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天下開始塌陷
雄真面無表情的收回拳頭,一步一步的向著蓋提亞走去。
“人類所種何種因,來日得報何種果……那始終是他們人類自己的選定。死去也好。在世也罷。遭罪也好。享樂也罷……咱們身不在此中,便無權干涉。”
雄真的聲音淡淡響起。
“人類沒必要神。因而所羅門才會將代價歸還,使神代終結、將選定的解放歸還人子之手。看吶,這里有人比所羅門更大!”
雄真的聲音毫無情緒,卻帶有莫名的嘲諷和哀憫。
在他身前,光輪完全滅火……在光消失的時候,雄真身后的貝奧形狀的獸形暗影也同時散失。
好像又回到晤面時那一刻的兩人,此時之間的氣場強弱卻正好相反。
雄真的聲音淡漠,不再帶有半點情緒:“你雖然和所羅門領有一樣的視野,眼中所見卻惟有無望和悲傷。你不為此而感應愧疚嗎?”
“……啊,毫不懺悔。”
蓋提亞的喉嚨中滾動著不甘的雷鳴,掙扎著從地上站起。
他的眼中閃爍著的,是從始至今不曾轉變分毫的討厭。
“呼……”
雄真輕輕吐息著,雙眼閉上、再度徐徐睜開。
他的眼中,逐漸燃起光輪的光芒。
“雖然很屈曲,但也可謂是屈曲的勇猛。”
“也罷,那就由你的氣力送你上路吧。三千年的守候,總要有一個論斷才行。”
“那就在此矢言吧。從你身上獲取的氣力,我只用一次——只用在你的身上,以人子之名。”
“好好體味吧,你燃盡天下所得的氣力……”
跟著雄真的低語聲,他的身子發現在了特異點的另外一端,被他理解的某位不簽字臣子身邊。
然后、像是彈弓發射一樣——雄真瞬息之間跨越過半個天下,精準無比的落在了蓋提亞身上!
他的身子凌空發現在蓋提亞身后。右腳徐徐踏下,將四周的空間連同蓋提亞的脊骨一并沒有情的碾碎!
純白色的彗星自彼方轟襲而來,王座之下的大地被剎時燒成飛灰。
在令人驚異的蟲鳴般的嗡鳴聲中,令人身子發麻的沖擊力如水波般相傳到特異點的每一個角落。
可駭至極的動能將空間撕裂毀滅,以兩人為中心,天下一層一層向內塌陷著。
聲音開始崩壞,顏色亦于現在錯位。
然后,整個天下開始塌陷。
雄真雙手背在身后,表情清靜淡漠。
他如閑庭信步一樣從彼方而至,探出一步踏在了蓋提亞的背上,瑩白色的魔力也被雄真踏入此中。像是釘釘子一樣,將自己的一部分明白撕扯出來,強行打入蓋提亞的體內。
那姿勢過于安寧,好像他只是在爬山一樣。
但被他攀緣的山脈,卻被踩碎、向下猛地塌陷下去。
極熱的大氣在他身后砰然爆碎,數條被撕扯到極限、極端收束的焦熱颶風猶如數條螺旋纏繞的光翼,從雄真身后蔓延出去。
然后,在數十米外極端伸展起來,將雄真身后數百千里局限內的大氣震散,他身后的天下剎時變得模糊起來,全部物質布局都變得松懈、開始遲鈍崩散。
隨后那毀滅性的氣浪從雄真身后繞了個大圈,才逐步涌到了兩人身前。
那氣浪像是被山脈攔截、分紅兩截的河流在山后聚合一樣。
僅用肉眼便能調查到的慘白色的風暴逐步閉合,讓人遐想到合攏的羽翼、或是握碎星球的天主之手。
——毋庸置疑,那是毀滅性的一擊。
蒙受如此重擊,表面的三柱魔神阿加雷斯、瓦沙克、加麥基——明白同時崩潰。
陸續壓抑著魔神柱不斷重疊殞命·再生之周期的軍團,終于逐漸停下了手來。
而在他們休止戰斗以后,伊甸之門再度開始扭轉。無論是來自迦勒底的魔力師們,被雄真召喚而來的投影,都被一道道從伊甸之門中射出的光流吸入此中。
眨眼之間,熱熱烈鬧的特異點便再度空無一人——只剩下了雄真和蓋提亞兩人而已。
……大約說,從最開始這里也就惟有兩個人。這么說倒也沒有不同。
唯一的不同之處在于,那些魔神柱們,開始從“蓋提亞”方被吸納為雄真的一部分。
“你康樂嗎,蓋提亞?”
