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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私生子的到來


  完成了一樁事,馬夫人心中還有另一個謀算要做。

  這晚用完晚膳后,馬夫人和馬老爺同塌而眠。

  兩人都上了年紀,馬老爺雖然還會和旁人纏綿,但已經不會和馬夫人親密了。

  馬夫人對此并不介意,反正她要的從來都是地位而已。

  梳了梳頭發,馬夫人轉眸看向馬老爺,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夫君,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馬老爺向來是寵著她的,聞言,他問道,“什么事?”

  “是這樣的,前不久我去郊區轉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孩,我看那孩子長得清秀可人,所以就動了惻隱之心,想要收養他,夫君可答應?”她一臉的柔情蜜意,靠在馬老爺身上慢慢說著。

  以馬家的財力,別說收養一個了,來十個都不是問題。

  馬老爺也沒多想,應聲道,“既然你喜歡,那你就讓他住進來就行,這事不用和我商量的,你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謝謝老爺。”馬夫人一臉喜悅,口中說著恭維的話,“我只是擔心老爺會覺得麻煩,所以先和老爺商量。”

  “無妨,你打算什么時候接他過來?”馬老爺問。

  馬夫人笑道,“當然是越快越好,現在他被我安排在郊區一間房里,只安排了一個人照顧著,我不大放心。”

  聽她這么著急,馬老爺有些意外,“看來這個孩子真的不錯,才讓你這么喜歡,帶他回來之后定要讓他見見我,我可得看看時什么樣的孩子能討得夫人歡心。”

  “那是自然。”馬夫人笑著捏了捏馬老爺的肩膀,“到時候不僅讓他見老爺,他還得盡孝道才行啊不是?”

  “我看那孩子是個乖覺的,以后也肯定會好好孝順老爺,不辜負老爺的收養之恩的。”

  馬屁在什么時候,什么人身上,只要用對了都是管用的。

  馬夫人一番恭維的話說下來,馬老爺心中是舒適不已,再加上馬夫人捏肩膀的動作恰到好處,更是讓他飄飄欲仙。

  “好,好。”他樂呵呵道,“你中意的孩子,我也會好好照顧的。”

  他閉著眼享受著溫情時刻,殊不知身后馬夫人眼中盡是得意和冷靜。

  她唇角勾起一抹笑,心中嘲諷著馬老爺的天真。

  她說那是路邊撿來的小孩他就相信了,男人果然好玩弄。

  馬老爺不知道馬夫人心中的彎彎繞繞,很快就在溫柔鄉中陷入了沉眠。

  他睡后不久,馬夫人才平復了激動的心情,也緩緩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和馬老爺一起用過了早膳,馬夫人就又坐上了馬車,在丫鬟仆從的簇擁下向郊區去。

  這次的路途可比上次去馮家的時候要遠得多,怕路上無聊,馬夫人特意帶了幾本繪本看,不過她也只是看個眼趣兒,很快就靠在馬車里睡著了。

  過了一個多時辰,馬車才終于到達了地方。

  外面的丫鬟見馬車停了夫人也沒有要下來的意思,知道她可能是睡著了,于是撩起簾子的一角,果然看見馬夫人有些不雅的睡姿。

  她輕聲喚道,“夫人,醒醒,到地方了。”

  在馬車上到底睡不安穩,丫鬟叫了沒兩聲馬夫人就醒過來。

  她眨眨眼,混沌的神智勉強清醒后她才搭著丫鬟的手下了馬車。

  眼前,正是她用銀子置辦的私宅,馬老爺并不知道這個地方,他就算知道也不會說什么,畢竟馬夫人花錢置辦寨子也是為馬家置辦,對于這種事他通常不管。

  “你們在外面等著,我一會揪出來。”她沒有讓跟自己來的仆從進去,畢竟有些事情馬家老宅的人不知道的為好。

  仆從們當然聽命留在了原地,馬夫人走進宅子里。

  比起馬家老宅來說,這間宅邸并不算大,一進門后沒走多久,她就到了目的地。

  推開門,先是一個丫鬟看見了她。

  “夫人。”丫鬟見到馬夫人來了之后立馬放下手中的活計,站起身來向她行禮。

  馬夫人抬抬手示意她不用多禮,邊問道,“容兒呢?”

