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定計（二合一）
霍格蓮娜的能量體消失后，空中的兩名娜迦大巫和里斯賓才重獲行動能力。
趙諾第一次深切認識到頂尖圣魔導(dǎo)師與魔導(dǎo)師之間的如同天塹般的實力差距。
“長老。。。”
“母親。。。”
“趙諾，沒事吧？”
兩名大巫、娜珞以及里斯賓第一時間趕到了趙諾與瑛舸身邊。
朝著兩名大巫點點頭后，瑛舸摟住騰空撲來的娜珞，笑道：“傻孩子，這不是沒事嗎？哭什么。。。”
“我沒事，讓將軍擔心了。”趙諾不好意思的回道，他看的出來，里斯賓神色里的真誠與關(guān)心，沒有絲毫偽裝。
“瑛舸，這仗打還是不打？”里斯賓拍了拍趙諾肩膀后，朝瑛舸問道。
瑛舸看向聚在一起，眼里有著劫后余生后怕的族人，苦笑道：“還打什么。。。”
確實也是打不起來。兩方主力都為各自關(guān)切人的絕境逢生而松懈下來，此刻眼中全無戰(zhàn)意。
趙諾眼珠子滴溜溜直轉(zhuǎn)，開口道：“不如請大巫到關(guān)內(nèi)歇歇？有事好商量嘛，打打殺殺的，不是咱文明人干的事。”
越俎代庖，擅自做主的趙諾，歉意的朝里斯賓說道：“不知將軍意下如何？雙方先坐下來談?wù)劊笸娈悾幢阏劜粩n，也不妨礙再度開戰(zhàn)。”
里斯賓眉頭微皺，若不是王子身份，僅擅專的罪責，就夠趙諾喝一壺，還不論是否有通敵嫌疑。
“談?wù)勔矡o妨。”周雨涵在一旁幫腔道。
“瑛舸長老意下如何？”有了決斷的里斯賓，看向瑛舸。
“母親，別去。。。”娜珞看著意動的母親，焦急道。進了人族關(guān)城，法陣束縛下，可以用有去無回形容。
“長老。。。”兩名大巫也勸解道。
“別擔心。若要殺我，剛剛精靈族大長老在的時候，足夠我死個百八十遍了。”瑛舸笑著安慰族人。
“早就聽聞秋水國風光秀麗，山水相宜，今日有幸入城，套用秋水國的話來說，是固所愿也，不敢請耳。”瑛舸回應(yīng)道。
“看來瑛舸長老對秋水國研究頗深啊。”里斯賓一邊做出請的手勢，一邊意有所指的說道。
瑛舸笑笑，沒有接腔。為了這次進攻，她確實是借助圣堂的渠道，研究了秋水國風土人情、階層結(jié)構(gòu)等等好幾年時間。
看著地上六七十具特戰(zhàn)營軍士的尸體，趙諾蹲下來，輕輕幫其中兩具兀自睜著眼睛的軍士合上雙眼，當中一個，便是那晚提議現(xiàn)在被稱作英雄冢林地的劉云。
心中感嘆。
對于來自和平年代的趙諾來說，即便早有覺悟戰(zhàn)爭，免不了死人，到了真正直面的時候，依然抑制不住心底的傷感。
“營長。”特戰(zhàn)營戰(zhàn)士齊齊行了個軍禮，目光激動的看著趙諾。
拍了拍渾身是血的廖晨光，目光在李羅、孫星等將士身上一一掠過，沉聲道：“特戰(zhàn)營戰(zhàn)死的弟兄，全都給我?guī)Щ赜⑿圳＃蒙裨幔浵旅郑绷艘粋�，唯你是問。其它的，等我回來再議。”
“是。”廖晨光挺直胸膛沉聲應(yīng)道。
......
