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Chapter 101
池晏睜眼看著頭頂, 他正在喘息, 努力平復著自己呼吸, 一雙手臂忽然搭過來,正好放在池晏的胸膛上, 池晏的身上全是汗,像是剛剛從水里被撈起來一樣, 連挨著臉的頭發也被打濕了,臉頰有些潮紅,眼睛水潤, 嘴唇紅得像要滴血。
池晏抓住搭在他胸口的手臂, 正要推開, 就被對方反手把住了腰。
“要晚了……”池晏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掰過頭, 堵住了嘴唇。
池晏只能再一次被拖進漩渦之中,他咬著牙,表情似享受似痛苦,他的腳背緊繃著, 跟小腿變成一條直線,然后他把腿抬上去,勾住對方勁瘦的腰肢。
一切結束之后,池晏才像一條死魚一樣躺在床上,他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抱怨道:“四次!四次了!”
“我明天肯定起不來!”
雖然他不是出力的那一方,但是來這么多次, 他的腰是會疼的,不僅腰疼,第三次的時候他的兄弟就開始疼了,估計明天又要像鴨子一樣走路。
只有克萊斯特,似乎不是肉做的,是鐵打的,怎么也不會覺得難受。
相反,只要池晏不叫停,克萊斯特就絕不掃興。
克萊斯特側躺著,溫柔的執起池晏的一縷長發,池晏的頭發很軟,但很濃密,并沒有脫發的煩惱,手感好的讓克萊斯特愛不釋手。
克萊斯特低下頭,和池晏接了一個極度溫柔纏綿,只有愛意的吻。
溫存夠了,克萊斯特才翻身下床,穿上了褲子。
“我去打水給你擦一擦。”
池晏繼續躺著,他揉了把臉:“水溫熱一點。”
克萊斯特笑了笑,離開了房間。
等克萊斯特端著熱水回到房間,池晏已經平躺著睡著了,平時池晏都是側著睡的,他不喜歡平躺,但今天他竟然維持著這個睡姿睡著了,可見累得不行。
于是克萊斯特掀開被子,動作輕柔,不讓池晏因為擦拭的動作轉醒。
棉帕輕柔的擦過池晏的皮膚,克萊斯特目光溫柔如水,嘴角勾起了一點弧度。
克萊斯特拉起被子,給池晏蓋上。
這兩年,他親眼看著池晏從一個總是盲目樂觀的少年變得日漸穩重。
只是池晏本性未變。
克萊斯特的手背輕輕滑過池晏的臉頰。
池晏嘟囔道:“有蚊子……”
克萊斯特躺上床,把池晏摟進了懷里,池晏一翻身,抱住了克萊斯特,腿也勾到了克萊斯特的大腿上,腦袋埋進了克萊斯特的胸口,沉沉地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日子,他估計會忙得腳不沾地。
池晏醒來的時候,伯特萊姆早就已經起床了,他被關在一個小房間里,但是這個房間有床有被子,還有桌椅,雖然小,但該有的都有,伯特萊姆畢竟不是客人,仆人們就沒給給他準備棉被,而是準備了一條舊毯子。
但這毯子原本就硝制得不錯,蓋起來不重,還很保暖。
伯特萊姆前半夜輾轉反側,后半夜實在抗不過去了,竟然睡了個不錯的覺。
早上醒來后,還有仆人給他送來了早餐。
剛烤好的面包,以及一點咸菜,還有一杯溫水。
仆人從進到房間,放下托盤到離開,期間沒有和伯特萊姆說一句話。
伯特萊姆心不在焉的拿起面包,卻忽然發現這面包的手感不對——捏起來很軟,軟得不可思議,他輕輕撕開了一點,就看到了里面白色的面肉,蓬松喧軟,還能聞到一股香甜的面香味。
現在伯特萊姆不覺得池晏會殺他了,他知道對方需要留著自己這條命去穩定斯德丁的局勢,需要自己給他做掩護,去捂住圣院和王室的眼睛。
所以撕下了一點面包,放進了自己的嘴里。
他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嘴巴和舌頭。
——這是面包嗎?
難道面包不應該是硬得只能泡進湯里才吃得動的玩意嗎?
伯特萊姆用勺子把咸菜送到嘴里,咸菜撈出來之后加油炒過,沒有剛撈出來的時候那么咸,吃起來很香,并且越嚼越香。
很快,他發現了最美味的吃法,一口面包一口咸菜,再少少的喝一點溫水。
早餐很快被他吃光了,可他覺得自己才吃了一點點。
怎么分量這么少呢?