雄真向后小跳半步落在地上,低聲問道:“感受到了嗎……自己正在消融的感受。”
“我……”
蓋提亞的嘴巴動了動。
蒙受難以理解的重擊以后,他滿身都傾圯開來,脊背獨特的向下塌陷下去。滿身的每一處角落都表現出了絳紅色的蛛網狀創痕,口鼻雙眼滿溢鮮血。
雄真以前那瞬息之間貫串天下的蹴擊著實是過于沉重。
即使是最佳狀態的蓋提亞,將其威力完全吞下也難免要頹唐數秒。
單論威力來說,幾乎同等于蓋提亞被自己收束的光輪狠狠撞擊了一下那種水平。
蓋提亞的眼神中,第一次發現了相似驚怖的情緒。
那并非是由于雄真的攻打威力壯大這么方便。
而是由于蓋提亞清清楚楚的明白到了,雄真的重擊將自己的一部分“擊碎”了。
但那只是一個開端。
以蓋提亞為中樞,全部未與他斷開鏈接的魔神柱都同時聽到了雄真的低語。
“請……注視我。”
跟著雄真的低語,魔神瑪巴斯、華利弗、亞蒙三柱魔神,明白開始消融。
蓋提亞的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率,開始極遲鈍的崩壞。
“伏下身來,聆聽福音吧——”
雄真邊連結著低語,邊走向蓋提亞。
跟著他柔順松軟的聲音響起,蓋提亞的身子卻再度飆出一股鮮血。
在那一霎時間,派蒙、布耶爾、西迪、貝雷特、列拉金五柱魔神——身子消融為液體,不可以復原。
但雄真卻并沒有休止物理上的攻打。
隨后,他便微微躬身,伸手拽住蓋提亞的后頸,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在單足踏在他的背上、以一種巧妙的平衡感立于空中的雄真向后落下之時,蓋提亞的身子也開始疾速病愈。
比及雄真將蓋提亞軟塌塌的身子從地上揭起來的時候,蓋提亞干枯的身子便像是充了氣的皮球一樣迅速恢復過來、四肢也從新變得鼓脹起來。
可正好就在蓋提亞恢復到能還擊前的一剎時,雄真的右手松開了蓋提亞的后頸,啪的一下扣住了蓋提亞的后腦。
在噼啪的電光中,更為強烈的魔力注入到蓋提亞的體內。
強烈的難受和巧妙的愉悅感,以蓋提亞作為中樞第二次流入到全部魔神柱心靈深處。
——自布提斯、巴欽至納貝流士等八柱,主動斷開與蓋提亞的接洽。
而自佛爾佛爾至威沛等七柱,卻在現在做出了難以理解的愚鈍之舉——他們主動摒棄生計的大約,同時引爆自己的身子,將雄真進來他們體內的分明白一并消融。
這一擊,讓雄真和蓋提亞的身子同時晃了一下。
“給我咬緊牙關,蓋提亞。”
雄真默然了許久,變得沙啞的聲音從蓋提亞身后響起。
他上半身微微前傾,右手扣著提在空中的蓋提亞的后腦,向前重重砸下!
蓋提亞的頭顱砸在地上,大地如破裂的豆腐一樣被向外疏散出去的沖擊波揉碎成泥。
雄真的右手剎時抽離出去,握緊成拳、嘎吱一下重重錘在蓋提亞的背部。
——那邊,是他的“心臟”所在之處。
“……唔!”
