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酒樓見面
提到每個人的身世,大家都看著何晟楠鴉雀無聲,可能說到每個人的痛處了,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沒錯,他們幾個都是不幸的人,都是人生遇挫的人,在這偌大的京城里,他們互相抱團,相互取暖。他們除了彼此,別的一無所有。
接著何晟楠又喃喃道:“而我,在這個世上我也是一個親人都沒有。曾經我雖說不上錦衣玉食,但也可以說生活無憂,日子過得比你們每個人都舒坦。可是一瞬間家不見了,父母親人不見了,莫名其妙做了乞丐,可我不也得照樣好好活著?”
說到這里大家都看向何晟楠,這里面他們最好奇的就是何晟楠的身世,之前她只字不提,現在她終于松口大約這么一說。大家都猜測難道她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家里遇到了什么變故?
反正大家看她的頭腦和修養,根本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接著何晟楠低下頭繼續道:“瑜雪,沒有誰的人生是一帆風順的,包括你一直喜歡的表哥。他雖然身份顯貴,可他其實也很慘,甚至活的還不如我們。從小沒了娘,有個那樣的父親跟沒有沒什么差別,每天周圍布滿危機,隨時還有人想殺他。他活的比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都艱難,可他不照樣也在努力活著嗎?”
提到冷孤月,沐瑜雪的手微微動了動,只是大家都在認真聽何晟楠講話沒注意到。
何晟楠嘆口氣接著道:“每個人的日子都不好過,至少在你人生前十幾年里還是幸福的,比我們這里大部分人都幸運。現在你父親和哥哥雖然走了,但他們在另一個世界肯定牽掛著你。如果他們看到你現在這樣,在這里半死不活,一心求死,你讓他們怎么能安心?人,生來不易,活著不易,可但凡只要我們還活著,我們就得努力,就得珍惜,不然你怎么能對得起你死去的親人?死多容易,只有活著,好好的活著才是真的了不起。”
大家被何晟楠說的深有感觸,尤其是張飛,對何晟楠又多看了一眼。他真的越來越佩服何晟楠,對人生看的如此通透,他很想了解下她的過去到底是做什么的?可是他們答應過彼此,不再過問彼此不愿提及的事情,即使他再好奇也不會再發問了。
正在大家沉浸在自己生命的感傷里時,唐二蛋突然指著沐瑜雪對何晟楠開心道:“晟楠,你快看,瑜雪,瑜雪她......流淚了”
正低著頭的何晟楠立馬抬頭去看沐瑜雪,其他人也趕緊湊過來看。只見沐瑜雪眼淚不斷從眼角順著太陽穴往下流,眾人見了立馬開心的笑了。她終于有反應了,何晟楠的話她聽進去了。
何晟楠趕緊笑著朝唐二蛋道:“二蛋,快,把藥碗給我,把藥碗給我!”
唐二蛋聽了趕緊把旁邊的藥碗端給何晟楠,何晟楠激動的舀了一勺藥慢慢遞到沐瑜雪嘴邊,輕輕給她灌了進去。大家都盯著閉著眼的沐瑜雪,一雙雙眼睛期待的看著她的喉嚨,等待著......
慢慢的,沐瑜雪的喉頭動了一下,她咽下去了,她把何晟楠給她放進嘴里的藥咽下去了。
大家緊張的臉上終于放松下來,尤其唐二蛋,臉上立馬暈開了笑容。他開心的叫了起來,何晟楠更是一勺接著一勺的趕緊把藥給沐瑜雪喂下去。
太好了,她終于有救了,何晟楠在心里感嘆著。
喂完了藥,大家并沒有散去,而是繼續在那圍觀著,看著沐瑜雪,等著她醒來。
何晟楠握著她的手,各種跟她說話,叫她趕快醒過來。終于,半晌后沐瑜雪慢慢的睜開了眼。
大家開心的正不知說什么時,沐瑜雪看向何晟楠,使勁握著她的手一個勁兒的流淚。
何晟楠見狀趕緊去給她擦淚,她卻掙扎著要坐起來,唐二蛋趕緊把她扶起來,沐瑜雪卻抱著何晟楠哇哇的痛哭起來。
沒有任何言語,只是一個勁兒的哭。
大家都明白她心中的痛,所以都沒出聲。沒人勸說,也沒人打擾,就讓她趴在何晟楠的肩上好好哭一場。
何晟楠輕輕拍著她的背,很想安慰她,又怕驚擾了她,最后也只能把心疼化作了沉默......
