:“你還真是喜歡自作聰明。”
胭脂微微一笑道:“殿下也這么說胭脂。”
“很好。”陳惜命只是淡淡地說了這么一句話,然后喝下參湯轉身便要走。
推門前留下一句:“明晚我會來找你。”
秦非玉問道:“將軍要去哪?”
陳惜命淡淡地道:“去穆府看看,順便去找一個可以幫我進那暗牢見孟大將軍的人。”
陳惜命說完便推門離去。
當夜,昊京城如今位高權重的第一內臣吳事非府中便多了一人,正是陳惜命。
陳惜命相信這暗牢別人或許不知,但是消息滿天下的吳事非一定知道,說不定這暗牢便和吳事非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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