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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攪局


  “快些快些,磨磨蹭蹭的做什么?”馬夫人言道。

  丫鬟被推的險些站不穩(wěn),勉強穩(wěn)了腳后馬夫人已經(jīng)越過她走出府邸了。

  受了氣她也不敢表現(xiàn)在面上,畢竟她們這些做奴婢的在主子面前哪有分毫地位尊嚴可言,自然也不會有半分脾氣。

  她加快腳步跟上馬夫人的身影,生怕一會再惹她生氣。

  唯唯諾諾的跟上時,馬夫人已經(jīng)由另一個丫鬟攙扶著上了馬車。

  其實她們要去的地方并不遠,也就幾步路的距離,不過夫人上街總不能太隨意,尤其是馬夫人這種后母。

  馬夫人上了車后撩開簾子,伸手朝丫鬟招了招,“東西給我,讓你拿著我可不放心,一會給我弄壞了還。”

  “是。”丫鬟低聲應了一句,而后伸手將懷中抱著的東西雙手奉上遞給馬夫人。

  這是一個小包袱,至于里面裝了什么,丫鬟也不清楚,只知道這應該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否則馬夫人也不會這么寶貝著不想讓旁人多碰了。

  主人家有什么事,到底與她無關,她也無心探究,只垂首跟著馬車向目的地去。

  馬車內,馬夫人卻隨手將包袱扔到了一旁,隨意的態(tài)度與她剛才緊著的樣子并不相符,可見,這東西雖然重要,但絕非什么值錢的東西,否則額也不會淪落到被隨手扔在一邊的下場。

  她搖了搖團扇,面上噙著一抹壞笑,一雙細細長長的眼里也滿是算計。

  今兒她要去的正是親家馮家,她尋了個法子,要好好治治那個丫頭。

  馬夫人心下想什么,盤算著什么,被她惦記著的馮若蘭并不知曉。

  馬夫人趕來府上時,馮若蘭正在自己的閨房里做女紅。

  平日里她是不愿意做這些的,不過今日馮夫人非得讓她做,說什么磨練性情,自然,馮若蘭知道她只是想刁難于她而已。

  這也不算什么難事,馮若蘭便沒有與她較勁,順著她的意思回房做女紅了。

  只是心思難免不在女紅上,她心里想著,成大事者要能屈能伸,這點小事打算什么呢。

  她皺了皺眉,這才回過神來,發(fā)覺自己剛才走神,手里的針戳到了指尖上,一顆血珠子在潔白的指腹上懸著,她用帕子擦了擦。

  被這么一扎,她徹底沒了閑心作女紅,放下手里的東西,她站起身來抻了個懶腰。

  走到窗邊,她瞧了會窗外的景色,漫無目的的神游著。

  想要出去是不可能的,馮夫人的人可都盯著她呢,她只能在房里發(fā)呆消磨時間了。

  沉默了許久,她覺得有些困乏,正要轉身回到床榻上去小眠一會,忽然看見回廊那邊快步走來一個仆人。

  她挑挑眉,有些意外,她這兒常是一整天都見不著一個人,怎的有人過來?

  很快她的疑惑就解開了,只見那仆人匆匆走來,到了馮若蘭閨房門口。

  她這下真是意外了,她爹那么反感她和仆人接觸,怎么現(xiàn)在有人過來?

  “什么事?”在仆人要伸手扣門之前,馮若蘭先開口喚住了他。

  仆人聞聲看來,在觸到馮若蘭的目光時立馬垂下了頭,回應道,“小姐,老爺讓你去前屋一趟。”

  馮若蘭一愣,問道,“老爺可說了有什么事?”

  仆人搖了搖頭,也不多說,只是口中催促道,“小姐快些吧,老爺正等著呢。”

  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馮老爺竟然要見她,他平時不是對她唯恐避之不及的嗎?