但伯特萊姆又不敢打開門讓男仆再給自己上一份,他腦子還算清醒,知道這里不是圣院,外面的男仆也是被他控制的死死的禱師和圣侍。
于是他只能看著被自己掃蕩的極度干凈的碗碟,把盤子上的面包渣都一點點撿起來吃了。
畢竟他已經接近三天沒吃飯了。
這三天只喝了一些水。
本來餓到極致,反而不覺得有多餓,吃了點東西之后饑餓被無限放大。
快到中午的時候,才有男仆開門把他領出去。
伯特萊姆覺得很奇怪,他不止一次在男仆面前提過自己是圣院的院長,可這些男仆似乎沒覺得院長有什么了不起的。
從他們的面部表情,伯特萊姆可以很輕易的分辨出這些人對他的輕視。
而且他們很自豪。
伯特萊姆覺得奇怪,又有些好奇,要不是這里輪不到他提問,他真想問清楚這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伯特萊姆院長。”池晏從走廊的另一邊走過來,他隨意的穿著一件淺色長衫,外面披著一件外套,踩著一雙拖鞋。
可伯特萊姆并不覺得對方這一身有什么奇怪的。
好像對方就應該這么穿。
隨意的穿著并沒有讓對方的氣質打一點折扣。
“大人。”伯特萊姆低下頭,朝池晏行了一個禮。
池晏對男仆們說:“你們去忙吧,我跟伯特萊姆院長轉一轉。”
男仆們低下頭,離開了走廊,動作迅速,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伯特萊姆在男仆們走后,才贊嘆道:“他們可真聽話。”
池晏笑道:“我有一個好管家。”
池晏走在前面,伯特萊姆跟在他身后,池晏站在窗邊,從這里可以眺望整個城市的風景,他倚靠在石柱上,不像個身居高位的領主,更像是個浪漫而隨性的詩人。
“斯德丁的領主是個什么樣的人?”池晏忽然問。
伯特萊姆回神,干笑了兩聲:“大人,他已經死了……”
池晏沒有看伯特萊姆:“所以我才更需要知道。”
伯特萊姆:“伯爵大人是個普通的貴族。”
“他沒什么野心,不怎么做好事,但很貪婪。”
池晏明白了,他笑了笑:“那院長你呢?”
伯特萊姆呼吸一窒,他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明明這位年輕的領主并沒有威脅他,甚至沒有看他,但伯特萊姆還是無來由的感覺到了恐懼。
這樣一個看起來無害的青年,竟然會讓他覺得恐懼?
池晏:“你是個什么樣的人?”
伯特萊姆干笑了兩聲:“我是個忠于圣靈,忠于教義的……”
池晏揮揮手:“不要說這些場面話了,院長,我現在問你,是給你機會。”
“你如果坦白,我們還能繼續聊下去,你如果不坦白,我不介意養豬一樣養著你,只要你還活著,能寫信就行。”
伯特萊姆嗓音干澀,艱難地說:“我只是會從商人那里拿到一些好處,有時候下面的領主會給我送禮,而我只需要對他們所做的事睜只眼閉只眼,在他們有需要的時候,對領主多說幾句話。”
池晏點點頭:“你的意思是,你沒做過什么壞事,只是對做壞事的人開一扇方便之門?”
伯特萊姆不敢說話了。
池晏看了伯特萊姆一眼,果然人不可貌相,有這樣一張和藹慈祥的臉,卻有著一顆跟外表不相符的黑心。
“我們需要在這里待一段時間。”池晏移開目光,重新看向窗外,“等我的人回來了,我們才會啟程去斯德丁。”
伯特萊姆小心翼翼地說:“斯德丁有瘟疫……”
他這時候忽然覺得自己被擄過來是一件好事,瘟疫可比被抓,被囚禁可怕多了。
他聽說過瘟疫病人會怎么樣,全身布滿膿皰,不算活著,也不算死了。
以前有醫生想過辦法,給病人放血,可是治不好。
后來又有了其他辦法,讓病人浸泡在尿液中,或是全身涂滿分辨,可依舊沒有治好,不僅沒有治好,這樣一來,連愿意照顧病人的人都沒有了。
病人只能在惡臭和病痛的折磨中等待死神的降臨。
池晏:“我知道。”
伯特萊姆試著提議:“冬天就要到了,冬天過去之后,瘟疫應該就會被凍死,等冬天結束之后再過去,對您來說更安全。”
池晏打了個哈欠,他還是有點困,腰還有些酸,他輕聲說:“等冬天結束,那人就死的差不多了,我現在不缺地方,只缺人,我要一座空城干什么?”
“這么大的平原,我想擴建這座城,隨時都能擴建。”池晏似笑非笑地看著伯特萊姆,“建再大有什么用?”
