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村里還有一攤子爛事
也不問,拉著楚娉婷上藥。
本就有點腫,用帕子敷過好多了,但胡小滿還是正經(jīng)的給她上藥,眨著一雙飽含深意的眼睛。
等折騰完,日上中天了。
升起一堆火就在林子里野炊,蘇文根幾個隨從東西帶的跟齊全。
后半晌,就在哪野花盛開的地方放紙鳶。
幼稚鬼上身,三人又鬧騰起來。
按照楚娉婷一開始說的那樣,一直到星子升滿夜空,三人在山坡上看星星。胡小滿假模假式的去捉了螢火蟲,把每個露營的帳篷上都掛上,跟一盞盞小燈一樣。
閑扯這坐在草地上,嗅著滿腔熏蚊蟲的草藥,說了半夜才睡下。
總之,陪著玩兒了一天,胡小滿身心俱疲,又不能溜。
第二天又做了一天調(diào)和油,不管楚娉婷怎么說,她都不管了,村里還有一攤子爛事呢。
楚娉婷也沒有什么理由再原路返回,由驚蟄護送著回到府城的府邸。
砰砰砰——
富有節(jié)奏感的敲門聲打斷大寶的思路,他放下溫習(xí)的課本,面色溫和的揚聲道:“進來。”
看到門口的人,他愣一愣,淺淺淡淡的笑著說:“回來啦,還以為在走之前見不到你。”
四天后就是他前去赴考的日子,胡小滿怎么可能不回來。
她帶著滿身的風(fēng)塵仆仆,走進門,對著自家大哥抱歉一笑。“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沒有工夫回來。大哥別生我氣。”
大寶沒有聽她在說什么,而是輕輕觸碰妹妹額頭上包扎的紗布。“這是怎么弄的?傷得重嗎?用藥了沒有?”
一連串的問題,胡小滿不知道應(yīng)該先回答哪個,只輕輕笑著搖頭,說自己沒事兒。
“大哥溫習(xí)的怎么樣了,對這次的考試有信心嗎?”
“唉——”深深嘆息一聲,大寶拉著自家妹子坐下,“考上了是走運,這次主要是想試試深淺,目的不在能否考得上。小滿,哥哥有沒有讓你失望?”
紅薯出現(xiàn)的一小半原因就是在為大寶造勢,效果是顯而易見的,百越學(xué)子之間誰不知道出了個,‘農(nóng)耕才子。’還有一個為國為民的李公子,巾幗不讓須眉的楚姑娘。
但是又有誰知道胡小滿呢?
大寶心思重,胡小滿知道。她不在乎什么虛頭巴腦的東西,抓著大寶的手笑道:“小瞧你妹子了是吧。我大哥是世間最好最聰明的男人,一個秀才的考試能代表什么?當然了,你能考中的話當然會樂瘋。”
揉揉妹妹細軟的頭發(fā),大寶不可避免的提到了胡栓子的事。“我們是一家人,無論做什么決定,我都永遠會站在你身邊,但我真的不忍心看到爹那樣。小滿,我也不能看你受委屈。”
胡小滿眼中一陣發(fā)熱,恍然明白過來,自己與父親之間的矛盾讓家里人為難了。
她半垂著頭,聲音低低的道:“我知道。大哥應(yīng)該了解我的性格,事情過去了就翻篇兒了,你安心去考試,等回來了之后替我在爹前說好話,讓他原諒我。”
“不用道歉,哥哥是站在你這邊的。”
有這樣的兄長,胡小滿忍俊不禁的笑出來。到了夜間,出去辦事兒的二寶也回來了。
兩人用過飯之后,叫上胡老爹,說是去學(xué)校的成年班,出了家門,拐個彎兒就去了辦公用的大樓。
狗蛋兒和他新上任的老丈人劉獵戶也在。
“先說一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什么事情發(fā)生。”胡小滿面色嚴謹?shù)淖谥魑簧希似鸩璞攘丝谒疽鈭D婭做記錄。
劉獵戶是村中的大管家,雖然年過半百,但處事說話都有條不紊。
他道:“退貨的事情還是有,村里倉庫已經(jīng)放不下了。作坊里的工人們大多都簽了勞務(wù)合同,沒簽的沒要。來了幾個遠處的商人,你跟寶祿沒在,我跟你爺爺也不敢做主,人還在客棧等著。村后的作坊基本竣工,最近勾兌的果酒白天運進府城了。”
胡老爹邊抽著煙袋,邊做補充:“皮矮子早前跟我說果酒的事情,我沒理。這幾天他得去找你,把你皮姑父叫回來吧。”
皮家父子是兩種完全不得人,皮矮子精明,不危機自身利益時處處妥帖,反之就是他的仇人。皮小三沉默寡言,是個標準的匠人,心里眼里只有新奇的玩意,不愛計較得失。是以看在是親家的份兒上,胡家對皮家處處照顧,皮矮子更不會拿自己當外人,事事愛爭個長短。
胡小滿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邊思考邊道:“先說生意,水泥被退貨的同時,也說明咱們的買賣傳的更遠,退貨不怕,有人使壞罷了,生意場上只退貨算的了什么,只要宣傳力度夠低,有的是人要。。”
她兇狠外漏,讓聽這的幾人心里同時一肅。
二寶搶先道:“怎么個宣傳法兒?”