  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見她不可了,還極有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倒不是你馮若蘭多想,只是素來如此,他找她能有什么好事。

  雖然對一會要發(fā)生什么有些擔憂,馮若蘭還是很快踏出了門,再怎么說,這也是個放風的機會,就算過去了聽馮老爺責罵幾句,當做耳旁風聽就行了。

  很快,馮若蘭就和仆人到了前屋。

  她一眼瞧見前屋里坐著的人時,又是一愣。

  之間馬夫人一身寶藍的對襟裙,坐在椅上,手里捧著個茶盞與馮老爺相談甚歡,她發(fā)鬢間插著一只金簪子,談笑間熠熠生輝,卻有些過于招搖。

  而她上座就是馮老爺和馮夫人,兩人穿的尋常,可見馬夫人是沒打招呼就直接過來的,否則他們肯定也得收拾一番做足面子。

  在馮若蘭觀察馬夫人的時候,馬夫人也發(fā)現(xiàn)了她,她笑看向馮若蘭,“若蘭來了,依舊是一個標志人兒呢。”

  馮若蘭對她沒什么好感,只是笑笑,“馬夫人謬贊了。”

  上座的馮老爺冷哼一聲,“你用不著恭維她,她自己什么樣兒心里有數(shù)。”

  天下沒有誰家父母這樣在外人面前埋汰孩子的,不過馮若蘭等人都已經(jīng)習慣了,一開始馮若蘭還會因此難過或者尷尬,如今聽到已經(jīng)可以面不改色,只當馮老爺是浮云了。

  “親家,你這么說就不對了,若蘭自然是個標志的人兒,想當年,她娘親可也是咱們這兒出了名的美人呢……”說著說著,馬夫人聲音低了下去,只因在場的馮家人聽了這話后面上都不大好看。

  雖說兩家是親家,也不代表著徹底是一家人了,什么話不該說馬夫人還是知道的。

  她見狀搖搖扇子笑道,“你看我這嘴,怎么沒個把門的,真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了,實在對不住呢。”

  馮夫人尷尬一笑,“無妨,也都那么多日子過去了,提起也沒什么的。”

  “那便好,若蘭,來坐。”她沖站在一旁的馮若蘭招招手。

  雖然是在旁人家,但她熟絡的就好像在自己家一樣,她天生性格如此,馮若蘭瞧了一眼馮老爺二人,見他們沒有異議,這才落座。

  畢竟她在府里有多不著喜歡她心里還是清楚的。

  待馮若蘭坐下后,馬夫人拿過旁邊茶桌上放著的小包袱,正是她剛才從府里帶來的東西。

  拆開包裹的布,便露出里面的一個木盒。

  木盒呈暗紅色,其上雕刻著繁復的圖案,看上去就價值不菲。

  她拿起那個盒子,成功的吸引了馮家人的目光。

  注意到三人目光的馬夫人得意的笑了笑,而后伸手打開了木盒的蓋子。

  馮若蘭是離馬夫人最近的,也是頭一個看到馬夫人手中的盒子裝了什么東西的,她看到盒子的東西的瞬間愣住了。

  只見盒子里裝著一本書,她一看就很熟悉,因為娘親生前就有這樣一本書。

  這玉佩本應該和娘親一起入土為安了,怎么會在馬夫人手里出現(xiàn)?

  她震驚的神色引起了馮老爺?shù)淖⒁猓櫰鹈紗柕溃翱吹搅耸裁矗篌@小怪的,不嫌丟人?”

  沒等馮若蘭回應,就見馬夫人拿起那塊玉佩答道,“這本事兩位可見過?”

  她離的不算遠,馮老爺二人倒也看的清楚,馮夫人見了是一臉疑惑,而馮老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本書,瞧上去是有些眼熟。”他吸了一口氣,抬手摩挲著下巴思索著在哪里見過。

  聽到他這么說,馮若蘭心中升起一陣憤懣,這本書是娘親生前的信物,馮老爺和她同床共枕多年,怎么就連這塊書本都認不清楚?

