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清洗與謀劃
隨著老祖的一聲送客,成百上千的張家人也齊聲大喝,驅(qū)趕那些司馬家的人。這些司馬家的武者雖然被廢了武功,終生再不能習(xí)武,但還保持著普通成年人的體力。他們抬著骨骼寸寸碎裂的司馬元英,抱頭鼠竄。
片刻之后,這些礙眼的家伙逃得干干凈凈。
一場大劫就此度過,張家每個人都露出如釋重負(fù)的神情——除了張崇德,以及跟隨他一同鬧事的人。
老祖把目光投過來。張崇德兩腿不住顫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膝行數(shù)步,爬到老祖面前,顫聲道:“老……老祖!我錯了!我豬油蒙了心,只想著當(dāng)族長,沒想到給張家惹來這么大禍?zhǔn)隆n天可鑒,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張家啊!”
“為了張家?”老祖目光冰冷,“明新他們一行被司馬家截殺,險些全部折損。這種斷絕張家根基的事情,也是為了張家?”
“那……那我不知道啊!”張崇德大叫:“老祖,我是被利用的!我都不知道!”
“被利用?”老祖點點頭,冷笑:“蠢豬一樣的東西,今天是司馬家,明天就是趙錢孫李。這樣的無能之輩,留你何用?”
“老……”張崇德一聲驚呼。只見老祖輕飄飄一拍,正擊在張崇德頭頂。張崇德悶哼一聲,歪倒在地,七竅流血而亡。
廣場之中,一片肅殺。族人見老祖出手格斃張崇德,殺伐決斷,無不悚然。警醒的同時,也有一種出氣的快慰。而那些跟隨張崇德的人,都面色如土,渾身顫抖。
老祖掃了他們一眼,轉(zhuǎn)頭對張崇明道:“這些人交給你處理。”
“是!”張崇明拱手。他知道,以老祖的地位,就算說一句對這些人的處置,都顯得有失身份。
他剛要回頭去安排,只聽老祖又道:“慢著,善后之事,且讓崇江去做罷,你隨我來。明新、明華,你們也過來。”
“是!”張明新和張明華同時回答。
三個人跟著老祖,進(jìn)到那間閉關(guān)的密室。這時候,外面?zhèn)鱽硪魂嚉g呼之聲。自從司馬家敗退,張家人就一直憋著這口氣。只是因為老祖地位崇高,不好在他面前失態(tài)。現(xiàn)在老祖走了,自然要大大地歡呼一番。
“人心可用。”老祖點點頭。又瞪了張崇明一眼:“張家好好的底子,讓你給帶成了什么樣?無怪乎那個廢物也要造反!”
“孫兒無能,請老祖責(zé)罰……”張崇明告罪。
“自然要罰。”老祖淡淡道。此時,他們已經(jīng)進(jìn)到了房間之內(nèi),老祖盤膝坐在床上,就不再說話。
張崇明、張明新、張明華都垂手站立,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老祖。他們看得出來,老祖這是在療傷了。
片刻之時,老祖頭頂冒出絲絲白氣,猛地里口一張,噴出幾口鮮血。
三人同時大驚。其中,張崇明見識最廣,立刻知道老祖所受之傷其實極重,倘若他吐出的是紫黑瘀血,憑他煉神大圓滿的修為,估計只需三兩日就可痊愈。但他所吐的卻是鮮血,又是狂噴而出,恐怕是經(jīng)脈腑臟都已受了重傷。
老祖慢慢睜開眼睛,帶著一絲疲憊之色。張崇明忙問道:“老祖,您的傷勢要不要緊?”
“嘿,一時還死不了。”老祖冷笑幾聲,“那司馬家找得好時機,咱們張家又出了這樣一個蠢才,當(dāng)真是天造地設(shè)。”
張崇明低頭道:“都是我平日教導(dǎo)無妨,該重重處罰。”
“你的事,以后再說。”老祖道:“你們可知道,咱們張家的劫難并未過去,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
張明華和張明新都隱約想到了什么,但不敢隨便插話。張崇明道:“老祖是說……司馬狐?”
“不錯。”老祖道:“那老狐貍修為差我一籌,可要論心計,誰都比不上他。這次的事情,肯定是他的籌劃。”
聽到這話,張明華神色略顯驚訝。老祖道:“明華,你是有什么話要說?”他對張明華的態(tài)度,可比張崇明和藹多了。
“孫兒是想,司馬狐居然讓司馬元英冒這個險,心思未免太狠了一些。”張明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回答。
“機會難得。”老祖嘆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換成是我,雖然未必狠得下心來,但肯定也會動念頭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老祖沉默了片刻。過了一會兒,說道:“要是任憑張家這樣發(fā)展下去,肯定會壓得司馬家抬不起頭來,最終把他滅了也說不定。司馬狐為人謹(jǐn)慎,但不保守。一旦找到機會,肯定會拼死賭上一把的。如今他看破了張家的虛實,不出幾日就會打上門來。”
三人都是一驚。雖然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可被老祖點破又是不同。如今老祖重傷,誰能抗衡一個煉神高階的大高手?
