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有錢能使鬼推磨
魏子規免費給珍珠做了場“豐唇手術”,丑得珍珠照了一次鏡子差點照出心理陰影來。
魏子規酒醒后,看著她的香腸嘴,忍俊不禁。
珍珠道:“你還笑,是你害我變成這樣的。都成豬嘴了,我哪還有臉見人,我還怎么入宮見父皇,怎么參加那些夫人辦的詩會酒會推銷產品。”
魏子規道:“誰讓你灌我酒。”
珍珠道:“灌你酒你就能咬人么,你是大俠么。還咬了我兩口,現在還疼。”她說著揉起了胸口。
魏子規耳根泛紅。
珍珠翻了個白眼,他想哪去了,她是被氣得心跳加速,順一下氣而已:“第二口咬的是我的腳,我的纖纖玉足。”
珍珠抬起左腳給他看看他的罪證,看看這牙印,這是多深的恩怨才能把她的腳當成紅燒豬蹄咬成這樣。
珍珠道:“不要以為你是醉酒行兇就能逍遙法外,這已經是對我的肉體和精神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了,說不定我一輩子都會留有陰影,以后看到酒壺酒瓶酒杯都會誘發恐懼,做出些不可控的行為。”
魏子規道:“不可控行為?”
珍珠道:“比如說手腳不受控制,把你的狼毫筆都掰斷。”
她可真是會顛倒是非,誰對誰錯她心里有數還反過來要挾他,魏子規先是順著她的話問:“那你想怎樣?”
珍珠道:“你得補償我的精神損失費,得答應我一個要求,不管是讓你上刀山還是下火海。”
魏子規道:“你明知我酒量,你把我灌醉,有這樣的結果你自作自受。我沒說你,你倒是倒打一耙把責任推我身上,你還講不講道理。”
珍珠心想他又不是第一日認識她了,她是個女無賴,無賴用什么講道理。他當是協商么,是強制性的賠償。
珍珠本來想干嚎的,結果扯到嘴上的傷,疼得真哭了:“我太慘了,我的美貌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恢復,以后早中晚三餐每咬一下就要疼一下,我得疼多少次,我太慘了。”
她嚎得魏子規耳朵疼,總是和他來這招,魏子規本不打算縱容她這種無理取鬧的行徑,只是看到她的豬嘴又忍不住笑了。
他想了想:“我答應你行了吧。”但約法三章,“以后不許灌我酒。”
珍珠立馬停止哭泣,強調:“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答應了就不能賴。”
魏子規幫她擦了眼淚,“你的眼淚真是收放自如,到底怎么練的?”
珍珠道:“這是天賦,你當人人都會啊。我懂得十八種不同的花式哭法,下次換種哭法給你開開眼界。”
魏子規道:“不必了。”
丫鬟在房外道:“公主,您之前讓工匠做的桌子做好了,您要看看么?”
珍珠道:“要,等等。”她找了口罩戴上,在嘴巴恢復之前她下半張臉都不要見人了,她吩咐魏子規,“幫我剝個橘子,我一會兒回來吃。”
魏子規心想她是不是忘了,她得做一個月丫鬟。
珍珠去了棋牌室,仔細的看過麻將桌的棱棱角角,這紋路這漆面這手感,她對工匠的手藝給予了極高的評價:“做得很好,很完美,你去賬房領賞吧。”
工匠喜滋滋的道了謝,去賬房領賞銀了。
珍珠掃了一眼房間,打算讓人把庫房里那青銅燭臺搬來,那么以后就算是在夜里打麻將,光線也是夠了。
珍珠道:“這墻怎么好像濕的。黃一塊白一塊的,漏水了吧,得叫人來補一下。”
丫鬟道:“是。”
珍珠仔細看著,看還有沒有其他問題好讓人一并處理了。她走到角落,見墻面多了個洞。
珍珠道:“不會有老鼠搬家過來了吧。”是可就麻煩了,老鼠繁殖能力很強的,很快就會一只變兩只兩只變四只,子子孫孫都在這安營扎寨了。
珍珠讓丫鬟找了根棍子來。
府里的女眷除了她,九成九都怕那種嚙齒小動物,那丫鬟縮著肩,珍珠見狀道:“你到門口那站著吧,一會兒別讓老鼠竄出去就行了。”
珍珠撩起袖子拿棍子往洞里面捅,看能不能先把老鼠趕出來。然后捅著捅著,就捅到什么硬物了。再然后,棍子抽出來,還勾出了一縷頭發。
珍珠目不轉睛,仔細辨認,她確定這的確是頭發,那么問題來了,這是一面墻壁,墻壁潮濕長蘑菇她聽過,可她沒聽過墻壁會長頭發的。
珍珠想起了上輩子看過的一部鬼片,兇手把人殺了以后就封在墻壁里。
她花容失色,以橫跨八個八度的高音驚聲尖叫起來。
魏子規在隔壁聽到叫聲,跑了過來,珍珠嚇得一蹦三尺高,跳到魏子規身上,抖著手指指著那個洞:“里面……里面。”
