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離奇死亡
仿佛,樓下的市場突然消失了。
從窗口往下看,糖果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樓下有翻涌的霧氣,如同她此刻位于群山之巔,而不是在民安路某棟樓房內(nèi)。
瞬間,糖果后脖子毛根根豎起。同時,后方傳來冰冷的氣息。
呼—吸——
一呼一吸的微弱聲音在她身后出現(xiàn),她不知道什么東西在自己背后,但糖果肯定,那絕對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跑!
沒有任何猶豫,她撤腿往樓下狂奔。
平時沒有太在意體能鍛煉,但糖果跑起來的速度也不慢。幾個呼吸便奔下一層樓梯,拐過轉(zhuǎn)角,糖果要繼續(xù)狂奔大業(yè),眼角卻無意看到。就在轉(zhuǎn)角的角落里,有道白乎乎的影子蹲在地上。
糖果不敢轉(zhuǎn)頭去看,當(dāng)下繼續(xù)朝樓梯下方跑。可每經(jīng)過一個轉(zhuǎn)角,她都看到那白乎乎的影子。
那應(yīng)該是個男人,赤著上身,皮膚白得嚇人。他蹲在角落里,埋著頭,什么也沒干。
只是這樣倒不十分嚇人,可問題是,在樓梯的每個轉(zhuǎn)角都有他的存在。糖果不知道,在這樓梯里,到底有幾個他?
肺葉因為劇烈的運動而難受,糖果終于跑不動了。大顆的汗珠沿著她光潔的額頭流下,她抹了把汗,心里越來越怕。她已經(jīng)忘記跑了幾層,可糖果敢肯定,就算她在頂樓往下跑,眼下也已經(jīng)該到樓梯口了。
可那通向外界的大門,卻仍然遙不可及。
嘻嘻—
笑聲從樓層上響起,在無人的樓梯里回旋著。它飄忽不定,卻由遠而近。接著,糖果聽到了腳步聲。
腳步聲就在樓上響起,它來了!
糖果一咬牙,只有繼續(xù)往下跑。
又是一個轉(zhuǎn)角,他仍然蹲著。但當(dāng)糖果跑過他的身邊時,皮膚蒼白的男人突然抬起頭,同樣蒼白如紙的臉上,卻嵌著兩顆血紅的眼珠。
他笑了,然后對糖果道:“你跑不掉,你要死了!”
“你跑不掉,你要死了!”
同一時間,整個樓層響起同樣的話聲,如同九幽下惡魔的詛咒!
“不,我不要死!”糖果大叫,捂著耳朵繼續(xù)跑。
眼前一亮,她終于看到樓梯的出口,甚至可以看到門外閃動的人影。
得救了!
糖果飛奔出門。
可迎接她的,并非夕陽下熱鬧的街道,而是一條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幽遠走廊!
“怎么會這樣!”她頓時尖叫起來,聲音在走廊里回蕩,仿佛有千百個她同時在發(fā)問。
這條不知通往何處的走廊,可視距離只有短短十幾米,而盡頭處則湮滅在無盡的黑暗中。每隔三米左右的距離,天花板上便掛著一盞黃色的小燈泡。看上去已經(jīng)有些年頭的燈泡,似乎因為電流并不穩(wěn)定的原因,總一眨一眨的,不時電線連接處還跳出幾朵電花。
走廊的左邊是土黃的墻壁,墻面的外漆已經(jīng)脫落,東一塊西一塊雜色斑駁。外漆下的沙石不時滑落,在寂靜的廊道中弄出“沙沙”的聲音。
而走廊的右邊則是破舊殘敗的門窗,燈光只照到門邊數(shù)步的距離,其它的地方則處于未知的黑暗中。有風(fēng)從門窗里漏出,看得出來門里是個頗為寬廣的空間。
糖果左顧右盼,無法確定自己眼下身在何方。更要命的是,手機一直處于沒有信號的狀態(tài)中,這讓她連求救也做不到。
冷靜冷靜!
