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光芒熄滅
第四天的正午。
弗洛德將一摞公文拿到了分揀室,結(jié)果出門的時候碰巧看到沃洛夫德一臉憂心忡忡的走了進來,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他,肩頭撞過了他也只是輕輕的一聲抱歉。
“沃洛夫德!”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沃洛夫德才從自己的想法中走了出來。
“怎么回事兒啊你?這么憂心忡忡的?”
“姐夫啊。”沃洛夫德看到是他,也沒有多說話。他看了看周圍,然后向弗洛德一招手,示意他來前臺后面的貴賓室。
看對方一臉凝重,弗洛德也是收起了自己臉上的笑意,一臉嚴(yán)肅的跟著他繞過了前臺。
“怎么回事?”弗洛德把玻璃門關(guān)上,手指在門上一點,淡綠色的魔法陣轉(zhuǎn)瞬即逝,隔音的魔法已經(jīng)開始運行。
“出大事了。哎,你知道馮德全老先生的女兒么?”
“前幾天她不好像還來看過柯柯緹么?”我裝著糊涂的回憶道。
“就是她。陳那個破事,有人把事情攤到她身上了。”沃洛夫德十指交叉握的鐵青。
“她?她跟陳的那件事有什么關(guān)系?”我把頭往沃洛夫德那邊伸了伸。
“事情大了。有人說她才是刺殺馮德全老先生的兇手。”
“開什么吊玩笑?她是老先生的女兒,她刺殺她爹?誰他媽這么沒腦子想出這種主意來?”我一拍沙發(fā)的扶手,身體后仰。
“他家里的守衛(wèi)說,馮德全被刺殺的那天晚上,庭院排班的巡邏人員比往日里少了一半還要多。而且他家里的女仆說,第二天發(fā)現(xiàn)老人遇害去喊小姐,小姐走出門的時候,她穿著一身睡衣。”
“穿睡衣怎么了?”我手心冒出了汗,但還是強做鎮(zhèn)定。
“這就是最大的奇怪了,他家小姐據(jù)說平時都是裸睡的。而且那天不僅穿著睡衣,她睡衣里還穿著胸罩。你想想,誰家姑娘晚上睡覺還穿那玩意兒的?”
操,失算了。當(dāng)初為了防止動歪腦筋我才沒全脫光,然后還給她套上了睡衣才扔進被窩里的。媽的。
“而且,你想一下,如果馮德全這邊的事情如果確認(rèn)了不是肅殺會的事情。我那天做的事情就很有自導(dǎo)自演的嫌疑了!本來證據(jù)就只有那刺客一個人,當(dāng)時能讓人信服都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沃洛夫德把頭伸了過來,眼睛瞪大的看著我。
“不,不能這么說。”我推了推他的肩膀,讓他坐回沙發(fā)上,隨后我伸出手把自己屁股下面的沙發(fā)挪了過來,靠在沃洛夫德旁邊伸出手?jǐn)堊∷募珙^,低下頭對他耳朵說。
“不管怎么樣,陳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對方再掀什么浪都不好翻。這樣,讓對方拿出更有效的證據(jù)。你現(xiàn)在再來翻案,就靠那么兩三個人的證言,什么屁用都沒有,我跟你講。誰還不會安排幾個證人呢?更何況時間都過去這么久了。”
“我當(dāng)時就這么說了,但即便如此對面還是鍥而不舍的。”
“鍥而不舍算什么?讓他們拿證據(jù),讓他們用證據(jù)說話。你要是想反駁我的觀點,你要是想推翻已有的結(jié)論,那你必須拿出比我的證據(jù)還要沉重的東西,不然就別這樣無理取鬧,跟三歲小孩一樣。道理在你這邊的,你該堅持的時候就該堅持。”
沃洛夫德點了點頭,眉頭卻是絲毫沒有舒展的跡象。
“沃洛夫德,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瞞著我?”
沃洛夫德?lián)u了搖頭,沒有回答。
第三天清晨。
天還沒亮。
我感覺自己被人踹了一腳。
意識朦朧的一把抱住了柯柯緹,卻感覺到了對方正在顫抖。
“……怎么了?”我沒睡醒,只能這樣盡可能的把意識拉回來。
“弗洛德,我好疼……”對方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我從朦朧中驚醒,柯柯緹此時全身冰冷,而她的臉上不知道為什么帶上了一抹鮮血。
我猛然拉開了被窩,看到的是被鮮血浸紅的床單!
