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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巫條霧繪


  脆弱的靈體,一旦進來到有實體的東西中就能發揚出自己的氣力。只要借用他人的尸體把兩典禮殺掉以后,就能附身到她身上了。

  而指引這些靈體進來到尸體之中的這個歷程,即是由蒼崎橙子賣力安排的。

  “這家病院游離的雜念幾何啊。”

  雄真薄弱的聲音從空中響起:“荒耶宗蓮應該是分外處理過這家病院。這里起碼已經積貯了一年多的死者……這和尚是想干嘛?拉野刷遠古嗎?”

  “寧神好了,達利烏斯。不必這么緊張,論到人偶我但職業人士。我控制好了那些靈的量,這次事件肯定是有驚無險,不會造出什么辦理不了的怪物的。”

  橙子深深吐出一口煙,懶洋洋的隨口答道:“再說了,不是有你嗎。我記得你也跟荒耶家伙學過天臺宗的術法來著?”

  “不,我倒不是擔憂……”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某一件病房的窗戶刷拉的一下翻開。黑色長發的荏弱女孩子和強健的男性死者膠葛在一起,從三樓索性掉了下來。

  ——那即是兩典禮。

  即便第一次見到她,但雄真登時認出了她的身份。

  就在落地前的一瞬,只見兩典禮一把抓住動作的死者的鎖骨,以利落的手段把他甩在自己身下。然后登時借力踹在尸體的腹部上,靠著反作用力猶如靈巧的貓一樣向側面跳開,并用四肢同時著地卸力。

  這之間的時間,連一秒都不到。

  在蒼崎橙子看不到的地方,雄真的臉色微微僵了一下。

  ……這是兩年沒舉止過的女孩子能有的身手?

  這大約即是大佬吧……

  與平穩著陸的兩典禮相反,那具尸體被她一腳踹進了病房大樓前的花壇里。

  雄真打量著四肢著地,冒死喘息著的兩典禮。

  她嘴角若隱若現的一絲淺笑最為注視。

  她剛剛才脫離殞命的危急,但神態卻沒有半點恐懼。反倒是像放下了什么事一樣,整個人身上那種壓抑的空氣最快的速率散失著。

  大約是明白到了吧。生計的實感。

  自己是真真正正的活在這個天下上……而不是某人的代替、某個腳色的代入。想要明白到這一點,愛天然是沒問題的,但更索性的則是可駭。

  生死之間的大可駭。

  雄真注視著她,莫名有種看著十幾年前的自己一樣的熟識感。

  看著兩典禮安全著陸,蒼崎橙子才松了口氣:“嚇我一跳……你是貓嗎?”

  如果摔死就神作了。

  如此的話,收尾的步驟也沒問題了。

  “……是你嗎。為什么在這里。”

  式沒有回頭,只是繼續伏在地上,忍耐著由于著陸的巨大沖擊而發麻的四肢。

  如果是過去的她,說未必現在已經恢復動作力了。但這兩年沒有舉止,果然有許多差異的。

  “由于要來監督你啊,”橙子以誰都不會相信的隨便口氣胡亂回答著,“我以為今晚應該要出事,于是來碰碰運氣嘛……”

  “這個也好,也好,都是你安插好的棋子吧。”

  兩典禮以看破了全部的口氣清靜的回復道:“我就不說什么了。但既然如此,你好歹也做點什么。”

  “清晰。”

  橙子動都不動一下,只是好以整暇的吸著煙,悠閑的吐出一個煙圈:“你別慌啊,我但帶著職業人士來的。”

  說話間,摔倒在地上的尸體便從新站了起來,蹣跚了一下骨頭應該已經碎掉大片的身體,僅憑借著筋肉繼續向著兩典禮前行著。

  雖然動作不快,但在橙子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它間隔兩典禮已經只剩下三步不到的間隔了。

  “嘖……”

  兩典禮咂了咂嘴。這個女人果然不靠譜。

  只能靠自己了嗎?

