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四處搗亂4
4、
蘇棄回到衙門,趕緊把衙役們都叫起來,安排今天晚上蹲點。
“各位大哥,兄弟到衙門里還不到一年,多承諸位提攜。如今攤上這么個麻煩事,也希望兄弟們多幫幫忙,到時候讓單大夫多出點差費。”
面對這些個個比自己資格老的老油條們,蘇棄說話特別小心。
“大家也知道情況,這邪魅殺人,非常有規律,算起來,再次出來殺人,也就這一兩天了。我們現在沒有明確的線索,只能碰碰運氣,在它當街殺人的時候抓現行。單大夫已經準了我這計劃。”
衙役們心里老大不高興,但也不能違拗單大夫的旨意。這些人里,只有田城是從頭到尾參與此時,由于畏懼此案的背景才故意不說破。其實,蘇棄不知道,讓蘇棄管此事,就是田城的主意。
無他,在這幫衙役里,也就蘇棄算是有點出身,把他推出去頂雷而已。
他并不是不想破案的,但要是破案導致自己吃虧,那犯不著。不過,如今情勢不一樣了,為了莊梅的案子,拿這個來當幌子,他樂意干。
蘇棄把衙役們倆倆一組,安排在一些隱蔽點,約定好,不得擅離職守,有事互相照應,不到天亮不得離開。
田城跟蘇棄一組。別人只當他們倆平時要好,誰知道他另有詭計呢?
也只有蘇棄跟田城知道,這里其實沒什么危險,因為真正的邪魅在哪,只有他倆知道。所以,這些人的位置其實離姬絳的宅子都遠。
“蘇侍衛,你把我們都安排走了,這衙門里,可沒什么人。”有人說。
蘇棄特意安排了兩個平時就吊兒郎當嗜酒如命的在衙門里看著,大家都知道,這兩貨不頂用。
“沒事吧?我們人手本來就不多,只要大家不要泄露,外面的人也不知道衙門里今晚人少。我們就蹲今晚和明晚,先看看情況。如果沒什么用,我去問問單大夫,看他怎么說。”
“這行。”大家一聽只有兩晚,頓時精神了些。
“今晚我們衙門沒什么人,大家都別泄露了,跟誰聊天也別多說,萬一說漏嘴,怕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大家都沒注意到蘇棄特意把“泄露”兩字說得很大聲,就是為了日后好推卸責任。
入夜以后,蘇棄和田城在各個點巡視了兩遍,就是為了確定他們都不在衙門里了。同時,也讓大家知道,咱倆也不在衙門。
看時間差不多了,朝田城使了個眼色,悄悄摸回衙門。兩人換好黑衣,蒙上臉,輕車熟路摸進牢房里。
那兩貨平常就好酒貪杯,今晚衙門里沒人管他們,早就喝得天昏地暗,田城見這倆老同事,也不客氣,先打暈了再說。
蘇棄見田城下手有點狠,忙拉住他:“輕點!別把人打死了。”
田城跟他輕聲耳語:“你知道個屁,這是在幫他們脫罪,明天在單大夫那里也好說話。”拿了兩根繩子,把他倆給結結實實捆了起來。
徐東柳和魯頃之在牢房里看到了,忙輕聲地喊:“喂喂,兄弟,是來救我們的嗎?”
牢房里這段時間沒關幾個人,除了徐魯兩個盜賊,還有五個人,都是因為打官司被關牢里的,他們本來就不是賊,根本沒想過出去。此時見他倆,還以為是來劫獄的,不但不喜,反而很慌張。
古代,但凡打官司,如果當天不能結案,一般原告跟被告以及證人,統統都是關進班房里的,因此,牢里住著的不全都是罪犯。
這五個人,就是原告被告和證人,分開關著,都是經濟糾紛,可不是大罪。如果跑了,那就是大罪了。
田城當然知道另五人沒什么罪,就算把牢門打開,他們也不會出去的,正好讓他們做個見證。
因此,田城捏著嗓子大笑道:“踩了那么多點,終于等到今天,他們衙門也不知是什么事,人都差不多走光了。大哥,我們來晚了。”
蘇棄在田城說話的當口,已經把徐、魯兩位的鐵鏈子給開了,把他們放了出來。
徐東柳跟魯頃之對視了一眼,心里也好奇怪:“我們他娘的哪來的兄弟?”他們長期以來就是兩人作案。
雖然不知他倆是什么意思,反正關了一年,誰還管什么意思?當然是先出來再說。
蘇棄跟田城出了牢房,翻墻出去,徐魯倆人知道他們必有事要說,也跟著翻墻出去。跑了一會兒,來到安全地,徐東柳在后面朗聲說道:
“兩位大俠,你們救我兄弟,必有所托,如有吩咐,但講無妨。我兄弟雖赴湯蹈火,必不敢推脫。”
魯頃之也跟著說:“敢問兩位恩公,高姓大名?能否賜真容相見?”
