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誤打誤撞
晉北的冬天來得早,還不到十一月,初雪就降臨了,這時,擎北馬場來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大哥,你怎么來了?”蕭瑟兒又驚訝又喜悅地迎接蕭家大哥蕭承堯。
“來看你呀,每個人都叫我帶東西給你,我還以為會被壓死!”說著,蕭承堯把兩個大包袱遞給她。
“喏,全都是給你的。”
“這里什么都有,還用得著帶什么給我呀!”蕭瑟兒隨手把包袱放一邊,興匆匆地拉著大哥坐下,她有好多事想問呢。“快,告訴我,大家都好嗎?四妹也要嫁了吧?還有五妹,她訂親了嗎?我記得二哥也要成親了……”
她問了一馬車的問題,蕭承堯也很有耐心的一一回答她,直到她滿足了,他才開始回問她。
“你呢?你在這里過得好不好?妹夫對你如何?”
“好,怎么不好,”蕭瑟兒哈哈笑,意氣風發得意得不得了。
“在這里除了場主之外我最大,而那家伙怕我怕得要死,我可威風了!”
“怕你?”想到那個高大威武又魄力十足的男人,蕭承堯實在想像不出來那男人怕妹妹的樣子,妹妹的個子還不到那男人的肩膀呢!
“他怎會怕你?”難道是個外強中干的草包?但,草包又如何管理如此龐大的馬場?不,多半是妹夫讓她,她就以為是妹夫怕她了。
“這個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他怕我,我在這里過得很好就行了。”蕭瑟兒瞄一下窗外,細雪正綿綿的飄著。
“我說大哥,挑這種時候來看我,一定還有其他事吧?”
“誰知道這里會下雪,江南還溫暖得很呢!”蕭承堯咕噥,“不過,確實還有另一件事……”他頓住,左右看看。
“對了,妹夫呢?”
“出關看馬去了。”蕭瑟兒回道。“干嘛,找他有事?”
“出關啦?”蕭承堯皺眉。“什么時候會回來?”
“不知道。”連他出關這件事都是莊紹飛告訴她的,她怎會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
“到底有什么事啦?”
“這……”蕭承堯猶豫一下。“是這樣的,妹夫給了我們兩匹汗血馬做聘禮,但你也知道,想繁殖,最好有兩匹牝馬,所以爹是想說妹夫能不能再賣給我們一匹牝馬……”
就這樣?
嘖,還以為是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呢!
“不用賣,再送給你們一匹吧!”蕭瑟兒很慷慨地送出大禮,她是場主夫人,送一匹馬應該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過得由我挑,最好的不能給你們,我們馬場要自己留著繁殖。”
“那當然,不過……”蕭承堯很高興,但又有點擔心。“你可以決定嗎?”
“廢話,我是場主夫人耶!”
于是,事情就這么決定了。兩天后,蕭承堯高高興興的帶著一匹汗血馬回江南,蕭瑟兒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她是場主夫人,只要向場主交代,橫豎這也只不過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等王楠回來再告訴他就好了——前提是她要碰得上他的人。
不過才當天下午而已,蕭瑟兒正打算到汗血馬的馬廄去報到,莊紹飛卻先一步逮到她。
“大嫂,汗馬廄的管理人說少了一匹馬,是你騎到哪里去了嗎?”
“送給我大哥啦!”
蕭瑟兒話一說完,莊紹飛的臉就刷一下變成灰白色的,連向來泰山崩垮在面前也不眨一下眼的管家也驚喘著搖晃了一下。
“你……你說什么?”
“送給我大哥啦!”蕭瑟兒奇怪的來回看他們。“有什么不對嗎?”
管家仿彿不能呼吸似的用力咽下一口唾沫,那模樣卻好像他吞下的是一顆燒得熾紅冒煙的火炭。
“將軍……不知道?”
“廢話,他又不在!”
管家與莊紹飛異口同聲發出凄慘的呻吟。
“大嫂,那本小冊子,你……到底看了沒有?”
“看啦!”蕭瑟兒滿不在乎地聳聳肩。“也沒怎么仔細看就是了。”
兩人神情更是慘澹。
“紹飛,多久了?”
“超過三個月了。”
“完了,將軍這回真的死定了!”
兩人看看蕭瑟兒,再相覷一眼,不約而同搖頭深深嘆息,然后轉身離去。
“喂喂,到底是怎樣嘛?”蕭瑟兒愈來愈疑惑了,只不過送一匹馬而已,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王楠送兩匹,她才送一匹而已呀!
但他倆都沒有理會她,自顧自走遠,腳步踉蹌,好像病入膏肓快死了。
蕭瑟兒惱火的瞪住他們的背影半晌,忽地轉身回屋,沖入主寢室,開始翻箱倒柜的到處找。
那本小冊子扔到哪里去了?