蓋提亞的瞳孔剎時放大到極限。
雄真將自己所能控制的最后的光流掃數注入到蓋提亞體內。
那強而有力的熾熱之力貫注他的體內,便猶如強制人飲下汽油然后點燃一樣。蓋提亞滿身同時傾圯、焦熱的血氣嗤嗤噴出,不斷有指甲蓋大小的血肉爆碎著彈跳出去,骨骼也焦黑變形,變得格外的松脆。
自斯伯納克、化勒至巴拉姆等九柱,明白開始被雄真整體夾雜、主動重啟。
自毛莫、格莫瑞至安托士等九柱的身子逐漸化為稠密的橙黃色液體,滴落在地上。
蓋提亞的身子已變得風雨飄搖。而毫不慳吝的快要乎全部的魔力幾乎掃數貫注蓋提亞體內的雄真,也終于開始的虛弱起來。
“……呼。”
雄真深深呼了一口氣,面色逐步變得難看起來:“略微,計較失誤了一點。”
“呵……終于完了嗎,伊甸?”
跪伏在地上,狼狽不勝的蓋提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自滿的微笑:“吃……不下了嗎?說……沒有張嘴的氣力了?”
如果說同情是狂妄的側影的話,理解即是貪食的側影。
若是比雄真還弱的人,他天然沒必要任哪里理,他們自己就集聚攏過來、獻上性命。
但每次雄真吞噬和他氣力差未幾的仇敵的時候,就必必要用魔力主動同調對方,能力進來深度理解的狀態。
蓋提亞以前的底氣即是,他猜到雄真不會在他開釋出光輪以前夾雜掉全部魔神柱。
否則的話,早在兩人第一次晤面的時候,他就已經被雄真吃掉了。
——雄真曉得他沒有燒死自己的氣力,而蓋提亞也清楚雄真沒有囫圇吞掉自己的飯量。這可以稱得上是兩位Beast之間巧妙的默契。
……雖然事情略微出了許多不對,招致光輪的氣力被雄真偷走。但事到現在,卻總算是用上了這個時機。
雄真體內除卻光輪以外,已空無一物。為了同調魔神柱,他的氣力也已花消一空。
堅決不平的兵裝舍七柱,將自己的存在連同雄真的明白一起引爆,不會對雄真造不可任何兇險。大約是由于它們七個從新到尾陸續在莽,回絕理解雄真的一分一毫、乃至不曉得自己究竟在攻打誰……而是陸續在悶頭殺死全部仇敵,所以在被雄真精力入侵的時候,以個別為單元時的兵裝舍七柱能力對雄真變成近乎百分之百的兇險。
但和臨時氣力耗竭的雄真比擬,蓋提亞的環境卻變得更慘。
和計較后果并不符合——雄真的氣力超乎他的設想,蓋提亞身上只剩下了最后的九柱。
安德雷斐斯、錫蒙力、彼列、單卡拉比、系爾、但他林、安杜馬利烏士——以及,佛勞洛斯。
就連雄真身上都有三十七柱魔神,好像就連雄真現在都比蓋提亞更符合“魔神王”的稱呼。
“……你確定,我沒有魔力了嗎?”
雄真的嘴角微微上揚。
蓋提亞狼狽的喘息著,嗬嗬的笑作聲來:“咱們承認,你確多余力……例如咱們的光輪。但你所竊走的也只是咱們將人理燒卻所獲取的熱量而已。但很遺憾,你完全用不了——氣力,足以毀滅咱們屢次了。”
氣力,并非是雄真所能完全控制的魔力。
若是蓋提亞自己應用的話,乃至連將自己跳躍回四十六億年前的過去、完全控制星球自己如此的偉業也做獲取。但只是夾雜了十一柱魔神——現在也只是夾雜了三十七柱魔神的雄真,僅僅只是方才過半而已。
“至少,我用燒死你做獲取的。”
雄真卻只是面不改色,平心易氣的和蓋提亞聊著天。
反正適才被暴打的不是他。雄真現在的情緒最鞏固。
“哦?那就再用一次吧。”
蓋提亞的身子逐步復原。雖然速率比以前慢了數倍,但他的精力卻在逐漸恢復。
他諷刺著,對著雄真張開雙手:“咱們就在此處,毫不躲避。來吧,伊甸,用一口氣將咱們燒死吧!”
