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是有新的證據了?
但她怎么還是一副天塌下來也跟她沒關系的樣兒呢!楚娉婷咬牙,呵呵笑了。
她道“要姐們兒怎么幫你吧。”
大庭廣眾的,她眼瘸似的看不見別人,苦主還在呢。一金抽搐這一張老臉道,“您就算是將軍家的女兒,也不能枉顧國法,袒護這個惡女。”
“唉——”楚娉婷一本正經的嘆氣,“我還以為別人都不知道我與她的關系呢,以至于阿貓阿狗都敢作踐我的朋友了。這樣吧,大慧兒,你吧那糟老頭拎出去湊一頓,把上次她給小滿找茬的仇清一清。”
粗粗壯壯一點兒不像個女人的大慧兒,一言不發的揪這鬼叫的一金就出去了。
門外就傳來慘叫聲。驚的幾個病鬼打顫顫,不明白一個如此漂亮,面相如此嫻靜的姑娘,怎的這樣彪悍。
悄悄的,胡小滿把自己的打算講給楚娉婷聽。
“我明白了,”楚娉婷有些擔心,心里其實是糊涂的,她不是特別明白小滿到底要怎樣。
照著說好的,楚娉婷去找了巡撫,讓他把這個事情,公開審訊。
“是有新的證據了?”巡撫猜測,沒明說翻案。
楚娉婷笑笑“勞煩大人把人證物證都準備齊全,我倒要看看,誰這么大本事,能把害人的套路做的一絲不漏。”
說的這樣直白,巡撫笑這,沒搭腔,反而很熟稔的樣子問道,“那楚大小姐覺的何時開堂?”
“今日后半晌,人越多越好,那個田家作證的丫鬟一定要到場。”楚娉婷目光動了動,到底是不放心的道,“只有人證恐怕是不夠,這些重大疑點大人比我這個小女子明白,到時就看大人如何宣判了。”
“哎,我明白。”巡撫很像做個孫子抱一抱大腿,但這是個姑娘,身份分量雖然不輕,但不好巴結,他露出猶猶豫豫的神色來,“這里面有田家插手,我難免為難……”
這是討人情呢。楚娉婷心里冷哼,面上一派淡然道“這件事是我欠大人一個人情,若有什么事來尋我便是。”
巡撫痛痛快快的就答應了。
胡老爹擼著鼻涕,眼眶里濕濕的,幾十歲的人了,他輕易不會落淚,可這會兒心里實在難受,真恨不得沒有這個讓人糟心的孩子,那也不用看著她在這里挨打,受罪。
十來下還沒打夠,他就受不住上前用膝蓋跪高高上坐的人,喉頭哽咽著道,“大老爺,別打了,她還是個孩子。三十下打下來,人都要殘了,求求您,讓他們住手吧——”
早就被交代過的官差們見狀停了手,看巡撫嘆息搖頭,示意他們退下時,連帶一金那邊兒都停了。
巡撫拿腔捏調道“年紀不適,酌情處理,不能把人打出個好歹。”
人群里都有人說巡撫是晴天大老爺的聲音。
被大木棍子打那么多下,繞是胡小滿這個用異能鍛造過的身體,都覺的火辣辣的疼,更別說老頭子一金了,他直接趴凳子上,站不起來。
這事兒多了去了,師爺就讓他那么趴著,巡撫又一拍驚堂木,審訊正式開始了。
他的聲音不快不慢“堂下是何人。”
胡小滿白這一張臉,忍著不適,跪倒在地上,心里大罵古代平民沒地位。
她道“民女胡小滿,拜見巡撫大人。”
白這一張俏臉,一聲痛也沒叫,滿臉的堅毅,又因面色有些許的痛苦,越發顯得她堅強。
一個小姑娘能如此,在場的許多大老爺們都覺的她可憐的慌。
“該死的,竟然沒手下留情,”楚娉婷一巴掌拍在扶手上,暗暗責罵。她抬眼看向朱子修,“這就是你打過招呼?”
朱子修蹙眉解釋“我找的并不是這兩人,看來是有人收買了他們。”
“沒用——”
“說男人沒用,楚姑娘,你真的確定?”
