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毒酒舊事
愫后聽聞?wù)鯇m中“藏”著一位烏清笙后,心中驚恐,便于那日的甜湯中加入了大量的清欲散。
一是不想讓政王碰她,二也是為了不讓烏清笙懷上龍種。
原本只是微微積攢下的毒素,癥狀并不嚴(yán)重,可一遇上如此大劑量的藥力,這毒性便發(fā)作起來,造成了人人皆知的局面。
等政王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日的中午了。雖有些力竭,但仍支撐著坐起,聽桑平公主將此時(shí)的緣由,與愫后的野心一一告知了。
聽完后,政王與桑平公主皆半晌未語。
此時(shí),桑平公主已經(jīng)將愫后囚于清宮中,不得外出,縱使沒有獲得政王的旨意,她也不允許這樣的女人為亂后宮。
“我知道她介意我撫育太子殿下,為了表示我并非借此機(jī)會(huì)打壓她,以獲得小太子的撫育權(quán),我覺得,還是交給黛后娘娘撫育吧。”
政王看著桑平公主一夜之間蒼老的臉頰,實(shí)在于心不忍。
“我知道姑母是念及太子往后的心情,怕他因此事怪罪于您。可是您對太子的照顧,眾人皆看在眼里,何必如此執(zhí)念。”
可桑平公主并未動(dòng)搖,仍堅(jiān)持著將太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交出。
由愫后來親自撫育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既然小太子需要一個(gè)母親,黛后也是不錯(cuò)的人選。
烏清笙留在宮中調(diào)養(yǎng)著政王的身體,可此次毒性大作,確實(shí)傷身,一時(shí)也沒什么太大的好轉(zhuǎn)。
對于桑平公主處置愫后之事,政王并未有過什么異議,沒有為她開脫,也并未加重罪名。
只是在一日自己稍感健體之時(shí),只帶著隨行的幾名宮人,悄悄地到了清宮。
還未通報(bào),就能聽見愫后在里面高喊的聲音。
“我可是陛下唯一的孩子的母親,是太子的生母,快放我出去,否則有你們好看!”
鐵門被拍得“鐺鐺”作響,隔著大門與城墻,仍能聽得清清楚楚,言語中的驕橫、跋扈之情,與政王平日所見的端莊、大方的愫后大不相同。
“開門。”政王冷冷道。
宮人猶豫再三,仍是將宮門打開了。
愫后一見是政王,以為是來放她出去的,忙跪下,抓著政王下擺的一角,連連扣頭。
“謝陛下放過我,我就知道,陛下一定能明白我的苦心的。”
政王看著她近乎癡狂的樣子,只覺得十分糟踐,嫌惡地甩開下擺,往后退了幾步。
“你這么惡毒的人,難道還指望別人會(huì)原諒你嗎?”
愫后登時(shí)變了臉,伸出手指往他身上抓去,哭喪著說道:“陛下,你不要聽信她們的話語,她們都在騙你,只有我對你是真心的啊!”
“真心?你給本王下清欲散是真心,讓本王不能生育是真心,可這樣的真心,只讓我覺得惡心!你這樣的女人,如何做毅兒的母親,如何母儀天下,受人敬仰?你只配在這里荒唐度日,了此殘生,根本連在后宮中呆著的資格都沒有。”
政王滿臉的憤恨之情不是騙人的,原先有些蒼白的臉色也因著發(fā)怒,有了微微的紅暈。
愫后一時(shí)控制不住,張狂大笑起來,狀似瘋癲。
“你笑什么?”
“我笑的是這后宮里,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呆著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難道不是嗎?”愫后的面色板了起來,十分怨恨,“黛后只有虛名,跟陛下沒有半點(diǎn)夫妻情分,她憑什么呆在宮里?桑平公主只是一個(gè)嫁出的公主,憑什么把王宮當(dāng)成她的家?原平公主就更不用說了,只是沾了一點(diǎn)王室的血脈,就可以在宮里作威作福,如何能讓我心服?可是我,是陛下名正言順的王后,是為陛下誕下骨血的人,為什么我就要低聲下氣,看她們的臉色過日子。除了我,沒人有資格呆在后宮里!”
“你!簡直是魔障!犯下那么多的罪孽,若不是念著你生下毅兒,還輪不到你住在這清宮之中!”
“我比她們更有資格!桑平公主當(dāng)初保您登位,為的是您父親的遺愿。黛后只是為了韋家的榮耀。您將原平公主數(shù)次撤下將軍之職,她指不定有多恨你呢。只有我是真心對陛下的人,只有我把陛下放在了首位,陛下為什么看不清人心,反倒將我視作仇敵,難道不是本末倒置嗎!”
“一派胡言。”政王氣到拂袖,“你是苦吃的還不夠多,才如此冥頑不靈。多在里面呆會(huì)兒時(shí)日,醒醒你的腦袋吧!”
政王生氣離去。
“當(dāng)年寧將軍的那杯毒酒是為何飲下,陛下你清楚嗎?”對著政王的背影,愫后大聲喊道。
政王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就算是你認(rèn)為對你忠誠不二的人,心里也有些懷疑和不信任,他們欺瞞你,哄騙你,又哪里是將陛下放在心上。可是我,只有我,是全身心都在陛下身上的,難道……”
“你方才所說,寧將軍喝下的毒酒,是怎么回事?”
“……”
回過頭來的政王,似乎比愫后還要更狠厲些,眼中的寒光比任何時(shí)候都讓人害怕。
“那杯毒酒,還有什么故事嗎?”
自政王從清宮中出來,原本病態(tài)的樣子似乎又多了一份生人勿近的氣質(zhì),任何人跟他說話,都是以最簡單的方式回答。
“姑母,如果你不是我的姑母,你還會(huì)為我做到如此的地步嗎?”
“原平,我撤走你的將位,你可曾怨恨過我?”
“王后,韋家落到如此地步,你是否也對我恨之入骨?”
“澤清,那杯毒酒,你是否還有沒有告訴我的事?”
政王想問問所有人,他在別人心中,究竟是怎樣的存在,除了尊貴的一國之君,可否還有其他暖意的私情。
可是他知道,他做過太多讓人傷心的事了,就算被眾人厭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過是仗著自己的身份,才對自己和顏悅色,無一點(diǎn)的不滿之情流露。
他是君。
在他面前,都需要戴上面具與他說話。
可是這面具戴久了,連他自己都看不起對方真正的臉了,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由自主一同戴上了面具。
他從前的為君的初心,也已經(jīng)丟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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