“柯柯緹!”我一把把柯柯緹抱了起來。盡管她身上穿著睡衣,我還是又從自己的魔力空間中拿出了一件大衣裹在她身上。全身魔力轉(zhuǎn)換,背后雙翼展開,將面前的墻壁全數(shù)震碎,抱著柯柯緹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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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shù)中的燈亮著。
女王的寢室突然爆炸這種爆炸性的新聞,僅僅用了一個半小時就傳遍了整個王國。
沉悶的聲音傳來。
喬和莎菲是最后兩個來的。
其他的五個人以及沃洛夫德已經(jīng)到了,但是六人之間沒有任何的說辭,就這樣沉默著。
“怎么樣了?”喬問向埃爾文。
埃爾文看了看弗洛德,站起身,甩了甩手示意他們兩人過來。
走廊樓梯。
“流產(chǎn)了。柯柯緹還在搶救。”
“什!”莎菲捂住了自己的嘴。
“因為什么?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就流產(chǎn)啊。柯柯緹身體很好的才對啊。”喬的身體晃了一晃才站住,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埃爾文搖了搖頭。
錯過喬,埃爾文跨過臺階,透過拐角,看到那邊弗洛德依舊靠著墻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才走回來,把后面的話說了出來。
“澤野說是母體原因……”埃爾文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母體……柯柯緹她的問題?”喬沒有什么醫(yī)學(xué)常識,但是光從字面意思也足夠了解個大概了。
莎菲的目光在喬和埃爾文之間不斷流轉(zhuǎn)。
“…對…”埃爾文伸出手,摸了摸莎菲的頭。
“怎么會,這樣…”喬靠在了墻壁上,然后滑下來坐在了階梯上。
“就是,柯柯緹的身體有些問題。似乎懷孕之后,會在第九周左右開始出現(xiàn)大的流產(chǎn)可能性。”埃爾文這句話不僅僅是說給莎菲聽的。
“能治療么?”莎菲顫顫巍巍的替喬問了這個問題。
埃爾文搖搖頭,不知道他想說的是不知道還是不能。
三個人不說話了。
“叮。”手術(shù)室外的燈滅了。
“柯柯緹要出來了么?”埃爾文急忙走上臺階,莎菲也是緊跟其后,但是喬卻沒有動作。
“大叔……”
“我沒事,我們過去看看吧。”喬捏了一把鼻子,站起了身。
與其說是看柯柯緹的,喬的注意力放在了弗洛德的雙眼上。
它們已經(jīng)失去了光彩。
喬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柯柯緹的臉色非常蒼白,而且因為麻醉劑的原因,現(xiàn)在還沒有醒來。
“女王她……”澤野龍戈站在一旁,面對的是弗洛德方向。
“你說,我能接受。”弗洛德僅僅是用他的指尖,碰觸了柯柯緹臉上的淚痕。
“她身體本就不好,這不是說她表現(xiàn)在外在上的。她的母親也是流產(chǎn)了四次之后才得到的她。而且最后還……沒能下手術(shù)臺。”
“……”弗洛德沒有說話,只是他的手指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手指縮回。
盡管沒有握成拳頭,但此時這個半握的拳頭卻給人一種更加僵硬的感覺。
“送她去病房吧。”弗洛德往后退了半步,而推著車的護士則是繼續(xù)行動了起來。
在場剩下了九個人,其中八個人的目光都是放在弗洛德身上。
“你們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面面相覷,然后幾個人都點了點頭,轉(zhuǎn)而離開。
走廊的盡頭,傳來了歇斯底里的哭聲。
第二天。
柯柯緹還沒有醒,龍戈說她大腦并沒有受到損害,可能是精神方面的問題。
女王寢室的修繕工作,在卡拉赫的幫助下僅僅用了二十秒種。
盡管是空前的勝景,但此時卻沒有人歡呼。
“你說,弗洛德他,走的出來么?”卡拉赫向一旁的維納斯詢問起來,聲音也是相當(dāng)?shù)统痢?br />
維納斯挽過卡拉赫的肩頭,把她的頭埋在了自己的胸前。
“傻丫頭。能讓他振作的人,不是你啊。”
這座城中,又多了一個傷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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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自責(zé)了。我知道你沒有惡意。”索偉爾終于找到了喬。這是一家他從來沒有注意過的破舊酒館。
數(shù)個空酒瓶飛向索偉爾的腳邊,卻在落地被摔的粉碎之前意外的漂浮在了空中。
索偉爾全程看著喬,看著他那副醉樣。
那幾個瓶子發(fā)出了小聲砸在木地板上的聲音,掩蓋了索偉爾那本就穩(wěn)重的腳步聲。
“我知道我說錯話了,可也沒必要報應(yīng)發(fā)生的這么快吧!發(fā)生在我身上也好啊!!”喬砸了一下吧臺,他絲毫沒有克制自己的力氣,瞬間整座吧臺就化成了一堆碎裂的木板。
索偉爾擺了擺手,彈了幾個金幣過去給了酒保,然后還指了指他身后的酒。
“喝吧喝吧。想那么多干什么,我說了你沒有錯,你就沒有錯。我說了錯不在你,那錯就不在你身上。別來質(zhì)疑我。”看著喬好像還要說什么,索偉爾話鋒一轉(zhuǎn),堵住了他的嘴。
“別說話,喝酒。”喬手中被硬塞進去的酒瓶,被另外一只酒瓶撞擊出清脆的聲音。
實際上,喬的酒量大的驚人,甚至讓號稱用一百年時間鍛煉酒量的維納斯都有些招架不住。但問題是這個人喝酒有一個毛病,喝的不多就容易醉,然后他那張嘴說出的話就不過腦子了。
索偉爾已經(jīng)抬起頭喝起酒來,可喬卻看著自己手里的酒瓶,沒有動作。
“怎么了?怎么不喝啊?”索偉爾瓶中的酒已經(jīng)少了一半,才發(fā)現(xiàn)喬一口也沒有喝,于是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
喬把瓶身轉(zhuǎn)了半圈,貼上的包裝紙上是鎏金的“夢璃白蘭地”字樣,絲毫沒有給通透無瑕的仿玉酒瓶或是瓶中所盛的玉液瓊漿丟份子。
“怎么?這酒不好?還是假了?”索偉爾皺了皺眉頭,眼神看清了酒保,而酒保則是連忙揮手道:“這可是正品的夢璃白蘭地,真酒無疑!”
“不是。我想戒了。”喬的嘴里低聲吐出來這樣六個字。
索偉爾轉(zhuǎn)過頭看著他,眼中卻是越來越清澈。
然后他一把搶過了喬手中的酒,連同自己手中的酒瓶,往地板上摔了個稀爛。
“好啊!那就不喝!走我?guī)愎溏婷浪鞯囊故腥ィ∽撸÷犝f這里夜市的小吃特別特別多,還一個比一個好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索偉爾擁過喬的肩頭,半帶半推的帶他離開了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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