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７２章豐賞與辯論

　　“李酷，你真的要反了嗎？”凱欣的回憶。

　　＜回到李酷的視點＞

　　近百名文官從臺下跳了下來，單膝下跪，齊呼萬萬不可，接著下一通大條道理，比如壞了封賞制度、公爵已是最高賞賜、用聯姻取代金幣等等。達力大叔和顏悅色地聽了近五分鐘，接著透過擴音對眾士兵發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士兵們，我認為這封賞十分合理，你們認為呢？”

　　“合理！”齊整的瘋狂咆哮，得知國王的心意，那有士兵會說不？

　　“你們認為你們由武分封到公爵后就不須要金幣獎勵嗎？”

　　“須要！”

　　“你們受到獎勵后將會更加熱愛祖國嗎？”

　　“熱愛祖國！”

　　“士兵們，若果你們對家中的護衛應賞不賞，你們認為他們的熱誠能夠不切實際地、不乎合現實地、永遠地維持下去，直至戰死嗎？”

　　“不會！”

　　“那么，士兵們，如果你的管家們誓死堅持不賞那些忠心的護衛，或是刻意刪減封賞，你認為他們是否別有用心？他們是不是小人？他們是不是叛主？”

　　這問題確實尖銳到極點，不過，還有小部份頭腦發熱的士兵借著人群的遮掩吶喊了起來“是！”一部份人掀起一大群的熱情，最后在場的士兵也連續大喊是是是！

　　我已不知怎么形容這個達力大叔了。他看了我替他翻譯的君王論后，帝王之術果然提升了許多。那些反對的大臣由原本昂頭挺胸地單膝下跪反駁，到現在雙膝下跪，臉色發白，低頭顫抖。然而，達力大叔抬手止住士兵們的吶喊，對那些跪著的大臣們微笑道“眾卿家平身，你們當然不是別有用心，只是不明白士兵們的辛勞而已。”

　　一眾反對派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這幾萬士兵，還能做什么？自然是感激涕零地點頭稱是。我和張曉怡無奈地相視苦笑，達力大叔不止學會了君王論，而且還明白了厚黑之道了。那種無須王八之氣，也不用虎軀一震，這種笑面虎的型像太令大臣們害怕。不過，這最多只能嚇到一般的大臣，看到達力大叔的變化，我當然要運足目力開啟龍眼檢察他的內心，很不巧，被我猜對了。

　　他的內心全是慌亂和緊張的波動，當中更夾雜了一些自責和懊惱，這些情感太復雜了，我也很難準確地看清。不過，我卻能肯定一點，這位擁有一雙柔和鷹目的俊俏大叔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國王，最少他的性格比較像一位精靈多於人類，十分討厭現在這種厚黑君王論。

　　達力大叔掃了眾大臣一眼，微笑道“既然圣國有這樣的良將，不能盡用太可惜了。”接著他的臉色一板，轉身對我厲聲道“死神騎士領旨！”這位大叔的演技已經到達登峰造極的程度，因為我的腦中已聽到他的傳音“李酷，單膝下跪，右手撫左胸，抬頭回答是。記住要答應，不要拒絕，拜托。”

　　眾目睽睽之下，若果大叔真的用強的話，我能說不嗎？不過，他還是使用了商量的語氣，而我的龍眼也看到他的真誠，我當然是依照他所說的去做。“是！”

　　達力大叔滿意地點一點頭，傲氣道“鑒於死神騎士戰力非凡，但須要處理領地事務，我特此宣布，王城北區軍營的十萬士兵將移至死神封地囤練，王國直接撥出十年的軍費預算，共二千五百萬金幣，支援死神騎士管理及治理練兵所須。北區軍營士兵其家屬須遷入死神領地，不愿者調至另一軍區，缺少的士兵由死神領地居民替補。”

　　此話一出，眾士兵一陣嘩然，這道圣旨又是一次破天慌之舉。我下意識順從了達力大叔的話，高聲回答了一聲謝陛下后，才想到此舉的嚴重性，立即和張曉怡對望了一眼，臉上除了鄂然還是鄂然。

　　此時，少軒的聲音傳到我的腦中”小酷，國王不怕你謀反嗎？“

　　“什么謀反？”伊利絲的不解之聲在我的腦中回響。我微微苦笑，知道少軒應該從一開始已使用了心靈鎖鏈和竊聽術，只好無奈地傳音道“少軒，你應該也聽到達力大叔跟我的傳音，是他迫我答應的。”

　　“什么謀反啊？”御姐困惑地傳音道“你不是早已當了什么王城北將軍嗎？現在只是練兵的地方不同而已，哪有這么嚴重？”