  她逐步從地上站起來,伸手輕輕解開了覆住眼睛的繃帶。

  黑夜之中,那壯麗的魔眼已亮起秘密的光芒。

  “理即者。一念心即如來藏理——”

  就在這時,隨同著一陣魚鱗般泛起的光芒,青年的低語聲在虛空中響起。

  嘎吱。

  間隔兩典禮僅差最后一步的尸體僵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下一刻,莫名的熾熱氣流從兩典禮身后卷來。

  那是來自太陽的熱力,空氣中好像有淡淡的梵香。僅僅只是撫在身上,便讓兩典禮剛剛出了一身汗的身體再度變得干爽起來。

  ……《摩訶止觀》嗎?

  兩典禮眨了眨眼睛,辨識出了此中的佛理。

  從哪來的天臺宗的和尚?

  但她身后雄真的吟唱并無休止。

  “如故即空,藏故即假,理故即中。三智齊心中具不可以思議。”

  好像混雜著鐘聲一樣,平淡的聲音卻變得越來越大,聲如雷鳴,勢如狂風:“如上說,三諦一諦非三非一,一色一香全部法。全部心亦復如是。是名理即是菩提心。亦是理即止觀——”

  沿著聲音傳來的偏向,兩典禮回頭看去。

  只見一個黑發黑袍的年輕人右手在身前作佛印,一臉莊嚴的向著那具尸體走來。他的眼中閃爍著耀目的銀灰色的異光,是深夜,但他身上卻散發著耀耀金光,猶如一尊圣佛行走于世。

  光是被他身上的金光照耀,就讓那尸體哀嚎著向后退去。他身上燃起濃郁的金色火焰,雄真身上的金光猶如無形的颶風壓著它不斷后退。

  “他這——”

  兩典禮的瞳孔剎時壓縮到極致。

  這家伙的……看不到?

  自醒來以后,兩典禮眼中凡間萬物都漫衍著挨挨擠擠的線。

  人也好,墻也好,空氣也好……到處都是不吉且靜謐的線。線總在活動,卻始終處在個體的某處,好像即刻就會從那邊排泄本色化的“死”來一樣。

  凝思去看的話,乃至會產生萬事萬物都從“線”開始崩壞一樣的幻視。在線的另一端,好像即是自己沉醉了兩年的,什么也不存在的天下。

  但,這個人身上卻沒有一條那樣的線。純金色的身體干潔凈凈,一眼望去好像琉璃。

  “愿我下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內外明徹,凈無瑕穢,光明恢弘,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網尊嚴,過于日月……”

  兒時,祖父曾經誦讀的佛書在兩典禮耳邊響起。

  ……這個家伙,豈非是藥師佛現世法身嗎?!

  只見那具尸體一個蹣跚,跌倒在了地上。

  那猶如天音一樣的吟誦聲帶偏重重回音,僅僅只是聽著,兩典禮就感受到心中的雜念被掃蕩而空,不安的心情也被撫平。

  而這時,雄真的吟誦聲才剛剛完。

  捏著法訣的右手向前張開,掌心沖向那具尸體和它身后的病院大樓,唱出了最后的禱言:“即寂名止,即照名觀。”

  下一刻,布滿挨挨擠擠梵文的金色結界便從雄真身上剎時間散出去。被那結界掠過的同時,好像一萬八千比丘同時吟唱佛經一樣的幻覺在兩典禮心中一閃而過。

  而那具尸體身上的靈,剎時就被雄真超度。金色而純澈的光芒從尸體的五竅流出,節余的金光一并注入整個病院之中,猶如浩大江河掃蕩著全部無法拜別的冤魂和雜念,將他們一并超度,然后隨同著回卷的金光收回到雄真體內。

  數息過后,金色逐漸散失。病院中那種若隱若現的陰冷感一掃而光,反倒是傳來一種猶如圣地一樣的溫暖感受。

  “既然他不要的話,那這遠古我就刷了。”