“老祖,您的傷勢究竟怎么樣?”張崇明忍不住問。
“我雖然強行壓下傷勢,但要對付司馬狐,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老祖搖搖頭,微微皺起眉頭。
張明華心中一動。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雙手遞過去:“老祖,這是一枚療傷的丹藥,您看看有沒有用處?”
老祖不甚在意。在他心里,張明華能有什么好丹藥?就算極好的丹藥,對于他這種傷勢,也未必能起什么作用。不過張明華是一片孝心,他也不好拂了小輩的面子。
“你有這份心,難得了。”老祖接過小瓶,打開一嗅,突然變了臉色。他盯著張明華,問道:“明華,你這丹藥是哪里來的?”
這自然是紅樹醉秋丹。張明華后來煉了不少,以備不時之需。這藥是治療修煉中的暗傷的,看上去不怎么對癥。但張明華想,老祖受了內(nèi)傷,似乎和暗傷也有相通之處,未必就不管用。
聽老祖這么一問,張明華就回答:“這是……嗯,蕭雪楓給我的。”對于煉藥的事情,他之前已經(jīng)多次用過這個理由,現(xiàn)在就算想要說出真相,也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感覺。因此,他干脆繼續(xù)沿用之前的說法。
老祖微微詫異,接著哈哈大笑起來:“不錯,不錯!我們張家小輩不光習(xí)武厲害,這女人緣也很是不錯,哈哈!”
張明華無奈地低下頭。
笑了幾聲,老祖便吞下丹藥,開始盤膝調(diào)息。密室中安靜下來,三人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老祖,眼中露出希冀之色。
片刻后,老祖緩緩睜開眼,突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粘稠的黑血。三人大喜,都知道這是好轉(zhuǎn)的跡象。
“好丹藥!”老祖點點頭,驚訝道:“居然有這樣的效力!我年輕時留下的暗傷,居然也給祛除了一些!”
“老祖,您現(xiàn)在……”張崇明忍不住問。
“現(xiàn)在?”老祖眼中露出一絲精芒,傲然道:“即便勝不過那司馬狐,同歸于盡,還是有把握的!”
三人聽了,喜憂參半。喜的是老祖?zhèn)麆莺棉D(zhuǎn),憂的是依舊沒有必勝的把握。要是老祖和司馬狐同歸于盡,對于張家來說依舊是不可承受的損失。
張明華眉頭一皺,突然想到一事,喜道:“老祖,咱們可以去請百里家出手相助。只要百里族長來這里坐鎮(zhèn),只怕那司馬狐來得去不得!”
張明華本來以為自己想到了一個極好的主意,誰知此言一出,眾人都沒什么反應(yīng)。只有張明新先是臉上一喜,隨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微微搖搖頭。
“好孩子,難為你了。”老祖笑了笑,說道:“百里家當(dāng)然不得了。咱們也不必去請,且看他們?nèi)绾涡惺掳伞!?br />
張明華面露不解之色。老祖又道:“我要是百里東顧,此刻恐怕會靜觀其變。”
“這……”張明華怔了怔,“百里族長是個極好的人,應(yīng)該不會……”
“那是兩回事。”老祖笑道:“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想必那百里東顧人還不錯。不過,為了家族利益,人品這東西都要放在其次了。現(xiàn)在的情形,百里世家只有坐山觀虎斗,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不錯。”張崇明也說道:“倒不是百里家有什么惡意,這種是只是順勢而為罷了。再說,如果張家垮了,明華作為百里家的準(zhǔn)女婿,更……”
他咳嗽一聲,話說到此沒有繼續(xù)下去。但張明華聽得出來,族長是想說,沒有張家作為后盾,自己更容易被百里家控制。
張明華皺了皺眉。他還是不太相信百里東顧會做出做這種事。當(dāng)然,防人之心不可無,這種考慮是必須的。他正色道:“老祖、族長,請你們放心,如果百里家真有這種想法,明華是不會任人擺布的。”
老祖點點頭,笑道:“這也不過是咱們推測。還要聽其言、觀其行。”
“老祖。”張崇明道:“既然這樣,要不要讓明華出去避一避?”
眾人都明白張崇明的意思。萬一這次張家抵擋不住,覆巢之下無完卵,張明華鐵定是司馬家第一個擊殺的對象。但如果張明華事先避出去,結(jié)果就不同了。就算張家沒了,以張明華的資質(zhì),不出十年,一定可以報仇雪恨復(fù)興張家。
“不可!”張明華斷然拒絕。或許覺得有些生硬,張明華又道:“族長,我知道您是好意,但張家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也不想在這種關(guān)頭離開。要走,不如讓明新走。”
張明新自從進(jìn)了密室,就一直沒怎么說話。此刻搖頭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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