飄浮于定北關(guān)寬闊的主馬路上，看著一位位面容沉靜的軍士也好，平民也罷，不經(jīng)意間流露的精氣神，瑛舸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多年研究的秋水國情報里，獨獨缺了一樣：民心意志。
這是一個不屈的種族。從北門行來，到踏進衛(wèi)戍將軍府，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瑛舸忽然生出了明悟。
“你的傷不要緊吧？”故意放慢腳步的趙諾，朝默默走在后面的周雨涵問道。
“沒事。”
“你這傷。。。”趙諾終究沒按捺住心中納悶，問了出來。城中沒有敵人，她出城時，戰(zhàn)斗已經(jīng)停了下來，按理來說，她沒理由受傷才對啊。
“摔的。。。”周雨涵俏臉微紅，加快步伐，跟上了里斯賓與瑛舸。
“摔的？騎風獸？不對，難道是。。。”趙諾聯(lián)想到墨竹姑娘最初是站在了望塔上的，摔傷的緣由也便呼之欲出。一時間看著周雨涵的背影有些發(fā)怔。
搖了搖頭，將腦海里突然冒出的念頭甩開，正準備跟上的趙諾，聽到腦海里系統(tǒng)的聲音，差點一腳踏空。
“負心郎，薄情漢，見異思遷，腳踏兩只船。。。”
“......”趙諾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衛(wèi)戍將軍府議事廳。
里斯賓坐在長條桌上首，趙諾與周雨涵坐在瑛舸對面，四杯冒著熱氣的茶水放在桌上，微微茶香飄蕩。
“趙諾，說說你的想法。”里斯賓直奔主題。
“我先問長老幾個問題，之后再談我的想法。”
“請問。”
“不知娜迦族與圣堂是否有簽署魔法契約？”趙諾問道。
“沒有。”瑛舸說道，“圣堂聲名狼藉，若非實在走投無路，娜迦族也不至于與圣堂合作。”
“銅山縣內(nèi)出現(xiàn)圣堂，為何目的？”趙諾目光灼灼盯著茶杯，好吧，原本想盯著瑛舸的眼睛判斷，結(jié)果被不經(jīng)意間流露的魅惑侵襲，令得他只得放棄。怎么海妖整的和神話里狐妖一樣，天然具有魅惑屬性？
“屏蔽法陣與傳送法陣。”瑛舸沒有絲毫遲疑的坦然說道，“事實上，發(fā)動戰(zhàn)爭的當天，我便收到秘密送來的消息，屏蔽法陣已經(jīng)啟動，以銅山縣為界，隔絕了所有南北方向的通訊往來。至于銅山縣傳送陣鏈接的另一端，便是娜迦族主力軍團棲身的位置。”
趙諾三人對視一眼，背后隱隱有涼意。圣堂好大的手筆。要傳送軍隊，那得多大的工程，耗費多少資源？倘若定北關(guān)破，定北省揮師奪城，傳送陣開啟，前有張子毅軍隊，后有娜迦族軍團。。。
簡直就是千里送人頭的節(jié)奏。
“不知娜迦族而今話事人是？”
“長老團議事，由大長老最終決斷。”瑛舸回答道。看了眼趙諾微微皺起的眉頭，知道他的擔心，補充道：“你放心，長老團，包括大長老，與我，都屬于一個陣營。如果我們談成了什么決定，我保證能在長老團議事中通過。”
“沒有例外？”趙諾問道。此事關(guān)系到計劃是否能實施的關(guān)鍵。他擔心的是這頭談好了，那頭回去就變卦。
“從無例外。”瑛舸信心十足的說道。
“感謝長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趙諾感激的說道。不論是否能合作，僅就目前而言，瑛舸的態(tài)度與誠意還是十足的，沒有注水。
“不知將軍府是有定北省到定北關(guān)之間的地圖？”趙諾看向里斯賓問道。
“自然有。就擱那屏風上。”里斯賓指著玄關(guān)前的屏風說道。
趙諾起身來到屏風前，通過系統(tǒng)功能，將定北省以北的地圖全部掃描了下來，加載在系統(tǒng)地圖里。
“我是這么想的。。。”趙諾右手食指顯出金色光芒，在地上堅硬的青石板上指指畫畫。
“這就是我的想法。”趙諾吁了口氣，端起桌上的茶杯汩汩的喝干。
三人目光怪異的看著趙諾。
周雨涵直接蹦出句：“沒看出來，你這人，挺陰險嘛。”
里斯賓頗為感慨，末了，笑道：“所以說，你得防著點他，別被賣了，還幫著數(shù)金幣。”
這都什么事。。。計劃你們同意了，結(jié)果倒成了我陰險？趙諾頗為無奈的摸了摸鼻子。
“那便委屈瑛舸長老了。”里斯賓朝瑛舸拱手說道。
“無妨，不就是點皮肉之苦，相對于族人能獲得容身之所，哪怕讓我魂飛魄散也在所不惜。”瑛舸擺擺手，神情堅定，魅惑的眼里，有著光華流轉(zhuǎn)。
“那接下來，便是敲定契約細節(jié)，具體的條款，由趙諾和雨。。。墨竹姑娘與你對接。我這把老骨頭快要被你們折騰散了。”里斯賓朝瑛舸苦笑道。之前便受了重傷，趙諾被冰凍時，他心里急切，又一次被擊傷，傷上加傷的情況下硬撐到現(xiàn)在，也確實到了他的極限。
折騰散了？趙諾目光怪異的看了看里斯賓與瑛舸長老。
“臭小子，想什么呢？沒大沒小。”從趙諾怪異且曖昧的目光里回過神的里斯賓，老臉微紅，笑罵道。
“我是關(guān)心您呢，得補補，萬一煥發(fā)第二春呢。。。”趙諾笑道，接著朝滿臉怪異之色的瑛舸解釋道：“長老勿怪，人族平時喜歡開點無傷大雅的玩笑。”
“如果在我們娜迦族，你這樣，會被拖出去剝皮喂海鯊族。”瑛舸板著臉，嚴肅的說道。
趙諾有點尷尬。
“娜迦族是海神的兒女，并不忌諱人類的玩笑。”瑛舸忽然笑道。
趙諾承認，瑛舸綻放笑容的那一刻，他有那么一瞬的失神，被迷了心神，直到周雨涵目光不善的踩了他一腳。
“啊？”回過神的趙諾，面不改色的朝里斯賓說道：“將軍，盥洗間在哪？”
......
