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再次救她
翁鶴立搖搖頭道:“冷莊主此言差矣,二皇子身份特殊,自古立太子要立長,現在大皇子成了殘廢不能再做太子,那么按照長幼排序就要立二皇子為太子,如果他不死,就會有人永遠拿朝綱說事。雖然他現在不得寵,但皇上將靜修寺的侍衛換了一撥又一撥,誰知哪天皇上會不會突然改變心意把他重新接回宮去。畢竟他是皇上和冷后的孽種,當年皇上對冷后可是情深意重,以免夜長夢多,所以他必須死。”
冷孤月恨得暗中將拳握了又握,翁鶴立這么想讓他死恐怕不僅僅是因為做太子長幼排序的問題,最重要的是因為他母后的死。這個老賊很清楚,只要給了自己翻身的機會就一定會先咬死他,所以在自己沒有招架之前,他一定要先讓自己死。
可他絕對沒想到吧,他想借助的梅花莊正是他做夢都想除去的人的梅花莊。此刻他真想取他狗命,給他母后陪葬。但他一定會讓他親眼看著他是怎么一點一點把他的勢力從他手里一點一點的搶過來,看著他們翁家怎樣一點一點家、破、人、亡。
這些年他受的苦,大哥被毀的一生,母后的性命,他都要讓他們翁家人償還。
冷孤月氣的掌心都快掐出血了,但臉上依然看著翁鶴立笑咪咪道:“就算國舅爺說的都是真的,但是除掉二皇子后還有四皇子,國舅爺除的完嗎?”
翁鶴立聽了笑道:“這就不用冷莊主操心了,四皇子老夫自有對策,你只管幫我解決蕭冷就行了。”
冷孤月聽完哈哈笑了起來,笑這個老賊的狠辣,笑自己不得已的隱忍,笑不能立馬手刃仇人的無奈。
笑完冷孤月接著沖翁鶴立道:“好,這樁買賣本莊主接了,不過事成之后我要的籌碼是高、官、俸、祿。”
冷孤月一字字清晰的打進翁鶴立的耳朵里。
高官俸祿?翁鶴立聽了冷孤月的要求有些意外,他不要現成的銀兩,不涂求財,居然想要官職?
翁鶴立忍不住問道:“你想做官?”
難道這個江湖人有插足朝廷的野心?
冷孤月搖搖頭笑道:“不是我,本莊主對官場還沒什么興趣,我的目標是統一江湖。不過我一個手下寒窗苦讀多年,一心想要考取功名,怎料家里發生了一些變故,錯過了考試。我想他如果能進入朝廷,以他的才能肯定能助國舅爺一臂之力。國舅爺爭奪九五之位一定需要有人相助,而我梅花莊統一江湖肯定也需要朝廷的支撐,你幫我,我幫你,豈不是兩全其美?”
冷孤月故意說成他們互相扶持、各取所需。
翁鶴立聽了心里稍稍放下許多,他覺得冷孤月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如果冷孤月的人進入朝廷能為他所用,助他再除去四皇子,幫六皇子拿下太子之位,那實在太好了。反正現在沐遼源出事他正是缺人的時候。
想了想翁鶴立點頭道:“好,只要你能幫老夫把此事辦成,我便許你的人一個官位。”
“好,國舅爺夠爽快!”說完冷孤月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像是要以茶代酒敬翁鶴立,翁鶴立會意,趕緊也端起茶杯,跟著他一塊喝了下去。
事情談妥后翁鶴立便滿意的起身告辭了,他不想讓人知道他跟梅花莊有接觸,所以盡量少跟他們耗費時間便少耗費時間。否則過兩天蕭冷出事的時候,他怕他脫不了干系,能離他們遠點,他還是盡快離他們遠點。
翁鶴立走后,小九忍不住對冷孤月問道:“莊主,您怎么答應他了?”
答應了殺蕭冷可是答應了殺莊主自己啊,莊主怎么能答應?小九和小十都不明白。
冷孤月拿起玉笛,起身走到窗邊道:“既然這老賊這么想讓我死,那就將計就計,讓蕭冷這個身份死了也好。這樣就不用天天被困在靜修寺里,天天應付那些眼線了。以后做事,便可以放開了做了。”
小九和小十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們不知道這件事該怎么實施,但他們相信莊主肯定有他自己的大計劃。
這時冷孤月站在窗邊突然注意到了街上的景象,一個乞丐抱著一個木板,上面鋪著白紙,手里拿著東西在上面畫著什么,她的周圍圍滿了人,旁邊排著長長的隊伍,不知道在干嗎。
這乞丐跟別的乞丐有些不同,她衣衫雖然破爛打滿補丁,但被她洗的干干凈凈的穿在身上,讓人看了一點都不覺得反感。烏黑的長發束在頭頂傾瀉而下,落入胸前。臉頰兩側的發絲被微風浮動著,讓她臉上多了幾分清麗,美麗動人。
沒錯,這人除了何晟楠還能是誰?
冷孤月以前見她都咋咋呼呼的,沒想到她還有如此靜的一面。不知道她在那專心繪制著什么,沒想到她專注的時候竟還有一絲迷人。
見冷孤月站在那一動不動的盯著某處,小九和小十順著他的眼光往窗外望去。
看見何晟楠坐在那小十也有些意外,而小九卻對冷孤月道:“這女叫花子已經在那給人作畫好幾天了,據說她的畫很特別,把人畫的活靈活現的。每天有很多人在這排著隊讓她畫,每天天剛亮她就在這兒開工,一直畫到日落。她的畫賣的比較貴,但仍有不少人來找她,聽說每天賺不少錢呢。”
小九相當于梅花莊的總管,梅花莊的大小事務都會向他匯報,長京街是梅花莊的主要勢力所在處,所以他經常會過來轉轉,這條街上的一舉一動都在梅花莊的掌握范圍內,所以何晟楠的事他前兩天就知道了。
冷孤月一聽何晟楠在這里是給人作畫,他這才注意到何晟楠的對面不遠處確實還坐了一個人。
是,她的畫是很特別,因為她也畫過他,那幅畫他還留著呢。
冷孤月盯著她看了良久,正在他打算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看到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在朝何晟楠靠近,那人便是翁鶴立的手下籬落。
冷孤月一下想到他以蕭冷的身份跟何晟楠一同被追殺墜崖的那天,那些殺手里說不定就有籬落,難道是他認出了她?
