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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臨時牌照


  想到辦法,立即行動。

  隋易先是跑到之前發現的,那扇半開的單元樓道門,觀察確認下,夜眼之下恍如白晝,一切幾無所遁形,這條直通頂樓的頂門正開著。

  他看到有些許星光,從頂門透射進樓道中,這就可以放心了。

  心中大定,返回外間,走到那些散落的草垛子中間,選了個合適的上風頭,開始點火。

  那間樓道,其實早發現了,原想躲到樓頂暫時避一辟,讓這些人找不著,但仔細一想,卻發現行不通;

  一來這門沒鎖,空了個大窟窿眼呢。

  難怪這大半夜的,就這間單元的樓道門開著,其余的早防賊似的關緊了。

  二來也是因為上面那個原因,就算他一直躲在頂樓,也并非萬事大吉,那點破門誰還能看不見,無非是時間早晚問題。

  當然他可以想辦法暫時合緊門,但那還是沒用,畢竟沒法扣死,最多還是多拖延點時間,讓對方發現的晚一點,只要對方不放棄,追上來只是遲早的事;

  那可不可以跨樓?

  哈,這里樓間距太大,根本跳不過去,至少目前隋易是沒把握的,還是沒用。

  所以,單單躲起來并沒卵用,如果不將這群人設法趕走,那還是會給這幫人找到,結果只能束手待斃。

  只有弄走這幫人,他才能順利脫身。

  到這就清楚了,事情關鍵就在于,怎么使這幫人害怕,不得不離開。

  不然他哪怕躲到天亮也沒用,以這幫人契而不舍的勁頭看,肯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這樓道不是沒用,而是該怎么用。

  他剛才腦子靈光一閃,想到的主意,便是如何利用這一點。

  法子說起來也簡單,并不復雜,只是在這黑燈瞎火的環境,能找到有利條件,并加以利用,不得不說這意外得來的夜眼,發揮了巨大作用。

  沒有夜眼,這一排排的房子中間,早就堆滿了各式雜物,想要發現并準確判斷,那幾個是不知被何人堆放的草垛子,又談何容易。

  若不然他又如何能想到,用這些草垛子來放火。

  只有猛然生起一陣大火,才能刺激的所有人,不得不趕出來滅火。

  當然他也不至于,為了自己而干些傷天害里的事。

  夜眼又在此時起了大用,觀察清楚這些火源附近,并沒有易燃物堆積,邊上都是鋼筋混凝土的房子,哪那么容易燒著,除非是忽然刮起大風,基本就引不起更大的火情,并無危險。

  他所利用的,只是人們的害怕水火無情的心理,主動幫他打各種警情電話。

  也只有在這種情形下,這批地痞才不得退走,讓自己從容回家。

  若不然,以他現如今一瘸一拐的,根本別想跑到哪去。

  不然,若是沒有失火這一出,相信哪怕喊破喉嚨,也沒幾個會出來救他,多數人只會事不關已、高高掛起。

  拜托,深更半夜的,誰會吃飽了撐著,豁出老命救你一個素不相識的,都是些窮打工的苦哈哈,在空調房里美美的睡覺不好嗎……

  出來救你,呵呵,洗洗睡吧。

  即使有個別睡不著,聽到呼救,膽子大的,最多也就冒個頭,瞟幾眼,然后幫你報個警,就算有良心了;

  想有人甘冒奇險救你……呵呵!

  救人也要考慮社會成本的!

  ……

  掏出伍哥送的漂亮火機,略帶復雜的嘆口氣,隋易挨個將草垛子點著了。

  并計算好提前量,控制火勢,使所有火苗燒旺的時間差不多;

  帶著輕松的微笑,小心用雜片將木門合緊,不致直接敝開。

  隨后用那鍍鋅管,抵住了門邊,偽裝成里面扣上。

  這樣,萬一有人慌不擇路想躲這里面,發現一時推不開,就只會放棄,而不會因為湊巧進來和自己撞車。

  等他一瘸一拐堪堪爬上三樓,順著窗口透過的火光,已看見樓下出現了幾道人影。

  駭的心頭一跳,來的好快,還好自己當機立斷,不然就麻煩了!

  繼續爬,直到來到頂樓,向下張望,發現底下的人影更多了,卻都圍著熊熊燃起的草垛子,有些無頭蒼蠅似的亂轉。

  當火光幾乎都能直照二樓時,隋易覺的火候差不多了,再拖下去給人看出那道門的貓膩就不好了,原本他是想等著住戶自己發現失火的,眼下看來只好由自己代勞了。

  雙手合攏在嘴上,用幾乎吃奶的勁,喊出了有始以來最飆悍的救命詞:

  “著火啦,快來救火啊!著火啦,有小偷偷不著東西亂放火啦!”

