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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我只知道骨折


  識時務者為俊杰,珍珠聳聳肩:“好吧,話題到此為止。”

  魏子規拿出一支新簪子給她戴上:“你不是嫌上次給你買的簪子難看么。”

  珍珠是挺喜歡這種三天兩頭有禮物收的小驚喜的,不過他怎么總愛送她簪子呢,不會又是大花的款式吧:“我能照鏡子么?”

  魏子規道:“這是你該說的第一句話么。”連句謝都沒有,她嫌棄他的眼光,那他以后便都送簪子。

  珍珠想了一會兒,商量道:“要不,下一回折現?”

  魏子規冷笑:“我只知道骨折。”

  這是要挾吧,是要挾吧。算了,這個人沒幽默細胞。

  魏子規問:“怎么不見管姑姑?”

  “你找管姑姑做什么?”她還是想照鏡子,想知道這簪子多丑,可她要是當著他的面照再次質疑他審美,他估計會翻臉。

  魏子規道:“你這個人自制力極差,有些需要注意的事還是和管姑姑說穩妥些。”

  珍珠道:“皇上之前不是賜了我一支血參么,興郡王妃讓人來求,估計是為了郡王。我讓管姑姑送去了。”

  魏子規道:“你舍得?”說她貪財嘛,有時她又大方得很。

  “我有的是銀子,還怕買不到更好的么,先救人吧。”珍珠疑惑道,“對了,子意剛才說鼓樓點燈時,崔銀鏡也在現場,可是伴駕的名單上明明沒有她的名字,她怎么會在呢?”

  魏子規問:“你有沒有記錯?”

  怎么會記錯,她又不是不認得崔銀鏡三個字:“我沒到七老八十記性不好的時候,你不信你可以去問楚大叔。”

  魏子規道:“楚大人和鐘大人被罰俸祿降官職,閉門謝客了。最慘的是欽天監的監正。”

  安保工作沒做好被罰珍珠明白,可是:“關欽天監什么事?”

  魏子規道:“監正測算過那日時運,吉。燈是他挑的,點燈的時辰是他挑的。珍珠,皇上于你是慈愛的父親,于他人是君王。”

  珍珠明白他想說什么:“說到底都是那個往燈里塞硝石的害人不淺,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干的,我一定把他三刀六洞。”

  她太過激動,身子前傾手一甩撞到了床柱子。可憐她肌肉拉傷沒好,又傷上加傷,悲劇的敲到手指骨了。

  她就說嘛,這不是結束,是開始。

  珍珠嚷:“好痛。”

  魏子規想起了她以前說過的一個詞,腦殘,她怎么就喜歡做這種腦殘的事。

  午后,魏子規去了趟書鋪,珍珠讓他順便帶份豆腐花回來。等魏子規回來,發現她讓丫鬟把手包成了夸張的球狀,這遠遠看就像是拎了個銅錘。

  他真是服了她了:“有這么嚴重么。”

  珍珠道:“你知道什么,包成這樣很有必要,這有很多功能。預防二次傷害,防身,博取同情心兼開龍眼干。”

  魏子規道:“龍眼干?”

  珍珠范給他看,桌上放了幾顆曬干的龍眼。

  只見珍珠盡量保持手臂垂直,靠著踮腳使得手和桌面之間出現高度落差,再通過重力轉換形成破壞力,手不彎曲就扯不到肌肉,就不疼了。

  只是這開龍眼的方法珍珠頭一回用,力道控制得還不夠好,干龍眼在外力作用下滾來滾去,幾次嘗試都未成功。

  魏子規看著她折騰,直到看不下去,她的鍥而不舍專用在那種無聊地方,他將桌上的龍眼捏碎,拿了龍眼肉喂她。

  珍珠大方道:“我讓人買了很多,你也可以吃。御醫說這對脾胃好,能補血氣,血氣好了面色紅潤,精神狀態也就好了。”

  魏子規知道她所謂的二次傷害是什么意思了,她是把手當錘子么,還是根本懶得拿錘子,她得的不是胃疾,是腦疾吧:“你告訴我你打算怎么吃豆腐花?”

  珍珠道:“我還有左手啊,多用左手可以開發右腦。”不對,她好像把兩只手都包了,“不是還有你么,你我不分彼此,你就是我的眼睛,我的腿我的手我的心臟。”好了,情話說完了,可以入主題了:“我的豆腐花呢?”

