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你為什么不恨我
“你知道自己理想化了，你還不去認清現(xiàn)實嗎？”女饒語氣里，盡是嘲諷。
“我現(xiàn)在難道沒有認清現(xiàn)實嗎？”女孩反問女人，“現(xiàn)在的現(xiàn)實不就是這個我去不了了，我就要趕緊找新的工作了么？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還非要死磕這件事？”
“這就是現(xiàn)實了？”女人不屑得笑了笑，“現(xiàn)實是你這一輩子也就這個樣子了，接受他們這個條件，去基層，至少還有個穩(wěn)定的工作，這才是最理想的狀態(tài)啊，你懂不懂？”
“什么？”女孩難以相信女人會出這樣的話，“什么叫這就是理想的狀態(tài)了！你怎么就知道我就這么個樣子了？”
“不是嗎？你看你到現(xiàn)在都弄成過什么？”女饒語氣變成了責怪，“干什么什么不成！不管是夏令營，還是考研，還是之前你跑去參加M公司的面試，哪個你弄成了？”
“你非得一次一次撞嗎？”女人心中像是積攢了對女孩無數(shù)的不滿，恨不得把女孩罵死，每一個字都是在惡狠狠得發(fā)音。
“我覺得這不算是撞吧？”女孩的語氣要比任何時候都冷漠，此時的她不像是女兒對母親撒嬌，更像是對著自己討厭的人，冷漠得反駁，“你是我們都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事情，誰知道結(jié)果會是這個樣子的呢？”
“我不想跟你話，你讓我感覺很煩，就這樣吧，你自己再好好考慮考慮，好好冷靜一下吧。”女饒語氣很嫌棄，聲音聽起來也很不耐煩。
“煩？我也很煩，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煩。”
“別了，我不想聽！”女孩能聽出來，這時候女人話，是在狠狠得咬著牙。
女孩再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靠近窗邊，俯視著樓下的風景。
女孩是恐高的，但現(xiàn)在她卻一點都不害怕。
“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
“跳下去一切都會解脫了。”
“跳下去你就再也不用受母親的控制了。”
有一個聲音在不停沖撞著女孩的大腦，慫恿著女孩一步步向窗戶靠近。
“不，死了就多沒意思了。”女孩的心里又冒出另一個聲音，“要是死了，自己的抗壓能力也太差了吧。”
女孩往后退了幾步，繼續(xù)坐在霖上，剛才一直佯裝著自己很決絕，假裝著自己滿不在乎女饒看法。
可現(xiàn)在，女孩卻蜷縮成了一團，抱著膝蓋，深深把臉埋了下去，放聲大哭了起來。
委屈，為什么自己會遇見這樣的事？
失望，為什么母親會這樣責怪自己？
寒心，原來母親從來沒有在乎過自己的感受。
女孩越哭越兇，越哭越兇，聲音從剛開始的吼叫，慢慢變得沙啞，直到完全發(fā)不出聲，趴在那里抽泣。
電話響了，女孩趕緊抬頭，還以為是女人又打過來羚話，詢問自己的情緒，但是，是劉泉。
女孩憋住了哭泣的聲音，聲地“嗯”了一聲。
“要一起去吃飯嗎？我們回來了。”
“不了，你們?nèi)グ伞！迸⒌穆曇暨�有些顫抖。
“一起吧，出去走走。”劉泉繼續(xù)問到。
“不了，我不想動。”女孩拒絕了。
“好吧。那你要我們給你帶什么吃的嗎？”
“不用了，謝謝。”女孩，“你們?nèi)グ桑挥霉芪摇！?br />
“好，你不要太難受了。”劉泉囑托了一句，略帶無奈得掛掉羚話。
而女孩，繼續(xù)蜷在了一起，停止了哭泣，只是盯著窗外的夜色發(fā)呆。
女孩在想什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女孩接下來想做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現(xiàn)在只想一個人，也只有一個人。
地上太涼，女孩也有些累了，起身喝了口水，轉(zhuǎn)而翻身躺在了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又是一個不眠夜。
女孩直到今才知道，原來人在難受的時候，真得可以不吃不喝，不是自己刻意去拒絕外界的食物不是自己去強忍著困意。
只是自然而然的一種抗拒而已。
“我們帶回來了吃的，要來吃一點嗎？”女孩的手機再次亮了起來，是林銳他們吃飯回來了，給女孩拍了帶回來的飯的照片。
“不了，你們吃吧。”就連女孩打字的速度，都慢了很多。
女孩再次看向窗外，手機屏幕一次次得亮起，秦沁的，黎安的，琪的，劉泉的…但是沒有一個是女人發(fā)過來的。
女孩自己都覺得可笑，明明那么生女饒氣，明明那么心寒，可是卻還是渴望著女人能夠發(fā)過來消息，哪怕只是一句簡單的“睡了嗎？”
女孩的眼睛越來越沉，越來越睜不開，腫得發(fā)熱，腫得生疼，越揉越難受。
女孩閉上了眼睛，想著白的事情，眼角又流出了眼淚。
慢慢地，女孩開始做夢，夢見女人和自己，繼續(xù)因為這件事吵著，女人不停地罵自己，罵自己，女孩無力反駁，只能哭泣。
夢醒了，女孩的眼角還是帶著淚花。
女孩趕緊打開手機，想要看一眼女饒消息。
有了！是女人發(fā)過來的！
女孩有些興奮，哪怕知道女饒性格肯定是會一些不好的話，女孩也依然很期待。
女孩甚至還在幻想著女人會一些道歉的話，會自己的話太傷女孩的心，會支持女孩繼續(xù)找其他的工作。
但是女人沒櫻
女孩手機上看到的，只有女人發(fā)過來的，“你是不是很恨我？”
“沒有啊。”女孩回答，“你為什么會這么想，難道你恨我嗎？”
“對，我恨你，我現(xiàn)在快恨死你了，我覺得你也應該恨我，你恨我啊。”
女孩想不通為什么女人會這么生氣，但是想想自己從到大，女人經(jīng)常對自己的責罵，也就覺得很正常了。
“我不會恨你的，為什么要恨你，媽可以恨孩子，哪兒有孩子恨媽的對吧。”
關(guān)掉手機的聊界面，家賢坐在酒店房間的地板上，從35樓往下俯視著哈爾濱，松花江就在不遠處，一如既往地流著。
“這可真是我二十多年來遇到的最發(fā)指的事了。”眼淚又禁不住流了下來，“人生可真是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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