糖果不斷在心里對自己說道,她側(cè)身盡量靠著左邊的墻壁向前走。右邊的門窗中有太多的未知,相反左邊的墻壁則多少給她一些安全感。
但有時候,人往往看到的只是虛偽的假象。
伸出手扶在墻壁上,就這么摸索走了十幾步。糖果突覺手中傳來粘稠之感,她立刻縮回手。昏黃的燈光下,她白皙的手掌上暗紅色的血漿顯得如此刺眼。糖果一愣,閃電般往墻壁看去,只見墻壁上方陰影處,不斷淌下濃稠的血液。
她還來不及尖叫,身后便傳來液體流動的聲音。
糖果往向看。
在她的身后,從破舊的門窗中有血如同水流般不斷流了出來。它們朝著糖果蔓延而來,更恐怖的是,糖果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吱-吱—呀—
赤著上身,蒼白皮膚的男人一個個從右邊的門中走出。他們行動緩慢,卻步調(diào)一致。踏著血水,臉上掛著詭異的笑,他們朝糖果走來。
糖果發(fā)出一聲尖叫,顧不得冷靜,轉(zhuǎn)身便朝走廊的前方跑。
“你跑不掉……”
“你會死去……”
嘶啞,空洞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形成龐大的心理壓力。糖果不斷的跑,只想遠離身后的白色人群。她有一種直覺,如果被他們抓住,她就再也回不去了。
走廊似乎沒有盡頭,糖果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卻不敢停下。身后的喊叫聲和腳步聲沒一刻停止,要命的是,她跑了許久,身后的聲音卻保持著初時的距離。
她不敢回頭看,奔跑間,右邊“啪噠”一聲。有白色的臉孔映照在窗戶的玻璃上,跟著是第二張、第三張……
一張張蒼白的臉上,紅色的眼珠緊緊地盯著糖果。嘴巴張開,白色的臉孔喊出無聲的話。但從他們的嘴型,糖果知道他們在喊什么。
“你會死!”
“不,我不要死!”糖果尖叫,但持續(xù)的劇烈運動已經(jīng)嚴重透支她的體能。
最終,她絆倒了,整個人猛地撲倒在地上,一雙手壁擦出長短不一的血痕。糖果吃力地撐起身體,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跑到了走廊的盡頭。
盡頭處,竟然是一架關(guān)閉的電梯。
身后聲音逼近,糖果回望,身后的走廊已經(jīng)被蒼白的人影填滿。
我逃不掉了嗎?
心里生出這種明悟,糖果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這時,手機卻響了。
來電鈴聲!
糖果慌忙拿出手機,是一組陌生的號碼。但接聽之下,卻響起安澤南的聲音。
瞬間,糖果覺得自己有救了。如果是那個奇異男生的話,說不定可以救自己。
“糖果,你現(xiàn)在在哪里?”
“…….不知道,好像是已經(jīng)廢棄的樓道里……”糖果急道。
“你別緊張,看看周圍有什么標志性的東西?”
糖果立刻看向了電梯,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電梯上有一個圖案。
“看到了,我…….”