  可見,他對娘親從來只是逢場作戲……

  想到這兒,馮若蘭捏緊了拳,卻沒有開口為娘親打抱不平。

  畢竟她現(xiàn)在在家里的處境堪憂,少說兩句也少惹點禍端。

  這時,馬夫人將這本書交給站在旁邊伺候的仆人,“給親家拿去。”

  仆人雙手接過,而后小心翼翼的拿到馮老爺面前。

  馮老爺伸手接過,端詳起這塊玉佩來。

  “親家,這書本你應該熟悉的很,仔細想想到底在哪見過?”馬夫人見狀又問。

  馮老爺將一塊小小的玉佩反復看了幾遍,面上依舊是一副想不起來的苦惱模樣。

  最終他放棄了思考,問馬夫人道,“這我實在想不起來,不知這書本到底什么來歷?”

  馮若蘭幾乎要冷笑出聲了,不過她還是忍住嘲諷。

  馬夫人聽聞輕笑,并未直接回答馮老爺?shù)脑挘菍⒃掝^引向了從剛才起就一直沉默不語的馮若蘭,“若蘭,那你呢,這書本你認識吧?”

  “她認識?”馮老爺有些懷疑。

  馬夫人點點頭,“這正是我為什么叫若蘭過來,這書本的主人和若蘭也有關系呢。”

  馮若蘭看都看一眼,看來馬夫人早就知道了這書本她娘親也有,她肯定在琢磨著什么陰謀。

  聽到馬夫人的話,馮老爺看向馮若蘭,“這書本是誰的?”

  他無知的話似乎成了壓到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馮若蘭聞言抬眸,眼中的譏諷難以掩蓋,“爹,你真的不知道嗎?”

  “快說,別和我賣關子。”馮老爺拉長了臉,語氣是面對馬夫人時完全不一樣的冷硬無情。

  馮若蘭也不在乎他對自己是什么態(tài)度,反正她對這個爹爹早就失望,對這個家也沒什么留戀,自然也不會為此難過。

  “爹爹,你怕是錯的徹底吧。”馮若蘭言道,有時候,一些記憶往往只需要一兩句話就能記起,她這句話瞬間拉開了馮老爺記憶的大門。

  他忘了或許太過無情,可是這也輪不著馮若蘭對他指手畫腳。

  馮老爺面色黑如鍋底,他伸手指著馮若蘭,怒斥,“你給我閉嘴!怎么和我說話的,輪得著你這樣說話嗎?!”

  動不動就被馮老爺斥責,馮若蘭壓根無所謂,她只是為了娘親抱不平,為了娘親覺得不值得。

  她站起身來,一雙眼倔強的回瞪過去,“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娘將一生托付于你,而你從來都不是看重我娘的人,而是把她當做一個玩物而已,你這樣真讓我不齒!”

  倔強起來,馮若蘭不怕任何人。

  平時她可以忍氣吞聲,可是面對娘親的事,她不能如此。

  馮若蘭的話就是赤裸裸的在打馮老爺?shù)哪槪绕涫窃隈R夫人面前,馮老爺更是不能忍受。

  他拍案而起,大喝道,“你真是膽子肥了,目無尊卑,不教訓教訓你你就不知道什么事家規(guī)了是吧?!”

  說著他就怒道,“來人,上家規(guī)!”

  立馬門外就有人應聲,過了會幾個人端著板凳和長棍就進了門。

  “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你!”馮老爺怒沖沖的就要去拿長棍。

  馮若蘭心里有點怕痛,但是她沒有示弱的意思,攥著拳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面目可憎的馮老爺。

  眼見著一場好戲就要在眼前上演,馬夫人卻起身攔住了馮老爺,“誒,這是做什么,若蘭可是個姑娘,哪里受得起這種刑,她也就是年紀小不懂事,親家可消消氣。”

  “她年紀小?她可不小了,膽子大著呢!”馮老爺說著就又要前行。

  馬夫人拉住了他,勸道,“別這樣,咱們還是說說玉佩的事吧,再說了,我可好不容易來一趟,見不得這些血腥的。”

  馬夫人是客,她說的話讓馮老爺消了些火,可內心依舊是憤怒難平。

  他狠狠的瞪了馮若蘭一眼,“之后再找你算賬。”

  說完,他后負手走回上座,落座之后他大喝一口茶,壓了壓火氣,這才看向馬夫人,“這玉佩本是故人的東西,怎會在你那里?”