“喜歡他？”瑛舸朝周雨涵笑道。
喜歡？不喜歡？
被這句如同打開潘多拉魔盒秘鑰的話，問得很是迷惘的周雨涵，自己都沒有答案。因為婚約？因為他是秋水國王室唯一的血脈，所以關(guān)心他，在意他的生死？還是，因為索菲亞的存在？
“我們開始吧。”趙諾返回議事廳。
“你怎么了？傷勢發(fā)作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趙諾看著蹙眉站著，臉色有些不對勁的周雨涵關(guān)心道。
“要你管。”
莫名其妙收了個衛(wèi)生眼的趙諾，滿頭霧水。
瑛舸了然的目光，令周雨涵俏臉微紅，掩飾般的拉開凳子，坐下的瞬間，告誡自己是大將軍周策的女兒，秋水國諜報司掌司的她，已是心如止水。
“開始吧。還有很多細節(jié)需要商定。”淡然而清脆的聲音傳來的同時，伴隨著一種冷淡，疏離。
“所以，你們?nèi)绾伪ＷC秋水國王室，會采納你們的建議？如果娜迦族配合定北關(guān)完成計劃，結(jié)果卻不被獲準滄浪河居住權(quán)，豈不是損兵折將，雞飛蛋打？”瑛舸問出了最關(guān)切的問題。
突然的沉默，令議事廳氣氛有點凝重。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空口白話，無法取信于人。趙諾與周雨涵兩人互相對對方隱瞞的身份，令這件事一時間更加難以啟齒。
“這樣，先商定其它細節(jié)。這個事情放到最后解決，我保證給長老一份滿意的答案。”趙諾誠懇的說道：“我剛剛出去的時候，已拜托里斯將軍準備契約，一會送過來。有些事，簽署保密契約前，不便透露。”
瑛舸深深看了眼趙諾，說道：“丑化說在前頭，如果最后不能說服我，談好的條件，全都不作數(shù)。”
“這是自然。”趙諾點頭道。
“那么，如果娜迦族配合秋水國實施計劃，但最終計劃失敗，如何補償損失？”
“計劃執(zhí)行需要雙方的密切配合，失敗，對娜迦族來說是損失，對秋水國來說，不僅僅是軍力的損失，更關(guān)系到國土損失。”周雨涵說道，“長老說的補償，我認為不太妥當。”
趙諾附和道：“墨竹姑娘說的對。計劃開始，就只許成功，不能失敗。如果一開始便抱著失敗的消極態(tài)度，那還不如不執(zhí)行，省的雙方巨大的花費人力物力，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我們坐在這里商談，不就是為了定計，完善所有細節(jié)，考慮可能出現(xiàn)的意外情況，查缺補漏，制定預(yù)案，確保萬無一失？”
“很好。”瑛舸眼里有著欣賞，關(guān)乎族群生死存亡的大事上，她又豈會計較得失？提出這個問題，不過是試探人族態(tài)度罷了。
“那么，最后的問題，剛剛戰(zhàn)場上，你們使用的魔法武器，我要十萬支。”瑛舸目光灼灼，如同拋出了重磅炸彈般。
“這不可能。”周雨涵瞬間拒絕道。
趙諾示意周雨涵稍安勿躁，轉(zhuǎn)向瑛舸問道：“這個要是什么意思？白給？還是購買？有個事情暫時還是絕密消息，可以提前透露給長老。”
趙諾喝了口已經(jīng)冷下來的茶水，接道：“這種魔法武器，是我個人生產(chǎn)的，不屬于秋水國制式武器。”
瑛舸確實被趙諾這個信息給驚到了。
“你的意思是，秋水國，也是從你這采購的魔法武器？”
“沒錯，至少，目前是這樣。”趙諾說著，從系統(tǒng)背包里取出了魔能手槍遞給瑛舸，“長老請過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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