就在她要說出地點的時候,電梯門緩緩打開。驚人的冷意自電梯里散發(fā),即使燈光打在電梯已經(jīng)生銹的門上,卻無法照進電梯里的黑暗。
糖果聽到黑暗中有呼吸的聲音,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電梯中的黑暗閃電般涌出。一道比黑暗更深沉的人影從電梯里爬了出來,它飛快抓住糖果的腳。
糖果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尖叫,然后被那黑色人影拖進了電梯中。
電梯關(guān)上,再打開。黑色的人影又爬出來,然后輕輕拿起糖果掉在地上的手機,按下了掛斷鍵。
民安路人來人往,下班的工薪層和買菜的師奶匯成擁擠的人流。
一個大媽正和賣菜的小販討價還價,突覺頭上一暗。大媽抬頭,看到有黑影砸落,她下意識地往后一退,然后摔倒在地上。而那黑暗則重重砸在地上,把小販的菜攤子砸翻,而紅的白的液體則濺了大媽和小販一身。
兩人驚魂未定,爾后才看清,那從空中掉下來的,竟然是個女生。
不過這女生顯然已經(jīng)活不成了,半張臉砸得稀爛的她,瞪得通圓的眼珠似乎不相信自己就這么死去。
不知道是誰尖叫了一聲,跟著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大吼在民安路陸續(xù)響起。
等到安澤南和龔倩趕到現(xiàn)場,糖果的尸體已經(jīng)被帶走,留給兩人的只有一灘腥紅的血跡。
安澤南的拳頭,捏得很緊!
特別事物處理組的院子里,安澤南靜坐在院子中的槐樹下。他不發(fā)一言,但眼睛里彌漫的殺機讓方圓數(shù)米范圍內(nèi)的空氣沉重?zé)o比。
他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一只靈。
除了虛靈,人死后向兇靈轉(zhuǎn)變都有各自的原因。或兇死、或不甘。像之前的莫顏、洛蘭,他們雖然也殘殺人類,但至少事出有因。而反觀沈夜?jié)瑓s正進行毫無理由的殺戮。
毫無疑問,他是為了救白蘭而死。可這并不代表他有帶走白蘭的權(quán)利,此其一。
其二,先是芊兒、周曼,現(xiàn)在又是糖果。她們和沈夜?jié)乃揽梢哉f沒有任何關(guān)系,卻被其無故殺死。
像這種瘋狂的靈體,安澤南恨不得將他揪出來直接轟散。如果必須以殺止殺的話,他愿意當(dāng)那個屠夫。
呯—
在他一臉生人勿近的時候,連最熟絡(luò)的老蔡也知機的遠遠避開。卻不知道是誰,突然對著他的腦袋狠狠敲了一記。
“干什么!”安澤南惱火地抬起頭。
龔倩挺直了身體,環(huán)抱在身前的雙手讓胸部勾勒出一道美妙的線條。修長的腿從短裙下延伸至安澤南的眼前,這雙平時絕對會讓安澤南噴血的美腿,現(xiàn)在卻少了那份致命的誘.惑力,只因為安澤南現(xiàn)在的心情很糟糕。
敢在這個時候打擾他的,也就只有龔倩這個頂頭上司。
“你看看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如果連自己的情緒也沒辦法控制的話,憑什么成為我最倚重的家臣。”龔倩用教訓(xùn)下屬的口氣毫不客氣地說道。
誰是你的家臣。
安澤南對于這女人喜歡擅自給別人的身份胡亂定位一事相當(dāng)無奈,但龔倩的話對他而言無疑是一聲警鐘。
他悚然而驚,知道自己因為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而致使殺氣四溢。這種心境對修為毫無好處,而且和他安家的心法大相徑庭。
動念間,安澤南眼中殺氣盡散,又恢復(fù)了平靜的模樣。
“這才對嘛。”龔倩點了點頭,又道:“我對糖果的死做了簡單的分析,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聽?”
她在安澤南的身邊坐下,安澤南頓覺幽香入鼻。但他心系糖果之死,心里不生一絲綺念,反而正色道:“愿聞其詳。”
龔倩白了他一眼,似是怪他不解風(fēng)情。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喜歡“調(diào)戲”這比她小兩歲的男生,要知道在觀念開發(fā)的西歐國家,也沒有哪個幸運的男人能夠一親芳澤,更別說像眼下這般“投懷送抱”。
但正事要緊,龔倩收斂腦袋里諸多雜念,繼而說道:“到目前為止,總共死了三人。分別是芊兒、周曼和糖果。可只有糖果死得最奇怪,知道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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