  還沒等他喊第二遍,就有多個窗戶打開,探出了頭,見到燒的正旺的火堆,立馬急了!

  日你先人板板!

  真有龜兒子放火耍哩!

  當即有人忍不住開罵!

  而且一口川味!

  隨后火光中一片大亂,又有那分貝高的女聲,扯著喉嚨喊‘著火啦,龜兒子軟蛋,偷不著東西,亂放火喲!’

  孫子別跑,竟然敢放火,累你大爺睡不好!

  混混們有那見機快的,敢緊撒丫子跑。

  不跑才是你孫子,哥腦子又沒銹逗。

  在許多人眼皮子底下,伍哥一群手下終于不得不亡命逃竄。

  盡管有人追著喊,想抓住這幾個可惡毛賊,可這些混混別的本事不咋嘀,跑路可都是一把好手。

  加上追的人少,膽氣一泄,便不敢深追,只是碾的這些人一通雞飛狗跳也就罷了。

  多數人都是忙著打水救火,或者忙著打電話報個警啥的,什么,全打個遍!

  看著這群混混,被人用各式掃帚,板手,菜刀,雨傘等等武器,追殺的亡命逃竄,隋易差點笑出豬叫。

  隨后才踱著輕輕的腳步,裝做剛睡醒的人,暈忽忽的慢慢下樓,趁著這一片混亂的當口,悠哉悠哉的一路溜回了家!

  ……

  回到家,便不用再擔心來自伍哥的威脅了。

  僅憑一面之緣,他可不相信對方還能找到自己,估計就算警察都沒辦法吧,除非自己倒霉到當面撞上;

  有那可能不如買注大獎更好!

  而且時間過的過久,對自己越有利,對方對自己的印象,只會越來越模糊。

  嘿嘿!

  驀然,輪盤浮現腦海,仿佛冥冥中一種感應,看不見摸不著。

  之前,輪盤突然出現,令自己擁有夜眼,才是解決一切的鑰匙。

  雖然挺好,但總不如直接給自己變身超人,強化數十倍武力值來的爽快!

  就不知道還會不會還有別的驚喜?

  仔細念想,剛才的變化,輪盤是停在三點鐘位置,隨后才給了夜眼。

  那是不是輪盤每一格,都代表著一種能力?

  哇!

  如此真是這樣,那就太爽了,只要開啟輪盤的次數夠多,自己遲早也會變成超人……

  想想就覺得美哪!

  想的差點流下口水來時,房中的電燈,忽然熄滅了,差點嚇一大跳。

  怎么回事,有人追來了。

  不敢開門,他湊到窗口看了看,發現原來這一片,所有照明都滅了,只有零星幾個路燈還亮著。

  這是拉閘停電?

  看看不遠處,兩輛如臨大敵的消防車,正不斷噴吐著泡沫滅火。

  看來,還是出了點小意外。

  阿母,騷蕊!

  我也不想的,也不知道是被火燒的斷了電,還是有人為防火勢過大,主動切斷電源。

  看了一會,感覺火勢漸小。

  終于松了一口氣,唉,看來,這種事下次不能干,幸好沒出大事,還有人背鍋,不然自己麻煩大了。

  嘿嘿,正好,他們有麻煩才好,省的找自己麻煩。

  轉回身把手機插上接頭,只等著電來,不然要是手機還有電,眼下或許還能玩玩手機。

  唉……

  咦!

  怎么有點不一樣了,定了定神,發現夜眼的效果貌似忽然差了好多,怎么回事……

  難道輪盤給的夜眼,不是永久的,只是臨時牌照!

  我擦你大爺!

  通過反復打開電筒對比,他不得不沮喪的承認,自己的超級英雄夢碎了。

  輪盤給的夜眼,只能擁有一段時間。

  隨著夜眼的消退,疲憊感愈來愈盛,終于在徹底消失那一刻,他不由自主栽倒床上,很快呼呼大睡了。

  沉睡前,他隱約有個念頭,自己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

  清晨!

  一縷金色的陽光,斜斜照進房間。

  透過那扇并不明亮的窗戶,剛好照到桌子的一片角落,上面正擺著昨晚立功的火機,在金色晨光下熠熠生輝。

  忽然……

  ‘報!’

  一聲尤如破公鴨似的嗓門,猛然拔高五度驟響。

  緊接著一句尤如戲文里的唱詞“啟奏皇上,門外有位刁民求見,請問皇上是否恩準謹見!……”

  是電話!

