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失蹤
林子周圍陰森森的,挺拔高大的樹遮住了天空,抬頭一眼望不到邊際,黑乎乎的,還有青煙繚繞,陰風呼嘯,雖有香氣四溢,卻透著股壓抑的氣味,讓人堵著心口,喘不過氣。
霓蕊郡主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簡直傻眼了。
什么情況?她們就這么被一只狗給趕進了鬼林?
只聽尚姝薇略帶顫抖的聲音說著,“霓,霓蕊,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話還未落地,就聽到像是女子哭聲的沙啞聲傳來,嚇得她們一跳,下意識地躲在樹后,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誰也不敢動。
“嗚嗚嗚--”
奇怪的風聲吹過她們的耳邊,讓她們身體緊繃著,牢牢地擠在樹后,兩人緊緊貼在一起,都可以清楚地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忽然聲音越來越近,她們二人極其緊張地站在樹后傾聽著,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靜謐的夜色中,一陣陣凄慘恐怖的女人哭喊聲不斷從這座漆黑的樹林傳了出來。
嚇得她們都哆嗦起來,霓蕊郡主驚慌地看向尚姝薇,聲音細微得只有她們自己聽得到。
“你,你不是不相信有鬼的嗎?”
“你不也是不怕鬼嗎?”
“我那是……”
兩人發顫的聲音從厲風中滑過,吹掉了幾片樹葉,忽然霓蕊郡主的想說的話卡在嗓子眼,怎么也發不出聲音來,眼里滿滿的全是驚恐。
尚姝薇眼睛睜得極大,都合不攏了,她白著臉看著地上紅色的衣服,感覺前面陰冷冷的,她吞了口唾沫,雙腿都有些發軟。
一點點地往上看,直到一張綠色的面孔對上眼睛時,她感覺有什么東西壓著自己,讓她的身體也不受控制,倒在了地上。
小卻和行露兩人帶著侍衛正著急地找霓蕊郡主和尚姝薇,可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她們的身影,她們擔心出事,連忙讓人先去找尚大人。
尚維航得知女兒和霓蕊郡主失蹤了,親自帶著人連夜將不翁林翻了一遍,可依舊沒有發現她們的身影,他讀圣賢書,不信鬼神之說。
所以,他根本不相信縣令所說的被鬼抓走了,一定是有人裝神弄鬼,既然是人,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果不其然,他發現了尚姝薇掉在地上的簪子,因為下過雨的緣故,草地里的泥土還是濕軟的,所以腳印也很明顯,很是清楚地顯現有三種不同的腳印,看起來都是不大,像是女子的腳印。
可只有那一處有腳印,還有明顯的摔痕,其他地方卻沒有發現痕跡。但當他抬頭看時,卻在樹上發現了帶著泥土的腳印。
既然有腳印,那就說明不是鬼。縣令大人懸著的心也安定了許多,只是一想到霓蕊郡主在他的地盤上出事,他就忍不住發抖。
要是他不盡快找到霓蕊郡主,他脖子上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司徒以沫是第二天早上從太子殿下口中得知霓蕊郡主和尚姝薇在旻縣失蹤的事情,她還驚嚇了一會兒,隨即就擔心起來,她憂心霓蕊郡主和尚姝薇落入了兇手的手里。
太子殿下他們本來打算等雨停了直接去渭城的,但霓蕊郡主失蹤,這事可不小。因為瑤平公主和駙馬都要把旻縣給掀個底朝天了。
所以雨稍微小一點,他們就下山去旻縣,來的時候他們有一輛馬車,兩匹馬。現在下著雨,兩匹馬是騎不得了。
本來宮博槐想著司徒以沫畢竟是女子,跟他們坐一輛馬車不好,有損她的名譽,就打算再雇一輛馬車。
可司徒以沫卻說不必這么麻煩,反正馬車夠大,塞她一個綽綽有余。
當聽到塞這個的時候,宮博槐還愣了一下,隨后見司徒以沫若坦蕩清雅的模樣,就知道她是真的不在意,他也就隨她的意愿。
因為他們都會武功,所以馬車沒有腳踏這種板凳,只有輪椅的輔助裝備。見司徒以沫抬腳上去,他還禮貌性地抬了一下手臂,但手還沒有來得及抬起,司徒以沫已經跳進去了。
看到這般瀟灑輕松的動作,他笑了笑,也跟著進去了。
果然,司徒王府的女子,都是灑脫坦蕩之人。
也如司徒以沫所說的,太子殿下的馬車不算豪華,但十分寬敞,四個人坐在一起,都顯得很空蕩。里面該有的,應有盡有。
因著尚姝薇做的點心實在是美味無窮,所以養成了司徒以沫一緊張,嘴巴就空不下來,看到方桌上有芙蓉糕,蓮子酥,她就一直吃。
眼見著四盤點心都見底,太子殿下修長的食指點了點好看的眉毛,嘴角噙著一抹笑,給她倒了一杯茶,看向她問。
“你是餓了嗎?”