魏子規無奈的道:“你不下去我怎么看。”
她腿勾著他的腰,手勒著他的脖子,讓他怎么動。
珍珠從他身上下來,躲到魏子規身后,魏子規趴下往洞里看了一眼,叫了人來把墻拆了。
珍珠終于知道為什么當初第一次踏進這間房時會覺得怪怪的,因為這間寢室在外面看面積挺大的,可是進了房內使用面積變小了。
原來是因為房里又多砌了一堵墻,而這墻與墻之間藏了一副白骨。
魏子規派人通知了晉京府,楚天河帶了幾個同僚來,問過話就把白骨抬走了。
珍珠錄完口供就躲回房了,關門關窗裹了棉被還是覺得陰風陣陣。
魏子規坐到床邊,見她裹得只露一張臉便要把她被子拿開,珍珠抵死不讓。魏子規調侃道:“有這么可怕么,你不常說自己是女漢子,從不知道怕字怎么寫的么。”
珍珠道:“那原來是我的寢室。”
因為有床擋著,才一直沒有發現有問題,成親后她把寢室改成了棋牌室,家具挪了,估計是先前下雨,墻壁掉了灰,那個洞才顯露出來。
珍珠哆嗦道:“我的床之前就挨著那面墻,我等于夜夜跟他同床共枕。我在那間房睡了多久了,說不定每晚熄了蠟燭后,他就是透過那個洞在看我的。”
珍珠神經質的猛然回頭。
魏子規問:“你干什么?”
珍珠小聲道:“我在看這間房的墻壁是不是也有洞,會不會縫隙里也塞了一縷頭發,一扯,墻就塌了,然后一具具森森白骨被釘在里面。”
她是在講鬼故事么,魏子規道:“那只是一具白骨。”
廢話,她又沒瞎。珍珠道:“這里面要是塞的是雞鴨魚骨什么的我都沒這么害怕,這是人骨!什么仇什么怨啊,死了還要塞墻里,這明顯就不是單純的謀殺。這種含冤而死的怨氣最重了,他要是來找我幫他伸冤怎么辦?”
魏子規笑道:“你和它做了那么久的鄰居,它要是想讓你幫她伸冤,早就給你托夢了。不過你睡覺時脾氣那么大,或者它托夢了又被你罵回去,你不記得了。”
珍珠打了他后背一掌,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
魏子規道:“我不是和你說過那位高燕世子妃在你院里失蹤的么?”
珍珠道:“你懷疑是那位?”
魏子規分析道:“高燕世子妃是在要回高燕前不久忽然不見的,聽聞當時晉京府還派了很多人手幫忙找都沒有消息。那具白骨手骨和腳骨都被折斷了,死前肯定是受過折磨,砌墻會有多大的動靜,下人做不來。”
珍珠道:“你是說那世子把自己媳婦殺了封到墻里?”
人家說無仇不成父子,無冤不成夫妻。這種虐殺藏尸的程度上輩子至少是滅門等級的深仇大恨。
魏子規道:“不確定是不是,不過不管是不是,高燕那邊是都不會認的了。”
珍珠心想如果真是他們推理的,當初那位高燕世子下的毒手,如此殘忍手段對付自己結發妻子,肯定遭人非議,為了一國顏面,就算尸骨真是高燕世子妃的,當初的高燕世子,如今的攝政王也不會認的。
珍珠道:“我得抱著什么睡才能有安全感,否則今夜鐵定失眠。”
魏子規嘆氣,對她沒轍得很,他朝珍珠伸出雙臂,卻沒想到珍珠一把推開他的手,下床去抱了五六錠金元寶上來。
魏子規凝著她:“這就是你說的能給你安全感的。”
珍珠一臉你不懂的樣子:“有錢能使鬼推磨聽過么。。”
魏子規道:“我且先不與你討論世上有沒有鬼,即便有鬼怎么會用陽間人用的錢,難道你覺得銀子是萬能的么,還能當驅鬼靈符用。”
珍珠道:“銀子當然不是萬能的,可是你不能否認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比不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多,何況都沒見過鬼,怎么就知道它們不愛陽間的銀子。說不定,下面有兌換機構。”
魏子規又嘆了一聲氣,把她手里的金元寶全扔了。
“你干什么。”珍珠要下床撿回來。
魏子規抱住她躺下:“閉嘴,睡覺。”
珍珠試圖和他談判,好歹這張床她有一半所有權,帶幾錠金子上床不過分吧:“真不能抱著金子睡么。”
抱著睡,她是打算硌他還是硌她。魏子規威脅道:“你再不閉嘴,我不敢保證會不會突然有魂游癥,半夜起來把這些金子扔進桂湖里。”
好吧,她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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