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突然爆炸的頭顱(求訂閱,一更)
在黃汝舉手指的壓力下,范元桂的身體開始抽搐,隨后越來越劇烈,最后簡直是在椅子中翻騰。
他的身體在破爛的襯衫下,涌起陣陣詭異的抽動,仿佛渾身器官正在竭力要擺脫他的皮囊。
一陣陣古怪的嗡嗡聲在房間里回蕩。
一開始,杜霖沒意識到聲音的來源,后來才發現是嫌犯的牙齒在咔噠咔噠作響。一陣驚悚如電流經過他的身體,令其毛骨悚然。
黃汝舉在做什么?電刑?
范元桂的腦袋因顛簸震動亂晃,側到了杜霖這一邊,瞪大的眼珠盯視著杜霖。當杜霖接觸到對方眼神的那一刻,他詫異地發現他在對方的眼中看不到絲毫痛苦,難道對方已經對痛感麻木了?
杜霖緊緊盯著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心里驀然出現一個念頭,覺得自己幾乎能夠體會到對方的感覺。
隨著黃汝舉的持續的施壓動作,范元桂身體開始蓬蓬膨脹顫抖,在杜霖面前夯擊著身下的躺椅,一陣莫名的壓力在杜霖身體的血脈里升起,一股灼痛在眉心的皮膚下一時凸起,一時凹下。
恍惚間,杜霖感覺自己隨著一股精神力,進入了嫌犯的身體。似乎經過一層微微有些生澀的隔膜,他發現自己周圍是一片血紅,各種血管和纖維如灰色區域森林里的樹枝藤蔓,或粗或細,密密麻麻,如同一張張型號不同的漁網重疊出現在眼前。
杜霖神思閃動,飄飄忽忽間,就感覺自己出現在一個血紅的管道里,管道內壁上布滿了草莖般的纖維,每根纖維都在順著一個方向搖擺,隨后,杜霖就感覺到有氣息和液體拂動。
由于不清楚自己怎么會進入這里,在這里又能干什么,所以杜霖任由著自身如一片落葉謹慎地隨著那股氣息在管道里漂移。在這里,他發現自己沒有嗅覺,只有視覺和聽覺,不過那兩種知覺又像是被蒙了一層紗,只憑著感覺,并不能清晰地去分辨。
很快,杜霖看到了一道刺眼的脈沖,在周圍一叢如同電鰻在水草般的纖細的須根狀組織中肆意亂竄。他遲疑地探出一絲精神力碰了一下。在一陣滋滋如同電流的聲響中,那條脈沖瞬間瓦解,而自己卻沒有受到絲毫損害和影響。這令杜霖感到神奇。
“你們到這里來有什么任務?”黃汝舉的聲音很大,是那種隨著身體的用力,而從牙縫里擠出的聲音。
范元桂的身體承受黃汝舉的壓迫。盡管那種壓迫無法看到。但是效果明顯:范元桂渾身大汗淋漓,身體依舊像是坐在發動的拖拉機上劇烈顫抖,皮膚下的青筋根根暴起,血紅的眼球瞪得滾圓而無神,嘴巴像一條離開水的魚,極大地長著,像是再呼吸最后一口氣。
審問者黃汝舉也不輕松。他的額頭同樣開始冒汗,擠壓在范元桂頭上的手,像是得了雞爪瘋般,顫抖不停。他心里感覺有些不對勁,對方的反應有些過激,完全不正常。
但是,他不能停。唐建真誠的嘲笑猶在耳畔,旁觀者近乎刻薄的漠不關心,也不容許他失敗。然而,他在努力找到一個答案的時候,全然不知道在嫌犯體內,竟出現了另一股力量。
真是神奇啊!