胡小滿邪魅一笑,有些不屑的道:“先實行抽獎制,抽中獎品的人有以下獎賞,一;買水泥贈紅磚,只要買水泥就贈。二;我們免費提供建筑工人。三;送家什。四;終極大獎,免費贈送所有材料。試試看退貨的有沒有減少。”
“這”
面面相覷這,胡老爹同眾人一樣,心里震驚,不知道做買賣還有這么多的花樣兒,前所未聞啊。但更多的還是暗暗盤算要虧損多少。
二寶飛快的算出一筆賬,他道:“打個比方,就拿千斤水泥能用掉萬塊紅磚舉例說明,一塊紅磚三文,千斤水泥就是虧損掉三十兩銀子,這勉強好友的賺。那要是有人抽中免費那一類,咱們不是要虧死?”
胡小滿笑道:“傻弟弟,這只是噱頭。任何抽獎活動都是可以摻水的。改天姐教你幾招。”
“啊——”二寶訕訕的摸摸鼻子,覺得自己還是太嫩。但還是忍不住分析道,“世人大多愛占小便宜,不如這樣,進行抽獎的人不能退貨,抽中了,哪怕是賠錢,咱們也信守諾言。要是其中能出幾件讓人歌頌的好事兒,就更好了。”
胡小滿倍感欣慰的看著老弟,“具體由你操作,寫份完整的操作計劃給我,要盡快,那些為難咱的人就盼著咱們降價認輸呢。
這會兒先說別的,有關(guān)合同的事兒,我在重復(fù)一遍,必須讓每個簽約的人,務(wù)必都要明白上面所寫的內(nèi)容。”
這場會議持續(xù)到月上中天。
其他人都散了,包括胡老爹。二寶才把只這幾天外出調(diào)查的情況如實匯報。
“曹青很有可能沒死,”他陰沉著一張俊臉,心里的擔(dān)憂在明顯不過。
胡小滿卻沒有多少意外,她心煩的掐掐鼻梁,道:“首先,這件事不能讓爹知道。其次,曹母那邊一定要讓人盯緊。最重要的,家里不能只有老弱婦人在,曹青對村里的情況太了解。是時候把蚯蚓接回來了。”
提請蚯蚓,二寶眼睛一亮,思念占滿心頭。
他躍躍欲試道:“讓我去接蚯蚓回來吧,一年多了,從離開靠山屯后就再也沒見過它。它好嗎?”
苦笑著搖搖頭,胡小滿覺得自己特別可惡。很久沒蚯蚓的消息了,竟然沒擔(dān)心過。
她迫不及待的決定道:“送走大哥后,我親自把它接回來,順便把老叔也帶回來,他已經(jīng)在大山里待得太久。”
有關(guān)老叔,二寶真不確定自己能把癡情的胡有財帶回來。雖然不能去接蚯蚓回來充滿遺憾,但一想到過幾天就能見到它,就止不住的狂喜。
“接著說曹青,你是怎么確定他沒死的?”胡小滿把跑偏的話題拉回來。
二寶皺眉道:“曹青多次逃跑過,塌方之前還成功過一次,但又被抓回來,管事兒的將其仍在煤井里,直到礦山塌方,一直在沒人見過他。他曾以罪人之身在臉上刻字,又被灌了啞藥。這是在明顯不過的特征,有人在關(guān)帝廟見過這樣的人。最重要的是,有人說那管事兒的好男風(fēng),曹青又長得不錯,說不定是被當成禁臠藏起來了。傳言很多,我猜測,他有八成的可能沒死。”
“真是命大,”胡小滿嘬嘆一句,還不至于將這樣的小事兒時時刻刻掛在心上。
兩人收拾東西離開。
先行一步的圖婭等在外面,見兩人出來,快步迎上去,往胡小滿肩上加了件斗篷。她關(guān)切道:“現(xiàn)在天涼了,姑娘注意保暖。”
這些小事胡小滿從未注意過,她心里一暖,配合這彎腰低頭,然后讓二寶先走。
她與圖婭說了幾句閑話,出了辦公地,在灑滿月光的小路上并肩而行。
“圖婭,你對自己的以后有什么想法嗎?”
