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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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香氣不算太敏感,雖然他剛剛也聞到死者身上有香氣,但很是尋常,不算是奇怪。
不過他取死者指甲里的異物時(shí),倒是聞到了一抹很淡的氣味,但并沒有太在意,因?yàn)橄阄短耍蹲讲坏绞裁矗簿蜎]有認(rèn)為太奇怪,也沒有去關(guān)注。
這會兒聽司徒以沫這么說,他有些好奇了,有時(shí)候被人忽視的往往是破案的關(guān)鍵。
他知道司徒以沫的父親,司徒將軍很喜歡香,也調(diào)得一手好香,所以司徒以沫從小耳濡目染,可能對香很敏感。
因此,他有些期待司徒以沫要說的答案。
“嗯,他身上的香氣的確奇怪,我聞到的就有三種,其中一種香味應(yīng)該是女子用的胭脂香,或者是水粉一類的,總之是女子涂抹在臉上的用物,還有一種就是富家子弟喜歡佩戴的松香。這最后一種比較復(fù)雜,也極淡。”
司徒以沫再仔細(xì)嗅了嗅,右手微微握拳放在下巴頦,想了想說,“其中有一抹,應(yīng)該是苷草,還有婆醒香。”
宮博槐微微挑眉,婆醒香他聽說過,這是榙荌族特有的一種香,據(jù)說可以迷惑人的神智,達(dá)到一種醉生夢死的境界。
“這苷草是什么?”
“苷草是一種微毒的植物,它有迷惑神智的作用,一般于迷/藥的配方里,不過并不常見,我也只是在古秘籍里看到記載有苷草的迷/藥 。而且苷草在外面南寧國并不多見,它一般生長在寒冷的地方。”
寒冷?榙荌族不就是寒冷的沙漠里?
難道兇手跟榙荌族有關(guān)?
沒多久,捕快們就提著刀趕來了,他們見有人圍在兇手身邊,看也沒有看是誰就呵斥道,“閑雜人等趕緊離開!”
“散開散開”
“都給我散開!”
“不要妨礙衙門辦案!”
捕快們見還有一男一女站在兇手旁,走過去喊道,“趕緊走開!”
“耽擱衙門辦案,你們知道是何罪嗎?”
“走開走開!”
捕頭看向身著尼姑素服的司徒以沫,很是不耐煩,這年頭, 怎么連尼姑都出來了多管閑事了!
本來他最近心情就不好,都死了這么多人,再不破案,他飯碗都保不住了!
從霓蕊郡主失蹤到現(xiàn)在,他沒日沒夜地尋找,剛回到衙門就聽說有命案,他真心覺得腦袋疼!
所以現(xiàn)在他很煩躁。
“愣著干啥呢!趕緊走開啊!”
“妨礙官府辦事,想進(jìn)牢房……”
“安 ,安……”
捕頭愈加煩悶,開口就是粗話,話還沒有說完,對上司徒以沫轉(zhuǎn)過來的臉,他嚇得一彈,話卡在嗓子眼,差點(diǎn)被自己的唾沫給噎死。
“想抓我進(jìn)牢房?”司徒以沫似笑非笑。
其中一個(gè)捕快提著刀看向司徒以沫,威脅的語氣說,“可不要以為你是道姑,就可以不進(jìn)牢房!妨礙到我們,照樣抓你!”
“抓抓抓,抓你個(gè)榆木疙瘩!”
“啊呦!”
“老大,你干啥打我腦殼嘛?”
捕快一臉無辜,他做錯(cuò)什么了?
見捕頭還要打他,他連忙捂住腦袋往后躲。
捕頭都要被他氣死了,竟然敢大言不慚要抓安和郡主!不要腦殼了!
轉(zhuǎn)頭見司徒以沫清冷高傲的樣子,他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賠罪,“安和郡主 ,都是小人有眼不識明珠,不知道是安和郡主大駕光臨,還望安和郡主恕罪。”
“安,安和郡主?”那捕快一懵,脖子瞬間僵硬起來,他震驚地看向司徒以沫,吞了口唾沫,雙腳開始發(fā)軟,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腦袋,他覺得他的腦袋要離開他的身體了。
司徒以沫見他們一個(gè)個(gè)恐慌地看著她,仿佛自己是惡魔一般,她想到自己的確有母夜叉的名號,就淡笑不語。
見他們并不認(rèn)識宮博槐,她還想要不要提點(diǎn)他們幾句,但抬頭見宮博槐一副清涼冰冷的樣子,想想他冰魔王的稱號,她想還是算了 ,不然,這些人恐怕都得被嚇破膽子。
“好了,既然發(fā)生了命案,你們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剛好本郡主要去你們衙門,處理了好了記得稟告我一聲。”
“一定一定。”
“安和郡主慢走。”
那些捕快齊刷刷地彎腰點(diǎn)頭,見司徒以沫轉(zhuǎn)身離開,他們頓時(shí)覺得頭頂上的空氣一下子清爽多了,人也精神不少,想著還要給郡主報(bào)告,他們跟打了雞血似的,十分有干勁做事。
“又是女鬼殺人?”湯悟池吃著長生果,吐了殼,看向坐上來的兩人,隨意地問一句,聲音慵懶,神色愜意。
“不是。”
司徒以沫接過太子殿下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后,才回答,“且不是這世間本沒有鬼,就是有鬼,他也是縹緲虛無的存在,碰不到也摸不著,更別提還能在活人身上留下香氣。”
“香氣?什么香氣?”