好半天后,終于被她找著了,她立刻坐下來翻看。
“啊,在這里……馬場所有一切財產,唯有場主能決定處置方式,其他人概不能私下買賣授送……呿,我這場主夫人當假的呀!”
咕噥著再翻一頁。
“好吧,犯規就犯規,我也不會不承認,嗯,刑罰是什么呢?”
她兩眼專注地仔細搜索。“違者……違者……啊,這里,違者……咦?就這樣?也不怎樣嘛,他們干嘛那么緊張,真是!”
頗覺無聊地丟開小冊子,蕭瑟兒決定不需要太在意這件事,照常去伺候“她的”汗血馬。
可是,就從這個下午開始,馬場里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包括跟她最熟的蘭嫂、管家和莊紹飛,每個人都是用“謀殺親夫的女人”的目光來看她,看得她肚子里猛放鞭炮。
謀殺親夫是吧?
好,她就謀殺給他們看,王楠一回來,她就砍得他雞飛狗跳,就算他躲到毛坑里去,她也要追殺到底。
這才是名副其實的謀殺親夫!再過兩天,王楠回來了。
當時蕭瑟兒正在清掃馬廄,莊紹飛和管家一同來找她,說是王楠要見她,她馬上就明白是為了送馬的事,當即毫不遲疑的和他們去,想說盡快把事情解決,她好回來繼續工作。
片刻后,他們來到一棟比谷倉更大上兩、三倍的大屋子,剛踏進去,她就覺得他們實在太小題大作了,因為不但王楠在那里,馬場里各工作負責人也都聚集在那里,還有兩位嚴陣以待的大夫。
“好,我來了。”
這時候,她依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雖然王楠的表情就像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樣,十分冷峻、十分嚴酷,嚴酷得她“不敢”在這種時候拔劍追殺他。
就該是這副樣子的吧!
“那匹馬是你送出去的?”
“是。”
“你認罪?”
認罪?
現在是怎樣,官大人審案?
她想翻白眼。“是。”
王楠下顎繃了一下。“你知道該接受什么刑罰?”
蕭瑟兒的視線朝一旁飛去,屋子正中間有一座跟一般平房一樣大的鐵籠子,籠子里有兩頭犢牛般大小的豹子正在那里齜牙咧嘴的嘶吼,饑腸轆轆地已經準備好要“進食”了。
她不在意的聳聳肩。
“知道。”
王楠點點頭,“好。”話落,冷不防一指點住她的穴道,使她只能出聲但不能動,再轉身面對馬場各工作負責人。
“我是她的丈夫,有權利代替她受刑,你們同意嗎?”
“……同意。”不同意也不行,這是規矩。
“我就知道!”莊紹飛呻吟著朝鐵籠子對面揮揮手,頓時又是另兩頭豹子被放入籠子內。
“喂喂喂,”蕭瑟兒不敢置信的大叫。“王楠,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又沒有要你代我受刑,我自己就應付得了了,少看不起我好不好,我……耶耶耶,管家,你……你干嘛封住他的功力?”
管家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她。“為了公平起見,所有受刑者都必須被封住功力,除了一把匕首以外,不許使用其他任何武器,大家以同等的條件去面對刑罰。”
蕭瑟兒頓時傻住了,這下子她終于明白哪里不對了,而且是大大的不對!
原以為要面對兩頭豹子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也用不著什么武器,空手就行了,頂多兩招,她就可以輕輕松松的解決它們了。
可沒想到竟要被封住功力,那她不如自己把腦袋塞到豹子嘴巴里還干脆一點,一把匕首又有什么用,人家可是有兩副比匕首更厲害的兇器,一口咬住你的手臂,隨便扭一下頸子,那條手臂就不是你的了。
更別提要代替她受刑的話,面對的將是四頭而不是兩頭豹子,王楠的武功再高強也派不上用場,他也只能用一把匕首和最原始的條件——蠻力去對戰。
唯有戰勝者才能生存。
“管家,請……請老實告訴我,有沒有人通過這項刑罰?”蕭瑟兒膽戰心驚地問。
“有,一半,另一半在即將被咬死的情況下,只好選擇求饒。”
“可以求饒?”蕭瑟兒驚喜地松了口氣。
“可以,求饒者我們會救他出來,但求饒者也會失去留在擎北馬場的權利,他會被趕出馬場,連同他的家眷,全都不允許再回來了。”
孟羽瞥她一眼。“將軍絕不會求饒!”
蕭瑟兒的目光朝王楠望去,后者甫脫下外衣內衫,露出剛勁的上半身,很明顯的,他是馬場里最高挑的人,雖然不像蒙古摔角選手那樣魁梧壯碩,但肌肉強健又結實,全身都充滿了無與倫比的勁道,那堅毅無懼的勇者氣魄,更讓人覺得他幾乎是無所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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