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誤打誤撞
不會求饒也無所謂,既然有一半的人通得過刑罰,以王楠的條件,她相信他也應(yīng)該有辦法通過,雖然看上去實(shí)在不太可能。
一個普通人僅靠一把匕首要戰(zhàn)勝四頭豹子,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那是在面對兩頭豹子的情況!惫芗矣侄嗉恿艘痪。
兩頭?!
蕭瑟兒的心撲一下又跳到喉嚨口!澳恰念^呢?”
“從沒有人敢于單獨(dú)面對四頭豹子,”管家語氣平板地說!八麄兌荚谝婚_始就求饒了。”
換了是他,恐怕也不一定有那種勇氣,除非豹子也會上他笑臉的當(dāng)。
蕭瑟兒的心咚一下又掉到腳底下!澳侨绻詹贿^呢?”
“……死!”
“死?!”蕭瑟兒失聲尖叫。“我操,他是你們將軍,你們怎能眼睜睜看著他被豹子咬死?”
“就因?yàn)樗俏覀儗④,更不能違反規(guī)矩,否則以后他如何帶領(lǐng)屬下?”
現(xiàn)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好不好!
“去你娘的那條大腿,人都死了,還能帶領(lǐng)什么?”蕭瑟兒叫得更尖銳。
“……大嫂,你沒有想過,罪魁禍?zhǔn)资悄阕约簡幔俊?br />
蕭瑟兒窒住了,管家說得沒錯,罪魁禍?zhǔn)资撬,她有什么?quán)利在這里大呼小叫責(zé)怪別人?
猛吸一口氣,她毅然大叫,“王楠,我不需要你替我受刑,我自個兒來!”
正朝鐵籠門走去的王楠只稍稍頓了一下下腳步。“管家,點(diǎn)她的啞穴!”
“你敢……!”蕭瑟兒暴怒地瞪大兩眼,不敢相信她又被人制住,動不得也出聲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王楠踏入鐵籠內(nèi)。
“抱歉,大嫂,是將軍的命令,我不能不從!惫芗业偷偷。
蕭瑟兒沒空理會他,她只想大聲尖叫,因?yàn)橥蹰σ贿M(jìn)入籠子里,那四頭吃人的野獸便怒吼著沉重而猛厲的嗥叫,兇戾無匹地朝他撲過去,可是她一點(diǎn)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只能瞪圓了眼拚命喘息,愈喘愈急促、愈喘愈粗重……
雖然功力被封住,但王楠的身手依然十分矯健,別看他人高馬大,行動起來卻有如風(fēng)一般輕靈迅捷,只是,他再輕盈快捷也沒用,如果說他是風(fēng),豹子就是閃電,風(fēng)怎么可能快得過閃電呢?
更何況,他只是一個人,而對手可是四頭兇殘的掠食動物,天生的殺手,為了在那四頭畜生的聯(lián)擊下出手反擊,并一一解決掉它們,他必須冒險。
于是,他的匕首戮進(jìn)了其中一只豹的心臟,但相對的,其他三只豹的利牙也分別在他的肩部和大腿撕扯下一大塊肉,他的手臂也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被咬成兩段,人與獸的鮮血同時噴濺到鐵籠子上,但他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必須立刻再冒險進(jìn)擊……
匕首神準(zhǔn)的再刺入第二只豹的腦門子上,而其他兩只豹又在他的腰際和背部造成血淋淋的可怖傷口,接下來,他的動作開始有點(diǎn)遲鈍了,因?yàn)楸酪嗔怂难,使他失血太快,這是他無法控制的,好幾次他都險些被豹牙咬住喉嚨,他的匕首再也無法準(zhǔn)確的刺中目標(biāo),人獸雙方都在彼此身上留下愈來愈多的傷口……
蕭瑟兒瞪大了眼看著,不知何時,淚水逐漸模糊了她的視線,映著那鮮艷的血光,她眼前也渲染成一片慘烈的紅,鼻端飄入的血腥味,愈來愈刺鼻,也愈來愈濃烈……
打從懂事以來,這是她頭一回掉淚水,而她自己甚至沒察覺到。
她不想再看下去了,但不能不看,也無法不看,那閃著森森白光的尖牙利齒仿彿鐵耙似的咬合在他手臂上、在他腿上、在他肩上、在他背上、在他腰上、在他身上所有地方,撕扯出一個個可怖的、惡心的傷口,她真的不想再看下去了,但不能不看,也無法不看……
夠了、夠了!再咬下去他會死,他真的會死呀,他們可以眼睜睜看著他被活活咬死,她不能,她不能!
她想放聲大吼,但一點(diǎn)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就如同其他人一樣,沒有人發(fā)得出聲音來,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氣息盯住鐵籠內(nèi)驚心動魄的血戰(zhàn),除了籠內(nèi)發(fā)出的野獸嗥叫聲,現(xiàn)場沒有半點(diǎn)聲息。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眾人驚慌的叫聲傳入她耳際。
“快,快開門,他的血管一定斷了,快先點(diǎn)穴封住他的血管!”
“還有這邊,天哪,這邊的血跟瀑布一樣狂飆出來!”
“將軍,睜開你的眼,不能睡著,聽見沒有,絕不能睡著,你一睡著就醒不過來了!”
“將軍,千萬要撐住,好不容易解決了那四頭畜生,可不能現(xiàn)在認(rèn)輸啊!”