七日之后,翁鶴立的人還在梅花林外等著,冷孤月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他讓小九通知了籬落。告訴他他可以出現,但不管什么事他要翁鶴立本人來跟他談,其他人一概不見。
籬落聽了簡直氣急敗壞,他在這等了近十天最后竟是這樣的結果。但對方是梅花莊莊主他也不能怎么著,只好回去向翁鶴立匯報。翁鶴立聽了也是一肚子火,覺得冷孤月區區一個江湖人真是好大的架子,不過現在他們有事求他,也不得不按他的要求來,只好答應親自去見冷孤月。
最后雙方商量好,在長京街一家叫“醉翁酌”的酒館見面。怕閑雜人等打擾他們談話,翁鶴立讓籬落提前去把醉翁酌的整個二樓包了下來,這天一大早他們便在那等著冷孤月了。
而對于翁鶴立在長京街的一舉一動,早就有人把消息傳到了冷孤月面前,包括醉翁酌,就是他們梅花莊的地盤。
得到翁鶴立已經到了醉翁酌的消息,冷孤月才開始動身前去,他到那時翁鶴立已經喝了兩壺茶了。
籬落雖然很想為他們國舅爺叫不平,但介于對方是梅花莊莊主,他還是不太敢造次。翁鶴立雖然也很想發火,但介于他的身份和今天的目的,他還是忍了下來。
何時有人敢讓他堂堂國舅爺等這么久?這梅花莊莊主簡直太不把他放眼里。雖然面上沒什么表露,但翁鶴立心里已經在發恨,等大業成后,他一定踏平梅花莊。
今天冷孤月只帶了小九、小十兩人,他讓李青青待在靜修寺了,這樣靜修寺的眼線也會以為他也待在寺里。
一進門,他并沒有向翁鶴立行禮,帶著面具翁鶴立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只是淡淡的朝翁鶴立道:“不好意思,讓國舅爺久等了,莊里亂事太多,臨出門被事情絆了一下。”
見他進來,一身白衣,帶著面具,手握玉笛,跟傳說中的描述一樣,翁鶴立想他應該就是梅花莊莊主了。
看不到冷孤月的表情,從語氣中翁鶴立也沒聽出冷孤月是什么態度,他趕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強壓下心里的不滿,滿面春風的笑著對冷孤月抱拳道:“冷莊主客氣了,翁某也不過剛來片刻,冷莊主請坐。”
說完他對冷孤月做了個請的姿勢,冷孤月走過去,很不客氣的坐在了翁鶴立對面。
他將手中的玉笛往面前的茶桌上一放,翁鶴立掃了他一眼,雖然隔著面具,但他依然感覺到了冷孤月的冷傲。
上次在翁府門口他雖然沒見他真人,但隔著馬車他已經感受過冷孤月的傲然,今日一見,果然如同江湖傳聞,孤傲冷冽、不同凡人。
冷孤月先開口道:“不知國舅爺要見在下,所謂何事?”
翁鶴立不想讓自己的氣勢輸給冷孤月,他特意將臉上的笑容收斂,將自己的威嚴釋放出來,坐在冷孤月的對面道:“聽江湖傳聞梅花莊想殺的人沒有殺不了的,今日翁某想跟冷莊主做樁買賣,請梅花莊幫我......”
說到最后翁鶴立沒再出聲,只是做了個手勢,在胸前做了個殺的手勢。
冷孤月一看就明白了,他這是來找自己幫他殺人呢。于是冷孤月仰頭哈哈笑了起來,笑完他對翁鶴立道:“國舅爺是不是找錯人了?我梅花莊雖殺人無數,但不是殺手組織,殺的都是我們愿意殺的人,可從來不替他人殺人。國舅爺想雇殺手,應該去找殺手組織吧?”
翁鶴立立馬擺手道:“冷莊主先別忙著拒絕,翁某要殺的人不是一般人,一般的殺手組織根本辦不到。明人不說暗話,若梅花莊能助我將此事辦成,金銀隨便你開?”
翁鶴立已經不知雇了多少殺手,派了多少人了,但最終卻都以失敗告終,這次找梅花莊也是在這非常時期實屬無奈的選擇。
而冷孤月卻依然不屑的笑道:“金銀是打動不了本莊主的,我梅花莊勢力遍布天下,各地生意交錯,根本不缺銀兩。”
翁鶴立沒想到冷孤月說話這么直接,此人根本不為金錢所動,看來他得開點有吸引力條件才能打動他。
他想了想,最終狠了狠心道:“好,只要你能為我取了此人性命,條件隨便你開!”
冷孤月聽完挑了挑眉,沒想到翁鶴立會下這么大血本。他邊思考著翁鶴立會讓他殺誰,邊看向他確認道:“此話當真?”
翁鶴立咬牙道:“當然,我堂堂國舅爺豈有說話不算話之理。”
冷孤月聽完爽朗的笑了,他笑著答應道:“好,國舅爺不愧是國舅爺,不知國舅爺想要誰的命?”
翁鶴立沒說話,只是用手沾了沾杯中的茶水,在桌子上寫道:二皇子蕭冷。
冷孤月看了嘴角的笑容稍微的凝固后接著慢慢醞開。剛才翁鶴立說讓他幫他殺人的時候他已經猜的差不多了,現在這老賊最想要的就是他的命,他來找他,很可能就是想盡一切辦法來殺他。
冷孤月看到自己的名字一點都不意外,但站在他身后的小九和小十卻是心里一驚,恨的他倆恨不能現在就拔劍殺了翁鶴立。但他們知道他們不能壞莊主的大事,心里再激動面上也只能表現出沒事的狀態。
冷孤月故意不解的朝翁鶴立問道:“據我所知當今二皇子住在靜修寺,根本就是個不得勢不得寵的廢棄皇子,國舅爺居然還煞費苦心的要殺他?冷某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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