  魏子規嘆氣,讓丫鬟去拿了勺子。

  珍珠張嘴,他就喂一勺,張嘴,他就喂一勺:“少爺,肩有點癢,幫我撓一下唄,力道輕點,不過也不能太輕。”

  她還有要求,魏子規沒好氣的道:“用你那有很多功能的手去撓。”

  珍珠腹誹包成這樣撓不到癢處,不然還用叫他么:“我師父以前說我天庭飽滿,日后一定會嫁給一個特別疼我的相公,他肯定會樂意幫我撓癢的。”

  魏子規冷笑,敢情衛仲陵還是個算命的:“你師父是想告訴你你額頭凸吧。”

  珍珠婉轉動聽的唱道:“往后余生,風雪是你,春華是你,夏雨也是你。”她道,“絲蘿托喬木,你連如此小小的要求都要拒絕,你聽到我心凋零的聲音了么?”

  明知她油嘴滑舌不過是為了達到目的,魏子規雖還是板著臉,但還是給她撓癢了。

  往時身體健康,食量佳時,珍珠能吃下兩碗豆腐花,現在吃半碗就飽了:“我什么時候能好?我覺得我至少瘦了四斤。”

  魏子規道:“胃疾要養,慢慢調理,少食多餐。”

  珍珠嫌他絮絮叨叨:“御醫交代過了,不需要你再重復一遍了,魏大少爺,你買了什么書,有適合我看的么?”

  魏子規連書名都懶得報,直接道:“沒有你想看的那種。”

  珍珠道:“哦,那算了。”他看的書通常偏專業些,比如醫書比如策論,不適合她,她比較喜歡看那些不用太耗腦細胞的,“本來還想說再去秦府看看秦姑娘的,她這心病實在是嚴重,若是再找不到活下去的動力,輕生了一次,還會有下一次。”

  魏子規道:“幫人沒有錯,但不要因為過于同情弱者,帶入太多的私人感情去看事情。”

  他這話,話里有話呀,珍珠問:“魏少爺,我現在病著呢,你有話能不能直說,別讓我猜來猜去,傷神。”

  魏子規問:“你是不是有讓楚天河去看秦媛?”

  珍珠點頭:“只是想著讓他們好好再把話說一說,做不成情人,或許還能做朋友嘛。”

  魏子規道:“你惜命得很。秦姑娘跟你卻不同,她性子軟弱,可即便是這樣軟弱的人,想法一旦偏激起來,也會毫不猶豫走上絕路。可見情便是她的死穴,比所有東西包括她的性命還重要。”

  珍珠想著不奇怪啊,自古癡情女子多嘛,女子一旦陷入愛情,那就是飛蛾撲火奮不顧身的:“重情重義不好么,我也很重情重義的,當你需要我時,我也是可以為你兩肋插刀的。”

  魏子規道:“這兩日楚天河都有去秦府,聽聞秦姑娘的情況穩定多了。”

  “那很好啊。”至少秦媛不會像掛臘鴨一樣又把自己吊房梁上。

  魏子規舉了一個例子:“有一回小子掉了一根羽毛,你見了,站在鳥籠前反反復復的說它可憐,說它什么營養不良之類的,喂的鳥食足足是平日的兩倍。此后它總是喜歡啄自己的羽毛,因為它覺得只要羽毛掉了,它就能得到更多好吃的。”

  珍珠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了:“你是說秦姑娘會像小子一樣,傷害自己,只為了讓楚天河去見她?然后形成一種依賴性,一種惡性的循環?”

  珍珠沉默了。

  她知道魏子規是想告訴她,有些事關心盡到了即可,自己不要過多介入。因為并不是所有的好心都能轉換成好事,有時促成的可能是一件壞事。

  ……

  金秋臨近,梧桐黃了,桂花開了,柿子熟了,婚期近了,魏子規和珍珠更忙了。

  魏子規和珍珠上街采買結婚用品,她回頭看了看已經恢復健康上了崗,穿著魏府家丁服跟在身后的王乾蓀。

  魏子規讓她看路,她是想撞人還是想摔跤。

  珍珠小聲問:“你有打探到么?”

  魏子規冷聲道:“用美色么。”

  這個梗過時了,能別提了么。她想到了幾個新梗,得空與他抬抬杠,練練。

  珍珠連打了兩個噴嚏:“晉城的秋還挺涼的。”

  魏子規解下披風給她披上:“誰讓你穿那么少。”

  珍珠心想哪是,她都穿了四件了,這才剛入秋,等冬天那得裹幾件。

  珍珠道:“不是我穿得少,是這些衣服不保暖。再冷點,還是得穿羽絨。”

  魏子規有點印象:“那件特別丑還特別臭的衣服?”