“——然后被你從新奪回光輪的節余氣力,對吧。”
雄真溫聲接道:“現在,你的全部心思都瞞但我。我比你更像你。”
他的雙眼,無比清晰地注視著蓋提亞的心靈。
“……那你要做什么?你還想和咱們格斗不可?大約說,你還要召喚吞食了提亞馬特的獸?”
蓋提亞挑了挑眉頭:“也好。咱們便大公至正殺滅她,然后你即是下一個——”
“——猜錯了。”
雄真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個玄妙而兇險的微笑:“現在,他們已經掃數撤退了吧。”
“沒有魔力了?于是沒法殺你了?”
看著雄真嘴角的弧度越發浮夸,蓋提亞的心中逐漸填塞了莫名的可駭感。
雄真用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酣暢的大笑作聲:“別開玩笑了!你看我這不是有一條命嗎!”
“……你、你這……”
“來吧,蓋提亞!這是最后的比賽了!看看這個特異點毀滅以后,咱們誰能活下去如何!”
雄真哈哈大笑,將伊甸之門完全封閉。
然后,猶如時間靜止一樣的光芒二度亮起——
“——極·流星一條!”
伊甸之門封閉以后,終局特異點·所羅門落空了最后的光源,墮入到了完全的幽暗之中。
沒有聲音,沒有光芒。
此世因而墮入萬般死寂,再無一絲計劃可言。
但在下一刻,在天下的正中心,雄真身上卻有輝光開始閃灼。
那是極其薄弱的、猶如小女孩擦亮手中洋火所升起的光芒般溫暖民氣。
他逐漸漂浮起來,及背的黑色長發猶如活物一樣招展舞動。猶如琉璃般清晰的瞳孔深處映出兩束純白色的光芒。
“于此稱頌極樂——”
雄真由于過重回音而變得尖銳顫鳴的聲音歡樂響起,如有萬千重的歌聲交叉在一起。
那是如獻給神明的禮贊般響起的廣大大樂。
沒有比雄真更理解人類的存在。
沒有比雄真更痛恨人類的存在。
所以,也沒有比雄真更垂憐、認同人類的存在。
他所領有的,是彼天下四十六億凡人、此天下三千八百萬英靈和八十一種死者原型的掃數通過之和。
其伶俐、情感早已飄逸人世。其靈魂早已落空人類的形體,近乎活體智庫。此中所蘊含的質料,可稱的上是舉座人類靈性的設計圖。
因而,如有萬千孩童、少女、青年、白叟的聲音同時于此高唱作聲——
下一刻,吞沒了整個天下的白色光芒剎時襲來。
魔神柱安德雷斐斯、錫蒙力、彼列——明白于此消解。
——此為終結之日。
那是新天下的降生、舊天下的終結的滅亡之光到臨之時。
——此亦為性命之源。
如太陽般閃灼著的醒目輝光,從雄真的身子中綻開開來。
“如何會——”
蓋提亞的聲音顫抖起來。
那并非是蓋提亞的第三寶具真確睜開結果。
但就氣力而言,雄真的確將那光輪的氣力掃數解放。
那是燃盡四千年的天下所獲取的熱量之和。
雄真的身子如純白色的郁金香般片片向外綻開,強烈的光流將他的身子沖擊到近乎玉質一樣。而他體內則通透如鏡,將光流困在此中無限反射。
下一刻,那純白之光剎時伸睜開裂。
那光流從雄真綻開的身子裂痕中澎湃而出,以成百千倍、數萬倍之勢砰然沖至天際。
光流化為滔滔大河,遠遠纏繞著雄真和蓋提亞,開始高速扭轉,化為通天般的貫串天下的龍卷。
每扭轉一圈,體積便擴大一倍。眨眼之間,那光流便伸展到足以吞沒星球、乃至燒灼星系的水平。
終于,那像是紡錘、又像是沙漏一樣向兩段極端拉長并群集的無限光流伸展到了極限,涉及到了特異點的極限。
曉得其時,整個特異點都開始片片破裂。
那是相似猛烈蹣跚的風鈴一樣、像是過于純真的風琴聲一樣的破裂聲,在天下的任何角落都能聽獲取。
迦勒底與終局特異點的鏈接完全斷開。