湯悟池將長生果推到司徒以沫邊上,他覺得比起自己吃東西,還是看司徒以沫吃食物更有趣。
長生果也就是現(xiàn)代人常說的花生,只是略微不同,僅僅從外觀上看,這里的長生果比較好看。
它在南寧國很常見,但在其他國家,長生果是很珍貴的存在。
在南寧國,有不少的鋪?zhàn)淤u長生果的,各大茶館酒肆都擺放著長生果,顯得就很普遍。在司徒以沫看來,長生果就是大眾食物的代表。
相對于百姓對長生果的吃法,皇室宗親就顯得更高貴一點(diǎn),雖是簡單,但經(jīng)過御廚的手,味道就是不一樣。
司徒以沫吃著吃著,就看到自己手里的粉渣,忽然眼睛一亮,“我剛剛還在想為什么死者手指里的粉末是什么,看到這一盤長生果,我終于知道了答案!”
“死者指甲里的是長生果的殼渣?”湯悟池接話,一聽她說死者,剛要塞嘴里的長生果,硬是吃不下了。
“對!死者之前一定是吃過長生果,每家鋪?zhàn)拥拈L生果都是不一樣的,這樣一查,說不定有什么發(fā)現(xiàn) 。”
宮博槐聽到司徒以沫的話,想說什么,但看了一眼太子殿下,他頓了頓,并沒有將原話說出來,而是說了另一件事,“待會兒,我們將你送到衙門,就不跟著你進(jìn)去了。”
“你們不去旻縣衙門?”司徒以沫微驚,“你們不是要找霓蕊的嗎?”
“是要找霓蕊郡主,但不一定要去衙門,衙門里有司徒小姐便好,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待在衙門不方便行事。”宮博槐難得地跟人解釋。
司徒以沫下意識地看向太子殿下,見他依舊云淡風(fēng)輕,并沒有打算要說什么,心里有點(diǎn)失落。
盯著他俊美尊貴的臉龐,對視那一雙燦若星河的眼睛,她怔了怔,忽然她有點(diǎn)懷疑,是不是自己弄錯(cuò)了,也許,他真的不是寧瑾琰。
這一路,他很照顧她,讓她覺得很溫暖可又很疏離。
復(fù)雜的情緒涌上心頭,讓她心口悶疼,有點(diǎn)慌亂了 。可她不想細(xì)究,因?yàn)樘ε率ァ?桑心睦锊粚拧?br />
湯悟池看司徒以沫臉上多變的表情,愣了愣,剛剛還好好的,怎么就忽然悲涼?
“司徒小姐,你莫不是舍不得我們?”湯悟池忽然不正經(jīng)起來,他本來是想打趣一下她,并沒有期望她會回答。
“是啊,是挺舍不得的,這幾天的相處,我可是把你們當(dāng)朋友呢。”
湯悟池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一般女子,不是應(yīng)該會害羞一點(diǎn)?好吧,他錯(cuò)了,司徒府的姑娘怎么會一般?
“嘿嘿--那個(gè),你也別傷感了,我們只是不去衙門,還是會在旻縣的,所以,你很快就會見到我們的。 ”
“是嗎?”
司徒以沫勉強(qiáng)笑笑,抬眸見太子殿下依舊沒有話說,她心口苦澀一笑,想靠近他一點(diǎn),想跟他說話,可終究沒有開口。
等到了衙門,她雙手微握,捏了捏衣裳,跟他們告別后,輕輕嘆一口氣,十分灑脫地跳下馬車,看向飄散的車簾,隱隱可見正在閉目眼神的太子殿下,她深呼吸一口氣,摸著自己悶疼的胸口,看著遠(yuǎn)去的馬車,她苦笑一聲。
“沫兒。”
“二舅舅。”
“你怎么穿成這樣?”
尚維航剛從外面回來,就看到呆呆站在門口的司徒以沫,見她一身道姑素衣,著實(shí)愣了愣。
司徒以沫聞言無奈一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之前她還沒有覺得不好,可這么仔細(xì)一瞧,這衣服穿在她身上的確怪怪的。
“這幾日白雁寺下雨,我的衣服被淋濕了,還是尼姑庵里的道姑給我換上的。”司徒以沫簡單解釋一句。
尚維航從曲帆尤得知消息,也知道個(gè)大概,所以也沒有多問,往衙門走去,將霓蕊郡主和尚姝薇的情況大致跟她說了一遍。
他這兩日又要查案又要找女兒和郡主,他都心力交瘁了,可現(xiàn)在人不僅沒有抓到,如今又添一條人命。
他跟司徒以沫說這些,是因?yàn)樗l(fā)現(xiàn)自家外甥女看問題很獨(dú)特,有不一樣的角度,很多復(fù)雜的案子,她總是能抓住一個(gè)點(diǎn),從而突破案件。
所以,他偶爾也會將一些案件交給她來處理,渭城的牢房她愛怎么擺弄,他都是很贊同的,因?yàn)樗嘈潘哪芰Α?br />
而她總是給他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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