胡小滿突如其來的話題有些突兀,圖婭知道她有話對自己說,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問題,一時間愣住,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胡小滿也不急,停下腳步,認真而輕快的注視著圖婭。
卻沒想到,后者突然跪倒在地上,拽著自己的衣裳下擺,隱忍的哭起來。
“主子,我圖婭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主子要趕圖婭走。”
“哈?”滿頭問號的疑惑了下。胡小滿哭笑不得,大力把人拽起來。
攥著圖婭單薄肩膀,胡小滿不失溫柔的嚴肅道:“你即是我最得力的幫手,也是我的妹妹,關(guān)心自己的妹妹的終身大事,怎么就成了趕你走?這里是你家,你想走哪兒去?以后不能再這么想我。”
圖婭心里沉甸甸的,忍了又忍,淚水還是順著削尖的下巴流。
她嘶啞著聲音,一字一頓道:“我錯了,是我想岔了。但是主子,我不想離開你,一輩子也不想,愿意一輩子做您最得力的助手。求您了,別讓我走。”
不懂圖婭的人,無法理解她害怕失去的情緒。她曾是被拋棄的人,遭過世間最殘忍的苦難折磨,也是獲得重生的人。
胡小滿心疼的擁抱這個年輕女孩兒,才發(fā)覺圖婭整個都在顫抖。
后悔的向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初次的試探在話還沒講明白時就告終,胡小滿苦惱的同時,也確實不敢再提。
一場秋雨一場寒,夜里一場大雨來的毫無預(yù)兆,但讓人寒的不是秋雨,而是一件刨墳掘墓的事。
胡小滿身著蓑衣,淋著密密的細雨,帶著滿身肅殺前來。
她在被挖開的坑邊屹立著,只見坑內(nèi)棺材板被撇在一邊,里面陪葬的器具都在,獨獨少了那具尸體,曹靈兒的尸體。
最重要的是,附近村在早一步來到這里,不知道從那個口中傳出鬧鬼事件,說什么曹家?guī)兹吮慌岸溃麄兪腔貋韴蟪鸬模粫r間人心惶惶,流言瘋傳。
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些所謂流言,根本就是的抹黑胡小滿。
然而一場大雨把所有的痕跡都消滅了。胡小滿屹立許久,心里認定這兒跟曹青脫不了關(guān)系,也更加認定他命大的沒死,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就來了這樣一記重拳。要知道,大哥就要去考試了,一點點負面的影響都是在破壞他好不容易積攢的名聲。
這是胡小滿絕對不允許的。
她微微啞這聲音道:“使人審問曹家婆子。方圓十里都讓人去查,這么大的動靜,我不信沒人知道。”
“交給我。”驚蟄從背后單手攥住她的肩膀,看她隱忍著怒氣,知道是急在心里了。這件事不光是影響大寶,而是牽扯甚廣。胡栓子首當其沖,好不容易父女倆的僵硬關(guān)系有所緩和,這下全化為烏有。且,現(xiàn)在生意做到那么大,名聲是何等重要。
驚蟄心焦,暗恨自己能力微小。
胡小滿能感受到驚蟄的關(guān)心,她垂下眼簾,忍著所有怒氣,平靜道:“你先幫我把大哥送回府城,兩天后就是考試的日子,這里的事兒必須瞞著他。還有爹,一律瞞著,起碼要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
“不要急,聽我說,”驚蟄把背對著自己的人轉(zhuǎn)成面對面的姿勢,微微彎下腰,注視著失去往日平靜的人。他用魅惑人心的冷靜聲線道:“貿(mào)貿(mào)然把大哥送走他肯定懷疑,不如借著下雨的借口把定好的行程提前,然后你與二哥和我,在一起把人送走。我也好有時間抽調(diào)人手,村里的那些人在這方面差點兒。”。
胡小滿扶了扶結(jié)了傷疤也不忘疼的傷口,腦海中都是那日父親發(fā)瘋的模樣。臨近大寶考試,她忽的就恐慌,聯(lián)系到當年二寶考試前夕被差點廢了手的事兒,是真的急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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