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何開農之死
司徒以沫得知何開農自盡身亡后,立即去了停尸房,此刻仵作正在驗尸,捕頭也正好在這里,他看到司徒以沫走來,雙腿不自覺地有些發軟。
幸好他有眼力見,之前沒有得罪這位主,否則他現在腦袋都不在脖子上了!
“安和郡主--”捕頭鄭鵬鮮正了正嗓子,朝著司徒以沫恭敬地行禮,“之前小人多有失禮之處,還望安和郡主開恩,莫要同我等計較。”
司徒以沫眉角稍抖,輕輕地看了一眼鄭鵬鮮他們,并未多言,而是走到尸體旁邊,見仵作正在驗尸,便問。
“是服毒死的?”
聽到安和郡主輕飄飄的話,鄭鵬鮮不僅沒有松懈下來,反而渾身緊繃,恭敬地回答,“回郡主,是的,我們正要去提人時,就發現何開農服毒死在了牢房里,在他衣袖里還發現了這瓶毒藥。”
司徒以沫接過藍色的小瓷瓶,打開聞了聞,有點像孔雀膽汁。她對毒并不精通,只是見杜梨時常擺弄毒藥,她才略略知曉一點。
要是杜梨在這里就好了。
“可調查出來,這瓶毒藥他從何處得來的?”
捕頭一愣,隨即就讓人將證人帶上來,被抓來的是何開農的貼身小廝,名叫趙日升。
“還不快參加安和郡主!”捕快見他還愣愣地站在不動,生怕他沖撞了安和郡主,連忙呵斥。
“是是是,小人趙日天,參加安和郡主。”趙日升跪在地上,渾身發顫,抬頭瞄了一眼何開農的尸體,頓時臉色大變。
“這毒藥是何開農讓你買的?”司徒以沫拿著毒藥走到他面前,直接問道。
趙日升吞了口唾沫,不敢直視司徒以沫,都沒有看藍瓷瓶,就忙著點頭回答,“是,是,大爺吩咐小的去買的。”
“你都不看,就知道是你買的毒藥?”
“小,小的……”
“知道這是什么毒嗎?”
“孔,孔雀膽汁。”
司徒以沫眼睛一瞇,見他雙手發抖,挑眉問道,“這毒藥你什么什么時候買的?在哪里買的?為什么何開農要買毒藥?”
“這孔雀膽汁是小人前日在南街碰到的郎中那里買的,大爺說他要毒害趙二爺,所以才讓小人去買的。”
這些話倒是說得順暢!
“南街上的郎中?”
“是。”
司徒以沫白澤的手指轉動著小瓷瓶,聽著趙日升的話,她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就將毒藥還給了捕頭,問道,“他的話,可去驗證了?”
鋪頭回答說,“剛剛小人已經讓手下的弟兄去了南街,只是南街離衙門有些遠,一來一回只怕需要耽擱些時間。”
司徒以沫挑眉,并不說話,而是走到何開農的尸體旁,仔細瞧了瞧。
捕頭見怪不怪,之前他還好奇一個姑娘家非得在尸體旁轉悠,如今知曉她的身份,他還有什么可見怪的?
那可是安和郡主!赫赫有名的渭城夜叉!隔壁縣縣令的腦袋就是被她一劍砍下的!聽說當時血流了一地,那縣令的眼睛還瞪著圓圓的!
光想想,就覺得恐怖!
這安和郡主更是恐怖!
“據本郡主所知,這孔雀膽汁并不常見,那郎中是何許人也?”司徒以沫忽然問道,冰涼涼的眼神看過去。
趙日升渾身一激靈,顫抖了一下,才回答,“那郎中是南街有名的人物,人稱瞎貓子,他手里的毒藥很多!”
“瞎貓子?”
“啊!我的哥哥啊!”
司徒以沫正想開口問,就聽見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來,只見一位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哭著跑來,直接沖到何開農的尸體去,大哭著。
“她是何人?”
“回稟郡主,她是何開農的妹妹,也是我們縣令大人的妾室。”
司徒以沫眉角稍抖,原來是這樣!那這么說,這何開農還真跟縣令有些關系!
“這么一說,何開農也算你們大人的大舅子了?”
“是。”
“既然如此,你們大人哪去了?出了兩件命案,這其中一個還是他的大舅子,怎么不見你們大人?”
正在捕頭想回答時,就見胡師爺趕來,他陰森的眼眸看了一眼何姨娘,隨即恭敬地朝著司徒以沫行禮。
“小人是衙門的師爺,鄙姓胡,參見安和郡主。”
“原來是胡師爺,起來吧。”
“謝安和郡主。”
司徒以沫唇角輕勾,一個何開農牽扯出來了縣令的姨娘,這會兒又來了一個師爺?
若我剛剛沒有看錯,這胡師爺剛剛看向何姨娘的眼神里有殺意。
這可有趣了!