魔神柱單卡拉比、系爾、但他林身子破裂散失。其肉身在吼叫而過的光流之中沒有任何攔阻便被化為灰燼。
而一開始便摒棄支持蓋提亞的逃亡魔神柱——巴爾、桀派、菲尼克斯、勞姆四柱的腳步也于此停住。
并非是它們摒棄了生的計劃。
著實是,當前沒有路了——
特異點開始消解、片片破裂。它們中逃亡最快的乃至已經有半截身子凸起特異點外,但身子卻被封閉的特異點從中截斷。
那是與它們的某些本家近似的死路。
而在茫茫無限的光流之中,蓋提亞無比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性命無限迫臨于滅亡。
——這是伊甸捐軀自己的性命,爆發出的最強一擊。
感受著自己的身子逐步消解,蓋提亞的心靈卻格外的清靜。
啊……
自降生之時起便從未缺失過的全能感……在落空它的時候的那種感受,畢竟要如何能力表現出來呢?
蓋提亞的思維逐步減緩。
自己的機能極速剝落、滅亡,存在也被不斷弱化。
如此,驚怖。
隨同著末端的不斷崩壞、消解、融化、燒卻,從未體味過的強烈情緒逐漸奪去動作。
……從不曾通曉。
那想要招呼“救救我”的驚怖,那真切懇求“不要奪去”的哽咽……
從不曾通曉,瀕臨殞命之時,竟會如此懺悔、如此焦慮、如此悲慘——
——那是,生者無法蒙受的魔難。
此等難受,著實無法蒙受。
也正因如此,自己正驚怖著——自出身以來第一次驚怖著自己的滅亡。
安杜馬利烏士——開始消融。
蓋提亞的視野開始變得幽暗。
伯仲開始崩壞。魔神柱們一個一個脫離連結。
殘存的魔神柱,僅余一柱。
“此身接管萬民之愛。”
“于此奏起歡樂之詩,鳴響大鐘、復唱禮贊。”
雄真的聲音、亦或并非雄真的聲音在光流中響起、高聲轟鳴。
……辣么,為什么?
“你究竟……為什么要做到這種水平?”
蓋提亞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但他卻清楚,在光流不斷轟擊自己的環境下。思緒已相傳給了雄真。
主動捐軀自己的性命,也要將自己在這里擊倒……他究竟有什么原因如此做?
“由于我喜悅。”
雄真的聲音,無比清晰的在蓋提亞耳邊響起:“由于我想殺死你……由于我不想有人因你而死。充足了。”
那毫無疑難是雄真自己的聲音。
但也所以,蓋提亞卻幾乎笑出了聲。
“就——就由于這個?”
他的邊大笑、邊悲戚、邊暴怒:“由于驚怖個另外殞命而將以永恒為指標的咱們打倒,由于個另外情緒就將空前絕后的、創世紀級的偉業毀壞……呵呵哈哈哈哈哈……”
“這是多么的——多么不可以救藥的愚笨啊!無可救藥、冥頑不化的人類啊!”
迎著越來越溫暖的光,感受著自己越發單薄、越發模糊的明白,蓋提亞終于完全摒棄了生的計劃,帶著近乎悲慟的開朗哈哈大笑。
“所謂的人類,大約即是這么令人走投無路的悲慟性命吧。這大約即是人類的情緒吧!哈……哈哈哈!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迎著蓋提亞的近乎猖獗的笑聲,光流逐漸暗淡下來。
——最后一柱,佛勞洛斯,休止舉止。
除卻蓋提亞以外,這個已毀滅的天下中已不再存在第二個別。
在連結著最后的姿勢一動不動的蓋提亞眼前,卻有莫名的聲音從空中響起。
“吾等試問——”
其聲隆隆,如有天威:“汝為什么者?”
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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