  聞言,丫鬟低聲回答,“少爺正在打盹兒,夫人,要我叫醒少爺嗎?”

  “不必,讓他多睡會。”馬夫人眼里盡是柔情,她坐下來,丫鬟立馬給她倒茶。

  她接過茶盞喝了一口后這才說明來意,“今天我來是要接容兒回府,你去把他的東西都收拾收拾,收拾好之后再叫醒他也不遲。”

  “老爺那邊同意了?”丫鬟聞言有些吃驚,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馬夫人唇角微勾,“那是當然,桃花,這些年來辛苦你照顧容兒了,放心,之后你就待在這個宅子里養老,我不會虧待你的。”

  “當然,讓你安生過上一輩子的前提是,有些不該說的事情,你得讓它永遠爛在肚子里,知道嗎?”

  她語氣帶著威脅,桃花聽聞連連頷首,“知道的。”

  她是馬夫人舊時的丫鬟,在趙容出生之后被馬夫人派來照顧他已經有很多年了,可以說她和趙容的感情要比馬夫人和趙容的感情還要深。

  而這一次馬夫人接走趙容,日后她想再見到趙容就難了,畢竟她是知道所有秘密的人,馬夫人肯安養她下半輩子而不是把她遠遠的趕走,她已經很感激了。

  “小少爺的身世,奴婢會永遠爛在肚子里,誰問都不會說出口的。”她保證道。

  聞言,馬夫人滿意的點點頭,她拉過桃花的手拍了拍,而后就松開來,“你的話我是信得過的,否則當時也不會派你來照顧容兒,希望你以后都保持忠心耿耿,那樣我絕不虧待你。”

  桃花點點頭,“那夫人,我去收拾東西了。”

  馬夫人頷首,揮手示意她去做。

  很多東西馬家都有,桃花知道不用帶太多,可是最后還是收拾出了一大包來,生怕他在新的環境里呆不慣。

  等他收拾好之后,馬夫人就親自叫醒了趙容。

  趙容已經是抽了條的小少年,面容白皙,一雙眼明亮,和馬夫人有幾分相像。

  見到馬夫人,他揉了揉困倦的眼,親昵的叫了一聲,“娘親。”

  馬夫人應聲,給他遞了帕子擦汗,邊笑道,“娘親許久沒來看你了,這次來可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么消息?”趙容一臉期待的問。

  他們兩個相處起來十分自然熟稔,顯然并非馬夫人之前和馬老爺說的那樣是前幾天在路上撞見的,實際上,趙容是馬夫人和另一個男人的私生子。

  這件事馬夫人從來沒讓人發覺過,馬老爺更是不可能知道。

  但她愛趙容絕對比憐愛馬老爺發妻的孩子要多,嫁過去這幾年里她無時不刻不在謀劃著讓趙容住進馬家,名正言順的在她膝下承歡。

  未免馬老爺懷疑,她并沒有著急去做,而是一直忍到了現在。

  如今,她總算可以正大光明的將兒子帶回家了。

  想到這兒,她伸手撫了撫趙容的發頂,笑道,“我今天來是要接你回家的,從此以后你就能和娘親一起生活了,高不高興?”

  趙容已經不小了,少年人已經懂得了一些事故,自然知道跟在娘親身邊不僅僅意味著得到親情,還意味著成為馬家人這樣的身份。

  喜悅是難免的,他重重的點頭,“高興,娘親你真好!”

  他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起來,邊往身上套衣服邊問道,“娘親,你把我帶回去沒問題嗎?”