杜霖沿著剛才的神經線繼續游走。發現那條神經線開始劇烈搏動,每一次搏動都會造成主人的后背劇烈撞擊著躺椅。原來這能夠制造痛苦。
杜霖的精神力在其中緩慢移動了一會,開始把注意力轉向了另外的組織。
他發現了一群網狀物和腦顱組織相連。杜霖感覺自己了解這些組織,對它們很熟悉,似乎它們都向他做過自我介紹。
這是“海馬回”,擔當著短期和長期記憶的作用,能將短時記憶進行鞏固,進而轉換成長時記憶。
看著眼前的“海馬回”,杜霖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他覺察到其中的異常。
杜霖發現一陣陣脈沖般的電流沖擊著劃過那群網狀物,刺激那些網狀神經末梢變得腫大。而它們每一次腫大,都會帶來神經網絡的相互撕扯。似乎要撕扯掉那些障礙物,將里面有生命東西釋放出來。
杜霖好奇的游了過去,將那脈沖牽扯到一旁,卻沒想到那些脈沖接觸到自己的精神力后,抖動的幅度猛地加速,好似遇到了天敵一般,猛地激昂起來。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手指下的顫抖越來越激烈,黃汝舉更加肯定這個范元桂身上出了什么問題。他大汗淋漓,精神高度緊張。
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力有些后繼乏力,但是他要更深入一些,他要尋找著神經和能量最敏感的連接點,引誘它們,撕扯它們,或讓它們發生松動,瓦解這具身體的主人意志力,吐露出他想要的信息。
他已經察覺到嫌犯的意志出現了崩塌的跡象,只要再使一把力氣,對方就會開口。
然而,就在他快要達到目的時,他感到在對方肉體中,自己的精神脈沖突然失控了。
“快說,為什么來這里?!”黃汝舉感覺到不妙,聲嘶力竭地喊道。在這一刻,他打算收手。精神脈沖失控,他頭一次遇到,他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在無法應對的情況下,他只有立刻撤離。否則后果難料。
而就在此時,范元桂的喉嚨里猛地發出一聲尖利的叫喊,帶著一絲長長的顫音的悲鳴,腦袋拼命向后拱起,似乎不在乎頸椎會折斷一般,嘴巴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夾子撐開,幾乎能聽見頜關節嘎嘎作響,四肢更加瘋狂地四下拍打,如同奮力劃水的被巨蟒追趕的漂流者。
四周眾人嚇得目瞪口呆,他們意識到不妙,紛紛向后退去。
杜霖聽到了范元桂的慘叫,意識到自己的魯莽介入,給身體的主人產生了巨大的痛苦,引起了不可知的大問題,急忙撤回。
就在撤出的那一剎那,杜霖感覺到自己的行動不如剛進來的時候輕盈,似乎突然變重了,有什么東西被自己帶了出來,然而,在范元桂的凄厲嘶嚎中,杜霖顧不得別的,立刻撤離出對方的身體。
而他的撤離,給黃汝舉指揮的那股壓迫力的撤離造成了阻礙,二者就像是一同沖進黑乎乎隧道的汽車,猝不及防間,黃汝舉的脈動力猛地牽扯了數根神經,終于造成了整個岌岌可危的、“海馬回”網狀物的瞬間崩潰。
范元桂的頭顱內,一股難以想象的力量猛然爆發,一聲聲劇烈的轟鳴聲,如悶雷滾滾而來,音量越來越大。
這種異變令黃汝舉大驚失色,憑著多年的審訊經驗,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弄出這種聲勢的。
他急忙松開頂在嫌犯身體的手指。就聽見范元桂頭顱內傳來了一聲爆裂聲,范元桂那顆碩大的腦袋,像高空扔下的西瓜,炸裂開來,紅的白的向彈片飛射四周,潑了圍觀眾人滿身滿臉都是。
眾人驚呼著躲避著,忙不迭地拍打著身上。
失去頭顱的范元桂癱倒在椅子中,被牢牢鎖著的軀體還在劇烈抽搐抖動。幾縷淡淡的煙霧從他撕裂的血紅頸腔中飄了起來?諝庵谐錆M了令人作嘔的焦糊的烤肉味。
杜霖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抬頭看到了黃汝舉那張驚駭莫名的、被潑滿了一層碎肉紅血的臉,猙獰可怕又凄慘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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