  雄真笑瞇瞇的收起手印,回頭看著目瞪口呆的橙子。

  正如學人所說,從很早過去黑桐干也就沉淪上了兩典禮。不被殺過一次的話是不會醒過來的。

  絕美的容姿,猶如黑色綢緞一樣的長發,貓一樣蜷縮在床上的少女,全部都和以往一樣。

  唯一差另外,在于這一次她的眼睛是睜開的。

  猶如人偶一樣落空生氣的軀體,僅僅如此就填塞了勃勃生氣。

  “早上好,式。”

  黑桐干也將窗簾拉開,輕聲向她打了個招呼。

  看著她將腦殼偏過來淡然的看向自己,黑桐干也感受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方面他著實的明白到了“式已經醒來”這件令人喜悅的事……但同時一種淡淡的驚怖卻將他的心靈陶染。

  “還記得、我嗎……”

  黑桐極力連結著清靜,但他的聲音卻微微的顫抖著。

  過了數秒,兩典禮輕哼道:“黑桐干也。像是的詩人。”

  聞言,黑桐干也笑了出來。

  就像是渡過了短短的周末,在周頻頻度從學校重逢一樣平居的微笑。

  只是他的瞳孔卻微微的潮濕了。

  充足了。她還記得商定。

  戔戔……兩年而已。

  “今日是好天真是太好了。”

  他吸了一下鼻子,眼中盈著淚水。

  盡量裝作天然的,他露出微笑,輕聲道:“我來帶你回家。”

  她呆呆的眺望著溫柔的微笑,好像看不敷一樣用力的回答著。

  曦光照耀之下,病房里的少少小女好像一幅純美的畫卷。

  “……哼。”

  雙手抱胸站在病房門口看著這一幕,雄真嘴角微微上揚:“看來是沒什么問題了。”

  他毫不躊躇的向著三層的護理站走去。

  即便丟掉了自己,也存在著無法代替的東西嗎……

  “看來你不會成為我的同類……兩儀。”

  真是走運啊。雄真低聲喃喃著。

  他輕輕撫摩自己的胸口。感受著心臟有力的跳動,眼中一絲銀灰色的光芒躍動著。

  這里,曾經也存在著一個和兩典禮差未幾的洞。

  現在……它已經化為了雄真的王土,組成了他新品德的核心。

  上一世的自己畢竟是什么樣的人?影象和通過,畢竟哪個才是組制品德的正體?

  曾經在洞填補完全以前,雄真偶爾還會如此疑心的思索著。直到往日的英靈們一個個相應雄真的呼叫,駐扎在貳心靈之中,將虛無的洞填補完全為止。

  比及現在,這個問題早就已經不再緊張了。

  雄真——即是雄真。我即是我,絕對不是其余的什么人。

  他露出輕松的淺笑,隨意的和護理搭著訕,熟絡的聊著通常。

  幾句話之間,他就問出了自己想要曉得的事情。

  然后,他雙手抄在風衣的口袋里,向著自己來的偏向走了回去。

  他穿戴分歧時節的厚重黑色風衣,即便已經快到七月了結還扣著每一個扣子。猶如寶石一樣的雙排扣猶如某種鐐銬一樣,從衣擺蔓延到領口。無論戴上貝雷帽或是弁冕,也都不會有什么違和感。

  在三樓護理站右側走廊的第一個轉角以后,越是增高就會變得越發冷靜。

  這當然不是死者的雜念的問題。在昨天夜晚,這些臟東西就已經被雄真完全肅清了。

  僅僅只是由于這里沒有人會來而已。

  無論是兩典禮,這個病人……都是通常里不會有人來探望的分外病人。

  說的更清楚一點,也即是沒有病愈出院的大約,只能一輩子住在這里,直到死去能力離開的病患。

  一言以蔽之,也即是被冷酷的判以無期徒刑的病人。

  大夫和護理。逐日的惠臨者僅限于此。

  就算一開始的幾日有著親友的照望,但這個社會上,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事情和生活。一年乃至于幾個月過后,這些探望者便理所該當的逐漸開始變得珍稀。