  趙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見不得光的,要是讓馬老爺知道了自己是馬夫人和另外一個男人的私生子,后果肯定不堪設想。

  聞言馬夫人笑道,“放心吧,娘和你爹說過了,你是我收養的孩子,在路邊碰見了你覺得可憐,你要記得你之前父母雙亡就行了。”

  “知道了。”說著趙容已經穿好了衣服,問道,“娘親,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過了這么多年見不得光的日子,如今終于守的云開見月明,趙容哪里能不激動。

  見他一副猴急的模樣,馬夫人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這才回應道,“毛手毛腳的,衣衫都沒收拾整齊,出去了豈不是失了禮數?”

  邊替他撫平衣袍上的皺折,馬夫人邊叮囑道,“以后進了馬府,那就是大家少爺了,可不能再像現在一樣懶懶散散,冒冒失失的,會被人笑話,聽著沒?”

  “嗯,我會努力學的。”趙容一臉乖覺的保證。

  馬夫人心里并不放心,趙容此次回府也只是一個養子,府邸里原本的那幾個少爺肯定會看他不上,甚至欺負他,她擔心趙容受委屈,因此腹中有千叮嚀萬囑咐要說。

  可是看見趙容興奮的笑臉,她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出口。

  今兒是高興的日子,就讓趙容高興高興也好,至于日后那些瑣事,就到時候再擔心吧。

  “好了,娘也不說太多,以后自然會有人教你禮數。”馬夫人說完放開了手,示意他跟著自己。

  娘倆很快走出了府邸,桃花就在后面拿著包袱跟著。

  馬夫人先上了馬車,趙容隨后跟上,他在馬車里做好后,馬夫人對桃花道,“把包袱給她吧。”

  她眼神示意了一個丫鬟,那丫鬟聞言立馬結果桃花手里的大包袱,沉甸甸的分量把她的肩膀都壓垮了。

  “夫人,小少爺,一路珍重。”桃花抬起眼,不舍的看向趙容。

  這畢竟是她照顧這么多年的孩子,如今這一分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了。

  她想到這里,不由得眼睛發酸。

  未免失禮,她連忙垂下頭不再去看趙容。

  見狀,趙容也明白了什么,他轉眸看向馬夫人,問道,“娘親,桃花不能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自是不能的。”馬夫人沒有解釋原因,也不會在這么多雙仆人的眼睛下解釋。

  說完這句話后,她就放下了馬車的簾子,“走吧。”

  不大不小的聲音剛好能讓車夫聽見,他應聲,揚鞭讓馬車動了起來。

  馬車內,趙容雖然不舍相處多年的桃花,但是他也知道馬夫人有自己的打算,而相較于和桃花待在郊區,他更想進馬家,大不了之后自己再去探望桃花就行了。

  他撩起馬車的窗簾往外往,只覺得這一路上的風景都與以往看到的全然不同了。

  因為趙容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成為馬家的少爺,馬上就要擁有讓無數平民百姓羨慕的少爺身份。

  懷揣著激動的心情,趙容和馬夫人一起到了馬府。

  路上,馬夫人還是架不住睡著了,趙容卻一直很興奮,下馬車的時候,趙容一手扶下馬夫人,母子倆就這樣攜手走進了府邸。

  一來一回,加上中間桃花收拾東西的時間,現在已經不早了。

  馬老爺也回到了家,馬夫人直接帶趙容到了書房。

  她知道馬老爺回家之后,用膳之前都會待在書房看上幾個字。

  果然如她所料,兩人一進書房,就對上了馬老爺的視線。

  馬老爺看到了兩人,視線多在趙容身上停留了幾秒后才問,“這就是你要收養的那個孩子吧?”

