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期限
“我們?nèi)フ移渌藥兔Γ ?br />
梅婆聽了笑得更歡了：“這蠱名為“尊主”，只有我能解！”
紀(jì)五福并不懷疑她的話中真假，這些草鬼婆高傲得很，根本不屑撒謊。
她默然片刻后道：“我若幫你把女兒找回來，你能否幫公羊兄解蠱？”
公羊述費(fèi)力地將紀(jì)五福的話轉(zhuǎn)述給梅婆，梅婆又是陣陣?yán)湫Γ骸皯{你就能找到巴扎？呵。”
紀(jì)五福看了看公羊述的臉色后又道：“十天，十天如何？你放了公羊兄，我和公羊兄在十天內(nèi)幫你找回圣女，待找回來后，你再解了他身上的蠱。”
“我憑什么相信你？”梅婆冷哼。
“我知道你不愿意踏出寨子半步，如今你若真想找回你的女兒，你就好好考慮考慮我的提議。你可以以蠱控制住公羊兄，我們一定會回來。再說你年紀(jì)也大了，也不想臨死之前也見不上女兒一面吧。”
天底下父母想見子女的心都是一樣的，她不信梅婆對她的提議不動心。
梅婆沉默許久。
“好，十天，多一天都不行！”梅婆終于應(yīng)道，反正她橫豎不吃虧。
紀(jì)五福偷偷松了一口氣，“那你可有巴扎圣女的畫像？”
“沒有，我們苗人不興那一套。”梅婆鄙夷地道。
只有她們這些不安于室的漢女才這么樂衷于搔首弄姿讓畫師將自己畫下來！哼。她們苗寨的圣女高貴圣潔，常人都難得見其真容！
“沒有畫像我要怎么找？”紀(jì)五福差點氣笑了。
“她耳朵處長了一顆米粒大的小紅痣。”梅婆想起自己的女兒，目光變得柔和起來。
“嗯，還有呢？”紀(jì)五福暗暗記下。
“她的……”梅婆話說了一半，突然停頓下來瞪了公羊述一眼，神情有些別扭地說了一句什么。
公羊述聽罷重重地咳了起來，好半天才順過氣來，也以苗語說了一句什么，梅婆的臉色卻并沒有好看一點。
“公羊兄，怎么了？”
“她說，咳咳，她要說的是女兒家才能知道的事情，不方便讓我一個漢人男子知情，我告訴她我已經(jīng)成婚，但她仍不愿意松口。”
公羊述慢慢地道，一邊吃著紀(jì)五福帶來的干糧，說話逐漸恢復(fù)了兩分流利。
紀(jì)五福無語，這可好了，又出現(xiàn)了新的難題。
接下來不管公羊述說什么，梅婆都不愿意將巴扎圣女的另一個特征說出來。
靜觀許久的阿布這回叼來了一支筆。
“！！！”紀(jì)五福。
“這真的是條狗嗎？”連公羊述也驚呆了。
紀(jì)五福再去尋回來兩張紙，與筆一同遞給了梅婆，“畫下來給我看總沒問題吧？”
梅婆臉色稍霽，忍著手臂的疼在紙上畫了些東西。
紀(jì)五福接過來一看，頓時傻眼了。
“梅婆，我……可能見過你的女兒。”
公羊述忙提醒道：“紀(jì)姑娘，苗人最恨欺騙與毀約，這事可撒謊不得。”
“我沒有撒謊，我或許是真的見過。你且問她，她女兒是不是額際有一處小疤，會說一口流利的漢話，還有——”
她頓了一頓，看著梅婆的雙眼一字一句地道：“她是個左撇子！”
公羊述一字不漏地轉(zhuǎn)述與那梅婆聽。
梅婆越聽，眼瞪得越大，聽到最后已是眼淚汪汪：“對，沒錯！”
她雙手如鷹爪般狠狠抓著紀(jì)五福的手臂，傷口上滲出的血將衣衫染得暗紅，她卻似乎毫無所覺，只激動地道：“果真，你果真見過我的巴扎？在哪兒？她還好不好？”
她老來得女，女兒在蠱術(shù)上還天賦奇高，雖然她總是嘴硬著說與巴扎早已斷絕母女關(guān)系，但骨肉親情，又怎么可能真的說斷便斷？
“唉。”紀(jì)五福搖了搖頭，指了指公羊述，“你先把公羊兄身上的毒解了吧。”
她方才替公羊述把過脈，發(fā)現(xiàn)公羊述不僅中了蠱，還中了另一種奇特的毒，八成是梅婆在用他試蠱的同時還添上了毒，想看看他能承受住多少。
這樣對一個與自己無仇無怨的路人，不得不說這梅婆是真的心狠手辣。
得知紀(jì)五福是真的見過自己的女兒，梅婆倒也不再端著，往公羊述扔過去一個竹筒，“把它吃了，你身上的毒便解了。”
當(dāng)然，她只答應(yīng)解毒，可沒打算將他身上的蠱解開。
公羊述倒出竹筒里的蟲子來，竟不覺得驚訝，仰頭面不改色將它一口吞了下去。
“你可以說了，你是何時何地見過我的女兒？”梅婆道。
“她難產(chǎn)了。”紀(jì)五福道。
...
...
真是無巧不成書，梅婆的女兒，苗寨的圣女巴扎，原來正是那胎位不正的女乞兒！
她在替她接生的時候曾有想過將她肚子剖開取出嬰兒，所以見到了她腰肢處那塊紅色胎記——梅婆方才在紙上所畫的，正是那塊胎記。
大小形狀皆一模一樣！所以她才斷定了那名女乞兒正是巴扎！
紀(jì)五福將事情娓娓道來，心痛不已的梅婆聽得雙眼赤紅，粗氣直喘。
“一定是那漢人負(fù)了她！一定是！”
自古以來，被那些可惡的漢人男子始亂終棄的苗女又何止巴扎一人！那些臭男人無一不見異思遷，朝三暮四又重男輕女，為了利益可以賣妻賣女！
“為何不聽阿娘的話，為何不聽！”梅婆氣得牙齒咬得咯咯響，恨不得沖出去將那負(fù)了她女兒的男人抓來，食其肉啖其血！
她的女兒，高貴的圣女，原來竟流落街頭乞食！竟被漢人害至如斯田地！
梅婆心痛如絞！
“現(xiàn)在你總該把我們放了吧？”紀(jì)五福不關(guān)心那些。
“好，你們?nèi)臀野寻驮鷰Щ貋恚揖头潘卟⑻嫠庑M。”梅婆道。
“不，說好的先放人！”紀(jì)五福沉下了臉。
“我信不過你們，總之你二人必須得留下一個！”梅婆也直言不諱。
紀(jì)五福咬了咬牙，又考量到公羊兄此時的身體狀況不適宜長途跋涉，這才退了半步：“要把他留下也可以，但不能住在你這里！我要把他安排到烏拉烏家里住下！”
“隨你，總之他不能離開寨子！”梅婆道。
“還有，在這十天之內(nèi)，你要保證他的安全！”紀(jì)五福再添加一個條件。
“你最好保證十天之內(nèi)真的能把巴扎帶回來，否則……”
“我一定辦到！”
就算用綁的，她也要把那巴扎圣女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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