  這也是馮若蘭關心的問題,聞言她和馮老爺兩人一樣看向馬夫人,等待著她的解釋。

  之間馬夫人眸子轉了轉,而后笑道,“說來奇怪,這或許并非那故人的物件,只不過我之前在她身上見到過,所以見了這玉佩后想起,這才問原主要來給你們看看,是不是故人的東西被什么小賊給盜了這才流傳出去。”

  “這不可能。”馮老爺搖搖頭,“書本是別人贈送給夫人的,可錯之有。”

  聞言,馬夫人了然一笑,“原來如此,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什么可能?”馮老爺問。

  “那就是,一塊在故人手里,另一塊就在之前我遇到的那人手中,這可真是巧合,這也能讓我撞上。”馬夫人以扇子掩面,咯咯笑起來,好像真的為了這巧合而高興一樣。

  馮老爺聽聞皺了皺眉頭,“所以你是從誰手中得到這書本的?”

  “書本是一位當時夫人的好友贈送的,那位好友還慘死在了牢獄之中,雖然那位好友慘死在牢獄之中,但是聽聞別人傳言,夫人的腹中還有個小兒郎,還未出世就流產(chǎn)的。”一位好友言道。

  馬夫人笑彎了眼,“是呢,沒記錯的話,十來年前若蘭這丫頭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有人曾經(jīng)算命過,克死母親,克死父親,生活凄慘,所以我記得算清楚。”

  說著她壓低了聲音,“難道這人又死而復生了嗎,老爺啊,這是天大的冤孽啊?”

  “馮若蘭這命本來就不好啊,當年是馮夫人強行要求留下來的。”馬夫人言道

  她們兩人交流之時,馮老爺卻沉默了下來,他的臉色陰沉不定,直到馬夫人離開后都沒有好轉。

  馮若蘭不知道馮老爺想到了什么,也并不想知道。

  在馬夫人走的時候她也跟著離開,她可不想留在這里,萬一馮老爺想起了剛才為執(zhí)行的家法可就糟糕了。

  馮夫人也有事離開,前屋里就只剩下馮老爺一人。

  馮老爺想起了自己的以前的事情了,想當初聽了自己夫人的言語,強行留下來馮若蘭,把這女子當成男孩子養(yǎng),要讓馮若蘭識字讀書,成為國家的棟梁的,她的性子野,我也理解了,雖然那她的出生之后,家中也是起起落落的,我的仕途走的并不是如此的順暢,我自己的好友也勸過我好幾次,我都沒有答應,直到又一次府中有位的丫鬟看到了她在作蠱,就稟告了我,想不到她竟然會做出如此的事情,這讓自己的臉面何存呢,自己的仕途也要迅速的完蛋。

  要不是我暗中下藥,她也是不會有所察覺的,我要讓她慢慢的病死了,死后也不發(fā)喪,無人知道她還活著不活著,這一切都是對我特別有利的,我要看著她慢慢的死去。

  馮老爺?shù)脑谛闹幸蚕肓嗽S久,心里愈發(fā)的低沉了,想不到馬夫人技不如人,真是用了下三濫的手段也不足為奇。

  馮老爺言語道:“我家小女是做的不對,我的家事也用不著你一輪,管管你家夫君的褲襠吧。”

  馬夫人憤怒了起來了,也不好反駁,目光好似毒蛇一般。

  這邊馮老爺神色淡定,那邊馬夫人已經(jīng)坐馬車回了府邸。

  馬老爺此時已經(jīng)回了府,見馬夫人回來自是笑臉相迎,他出言問道,“今日怎樣,可有什么趣聞?”

  一旁坐著的孩子也一臉好奇的看著馬夫人,等待著她的回答。

  “去了馮家一趟,說了些事。”馬夫人笑笑,將之前在馮家發(fā)生的事轉述了一遍。

  馬老爺自然是又就書本的問題和馬夫人討論一番,最終兩人也沒說出什么結果來。

  馬夫人并不在意能不能討論出結果,她今天挑撥馮老爺和馮若蘭之間關系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再也沒有什么遺憾的。

  抬手給馬老爺夾了一筷子菜,她用笑和溫聲軟語掩蓋了所有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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