田城兩人停住腳,回頭,冷冷地說:“這就不必了,不過,我們確實是有事請你們去辦。”
“何事?盡管說,看在你們救我們的份上,絕不推辭。”徐東柳一聽,果然沒猜錯,豪邁地笑道。
蘇棄從懷里掏出兩雞腿,遞給他們:“先吃了再說,你們也餓了。”
徐魯眼睛放出亮光,一把接過來,完全不顧大盜的形象,就跟兩餓昏了的乞丐似的,大嚼起來。
蘇棄又遞過一壺水說:“本來想給你們預備點酒,又怕你們誤事,就喝點水吧。”
魯頃之接過水壺,呵呵笑道:“你是沒見過我們倆喝酒。”
田城說:“許家今晚辦賞寶會,邀集了許多富豪,各國都有,準備把白起二十年前發掘楚王陵所得,賣掉一些。我希望你們倆能去搗亂。不過,你們去搗亂可以,可千萬別傷害無辜,否則,你跑到天邊都沒用。”
蘇棄補充道:“里面有很多都是各國的富商,大夫,還有我們周國的大夫,這些人,不是豪富就是顯貴,都不能在我們周國出事,否則,也是麻煩得很,你們明白?”
徐東柳說:“許家?賞寶會?”
可能是關押時間太久了,跟社會有些脫節,他一時想不起來。
魯頃之拍了下他:“許家,我們去過啊!你就忘了?”
“去過就好,省得我浪費唇舌介紹了。”
“是不是有很多值錢的寶貝?”
“白起發掘楚陵的事,難道你們不知道?”
“知道啊!”
田城忽然想起,他們在牢里關了一年,這一年里,白起死了,賞寶會開過一次,這些他們都不知道,只好簡單說了一下。
徐魯倆人,以他們的職業素質,不用多說,眼睛已經放了光了。
蘇棄又翻出一個包袱:“里面是些衣服,你們把囚衣換了吧。”
兩人邊穿衣服邊說:“明白,只要不放火,不傷人命,不被生擒,我們愛干啥干啥,對吧?”
“是的。我們的目的就是讓他們的賞寶會辦不成。你們搗亂完了后,自己逃吧,今天你們是逃獄,要是被抓,怕是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徐東柳冷笑道:“你是看我們被抓,以為我們水平不濟?”
田城不說話。魯頃之問:“敢問恩公們如何稱呼?”
“這你別問了。快走吧。”
徐東柳和魯頃之換好衣服后,對田城嘿嘿一笑:“田兄,多謝了。放心,我不會再被抓,也不會說出去的。”
田城大驚,喝道:“你胡說什么?”
不說話還好,這一著急,聲音就掩飾不過來了。
魯頃之愣了下,此時也反應過來,笑道:“對,是你。田兄,在牢里也打交道那么久,聲音還是能聽出來的。”
“哈哈。”兩個人相視而笑。
田城心里暗自道苦,忽然說:“楚國有個叫莊清的大夫,你們認識?”
“莊清?認識啊,打交道也不止一次。”
“是他讓我放你們出去做這件事的,你們要謝就謝他,也別把事辦砸了。”
徐魯倆人一拍胸脯,發誓道:“放心!我們也是講義氣的,絕不辱使命!田兄,蘇老弟,告辭了!”
蘇棄也被他這一句嚇了跳。看來這倆貨確實不一般。
“你們……”
“哈哈,蘇老弟,我們常在黑暗中行事,耳朵嘛,是比眼睛好使的哦!哈哈,走了,謝了二位。”
兩人展開身形,一躍而去,看這身姿,果然就是做賊的!
田城對著蘇棄苦笑,把面巾摘了,要這玩意有什么用?
蘇棄說:“老田,臨走還把莊大夫供出來,你也太不肯吃虧了。”
“唉,你不知道,我們在洛陽當差,是走不了的,誰知道什么時候這兩人又被人逮著了。”說完又嘆道,“這些人,希望能講義氣,別把我們這些恩公給供出來。”
無論如何,這件事情辦得挺順利的。下一樁,就是等半夜,他們準備去扮演吃人的邪魅,把衙役們都嚷嚷起來。
他們本是衙門里的人,不大可能明著參與進對付許家徐家的事情中來,只能幫莊清做到這樣了。
現在,離半夜還有點時間,他們再去每個點巡視一下,裝個樣子,主要是制造不在場的人證。然后,兩人就分開了,各自去做準備。
這個時候,莊清去干什么了呢?
米丹利耶娜360箴言第三百零六:世界是光明的嗎?是的。世界是黑暗的嗎?是的。我將怎么辦?站在黑暗里,望著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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