伯特萊姆瞪大眼睛。
他以為對方只是覬覦斯德丁的財富,想要得到伯爵的財產。
但事實顯然不是這樣的。
對方想要的不是那座城里的財寶。
而是那座城里的人。
為什么?
難道人比財物還要寶貴嗎?
他不明白。
池晏也不需要這個滿腦肥腸的人想明白,他說:“這段時間你好好想想,回到斯德丁以后要做些什么,我希望從你回去開始,圣院就得當自己不存在。”
伯特萊姆:“我知道了,大人。”
池晏微笑道:“那我們就算達成共識了,伯特萊姆院長,為了你的下半輩子,你最好不要有別的心思,怎么把你變成一個好人我不知道,但怎么把你變成一個死人,我還是很清楚的。”
從這天開始,池晏再也沒有召見過伯特萊姆,伯特萊姆被困在房間里,每天唯一期待的事就是每天送過來的飯。
偶爾他也會坐在窗邊觀察這個城市。
看得時間久了,他發現這里的人幾乎個個都有工作,他們每天天亮出門,然后在同一個時間忽然出現在街上,似乎是去吃飯,也有人在街邊聊天,然后會有金屬敲擊的聲音響起,這些人又會涌入巨大的房子里。
伯特萊姆不知道這些人在干什么。
但他看得越多,越覺得奇怪,種地的人沒有幾個,城里也沒有商人,他們到底在干什么活?靠什么填飽肚子?
他也不覺得人族和其他種族勾肩搭背有什么奇怪的。
伯特萊姆已經習以為常了。
有時候他會看到年輕的男女在街道上追逐,他們會唱歌。
晚上還會有人舉著火把在街上走著,似乎是在巡夜。
他從沒有看到有人打架,也沒有聽到有人吵架。
這里美好的……就像不存在一樣。
如果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年輕的領主,那他該是一個多么可怕的人……
他是因為暴虐而讓人們聽話,還是因為仁慈?
如果是前者,那他是個以恐懼捕獲人心的陰險人物,如果是后者,那他該有多么深沉的心機和可怕的手段?
伯特萊姆被自己的猜想嚇出了一身冷汗,他發覺自己能在對方手里活命,簡直就是個奇跡,畢竟從圣院找出一個人來,冒充他的身份是件很簡單的事。
只要不讓冒充他的人見人就行了,過個幾年,人們也就不再記得他,也不會再想要見他。
伯特萊姆恨不得現在就沖到池晏面前,向池晏表忠心。
不過就算他沖過去了,池晏現在也沒空搭理他。
因為池晏正在聽坎貝爾夫人匯報瘟疫的情況。
“跟上次是一樣的。”坎貝爾夫人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池晏松了口氣。
只是普通的鼠疫而已,不是黑死病。
上次的藥方依舊有用。
不用再花費時間去研制藥物,也不用再在活人身上先做實驗。
這無疑是池晏這半年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既然這樣,你們就先制藥吧。”池晏抿著唇說,“這次還是只能靠你和小黑小白了。”
雖然領地里已經有了長度標準,但還沒有重量標準,不能讓非專業人士量產,只能靠坎貝爾夫人和小黑小白的經驗,靠手來衡量。
坎貝爾夫人笑著說:“我知道,大人。”
坎貝爾夫人當天夜里,就領著自己的兩個徒弟,在藥房里制作藥丸。
池晏這段時間也在寫計劃書,他得做好準備,去了斯德丁以后他應該怎么辦,首先是病人的隔離,但在這個年代,是沒有隔離這個說法的,一旦把人跟親人分開,人們會不會因此做出失去理智的事?
但如果不隔離的話,藥物的供應很可能跟不上。
治好一個人,可能另一個人就會死。
池晏想了想,覺得這事還是讓伯特萊姆去煩惱吧,作為一個神棍,要是連安撫民心都做不到,那留著他也沒多大作用。
其次就是城市的衛生,池晏還記得以前看過一篇雜志文章,中世紀黑死病之所以肆虐無敵,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人們沒有衛生觀念,不洗澡,不洗澡,隨地大小便,在那樣一個環境中,蒼蠅和蚊子都能攜帶病菌,讓人們互相傳染。
不過這倒是給了池晏一個好的發放食物的理由。
他剛過去,不可能一邊治療瘟疫,一邊讓人們干活,直接發放食物不怎么可取。
除了打掃衛生以外,還得建設工廠,畢竟斯德丁和這里不同,這里原本就沒幾個人,房子也都是空的,想征用就征用,但斯德丁的人員構造更復雜,有原本領主的親信,還有很多富戶。
有被賜予了土地的農場主,也有原本處于特權階級的騎士跟官員。
這么看起來,治理斯德丁的難度,可能比莊園和這里更難。
可池晏不覺得艱難,他忽然燃起了巨大的信心,覺得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他既然走到了現在,就證明除了他運氣好以外,他的能力也是有的。
池晏寫了滿滿幾頁紙,要不是天黑了,燭光不能支持他在深夜辦公,他還能繼續寫下去。
“不睡覺?”克萊斯特躺在床上問。
池晏打了個哈欠:“就來。”
他去洗了臉和腳,然后爬上床,窩進克萊斯特的懷里。
“入冬之前我們必須過去。”池晏閉著眼睛說,“你想留在這兒,還是跟我一起過去?”
