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借刀
余炭咬牙切齒回到客棧,恨恨地捶了捶桌子。
該死的紀五福!那些雷擊木本該存放在地窖,為什么現在遍尋不見?還有那本她祖上傳下來的《拾骨札記》,又去了哪兒?
難不成她還會隨身攜帶不成?
諸事不順……余炭肺都快氣炸了,她都來到這個世界這么久了,什么都沒撈著,還得天天給紀五福做飯!
本來還能借豬瘟發一筆小財,將提鮮粉賣給酒樓老板,但到頭來也被紀五福斷了這條財路!
紀五福怎么不去死!
半晌后,竭力調整好呼吸,她盡量平靜地起身往靳愄房間走去,“靳大哥,你在嗎?”
房里有東西被摔碎的聲音,余炭一愣,嘗試著推了推門,門沒鎖!“靳大哥?我是來問問你,今天給福姐姐……”
話沒說完,才踏入房中兩步,她捂著心口呆立在原地。
那美如玉的男子臉上透出一抹妖冶的緋紅,骨節分明的手執著一只盛滿了玉漿瓊液的酒杯,那薄唇微張,仰著頭將杯中物倒入口中,有透明而泛著光澤的酒液順著嘴角蜿蜒流下,喉結滾動……
她被這樣的靳愄迷得窒息,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女子能逃得過這般的美色撩人。
更要命的是,靳愄在聽見了余炭的聲音后,循聲看去,同時慵懶地舔了舔唇——
余炭倒抽一口氣!
這是這個世上最俊美的男人,這個顏毫無懸念地她能啃一輩子……哪怕用盡手段,她也要得到他!
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炭兒來啦。”靳愄瞇起了眼睛,瞬間斂起了滿臉的落寞之色,笑容如冰雪初融。
余炭攥緊了手,忍住將他撲倒的沖動,上前將他的酒杯拿走,“靳大哥,你這是喝了多少呀!”
靳愄眼里像彌漫著一層薄霧,“也沒多少。炭兒,聽話,把酒杯還給我……”
余炭瞪大了眼睛,舉高了酒杯,氣鼓鼓地道:“不行,靳大哥,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那語氣,有些嬌嗔,又有些氣憤。
靳愄站起來伸手去拿,身體不覺間與余炭的貼在了一起,“給我……”
余炭渾身抖了抖,呼吸急促起來。那晚未完成的事情,那些瑰麗的畫面不斷地沖擊著她的大腦,她得用盡全身的自制力才沒有將他再次推倒——
得徐徐圖之、徐徐圖之。
她腳步一退,嘴嘟得老高,“靳大哥,我說了不能喝就是不能喝了。”
靳愄腳下一個踉蹌,抱住了余炭,將頭靠在余炭的肩上,喃喃道:“丫頭……福丫頭……”
余炭陷入一番天人交戰中。
要不,酒后亂一個?不,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靳愄自制力極強,如今這般,不過是心里因為紀五福而感覺憋屈難受罷了,若她真趁虛而入,只怕他瞬間就會有所警覺將她推開。
她不能冒這個險。
于是她再次開口,那一絲埋怨恰到好處:“靳大哥,是不是福姐姐惹你生氣了?你這么好,她怎么就是看不到呢?”
靳愄心里一陣緊揪:“福丫頭,她不愿意……”
那個淡漠的少女,用著一種決絕的眼神告訴他,她不愿意……
余炭對紀五福是恨得牙癢癢,卻只得昧著良心道:“靳大哥,福姐姐可能只是不相信你的話,你只要用行動證明你說的是真心話,她就會接受你的。”
靳愄抬起頭,站直了身子,迷蒙的眸子認真地看著余炭,有些不安和懷疑:“真的?”
余炭甜甜地笑道:“真的,靳大哥,你是世上最好的人。”
像是被她的笑容感染,靳愄也笑了起來,“炭兒,你也很好……很好很好的。”
好好地安撫了一番靳愄,余炭回到自己房中,面沉如霜地靜坐許久。
最后,她鋪開了一張信紙,硯好了墨,用左手在紙上匆匆寫了一行字,待墨跡干透,再將其封進信封中。
在空白的信封上寫下一個名字,她抬頭望了望窗外陰云遍布的天空,陰惻惻地笑了。
如非必要,她不會去親自對付紀五福,但想要殺紀五福的刀,卻有很多把可以借。
...
...
誰也沒想到她會將雷擊棗木綁在家中橫梁上。
紀五福回到家,看到被翻得亂糟糟的家,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將雷擊木繼續藏在地窖起。
多虧了那喂她藥的神秘人——
她并不確定那是不是真的是她苦尋已久的蒼耳子,只能暫且以神秘人稱之。
她敢肯定入室盜竊之人并不是為了錢財而來。因為她昨晚沐浴之時,有幾綻碎銀隨手放在了廚房灶邊,可連地窖都有人進去過的痕跡,那灶邊的銀子卻仍好好地躺在那里紋絲不動。
而且院子里圈養著的兔雞貓狗以及那頭發瘟豬,那人也沒有順手牽羊偷走。
難道是那晚去取木不夠細心謹慎,所以被人發現了她的蹤跡,所以現在有人找上門來,想要偷走她的雷擊木?
將所需要的雷擊木取出幾根拿去給楊元寶雕制,余下的則繼續包好留在橫梁之上,她心下暗忖,這可不是萬全之策。
想把東西埋在自己床底下,但雷擊木又不能埋到土里,紀五福思來想去,想不出一個更好的辦法,只得先去看看外頭的兔雞貓狗。
如她所料,雞籠里吃了血蘿卜的大兔以及那兩只雞腿上的傷口已經全部痊愈,而未吃血蘿卜的那只小兔也安然無恙地活著,并沒有出現被大兔咬或被大兔傳染的情況。
武強幫她找來的動物,或多或少都是帶著一些毛病的。
病貓送來的時候煩躁不安,常用自己的爪子抓搔癢處,耳朵里有血水滲出,耳朵外還有厚棕黑色痂皮,她猜應該是患了蟲病。
在它旁邊的籠內關著的則是一條一歲不到的小狗,送來時全身痙攣,口吐白沫,驚厥昏迷,躺著一動不動。她猜,應該是犬瘟癥。
而那頭豬的口鼻粘膜發紫、有帶血泡沫不斷流出,耳根、頸部、腹部等處出現了出血性紅斑,這是豬肺疫。
羊……
嗯,她今天才知道,羊沒有什么病,是武強送來給她吃的,但她也給它喂了姜生的血。
她站在院子里,一下子看看豬,一下子看看羊,看到最后逸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紀五福再也無法否認這個事實——。
姜生的血,竟能醫治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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