混亂中,有人點(diǎn)開了她的穴道,她不知道是誰,她的眼里只有那個躺在血泊中的男人,雙腳不假思索地狂奔過去,跪在他身邊怒吼。
“你欠我的還沒還清,你敢給我死看看!”
她這一吼,原本即將闔上的眼眸瞬間又睜大了,王楠吃力的蠕動著嘴唇,想說什么。
蕭瑟兒硬把視線定在他頸部上方,不去看他身上血肉模糊的傷,還有他那幾乎被咬成兩截的手臂,然后,她俯唇覆在他耳畔低語,“只要你不死,我就原諒你,不過你要發(fā)誓,不管任伺理由,你都不能再干那種事了,我可不許你哪天又帶個女人回來,你那張床恰恰好夠睡兩個人,可擠不下第三個人了!”
王楠張了好幾次嘴,好不容易才發(fā)出聲音來!拔摇l(fā)誓……”
“還有,你妹妹要再來找你處理什么鳥毛問題,全交給我處理,我也不許你又被她利用去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可以,就……交給你……”
蕭瑟兒滿意的綻開笑容,那笑,竟有幾分若隱若現(xiàn)的柔媚。
“最后一件……”她的聲音更輕、更細(xì),還有一點(diǎn)不好意思!捌鋵(shí)早在宣城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所以,你正是我想嫁的人!”
“……”
除了馬場的工作之外,蕭瑟兒不管做什么都十分沒耐性,光是坐著用餐她都坐不了多久,所以她用餐都特別快,夾菜扒飯很快,咀嚼吞咽更快,人家還吃不到一半,她早已吃飽走人了。
但這回,她拿出有史以來最驚人的耐心待在王楠床邊,照顧他、伺候他,甚至沒想到要去關(guān)心一下她的寶貝汗血馬。
在他還不能下床之前,她都不會離開他床邊。
因此,王楠每次一醒轉(zhuǎn)過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坐在床邊的小妻子,而她也總是十分專注在手中的小冊子上——那本她早該背起來,卻拖到現(xiàn)在才開始艱苦奮戰(zhàn)的小冊子。
她很快就察覺到他醒了,立刻傾身上前!澳阈蚜,渴了嗎?”
王楠點(diǎn)頭,她馬上轉(zhuǎn)身去倒溫?zé)岬膮⒉,又按住他的身子,“不要動!”再喝一口茶,俯向他,貼住他的唇將嘴里的茶水渡進(jìn)他的嘴,就這樣,她耐心地,一口一口的將一整杯茶喂完。
“還要嗎?”
王楠搖頭,她便掀被飛快的檢查一下扎滿他全身的繃帶,確定沒有再滲出血來,方才放心的蓋回被子,掖緊。
“那再睡一會兒吧!”
王楠沒有再睡,視線移到那本小冊子上,她會意地嘆了口氣,很無奈地。
“好啦、好啦,對不起嘛,我早就該背起來的,就不會害你傷得這么重,差點(diǎn)連命都沒了,真的真的很對不起!”端著嚴(yán)肅的表情,她認(rèn)真的低頭道歉。“如果這樣你還不滿意,等你痊愈之后,你要怎樣都行,要我磕頭道歉也沒問題。不過我得先聲明……”
她有點(diǎn)不情愿地瞪那小冊子一眼。
“我可不是故意不背它的喔,我啊,原本應(yīng)該是不識字的,倘若不是我老爹威脅我說不識字就不許再碰馬,我根本就不想學(xué)什么字。
學(xué)這種東西干什么呢?真是考驗(yàn)我的耐性……”
她開始碎碎念、碎碎念,念學(xué)寫字帶給她多大的煩惱、懊惱,然后又碎碎念、碎碎念,念識字后又帶給她多大的困擾、煩擾。
“可惡,我就知道識字不是什么好事,開什么玩笑,居然要我背那種東西,讓我死了吧!看一行字,我頭就開始昏了;看兩行字,頭就痛了;底線是三行字,再看下去就要死人啦!可恨我老娘竟不顧我的死活,非要我背起來不可,不過兩頁書,整整背了我一年……”
她哀聲又嘆氣,又翻白眼又搖頭。
“所以啊,我一看到這本小冊子頭就大了,雖然小小的一本,也不過三十幾頁而已,可是每一頁都密密麻麻的,光是翻開,我眼就花了看不到兩行宇,瞌睡蟲就來造訪我,這怎能怪我呢?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呀,你說……咦咦咦?睡著了?”
靜默片刻,她聳聳肩。
“嘖,沒想到我的聲音還有催人入眠的神效呢!”
于是,她又繼續(xù)專注在她那本小冊子上,沒注意到床上的王楠似笑非笑的撩了一下嘴角。
看來她并沒有完全失去女人的特性,就跟天底下所有女人一樣,她也很長舌。
“礦場那邊都停工了?”
“停了,除了守衛(wèi),全部回家準(zhǔn)備過年了!
“好,讓大家休息到元宵后再開工!贝舐詸z視一下帳簿后,王楠就把帳簿交還給管家。“沒問題,今年的總帳可以結(jié)了。”
管家不禁松了口氣,揮去一頭冷汗。
“太好了,算這些帳真不是人干的,要我再重算一次,我先死給你看!”
王楠瞟他一眼!拔铱伤懔耸畮啄,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人?”
管家咧咧嘴!笆巧!”
莊紹飛失聲爆笑!澳隳菑堊觳耪娴挠匈Y格列入神的等級!”
管家沒理會他,兩眼可憐兮兮的瞅住王楠!皩④,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夠下床?”
“我已經(jīng)可以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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