克萊斯特拉住了池晏的手。
“你在那兒,我就在哪兒。”克萊斯特在池晏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池晏笑起來:“這讓我想起了你第一次給我打野豬回來的時候。”
克萊斯特想起那時候的事,也微笑了起來。
明明只是兩年多三年以前的事,現在想起來,卻像是很多年前的事,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池晏睜開眼睛:“我那時候真的沒想到我會跟你……”
克萊斯特的手在池晏的腰部摩擦:“沒想到我們現在會躺在同一張床上?”
池晏:“那倒不是,我是沒想到我們會在床上做這些事。”
畢竟克萊斯特冬暖夏涼。
池晏:“我以前沒發現自己喜歡男人的時候,理想型是大長腿,黑發及腰,雙眼皮大眼睛。”
克萊斯特攬住池晏腰的手緊了緊。
池晏:“不過我也算達成目標了吧?只是性別跟原本設想的不一樣。”
克萊斯特無奈地笑了笑。
池晏拉著克萊斯特的手,又來了精神:“你知道嗎?我以前聽別人說,喜歡男人是天生的,你是什么時候發現自己喜歡男人的?”
他記得那篇文章寫的是,人如果某一天發現自己成為了同性戀,并不能說明他是忽然彎了,而是他天生如此,只是在察覺之前,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真正的直男,是不會被掰彎的。
池晏不清楚這個說法科不科學,但他覺得,雖然他不直了,但要是克萊斯特沒有出現,他應該不會考慮其他男人。
畢竟……像克萊斯特這么好看的人沒幾個。
雖然膚淺,但池晏還是看臉的。
克萊斯特:“在你之前,我從沒有跟任何人有過親密的關系。”
池晏:“連拉手都沒有?”
克萊斯特搖了搖頭。
池晏嘆了口氣:“你也太慘了。”
他上小學的時候,郊游都必須跟同學手拉手呢。
池晏有些心疼。
他覺得克萊斯特以前一定活得很孤獨,沒有可以談心的人,也沒有可以分享快樂和憂傷的人,親密關系不一定指戀人,克萊斯特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池晏沒有太強的獨占欲,他的獨占欲是要求對方只有他一個愛人,不能跟別人搞曖昧,不能出軌,精神還是身體都不行,但他認為每個人都應該有健康的人際關系。
朋友,親人,愛人。
可克萊斯特只有他這個愛人,其他的人只是克萊斯特的下屬而已。
池晏忽然抱住克萊斯特,下定決心,自己不僅要當克萊斯特的愛人,還得當他的朋友和親人。
不然克萊斯特的感情世界也太貧瘠了。
“我以后一定會對你更好的。”池晏緊緊抱著克萊斯特的腰,“這段時間我可能會很忙,顧不上你,你到時候不要生我的氣。”
克萊斯特輕嘆道:“我知道,你有你要做的事,而我要做的事,就是不讓你遇到任何危險。”
如果有一天,他得殺光一個城的人才能保住池晏,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舉起屠刀。
他的世界沒有善惡之分,只有輕重之分。
池晏顯然是最重要的。
池晏:“其實你也可以去交交朋友,我覺得牙和黑就不錯。”
克萊斯特被池晏這神來一筆弄懵了。
池晏接著說:“你不覺得你需要可以聊天談心的人嗎?不然也太無聊了。”
克萊斯特知道池晏這是在為他考慮,于是克萊斯特輕輕拍了拍池晏的背:“我知道。”
池晏抬起頭,吻了吻克萊斯特的嘴唇:“睡了,晚安。”
克萊斯特在池晏的耳邊輕聲說:“晚安,做個好夢。”
池晏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克萊斯特靠在床頭,懷里摟著池晏。
他低頭看著池晏的睡顏。
他覺得自己像一條龍,這個房間就是他的洞穴,池晏就是他最重要的寶物。
有時候,他甚至想把池晏吃進肚子里去。
這樣就安全了。
誰也不能從他手中把池晏奪走。
連池晏自己都不能。
作者有話要說: 月底啦!求一波營養液!康康七七這個可憐人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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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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