  “果然不錯,生的眉目疏朗,頗有大家風范。”他稱贊道,顯然對趙容的第一印象不錯。

  “是呢,正是他了,趙容,給爹爹扣個頭。”馬夫人提醒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趙容。

  聞言,趙容才行動起來,他立馬彎腰俯身,給馬老爺磕了個頭,“爹爹,孩兒趙容見過。”

  他長得乖覺,禮數周到,關鍵是馬夫人還很喜歡,馬老爺自然是滿意的。

  馬老爺連忙上前扶起了他,笑呵呵的拍了拍趙容的肩膀,“既然夫人已經將你收養,你也叫了我一聲爹,那以后你就是馬家人了,原本叫趙容是吧,這個名字不妥,以后你就叫馬嚴,過段時間我會叫人把你的名字計入族譜里,以后就好生做事為馬家效力,與兄弟姐妹好好相處,不要惹是生非聽到了沒?”

  “是,孩兒謹遵教誨。”馬嚴連忙又行了個大禮。

  馬老爺收養了一個男孩的事情很快在馬府里傳開,一時間不少人都在猜測這個馬嚴到底是什么來頭,能得到馬老爺的青睞。

  更有不少人開玩笑要去試試運氣給馬老爺磕個頭,看能不能自己也飛上枝頭當鳳凰,搖身一變成為馬家的少爺。

  大多數人都抱著看戲的態度看這件事,而馬明明不一樣。

  作為馬家的小兒子,馬明明上面本就壓著兄長,要繼承家業,或者從父親手中分得一杯羹已經很難了。

  如今馬老爺又收養一個來和他分寵,來日必定也會讓他分走一部分家產,一想到這里,馬明明就坐立難安。

  他卻也沒什么辦法來規避這件事,畢竟馬老爺做了決定的事情,,他還能改不成。

  但馬明明也不想就這樣憋著一口悶氣,想來想去,他想到了一個主意。

  既然不能把馬嚴趕走,那至少要讓他在府里的日子不那么好過。

  他抬手就找來了一個丫頭,這丫頭在府里是出了名的愛戲弄人,不少人都被她戲弄過,但她的父親是家里的長工,在府里的傭人里也算是有地位的,所以就算被她戲弄的怨聲載道,到底也沒人能把她怎樣。

  她也是個聰明的,知道把握分寸,從來不動主子們的念頭,因此對于她的小打小鬧,也沒有人會去管。

  “小少爺,您找我有什么吩咐?”那丫頭見馬明明一臉的不爽,心中思索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道馬明明了。

  為自己開罪的話想了一籮筐,卻聽馬明明道,“新到的那個馬嚴你知道吧?”

  丫頭點點頭,“知道,老爺的養子。”

  “我要你去捉弄他。”馬明明霸道的說。

  丫頭聽聞一臉為難,忙推辭道,“小少爺,這我可不敢,就算他是養子,地位遠比不上你,可是他到底是身份比我高的,要是到時候去老爺哪里告上一狀,那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少爺你還是找別人做吧。”

  說著她就要開溜,見狀,馬明明叫住了她,“站住,你盡管去做,他要是搞到爹爹那里有什么罪過我都擔下來總行了吧?”

  有了馬明明的這句保證,丫頭沒再拒絕。

  于是,當天下午,馬嚴從書房里刷完馬老爺的好感度回到房后,就看見一個衣衫半掩的丫頭躺在自己床上。

  他正愣神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該怎么辦的時候,那丫頭已經發生打呼。

  那丫頭看到了馬嚴之后,言道;“你昨天可是傷害到了奴家。”

  “你要如何賠償奴家呢。”那丫鬟言道。

  馬嚴的神色也不慌張的說道;“你太多嘴多舌了,只怕你的小命也活不長了吧。”

  那丫頭也發生了哭泣的聲音之后,在心中暗自記恨著馬嚴,就下了床去,只留下來了馬嚴一個人,馬嚴也是無所畏懼的,神色非常的淡然的,看了那床榻,心里想著,這府中到底有多少的暗線呢,自己還不知情。

  馬明明帶著一肚子的怒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了,又想了自己還在禁足,這兩個月怕是真要加上去了,看了一眼小月,小月而已無動于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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