想到這里,冷孤月怕籬落會對何晟楠不利,他趕緊朝小九道:“小九!”
叫完他朝小九使了個眼色,讓小九也注意到了籬落的存在。小九一看便明白了,他小九雖然是個不怎么聰明的人,但也看出了莊主對那個女叫花子的不一般,他趕緊朝樓下走去了。
冷孤月和小十就這么站在二樓看著,看著街上發生的一切。
正在籬落剛湊到何晟楠身后,找到機會要對何晟楠動手時,小九及時的擠過人群,到了籬落身后。
籬落還沒得行動,小九先站在他身后問道:“籬先生,國舅爺也想畫畫像嗎?”
聽到有人提到國舅爺,籬落心里一顫,他立馬轉身看去,一下看到了小九。
他認出了小九是冷孤月的手下,抓何晟楠這事見不得光,他不能給國舅爺惹上麻煩,便忙沖小九笑道:“不是不是,是在下想請這位姑娘幫在下畫一張,難道九爺也有興趣?”
小九站在那面無表情道:“小九是個粗人,對畫畫沒什么興趣,不過我們莊主卻想請這叫花子上去給他畫一張。不知道籬先生能不能行個方便,先讓這女叫花子為我們莊主作一幅?”
籬落一聽忙道:“當然當然!”
現在這情形就算他不答應這小九也不會讓他把人帶走,他只好假裝做個順水人情。
對梅花莊現在國舅爺都要禮讓三分,他籬落更不敢隨便得罪。
說完,小九就要帶何晟楠走,何晟楠正作著畫,莫名其妙的被人從地上拎了起來嚇了她一跳,她反應過來正要朝小九理論,突然覺得小九有點面熟。
她使勁想了想,一下想起在冷孤月那她見過小九幾面,這人怎么在這兒?
他不是天天跟著冷孤月嗎?難道冷孤月在這附近?
何晟楠還沒得說話,這時坐在她對面正被畫著的那個人不樂意了,他朝小九和籬落叫嚷道:“你們兩個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沒看到大家都在排隊嗎?我這正畫著呢,你們要畫去后面排隊去!”
他一說話,那些排著隊的人也趕緊附和道:“就是就是,大家都排了老長時間了,你們憑什么插隊?”
全場的人都叫嚷了起來,小九見狀,二話沒說從袖口甩出幾瓣梅花,一下甩到了正在被畫著的那人面前,并冷聲道:“怎么?我梅花莊做事,還需要經過你同意嗎?”
一見梅花,一聽梅花莊,所有人都嚇得立馬不敢出聲了,都驚悚的看向小九,尤其被畫著的那個人,差點沒嚇尿褲子。
坊間流言:梅花飄落處,必有人命亡,難道他今天要小命不保了嗎?
大家反應過來,趕緊嚇得四散而逃。出來畫個畫像沒想到惹上了梅花莊的人,一個個都怕跑慢了小命難保。
何晟楠站在那見來排隊作畫的人都跑了,一下急眼了,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她焦急的沖那些急著逃跑的人喊道:“喂,你們別走啊!”
可大家誰還聽她的?畫畫像重要還是保命要緊?萬一梅花莊的人發起瘋來亂殺人呢?
這時籬落朝小九拱了拱手道:“在下先告辭了!”
說完他走了,這種情況他還是不要再插一腳的好。
何晟楠見狀氣的朝小九嚷道:“你干什么?你來搗什么亂?把我的客人全都嚇走了!”
小九沒說話,籬落走了他的任務也完成了,他轉身朝醉翁酌走去。
何晟楠見狀邊收拾她的畫板和紙張,邊朝小九喊道:“喂,你別走,把我的客人嚇走你得賠我銀子。”
趕緊收拾完她抱著畫板朝小九追了上去。
冷孤月站在二樓看著下面發生的一切,忍不住笑了,他禁不住道:“這女叫花子還是這樣,沒深沒淺,不知死活。”
敢讓小九賠銀子的人,這世上恐怕也沒幾個。
小十聽了冷孤月的話,心里也忍不住道:“是啊,這就是她,膽大包天,不知死活。”
冷孤月從窗邊重新回到桌前坐下,給自己重新倒了杯茶。
不一會兒小九上來了,后面跟著何晟楠,邊走何晟楠邊朝小九叫嚷道:“喂,你聽到沒有?賠我銀子”
拐上二樓,小九走去了冷孤月身后,何晟楠從樓梯上轉過來看到冷孤月坐在那,她渾身一愣,他果真在這兒。
雖然已經警告過自己很多次,他是大壞蛋,不能喜歡他,可是沒想到見他一襲白衣帶著面具坐在那,她的心還是砰砰直跳。
她停住了對小九的叫嚷,在心里告訴自己淡定、淡定!
接著她將自己的畫板朝旁邊的桌子上一放,看向冷孤月道:“我就說嘛,好好的這人怎么去搗亂,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指使他讓他去害我生意做不成的?”
說著她朝冷孤月走了過去,走到桌前她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了冷孤月對面。
小九和小十忍不住在心里感嘆,敢在莊主面前如此放肆的人,也只有這個叫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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