這么赤條條的調戲,氣的楚娉婷踹了他一腳。
這邊兒,一金添油加醋又謹慎的把要狀告的前因后果都講述了一邊,最后總結道,“她就是為了報復,把喂了毒的死耗子放進我的酒缸里。”
巡撫大人威儀的發問“你店中的伙計為何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他被弄暈了,”一金咬牙切齒,“那胡姓女子會武藝,弄暈一個沒有防備的人,她手段太多了。”
“可是會武藝?”巡撫微微蹙眉,越發覺的這場官差沒有審下去的必要了。
胡小滿音調平平“回大人話,我會打獵,不會武藝。我也沒去過什么酒鋪子,我是冤枉的。”
巡撫“口說無憑,可有證據?”
他這話是問一金的,也有點兒好奇他要怎么證明。
一金“還請大人讓證人上堂。”
他一張老臉皺的看不清五官,腰臀上疼的動彈不得,陰狠的眼神依舊。
“傳人證——”
話音未落,整個腦袋抱的看不清臉的男人被人抬上來。
是流氓相。胡小滿在心里嘆氣,她從打人那一刻起,就落進人家的圈套了。真是,蠢啊——
流氓相還能說話,羸弱不堪的兩次挨打的事兒說了個清清楚楚。
作案動機,能力,人證齊全了,這個案子,已經明了。
胡小滿不卑不亢的喊冤“民女冤枉,那人是地痞流氓,給點兒小錢讓他咬誰他咬誰,他的證詞不能作數。二者一金本就厭恨我買了那家店鋪,有仇在先,他出了事兒往我頭上叩,又是地頭蛇,找人做假證有何難?他們的證詞民女不服。”
人品有礙的人確實不能上堂作證,但好不容易說次真話的流氓相當場就哭著撕喊,“我是地痞不假,但你差點兒打死我,我要告你——我有的是人證,那條胡同附近的人家都能給我作證。”
師爺一打手勢,地下的人就喊威武。
巡撫拍驚堂木道“公堂之上豈容你這宵小之輩撒野,來人吶,拉出去。”
更夫扎著頭講述完,瑟瑟的跪在哪兒,像是非常膽小的人。
他是這樣說的。說是那天月光明亮,地上都照的明晃晃的,他小看著胡小滿撬門進去,就猶豫這要不要抓賊,猶豫的功夫人就出來了,正正好就這月光看清胡小滿的臉。因為膽小,只把這件事兒講給了幾個好友聽。
那么,就又有證人。
胡小滿還是那句“我是冤枉的,那天我就住在府衙后院,哪兒都沒去。”
一金冷笑連連,又叫證人。
巡撫等人,簡直要扶額,老百姓已經開始謾罵胡小滿毒蝎心腸了。
“她到底要干什么?”楚娉婷忍不住開口相問。
朱子修也想知道。
胡老爹已經絕望,渾身麻的站不住,靠在胡有水身上念叨這:完了。
“她怎么會干這么糊涂的事兒。”胡有水恨恨道。
胡老爹一把推開他,“龜孫,你說啥?小滿沒干過這樣的事兒,也不會干,你咋連自家人都不信。”
“哦,都快有一百個人證明她下毒了,讓我能怎么想嘛。”胡有水縮這頭,嘴里都是埋怨,看自己爹臉色太灰敗,他小心翼翼提議,“不如爹去求求那李顯,他肯定能保住小滿。”
豈止是他這么想,胡老爹也是這么想的。
“小女可以證明她那夜出了縣衙后院。”綠衣緩緩走出來,大大方方的跪下行了禮,然后站起來,看向胡小滿,眼睛里啐這冷光。
胡小滿一點兒也不驚訝,雖然跪著,攝人的目光卻高高在上。
她早就用精神力看到綠衣了,等的,也是她。
蒸籠似的牢房中,視線不清,氣味兒令人作嘔,胡小滿面不改色的從各種目光中走過,她拿不出自證清白的證據,所以,以投毒罪打進牢房。
投毒,是死罪。
但因胡小滿不承認,又多方反駁,還請了訟師,無法證明耗子是自己吃的毒藥,還是被喂進去的毒藥,需要進一步調查,所以還未曾宣判。
“進去吧——”官差打開了空無一人的牢房,“這是我們大人特地關照你。”
“多謝。”
胡小滿進去了,看向隔壁,那里面關了五六個女囚,對面也是看不清面貌的女囚,地面上的稻草被攏到一邊兒,墻根兒有個木架子床,顯然是被簡單收拾了一下,要說照顧,沒跟男囚挨著,還是單間,確實是特殊照顧了。
她這個新來的,還被特殊照顧,是以官差一走,就有好事兒的問她犯了什么事兒。
胡小滿充耳不聞,蹲在墻根兒看,一動不動,陰暗潮濕的地方從不缺少的小東西刺溜溜的跑出來,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一下捉住了它的尾巴。