  直到最后,除了“白色”的衣服以外,他們再也見不到其余的顏色了。

  六月中旬過后,三樓這條回廊也開始變得熱烈起來。住在里面那間的兩儀家的大小姐奇跡般的醒來了,并于今日就要出院——如此振奮民氣的動靜,也無法給他們帶來一絲計劃。

  雄真并無從新回到兩典禮的病房,而是在那以前就停了下來。

  他輕輕敲了敲房門,然后索性翻開門走了進去。在走廊里急忙走過的護理卻像是完全沒看到這一幕一樣徑直路過。

  這病房給雄真的感受,即是毫無生氣。

  一樣長年住院的病人,都會在床頭柜擺上花瓶、鬧鐘,和不會傷到病人的絨毛玩偶。如果大夫寬容的話還會在墻上貼上海報、黏上末端是吸盤的小掛件什么的。

  由于長年生活在沒有生氣的房間中的話,就算身體不出問題,心也會出問題的。

  但這個房間不同。

  這里面惟有滿得快溢出來的陽光,和靜止不動的乳色窗簾。余下的只剩一張床,和上頭單薄的女孩子。

  沒錯……她給人的印象,只剩下了單薄一詞。

  她那細細的眉宇和虛弱的微瞑的淺色瞳孔,即便在佳人中也可以歸類到美貌的那一類。而在病號服中探出的小小伯仲,卻讓人遐想到玻璃雕成的百合。

  雖然俏麗,但總給人一種好似微微用力就會折斷的空幻感。

  看著她極力的要睜大眼睛,想要看清自己的樣子一樣的動作,雄真不禁微微嘆了口氣。

  他走上前往,伸手微微搭在了病弱少女的額頭上。銀灰色的紋路從雄真的指尖蕩開,烙在了少女的皮膚上層。

  “現在能瞥見我了嗎?”

  雄真溫聲問。

  “居然……真的……”

  感受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奇跡,她微微睜大了眼睛。

  她的目力早已落空。凡間萬物都逐漸變得模糊,最后只剩下一片純真的白色。正如那溢滿她的房間的陽光一樣,除此以外什么都沒有。

  但現在,她卻清晰無比的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青年坐在自己的床邊。

  在一片迷含糊糊的純白晝下內,她卻看到了唯一例外的一個人。

  在他坐下之時,乃至就連他所接觸到的床和自己,少女也都能看的到了。

  她忍不出逐步伸脫手,觸碰著青年放在自己床邊的手,感受著目生的溫度,低聲喃喃道:“這是……幻覺嗎。”

  “是的。這是幻覺。但這也是我。”

  出乎她的感覺,雄真點了點頭,承認了她的喃喃自語。

  “確認一個問題……巫條霧繪,對吧。”

  雄真低聲問:“你想……活下去嗎?你……想曉得性命的意思嗎?”

  默然持續了許久。

  沖破默然的,是少女疑心的聲音:“辣么……代價是什么?”

  “你的掃數。”

  雄真索性利落的說:“反正你什么都沒有了。就用你的掃數來互換你的性命,如何?”

  “……你是人類嗎?”

  “現在是。”

  雄真輕笑著答道:“偶爾也會變成怪物。”

  “怪物啊……我還沒有見過怪物呢。”

  幾乎被雄真恐嚇,虛弱的躺在床上的少女卻反而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個單薄到近乎透明的微笑:“但不要緊。就算你是怪物,我也不會趕你走的。”

  已經數年沒有人來探視過自己了。

  住院沒多久,她的父母和弟弟就在變亂中歸天了。巫條家只剩下了霧繪自己。

  自那以后,霧繪的醫療價格,掃數都由一個自稱是父親朋儕的男子負擔起來。也正因如此,她才沒有被趕出病院,而是有幸能在病院里等死。

  上一次,碰見大夫和護理以外的人,曾經一個月前的事了。哪怕前來探視的是計劃賜與她最后一擊的死神,她也不會把他趕出去的。

  “那,怪物師傅……我……該如何稱呼你?”