“大人知道安和郡主來了縣衙,本想親自來拜見,可奈何昨夜大人染上了風寒,怕有沖撞了郡主儀駕,便讓小人過來賠罪。”
胡師爺見到司徒以沫,心里也是敬畏的,尤其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寒氣場,讓他不由得后背發涼。
“原來是這樣啊。”
司徒以沫輕笑,剛打算說話,那何姨娘忽然又朝著她跑來,跪在她腳步,哭著喊著,這一系列動作著實嚇到她了。
“郡主!您可要為妾身的哥哥做主啊!”
司徒以沫愣了一下,挑眉看著她說。“做主?你哥哥不是自盡的嗎?還有,他可是殺了趙二。”
“不可能!”
何姨娘用帕子擦了擦眼淚,聽到司徒以沫的話,立即否定,斷言不可能,“郡主,妾身的哥哥自幼貪生怕死!絕不可能自殺的!”
“何姨娘,何大爺是畏罪自殺。”胡師爺連忙打斷何姨娘插嘴說著。
“胡說!!”
何姨娘瞪向胡師爺,立即反駁,“哥哥與那趙二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他!”
“何大爺殺害趙二是證據確鑿,何姨娘,雖然你傷心欲絕,可也不能當著安和郡主的面遮擋他的罪過啊!”胡師爺面色一沉,看著何姨娘,沉聲說。
“你!”
“安和郡主,你莫要聽那胡師爺胡說,妾身的哥哥真的與那趙二無冤無仇!不會殺他的!您可要為哥哥做主啊!”何姨娘瞪了一眼胡師爺,隨即朝著司徒以沫求情,聲音軟綿,自帶哭腔,聽著就讓她起雞皮疙瘩。
“妾身的哥哥真的死得好冤啊!”
胡師爺見何姨娘哭起來了,面色越發深沉了,眼眸一寒,隨即瞟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趙日升。
“大爺與那趙二爺,有些過節。”趙二升忽然開口說話,他顫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大爺看上了紅袖坊的翠兒姑娘,想為她贖身,可那趙二爺卻跟大爺搶人,兩人還在紅袖坊大打出手……”
“你胡說!”
何姨娘頓時瞪向趙二升,氣抖抖地質問他,“你可是大哥的小廝!竟然幫著外人陷害哥哥!你說,你是何居心!”
“小人冤枉啊!這事千真萬確啊!紅袖坊的人都可以作證的!”
“你!”
“即便如此,哥哥就算再小肚雞腸,也不至于為了個紅袖坊的姑娘殺人!他身邊的美嬌娘又何止一個翠兒!”
“可那孔雀膽汁的確是大爺讓小人買的!大爺也當著小人的面說要殺趙二!”
“好膽大的奴才!您竟然敢污蔑主子!我可是大人的妾!你信不信,我打你三十大板!”
“小人沒有扯謊!這都是實話啊!”
“胡說!哥哥平日里雖然蠢,可也不會蠢到親自動手殺趙二!”
“何況,哥哥好歹也是大人的大舅子,雇個殺手殺人還不輕松嗎?何至于要親自動手!”
司徒以沫見她們吵了起來,唇角微微翹起,頗為有趣地看著何姨娘,靜笑不語。
胡師爺見狀,臉色不好,他看了一眼司徒以沫,心里一沉,想著安和郡主定然是有所懷疑!
都怪這個何姨娘,出來攪什么局!明明讓人看住她了,竟然還是讓她跑出來了!
真是該死!
“郡主,妾身的哥哥真的死得冤枉啊!他絕對不會自盡的!”何姨娘罵得趙日升不敢回話,她這才看著司徒以沫求情。
“何姨娘,證據確鑿,你還是莫要再糾纏不清了。”胡師爺的語氣已經帶上幾分警告。
何姨娘一直得縣令大人寵愛,何曾有人敢呵斥她,她瞪向胡師爺,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說,“說我哥哥為了伶人而殺趙二,我是絕對不信的!”
“要說跟趙二有仇的,胡師爺你才是吧!”
“你胡說什么!!”胡師爺心一沉,想也沒想就喊道,語氣十分不善。
“你敢兇我!”
何姨娘怒道,“你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師爺!說白了,你就是大人身邊養的一只狗!你還敢兇我!”
“你!”胡師爺氣得臉煞白,氣都喘不過來了。
“我什么!”何姨娘嗤笑,“前天晚上,我可是親眼見到胡師爺你跟趙二吵架!我看那趙二就是你殺的!你看我哥哥人傻,才嫁禍給他的!”
她說著說著,眼淚跟豆子似得一顆顆掉下來,為她大哥鳴不平,“可憐我的哥哥,被人嫁禍,如今還慘死!”
“我可憐的哥哥啊!”
“郡主,您可要為妾身的哥哥做主啊!”
司徒以沫揉了揉眉心,聽著何姨娘的哭聲渾身不自在,她抬頭看了一眼捕頭,想了想說。
“本郡主既然碰到了這兩起案件,就不會坐視不理,無論是何開農的死,還是那趙二的死,本郡主都會查個明白。”
話一落,她話音一轉,看向胡師爺,挑眉說,“這里總歸是縣衙,還是讓你們的縣令大人出來管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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