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周頃王墓3
3、
朱英扣住這手,往懷里一拉,同時猛地睜眼,面前出現一個不認識的人。這才一驚,原來是外賊。
原本還以為是同行的幾個人呢。
那人被拿住手,也是吃了一驚,想不到朱英的力氣那么大,由于他是半蹲著去掏朱英的胸脯,使不上力,趕忙雙腳一蹬,用力一拔,趁朱英才剛剛驚醒,把手拔了出來。
但這賊不肯放棄,反而伸手去拿朱英的手腕。
朱英躺在地上不好使勁,大叫一聲:“有賊!”就地一滾,閃到側邊,正好壓住蘇棄,猛地用力踹過去,那賊被踹到腿上,往后坐了下去。
這一行人,在這涼秋之夜的野地里,連蘇棄說自己經常不睡覺,居然都睡得死死的。看來挖頃王墓挖得太累了,因為要趕時間,勞動強度太大。
朱英一邊在眾人身上滾,一邊喊叫,離那賊有三步遠了,一聲大喝,站了起來。睡覺的時候寶劍解了下來,此時已不在身邊。
“小蟊賊,爺試試你的身手如何。”
一個飛腳踹過去,那人閃了個半邊,沒有踢正,還是被絆倒了。朱英一把抓住他的手,反過來扭到背上,這下動不了了。
“就這點能耐?嘖嘖,還敢來偷東西?說,你是哪來的賊?”
話音剛落,后背一個冰涼的東西頂住了腰,一個聲音在背后響起:“我們不想傷人,就是求個財而已,你最好把元晶給我,你們發掘王陵之罪,我們就不去舉報了。”
朱英心里一驚,原來半夜里挖墳的事他們都看到了。心里也很郁悶,這兩貨藏哪的,怎么都沒發現?被人生生瞧了一夜。
“呵呵,那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拿了!”
說完,手上一使勁,面前這賊人的手腕咯噔一下,脫臼了,疼得哇哇大叫,躺地上直打滾。后面那人大怒,惡從膽邊生,不待他轉身,手中匕首往前一送,如果是別人,身上已經多出一個窟窿。
但這一下好奇怪,如刺在墻上,扎進去半寸,肌膚凹進去了一點,卻不見血出。朱英已經轉過身來,一掌打掉他的匕首。
那人踉蹌兩步,另一只手猛地刺過來。原來他雙手都有匕首。
朱英躲閃不及,胸膛上被他扎了一刀。
又是很奇怪的感覺,明明刀已扎進去半寸,卻好像扎不透,朱英朝他呵呵一笑:“來啊,刺不進去是吧?”
一手又把他匕首打落,飛起一腳,直接撂倒。
此時,大家都被驚醒了,蘇棄嘩啦一下抽出劍,架在他脖子上,那賊頓時老實了,躺在地上不敢動。
莊清站起來,揉揉眼睛:“啊呀,昨晚怎么那么累。”
李勢把那雙手脫臼的賊人拉起來,嘖嘖嘆道:“朱副使,你這手段夠辣的啊。”
“你們好意思說,被賊人摸上來都不知道。”
莊梅翻起身來,睡眼惺忪,訥訥地問:“我是不是錯過了好戲?神勇朱英獨戰兩大強人?”
那賊人痛得要哭死過去,哀求道:“有沒有會接骨的醫生?先把我這命救下來再說吧。”
朱英見大家都起來了,問:“你們看看自己身上有沒有丟什么財物。”
莊梅在自己身上摸了下,說:“我的鑲金錯銀犀牛尊哪去了?”
蘇棄一愣:“你哪來的什么鑲金錯銀什么尊?”
司馬莫之知道莊梅詼諧,呵呵笑道:“不好,我帶的百斤黃金哪去了?”
那賊人苦笑不得:“各位大爺,別開玩笑,我們就只想拿你們的元晶,訛我也沒用,你們看我像有那么多錢的人嗎?”
朱英聞言撲哧笑了起來,對莊梅說:“你真好記性,那么長的名字都記得住,早知道你喜歡,我就給你貪污了。不過,那玩意叫錯金銀犀牛尊。”
莊梅也忍不住笑道:“那玩意做得太漂亮了,看了一眼就不舍得了。”
莊清聽得元晶,這才往身上摸,發現不見了,騰地一團火就上來了,一伸手揪住他領子:“我的元晶呢?”
那賊人哀嚎不已:“斷了斷了,莊大夫輕點。”
莊清一愣:“好啊,偷聽了我們一夜,連我的名字都知道了,準備去告發我們是不?這下你活不了了。”
那賊人把頭發一甩,露出真容:“莊大夫,我們也算是熟人啊。”
莊清把他臉上的泥撥開,一看,有點眼熟。
蘇棄呵呵笑起來:“這不是慣盜魯頃之嗎?那這位,自然是徐東柳咯?”
徐東柳躺地上,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莊清把手松開:“沒心情跟你敘舊,我的元晶呢?”