  巫條霧繪咳嗽著,低聲問。

  “我是雄真。能救你的人。”

  雄真低聲說:“曉得嗎……你能活到現在,曾經一個奇跡了。”

  他剛剛同調巫條霧繪、以此為前言讓她產生有質感的幻覺時,也趁便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

  從手指開始發腫且潰瘍,皮膚下浸出血痕,肺、腸胃和肝臟已經掃數不可以了。如果是一樣人的話,早就在病成如此以前就死掉了。

  院方說未必會當做是大夫有為加上病人求生心興旺吧。但現實上卻并非如此。

  “是的……每夜,熟睡以前我都在害怕著第二天可否醒來,翌日還可否在世……由于我也很清楚,一旦睡著了,我就沒有再醒過來的膂力了。”

  她以平淡如常的語氣,說著讓人憐憫的話:“我能活到現在,大約即是靠著運氣吧……”

  “不。你可以在世,全靠你體內的巫條之血。”

  雄真搖了搖頭,清靜的說:“你的家系是很陳腐的純血種。巫條自古以來即是靠著通靈之術謀生的一族,對于祈禱和謾罵也是專家。恰是由于你每晚都祈禱著自己能活到翌日,才會存在如此的奇跡。”

  “……是,如此嗎。”

  巫條霧繪微微瞪大了眼睛。

  她對于自己的家屬完全沒有觀點。被一個外人傳授了自己家的歷史,反倒是讓她以為鮮活。

  “也即是說,你們家用來謀生的設施,即是將招來的靈的心思轉達給他人,以此達到讓一樣人得以和失蹤者、死者和神明溝通的目的。如果說你們家的同業的話,不曉得你聽沒聽過恐山的盲巫女的傳說……她們即是由于看到了冥界而落空了目力,而你這邊是相反的環境。”

  也即是說,是先被病魔奪走了目力,才反而使與靈溝通的能力得以發揚。

  “于是,不要再應用你的能力了。”

  雄真回答著她,若有所指的說:“否則的話,你的身體肯定會撐不住的。繼續如此的話,最多三個月,你的身體就會完全撐不住。”

  但聽了雄真的話,巫條霧繪卻只能露出一個略帶凄美的苦笑。

  她點了點頭,卻是沒有說話。

  但雄真卻出乎料想的攤開了她的手——

  “巫條霧繪,你的問題我已經回復完了。我現在該走了。”

  說著,雄真離開了巫條霧繪的病床,站起站了起來:“想要不吝全部也要活下去嗎?下次晤面的時候,計劃你能想好這個問題的答案。”

  雄真雖然不是什么吉人,但他偶爾也會發善心。如果有人向他發出懇切的請求,在雄真有空的環境下,順手去幫一下那人也不是問題。

  但前提是,有人對雄真發出請求才行。

  雄真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并且在他看來,連自己都摒棄了的人,不配獲取搶救。

  他瀏覽頑固的瘋子,但卻討厭因膽怯而不敢動作的凡人。正如他對自己的門生的請求一樣,哪怕不可以像是古代的俊杰一樣,但至少也有領有堅固的意志。

  目前的巫條霧繪,還不配當他的門生。

  雄真的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只要巫條霧繪肯聽他的話,就不會再去試圖招走黑桐干也的靈魂。如此兩典禮也不會找上門來……她也可以陸續活下去。依靠著祈愿的能力,方便的計劃著“翌日能活下去”,如此一日一日的數著時間在世,說未必反而可以比一樣人還要加倍長壽。

  咔嚓。

  雄真走到房間門口,滾動了門把手。但就在這時,身后的巫條霧繪問:“……雄真師傅?我們什么時候才會再晤面?”

  但雄真卻沒有半點停的翻開了房門,背對著她低聲答道:“這里全部的事情,掃數都已經處理完了……于是,我不會再回這家病院了。”

  “什——”

  “但我相信……如果你想的話,就必然能見到我。我只等你到九月份。”

  說罷,雄真就離開了巫條霧繪的病房。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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