  珍珠腹誹就他那奇葩審美,還好意思評價她衣服美丑:“第一件成品有些差強人意也能理解的,不是丑,稍稍有些土氣罷了。我已經修改過設計,在保暖和美觀之間取得了完美的平衡。我讓人去教鯨幫和古月教那些婦人怎么裁剪了,肯定很快風靡大晉。”

  魏子規評價:“那衣服確實挺暖和的,塞的雞毛鴨毛也比狐貍皮熊皮好弄到手。窮苦人家或許會趨之若鶩,可是衣服還是丑。”

  他有聽全她的話么:“所以我不是說我已經該過設計了么,你到時別求我給你做一件。”

  魏子規問:“你上哪弄那么多雞毛鴨毛?”一件衣服一只雞身上的羽毛不夠填充吧。

  珍珠笑,找銀子難,找雞毛還不容易么,她要做的就是變廢為寶。

  珍珠道:“晉城那么多富貴人家,日日大魚大肉,酒樓飯館林立,每天殺的雞都不知道有多少只。要雞毛還不容易么。我讓人定時定點收集,還不用花銀子。”

  就是容易讓人產生誤會,以為公主府的人喜歡收垃圾。

  魏子規總算知道為什么這陣子天天有絨毛飄進他院子了:“難怪我總聞到臭味。”

  珍珠想起他有輕微潔癖,小說的男主好像都逃不過這人設,珍珠讓他放心:“暴曬消毒過的,絕對衛生。”

  珍珠見了什么都想買,不知不覺又買了一堆。

  逛著逛著就餓了,他們進了街邊的飯館,奈何正值飯點,人特別多,沒空桌了。

  珍珠看到角落里坐著個熟人,拉著魏子規過去了:“鐘公子。”

  鐘盛正獨自買醉,起身敷衍的行了禮數,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又坐回了椅子上:“請坐。”

  珍珠喚來伙計點了菜:“紅燒豬蹄、糯米蓮藕,清蒸桂魚。”桌面倒了兩空酒壺,她看到鐘盛的臉垮成了一個囧字:“鐘公子是在借酒消愁?”

  鐘盛嘆氣:“千金買一醉,奈何滿腹心事,怎么喝都喝不醉。”

  珍珠心想這種小店的酒通常兌水,喝得醉才怪了。

  鐘盛瞟了一眼王乾蓀手上的東西:“二位婚期將至,恭喜恭喜。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人生四大喜事啊,金榜題名洞房花燭,多值得高興,可是你們說我怎么就攤上這么一位夫人。”

  鐘盛語無倫次,悲從中來,忽的伏到魏子規懷里痛哭一場。

  魏子規皺眉。

  鐘盛痛苦得不能自已,手拍著魏子規的胸膛,頭在他肩上蹭著。

  魏子規極力克制才沒有把他拉起來揍。

  珍珠趕緊把鐘盛拉開,再不拉開,魏子規就要炸了。

  她安慰道:“我很明白你此刻想借肩膀靠一靠的心情,可是你不要這么悲觀嘛。幸福美滿的婚姻是需要用心經營的,你們缺乏的是心平氣和的溝通。你好歹在這百花群中博得個風流名聲,女人都是嘴硬心軟的,你該很有經驗,發揮一下你的特長嘛。”

  鐘盛已經自信心全無,茫茫然的看著她:“特長?我有何特長?”

  珍珠想了想,關于鐘盛的都是些負面新聞,什么膽小如鼠,色膽包天,胸無點墨,她又細細的想了想:“你夫人把你看這么緊的情況下你都能逃出來,這就是特長啊,說明你腿腳好。”

  魏子規安靜的聽她扯,不發言。

  鐘盛作勢倒進魏子規懷里,又在他胸前摸了一把:“我是鉆狗洞出來的,男兒膝下有黃金,堂堂七尺男兒居然鉆狗洞,我都瞧不起自己了。”

  魏子規嫌棄的把他推開。

  珍珠道:“你們就沒有過快樂的時光么?”

  鐘盛摸了一把臉,認真道:“我日日在佛前禱告,希望她早登極樂,這是我每日最快樂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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