“我…咳--”
“小心點,別噎著。”
見她嗆到了,太子殿下輕輕地拍著司徒以沫的后背,提醒她慢點吃。
湯悟池此刻很貼心地又從點心格子里拿出四盤點心,翠綠寶藍的,看著就賞心悅目,但他覺得還是司徒以沫吃它們的時候,顯得更加光彩奪目。
“多吃點。”
“嘗嘗這個,軟彈酥滑,可好吃了。”
“還有這個,新鮮的魷魚酥,這個是人間美味的翡翠醉牛肉,這個是我最喜歡的糖醋魚丸子。”
司徒以沫看著湯悟池十分貼心地給她介紹點心,愣了愣,再看向自己已經吃空的四盤點心,頓時覺得不自在。
抬眸對上太子殿下似笑非笑的眼睛,她立即尷尬地別過頭去,手里還拿了一塊點心,望向窗外的顆粒雨水。
湯悟池是個閑不住的人,騎馬還能看風景,但坐在馬車上就只能安安靜靜地冥想,因為太子殿下和宮博槐都是不愛說話的人,他們就喜歡閉目養神。所以,他是真心不喜歡坐馬車。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馬車上還有個司徒以沫。所以,他本想靠在司徒以沫旁邊的,好好地跟她聊天的,但坐在她身邊的卻是太子殿下。
可這不影響他聊天,拉著司徒以沫滔滔不絕起來。雖然司徒以沫也是個喜靜的,但是聽著湯悟池說話,她覺得挺有趣的,順其自然地跟就他聊起來了。
湯悟池聊的是長安的趣事,司徒以沫就說了一些她經歷的往事。兩人興趣盎然地聊了一路。
宮博槐以前覺得湯悟池很是聒噪,但不知道為什么今日聽著兩人的對話,他還可以安安靜靜地聽著。要是換了平常,他早就喊閉嘴了。
太子殿下則是跟往常一樣,優雅地坐在一旁解著紫玉做的九連環,唇角勾起的弧度很是微妙。
等到了旻縣后,天氣已經放晴了,雖然已經是深秋,但旻縣的陽光還是很燦爛的,讓人覺得暖暖的,只是忽然一道喊叫聲在這份暖暖的空中顯得很是突兀。
“啊啊!”
“死人啦!”
一個樵夫被什么東西給絆倒了,抬頭一看竟然是一個人,驚嚇得他雙腿一軟,他屏住呼吸去探他的鼻子,發現沒有呼吸,嚇得他本能地蹬著長腿往后挪。想到最近的女鬼索命,他扯著嗓子大喊,生怕女鬼就在附近。
因為附近還住著小小的村子,聽到喊聲,跑出來幾個大漢子,看到有人死了,走了幾個村民去衙門報官,膽子大一點的上前去看看情況,那樵夫被人扶起來后遠遠地躲在一旁。
好像有人認出了死者,說是林員外家的庶子。林員外畢竟是旻縣有名的人物,還是旻縣最大的糧商,買米的人都是知道他的。
對于林員外一家的人,不少人都是見過的。聽到是林員外的兒子,就有人大著膽子仔細看看,這么一瞧,的確是林員外的庶子,林三少爺,林東航。
有命案,司徒以沫是要出來瞧瞧的,宮博槐作為大理寺少卿,也得出來看看。湯悟池和太子殿下兩人沒有下馬車,一個是不想,一個是不方便。
等司徒以沫和宮博槐出來時,已經圍了一大群的村民,那些人看到司徒以沫身上的尼姑服,愣了愣,還以為她是尼姑庵的人,但她身上清冷如雪的氣質告訴他們,她并非道姑。
看到后面走來的宮博槐,他們感覺到了死亡凝視,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一般,壓抑得人喘氣都瘆得慌,見他要看尸體,大家本能地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司徒以沫仔細瞧了瞧地上躺著的男子,剛剛大家的議論她也聽到了,知曉他的身份,也就不好奇他身上的布料,還有腰間名貴的玉佩。
“初步斷定,死者的死亡時間在卯時三刻左右,只有脖子上有很明顯的勒痕,無中毒現象,脖子上的淤痕應該就是致命傷。”宮博槐清涼的聲音響起。
司徒以沫愣了一下,十分敬佩地瞧了他一眼,她雖然偶爾查案,但是對這些仵作的活并不擅長。
所以,見宮博槐只是看了死者一眼,就能判斷出來,十分佩服。
“司徒小姐,你可有什么發現?”
宮博槐從死者的指甲里取出一點異物后,看向靜站沉思的司徒以沫,挑挑眉,開口問道。
“要說發現,我倒是沒有宮少卿這么專業嚴謹,不過,我聞到了很奇怪的香味。”司徒以沫想了想說,剛開始還沒有覺得,可一靠近死者,她就聞到了怪怪的氣味。
“奇怪的,香氣?”宮博槐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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