  床頭的手機正滋滋震響,沒等它重復,隋易已經一個翻身,把它給嗯掉了。

  只從他這專為某人獨設的鈴聲,他就知道打來電話的是死對頭,遂直接掛掉。

  片刻后他反應過來,猛的一下坐起。

  我靠!

  你大爺的!

  直到這一刻他終于想起。

  昨晚臨睡前,自己忘記的重要事情是什么了?

  那就是該發個消息,給自己兄弟賈平,問問自己失蹤幾天?

  可他居然給忘了,睡著了……。

  那這黑面鬼,一大早打來電話是……

  自己只是曠工一天,所以來興師問罪?

  哈,總算不用砸了飯碗,想到這,哪還有心思睡覺,忙不迭的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正當他低頭的一瞬間,目光卻忽然被桌角,那靜靜擺放的火機給吸引住了。

  ‘報!啟奏皇上……‘討厭的刺耳鈴聲,再度響起。

  皺了皺眉頭,隋易想了想,還是接起這個電話。

  清了清嗓子,使自己聲音聽上去不像是剛睡醒,這才邊穿衣服邊接電話:

  “喂!早上好,……”

  沒等他招呼打完,對面已經截斷他的話頭,發出如雷的咆哮聲:

  “好~好你大爺,隋易,我告訴你,你麻煩大了!”說真的,隋易從沒想過一直以聲音尖利著稱的黑面鬼,居然能發出如此雄渾的怒吼,已經堪稱傳說的佛門獅子吼;

  可見人的能力都是逼出來,估計自己突然失聯,還拒接電話,讓對方覺得有把柄在手,可以借機發飆了吧。

  他根本懶的理會,不以為意的將手機開成免提,扔在桌上,這邊自顧自的穿衣服。

  對方吼完這一句,貌似氣順了點,也似乎為了緩口氣,才繼續開罵:

  “你特么名字叫的真沒錯,啊,居然敢隨意玩消失,啊,還一玩就是一整天,啊,剛才居然還敢掛我電話,啊,你特么還想不想干了,啊,現在這都幾點了,。 

  這一連串的啊,轟的隋易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暗暗嘲諷,裝什么大尾巴狼,又不是初次打交道。

  明知自己從不鳥他,還樂此不疲的在電話里白廢力氣,有病。

  狀極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等他發泄完了再說,眼下犯不著湊上去。

  “喲呵,你還裝上勁了,別裝死,我知道你在聽,說吧,你打算遲到幾分鐘,我是直接給你再記個曠工呢,還是給你記兩個曠工……哈哈……”

  皺了皺眉頭,看樣子這個問題,必須回答了,除非自己不想干了。

  “哦,現在幾點了,你這么著急……”

  “7點50”對方一口報出“哼,你肯定還躺著沒起來,怎么樣來不及了吧”

  掃了眼手上,正確時間7:53,這老小子,果然沒安好心,不過離上班倒是真沒幾分鐘了,估計要遲到了,嘴上當然不能服輸:

  “是嗎?黃總,你可是猜錯嘍,我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馬上就到公司了!哈哈,不勞費心!

  “路上……公司……”

  電話那頭,被他一句揶揄似的反駁,給噎了一下,不由懷疑自己是否弄錯了,忍不住下意識的重復一遍,旋即狐疑的反問“你小子又在說編瞎話,電話里這么安靜,怎么可能在外面,你肯定還在家里!哼”

  我靠,這老小子耳朵真靈!

  猜的也真特么準!

  心下暗驚腹腓,嘴里卻是皮笑肉不笑

  “黃總你這話的,我這不是剛才在路上太吵,所以才特意找了個安靜的地方,來特意聆聽來自于黃總你的最高指示嘛……”他把特意倆字咬的極重,諷刺味道極濃。

  “我這正準備打給你呢,你卻已經急不可耐的撥過來了,嘿嘿,所以……”

  聽的對面極不耐煩,直接下最后通諜:

  “你小子甭在這里賣口舌便宜,我不管你在哪,距離正式上班還有十分鐘,你必須按時趕到,否則任你說的天花亂墜都沒用,我會按規定給你記上遲到;

  哦,不,如果遲到了,那就證明你剛才一直在撒謊,那性質就不同了,介于你如此惡劣的表現,我會上報肖總,加上你昨天的曠工,申請兩天曠工的雙倍處罰;

  哼……這是公司對你敢于欺上瞞下的,小小……懲戒!嘿嘿”

  我靠你大爺!

