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二象形,飛龍在天
看著地上的兩個蒲團,曹世玉一彈指,一道無形劍氣飛出,輕輕一繞,就將兩個蒲團都化為齏粉,并卷著一個綢包飛入他的手中。
這綢包一尺來長,白綢上寫著幾行細字:“汝既磕首千遍,自當(dāng)供我驅(qū)策,終身無悔。
此卷為我逍遙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時,務(wù)須用心修習(xí)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將蹙眉痛心矣。
神功既成,可至瑯?gòu)指5乇殚喼T般曲籍,天下各門派武功家數(shù)盡集于斯,亦即盡為汝用。勉之勉之。
學(xué)成下山,為余殺盡逍遙派弟子,有一遺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長恨也。”
曹世玉對此一笑置之,打開綢包,里面是一個卷起來的帛卷。
他展將開來,只見第一行寫著“北冥神功”四個字。字跡娟秀而有力,與綢包外所書的筆致相同。
其后寫道:“《莊子》‘逍遙游’有云:‘窮發(fā)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shù)千里,未有知其修也。’
又云:‘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
是故本派武功,以積蓄內(nèi)力為第一要義。內(nèi)力既厚,天下武功無不為我所用,猶之北冥,大舟小舟無不載,大魚小魚無不容。
是故內(nèi)力為本,招數(shù)為末。以下諸圖,務(wù)須用心修習(xí)。”
曹世玉用左手慢慢展開帛卷,只見卷上赫然出現(xiàn)一個橫臥的女子畫像,全身赤果果,一絲不掛。
畫中美女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邊頰上,盡是嬌媚。比之那玉像的莊嚴寶相,容貌雖似,神情卻是大異。
再展帛卷,長卷上源源皆是此女畫像,或立或臥,或現(xiàn)前胸,或見后背。人像的面容都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輕嗔薄怒,姿態(tài)萬千。
一共有三十六幅圖像,每幅像上均有顏色細線,注明穴道部位及練功法訣。
帛卷盡處題著“凌波微步”四字,其后繪的是無數(shù)足印,注明“婦妹”、“無妄”等等字樣,盡是《易經(jīng)》中的方位。
足印密密麻麻,不知有幾千百個,自一個足印至另一個足印均有綠線貫串,線上繪有箭頭,最后寫著一行字道:“步法神妙,保身避敵,待積內(nèi)力,再取敵命。”
曹世玉回過頭來,將那三十六幅美女圖又欣賞了一遍。
北冥神功立意極高,百川匯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積聚。
這分明是一門吸天地靈氣,納日月精華的修仙練氣法訣,卻被人硬生生的改成了“引世人之內(nèi)力而為我有”的吸功法門。
“極盡巧思,天縱奇才啊。”
曹世玉將帛卷前半部分卷起,仔細研讀后半卷的內(nèi)容。
一會兒后,他向左邁出了一步,想了一想,又退了回去,改向右邁出……
如此不停的嘗試。
這步法左歪右斜,沒一步筆直進退,曹世玉左扭一下,右扭一下,動作滑稽,惹人發(fā)笑。
“大畜”、“小畜”、“大壯”、“大有”……
六十四卦方位在曹世玉腦海中不停的閃現(xiàn),半個時辰后,他終于將所有步法盡數(shù)走通。
卷軸上所繪的六十四卦步法,自“明夷”起始,經(jīng)“賁”、“既濟”、“家人”……一共踏遍六十四卦,恰好走了一個大圈而至“無妄”。
等曹世玉將六十四卦踏遍,腳步成圓,只感神清氣爽,全身精力彌漫,不禁撫掌贊嘆,道:“妙極,妙極,妙之極矣!”
這“凌波微步”乃是一門極上乘的武功,全身行動與真氣運轉(zhuǎn)息息相關(guān),以動功修習(xí)內(nèi)功,絕非單是邁步行走。
曹世玉腳步踏遍六十四卦一個周天,體內(nèi)真氣自然而然的也運轉(zhuǎn)了一個周天。
因此他每走一遍,內(nèi)功便有一分進益。
“……體迅飛鳧,飄忽若神,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
這是曹植《洛神賦》中的描述,作為一個超級學(xué)霸,曹世玉很早以前就拜讀過這篇文章。
同時,他還決定以后一定要去《三國演義》世界,親眼瞧瞧傳說中的“洛神女神”甄姬究竟是何等的風(fēng)華絕代。
還有貂蟬,蔡琰,弓腰姬,大小喬……
曹世玉搖了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東西的拋在腦后,專心致志的練習(xí)步法,很快就把“凌波微步”走得純熟,縱然疾行,氣息也已無所窒滯。
不知不覺,已臨近黃昏。
曹世玉感覺腹中饑餓,便出了湖底石室,見崖邊一大叢小樹上生滿了青紅色的野果,去采了一枚,咬了一口,入口甚是酸澀。
他一口氣吃了十來枚,饑火稍抑,便返回湖底石室,來到了原本玉像所在的房間,這里邊有一條石級斜向上引。
向上走了一百多級時,曹世玉已轉(zhuǎn)了三個彎,隱隱聽到“轟隆、轟隆”的水聲,又行二百余級,水聲已然震耳欲聾,前面并有光亮透入。
等走到石級的盡頭,前面是個僅可容身的洞穴,她向外望去,只見怒濤洶涌,水流湍急,竟是一條大江。
江岸山石壁立,嶙峋巍峨,看這情勢,已是到了瀾滄江畔。
曹世玉走出石洞,見容身處離江面有十來丈高,江水縱然大漲,也不會淹進洞來。向上到岸邊,同樣也有數(shù)丈的距離。
他施展輕功提縱術(shù)躍了上去,江岸盡是山石,小路也沒一條,十分荒涼。
趁著天還沒黑,曹世玉連走數(shù)十里后,也不見人煙。
無奈之下,他只能又采了些野果充饑,然后找了一個山坳休息,以天為被,以地為床。
入夜,明月高懸。
曹世玉頭枕著雙手,望著天上的明月和浩瀚的星空,心里想著接下來應(yīng)該去找?guī)字恍“资缶殹笆笮卧E”,把理論和實踐相結(jié)合。
這門法訣將人體分成十二個體系,手足、臟腑、骨骼、精髓、血氣、頭顱、神魂、五感、筋絡(luò)、經(jīng)脈、皮毛、肌肉。
上映十二元辰,下合十二地支。
總共有十二門武功,分別是白蛇吐信掌、飛馬流星拳、三羊開泰拳、靈猴碎月爪、金雞逐日指、天狗吞月術(shù)、寶豬如意印、銀鼠十八翻、夔牛雷音掌、白虎殺獄拳、玉兔搗藥術(shù)、神龍乾元道。
從巳蛇入門,到辰龍變化,與百鱗劍匣暗暗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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