　　御姐的腦子果然不好使…我沒有回頭，看著大叔繼續使用厚黑君王論恐嚇那些反對的大臣，我細心地解釋道“我那個什么王城北將軍從來也只是一個虛涵，因為我是擁有領地的世襲公爵，本來就不可以統領國家軍，當初我對這世界的軍制不了解，只是為了不被族聯利用才會提議達力大叔將我的權力架空，專注這支國家軍的改革。然而，我當時并不知道擁有領地的世襲貴族根本和統領國家軍的貴族將軍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爵位。

　　現在那十萬士兵竟然直接駐扎到我的領地，而且完全受我指揮，這絕對打破了歷代的規舉。不單至此，達力大叔更提前預支這十萬士兵的糧餉給我，這已經擁有權力過大的問題。國家軍從來也在王國各處招募，除了開戰外，軍隊從來也駐扎在王室領地內。因此…“

　　“李酷，你可不可以說重點？”我的話說到一半已被御姐打斷，看來她果然是聽不懂。大姐，這些全是復雜的歷史和軍政問題，我已刪減到最精簡了！

　　張曉怡看到我的無奈相，唯有替我接力傳音道“其實這件事真的很復雜，總括而言，圣國從一開始是由八個公爵領地組成，經過幾次內戰后，由達力大叔的家族統一，并且吞了四塊公爵領地，只剩下在內戰中立的三個世襲公爵家族及其領地。達力叔叔所持有的五塊公爵領地自然就是王室領地了，其首都也是五塊領地最繁華的地方，也是王室居住的地方。

　　自從我和酷成為世襲公爵后，達力叔叔就將兩塊接壤的領地送了給我們，即是說，現在王室只有三塊領地，已少於五位公爵加起來的領土。王室向來也會對各世襲領地收稅，供養由王室任命的非世襲貴族統領國家軍，再加上王室從領地招募的王兵（每領地六萬上限，相等於公爵的權限），這才是王室的統治之本絕對的武力。現在我和酷的聯合兵力已比一般公爵更強，達力叔叔再送十萬士兵給酷，若果加以訓練，我們已隱隱擁有挑戰王室之力了！“

　　“是這樣的嗎？”御姐不解地問道“伊利絲，你聽得懂嗎？”

　　“是這樣的…人類的想法太過…太過復雜…我們精靈一向也不喜歡．．．猜猜想…”切！小精靈的安慰技巧太爛了，結巴成這樣，是正常人也知道你在說謊，為了保住御姐的面子，明知扮不知。

　　“是嗎？”御姐還是有點不相信，接著傳音道“唐吉訶德、約翰，聽說你們也是王子，你聽得明白他們在說什么嗎？”

　　“不好意思，我站著打盹。”

　　“沉默是金！”

　　即使場合問題讓我無法回頭偷看，不過從約翰的忍笑聲音中聽出，他在睜眼說瞎話，還是唐吉訶德的金句最好用。

　　還是少軒與御姐單獨相處最久，他仍然耐心地解釋道“簡單來說，送了兩塊領地給小酷和張曉怡已經極不合理，現在再送十萬名免費的國家軍給他們就更加異常了。二千五百萬金幣聽起來很巨大，不過除以十年，再除十萬人后，每人一年只能領到廿五個金幣。但記住，這是包括了他們的鎧甲和武器的保養、個人花銷，實際上只能剩下不多錢來養家。這筆巨款一般也只會按月發放，以防將士鼓動國家軍叛變，現在國王一次就送出十年的軍餉和國家軍給小酷，實在太詭異了。

　　若說這已擁有謀反的軟實力的話，那么連同士兵的家屬遷往小酷的領地已構成實質的謀反本錢。由於士兵是從各地招募而來，若果統領國家軍的將軍想謀反，手下的士兵也不會聽令，因為他們的家人必會被誅殺，而歷史上也發生過這一事例，現在已沒有將軍挑戰歷史是否會重覆。換言之，國王根本就是硬塞了十萬個私兵給小酷，而且還送他十年的養兵費，這不是告訴大臣們：死神家族有能力造反了！明白了嗎？“

　　御姐沉默片刻，認真道“李酷，你真的要反了嗎？那個國王對你們那么好…”我已差點摔到在地上，只好對身邊的張曉怡無力地搖頭苦笑。經過張曉怡和少軒細心地解釋后，御姐終於勉強聽懂這些兵制、官職和貴族權力。同時間，達力大叔也使用了千奇百怪的厚黑術來反駁大臣們。

　　譬如扣帽子，事例一：以己度人！這么一說，如果你擁有死神騎士的兵力就會反了我嗎？

　　譬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事例二：既然你認為死神家族不夠忠心，那么，忠心的風狼侯爵，不如將你的領地親兵與十年的糧餉交給我們王室托管。

　　譬如借題發揮，事例三嗯，世襲貴族擁有太多的兵權的確不妥，那么從現在起取消所有領地親兵，全交由王室托管，領地提供糧餉。

　　太多太多無賴招式不能盡錄，總之那些反駁的大臣們很快便閉口不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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