  隋易心里狂爆粗口,這老小子給自己穿小鞋,那是真叫一個溜哇!

  不過他也習以為常,表面仍是沉住氣,不慌不忙的反問到:“那要是我按時趕到了呢……”

  對面沒好氣打斷:

  “那就記你一天曠工唄,否則你還想怎么嘀?”

  “黃總,這就不公平了吧,你覺得我撒謊,就可以遲到記曠工,加上雙倍處罰,處罰既然加倍,那反過來是不是也應該一樣呢?要不我讓肖總來評評理……”

  “隋易,你別拿肖總來壓我,哼,我可不怕……公平,你想要怎樣公平,難不成你還要反過來記我曠工一天,哼,你有那權利嗎?”

  忍住嘲諷對方的沖動,隋易哧想,還不是軟蛋一個,嘴里說著不怕肖總,實際上還不是立馬軟蛋,哼!

  手卻悄悄移到錄音鍵上,笑道:

  “沒那必要,我就想跟黃總你打個賭!就拿剛才的事賭上一賭,也不知道黃總敢不敢呢?”

  說完按下錄音鍵,對面問道:

  “你想怎么賭法,另外……我憑什么和你賭?”哪怕沒有面對面,隋易也可以想象對面,聽到賭這個字,兩眼放光的表情,實在這家伙太愛賭,偏偏又不敢賭。

  “簡單哪,就賭我能不能按時趕到。我贏了,也不用你做別的,只需要你高高手,把我昨天的曠工抹平了,算做什么隨便你,我輸了就按你說的辦;

  怎么樣,這個賭公平吧,至于憑什么,就憑咱們不賭錢呀,相信黃總‘您’這點膽子還是有的吧!”

  不過對方貌似不吃這一套,冷哼一聲“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正當隋易覺得,對方可能不會上勾,卻陡然聽對方冷笑幾聲,直接一個神轉折

  “你不是馬上就到么,呵呵,十分鐘那還叫馬上么,減掉一半五分鐘那還差不多,如果你能用五分鐘趕到,這次我就估且相信你沒扯謊,放你一馬,哈哈……”

  其實他已經從電話里,聽到有布谷鳥的鳴叫,大清早的,布谷鳥只有在近郊那一帶,才會出現;

  隋易這混蛋住的地方就在近郊,那就肯定還在家里,嘿嘿,如果想要過來,哪怕讓他打飛的,十分鐘都夠嗆,更別說只有五分鐘,自己絕對是穩贏的。

  嘿,這小子還以為我會上當受騙,被忽悠,哼,上次只是你運氣好而已。

  穩贏的賭,老子干嘛不打,你知道個屁,只要是老子贏定了,才不用擔心那邊,到時看你還怎么威脅我,還想激我,覺得還可以逛老子上鉤?

  哈哈,真搞笑,隋易大概不知道,只有輸了老子才有**煩;

  既然老子贏定了,還怕你個球,

  嘿嘿,等著瞧好了,看你小子到時怎么辦,還想設套,打著萬一輸了威脅我的主意,簡直做夢!

  老子這次要狠狠出口惡氣,新仇舊恨一起算,一直耍著你玩,你以為只是罰點錢就完了,哼,等著吧,好戲在后頭!

  聽到對方居然答應了,隋易不由一愣,直到那近乎天方夜譚的五分鐘入耳,才明白這討厭鬼打的是什么主意;

  自己在給他挖坑,對面也在給自己挖,嘿嘿,說到底還是看誰技高一籌嘍!

  再瞟一眼手上,7:54,呵呵,算的很清楚嘛……

  本能便想拒絕,只是轉念一想,如果明擺著自己能贏,黑面鬼又豈會上鉤?

  討厭鬼精著呢!

  他可不想累死累活半年,因為一場意外,真就把幾千大洋弄沒了。

  這雖然是陷井,不過,同樣也是機會,也不是完全沒有,只是可能性很小,怎么能贏呢?

  琢磨片刻,輪盤的模樣還一直縈繞腦海,驀然有了主意,這回他不為打賭本身,就算輸了無非幾千塊,但是如果能驗證某種東西,僻如說昨天奇遇的成色,那得到的回報就是成百上千倍了。

  輪盤,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你這把牛刀,正需要初試鋒芒,不如就拿黑面鬼作磨刀石好了!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黃總,這個賭我和你打定了,時間就從電話掛掉的那一刻算起!哦,另外我還要提醒你一點,剛才我不小心,好像按了個錄音鍵,哈哈……”

  不等對方回應,直接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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