“剛才打斗的時候,好像掉出來了,你們附近找找,看能不能找回。”
“找不到管你是不是熟人,我必殺之。”
大家趕忙撒開了找。果然,在草叢里找了回來。莊清放回身上,松了口氣。
“朱英,你的沒丟吧?”
“沒有,哪能呢,我睡覺警醒。”
“既然找回來了,能不能給我接骨?痛死我了。”
朱英笑道:“我只會錯骨,不會接骨。”
景小滿說:“接骨我倒是會。”
魯頃之苦苦哀求,景小滿看了一眼莊清,莊清點了點頭,于是景小滿抓住他一只手,用力一掰,咔嚓一聲,魯頃之疼得啪的一聲坐地上了。
“大哥,你這是要殺我嗎?”
“接骨哪有不痛的?你別亂動,我把那只也接好,否則,以后長歪了,你別怨我。”
魯頃之痛雖痛,但感覺這只手能活動了,知道接好了,只好站起來,忍住痛,讓他把另一只手也給接了。
兩只手不敢用力,躬身點頭謝過景小滿。
蘇棄把徐東柳趕到魯頃之那邊,幾個人把它們圍了一圈,蘇棄好奇地問:“你們跟蹤我們這么久,都沒被發現,還是有點能耐啊。莊大夫好歹也是你們的恩人,怎么對恩人也下手了?”
徐東柳低頭說:“唉,也是一時財迷心竅。”
“說吧,從哪里開始跟蹤我們的?”
魯頃之說:“我們沒跟蹤你們,我們本來就在那附近睡覺,看到你們這有亮光,這才過來的。聽你們說話,才知道這里居然是周國王陵。”
徐東柳說:“原本不知你們是誰,后來才知道,是莊大夫跟蘇侍衛,你們把我兄弟從洛陽大牢里救出來,還沒有當面道謝,本來想過來的,但看到你們拿出兩玉佩,說是元晶,這才,這才起了貪心……”
司馬莫之不知他們跟莊清和蘇棄的關系,滿腹狐疑,問蘇棄:“怎么,你們倆還私放囚犯?他倆犯了什么事?”
“他們倆在齊國一帶可是著名的慣盜,犯了許多案子,在我們周國坐了一年的牢。”蘇棄說。
“那你們什么時候把他們放出來的?”
蘇棄撓撓頭,說:“老爺子,你問那么多干啥?反正說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不是,我覺得你小小年紀,很正氣的一個人,怎么會干這種事情?”
莊清說:“你別怪他,是我的主意。當時,賞寶會,許家防備森嚴,我們人手不夠,就把這消息透露出去,又怕江湖上的人不夠搗亂,就把這倆人給私放了。”
“你跟他們很熟嗎?”
莊清含混地說:“反正也打過交道。”
司馬莫之冷哼一聲:“你路子野,我知道,正的時候特別正,邪的時候特別邪。但蘇棄是個好小伙,你可別帶歪了。”
莊清斂手肅立,不敢反駁。
徐東柳此時嘆了口氣:“莊大夫,蘇侍衛,我倆在齊國,很少失手,也少跟人動手。像我們為竊的,跟人動手就已經算失手了,在你們周國居然兩次被擒。這就是命吧。”
莊清說:“我不管你們命不命的,但我很好奇,你們在齊國好好的,大老遠跑周國來干什么?”
魯頃之看了徐東柳一眼,說:“哥,要不就說實話吧,反正就憑你我的拳腳,連近身都近不了。”
徐東柳看了魯頃之一眼,長嘆一聲:“罷了,罷了,我就跟你們說實話。我們到周國來,確實是有事。我們要尋一個人,這個人,你們恰好也見過,就是韓炳。”
韓炳?莊清跟蘇棄對視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
“韓炳年輕的時候,是齊國墨家的一個門主,是齊墨巨子的得意弟子。墨子早年曾得到過一部書,叫什么《天策術書》,誰也沒見過,被墨家秘藏,除非下一任巨子,不可能看到。”
“韓炳借著巨子的信任,偷取了這部書,被發現后,打傷了許多弟子,攜書潛逃。過了好幾年,巨子已死,齊國墨家分崩離析,沒人制得了他,他就在薛城外占了塊地方,建了個什么‘高義莊’,自稱莊主,收起了弟子,也有百八十人之多。”
“幾年前,我們兄弟遇見一個墨家子弟,他不忿韓炳所為,被韓炳給殺了,臨死前剛好遇到我們,就把這事告訴我們,央求我兄弟有機會把這書偷回來。因為聽說他跑到洛陽來了,這就跟著來。”
魯頃之補充道:“他那高義莊人很多,我們不敢貿然進去,只好跟到洛陽這里尋找。此人生性狐疑,誰也不信,我們估計這書他會帶在身邊。”
莊梅忽然說:“這書徐家是不是奪到手了?”
“徐家奪到的應該只是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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