是夜,黑漆漆的屋子里立了個身影,久久沒動。
“公子……”走進來的鳴鶴低眉順眼,吹著火折子點亮蠟燭,他又低低叫了聲‘公子’。
“如何了,”李顯低沉的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的。
鳴鶴底氣不足“正在找。”
他又連忙找補道“不過已經安排好了,公子,可以,可以出去了。”
李顯從今天下午開始被禁足了,一整天,連房門也沒出。
他察覺到出事兒了,但被關這,一點兒的消息也收不到,他心急如焚,卻依舊搖搖頭“現在出去有何用?限你明天把綠衣的家人找到。”
“是。”鳴鶴退下了,立在廊下望著灰暗的房間發呆,他早就接到消息知道胡小滿已經入獄,但不敢,也不能告訴公子。這是夫人的命令,也是為了公子好,公子若是知道定要與表小姐翻臉,一個胡小滿,還沒那么大的分量。
至于尋找綠衣的家人,無非就是威逼利誘,要挾綠衣改口。
綠衣背后可是表小姐啊。
鳴鶴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照著李顯的話去做。
不做,又有什么后果呢。
……
骯臟的牢房里,胡老爹隔著木欄看里面的人,她腰臀受了傷不能坐著,吃飯也只能站著,靠在木欄上,神情淡淡的,跟以往沒什么不同,這可是大牢里,不能洗刷冤屈就會死人的地方。
想著,胡老爹眼眶泛熱,他扭過頭深深吸了幾口氣。在扭過頭來時,臉上的悲傷想掩蓋也遮不住。
“我沒讓大寶二寶來,怕他們看見你難過,那倆孩子哭的眼睛都腫了,說要求李顯救你,我攔著,沒讓——”他腔調抖的不行,攥著拳才不沒流下兩行淚。
朱子修拍了拍他的背,十分不認同的道:“小滿,你有什么后招趕緊說出來,瞧把你爺爺嚇的。真是,我也被你折磨死了,不知道你要那些爛唧唧的東西干什么,我給你準備好了,你倒是能出來才行啊。”
吃下最后一口飯,胡小滿沒心沒肺的笑了一下,笑的胡老爹大罵。
“爺爺,你別生氣啊,”她趕緊恢復成一本正經的模樣,“給我準備紙墨,我細細的寫了,你幫我把東西準備好了,我就能出去了。”
“裝神弄鬼,”朱子修氣結,巴巴的掏銀子讓牢頭找東西。
胡老爹又忍不住問:“到底要干嘛呀,不是在說救你出來的事兒嗎。”
胡小滿抿抿唇,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三言兩語的糊弄。
“小滿,”胡老爹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
“怎么了?還能有比現在更糟糕的了嗎?”胡小滿帶著一慣的溫和道。
“是鋪子的事兒,”朱子修就蹲在地上磨墨,接了句話茬。
胡小滿“爺爺,你老倒是說呀。”
“鋪子被砸了,你小姑父也被打傷了。有些買了花數的人也要求要退,花粉過敏的也找上來說中,”胡老爹的聲音低低的,帶著麻木。
“小姑父傷的嚴重嗎?”胡小滿的面容掛了寒霜,但卻沒有多少意外。現在所有的人,恐怕都覺的她的罪名坐實了,不能翻身了,就想這法兒的作踐。
朱子修弄好了墨水,遞給胡小滿,道,“我給姑父看過了,沒多大事兒,就是你的老窩,成廢墟了。”
“嗯”了聲,胡小滿唇邊勾出一個冷笑,“我會讓他們后悔。”
“怎么后悔?你先說說怎么出去吧?也不讓人幫忙!”朱子修煩躁的撓撓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胡小滿沒多說。她趴在木架子床上似乎在猶豫,目光直直的。
在朱子修的催促下,她寫寫畫畫,給墨加了兩回水,才寫完。
“水果,面條,饅頭,包子?”朱子修看了開頭幾個字瞪著眼看胡小滿,見鬼似的道,“你寫半天就是為了讓我給你送牢飯啊?”
“哈哈——”她倚欄失笑,“你接著看。”
朱子修嘴角抽搐這接著看“等等放在平板上,長毛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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