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只摸一下
,!
人生來都有自己的愁,許芬的愁大抵就是導(dǎo)師交代的不會做,自學能力又不夠。加上研究生的圈子著實太窄,三天兩頭能打交道的也只劉亞男,孤獨疲乏蜂擁而至。她自覺兩人世界觀相差太多,沒辦法和對方建立深厚的友誼。劉亞男通透的很,言語中能識得許芬的疏離,倒也沒多找她,兩人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這日,李皖豫來學校看許芬。接到電話,許芬回復(fù)在實驗室。
來的次數(shù)多了,甚至比許芬更能了解她學校的一磚一瓦。他便去了,在門口等著。
偏這人在哪兒都自成風景線,靠在窗臺百無聊賴的玩手機。身體放松,一只腳微曲,有電話進來,他看向窗外,接了起來。走廊里采光很好,照在他身上為他渡上了一層金邊。
“我的天,好帥。”坐在隔壁的劉亞男低呼:“這人間尤物在等誰?沒人應(yīng)我就去搭訕了。”
許芬抿唇,眉頭不悅的皺了皺:“是我男朋友。”
“不會吧?”劉亞男始料未及,在她看來,許芬很好,配門外這帥哥卻還是不夠格的:“不好意思,因為先前一直沒聽你提過,以為你單身呢。”
“哦,我沒說過嗎?”她不愿多說,打了幾句哈哈,預(yù)備做完表格再說。劉亞男坐立難安了,每隔幾分鐘就朝窗外瞟幾眼,終于她坐不住了,偏頭問許芬:“你男朋友等很久了,你怎么還不出去?”
許芬很想問:這關(guān)你什么事呢?
“手頭上還有一點活兒。”
劉亞男破天荒的沒有先去吃飯,留在這兒。沒有忙活兒,純粹的刷微博。過了約十分鐘,許芬起身收拾東西,劉亞男也起來了:“許芬,我和你們一起吃飯。”
“啊?”
明眼人都知道她是準備和男朋友約會的,這人若是換成辣姐或葉涵,倒是可以一起吃飯的,只是辣姐她們也不會像她這般沒眼力價,再加上和劉亞男沒什么交情,潛意識抗拒,拒絕的話卻說不出口。
“我收拾好了。”她親熱的挽住許芬的手:“不介意吧?我未婚夫太忙了,我連個一起吃飯的人也沒有。”
明明前幾日她和實驗室一學弟打的火熱,剛才學弟走時分明喊她了,許芬收在眼底,弄不清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以為那兩人只是單純的疏遠了,誰料她將主意打到李皖豫頭上。
“亞男,下次吧。今個兒約了幾個老朋友聚餐的。”
劉亞男哦了聲,神色不見沮喪,反而寬宏大量的說:“沒事你們聚吧,我隨便吃點就過來畫圖。”而后眨眨眼:“你有男朋友居然沒和我們說,請吃飯可是少不了的。”開學初始,劉亞男未婚夫來學校,請辦公室的人吃了飯,她若拒絕請是說不過去的,便點頭答應(yīng)了。
劉亞男隨她一道出門,許芬鎖門的間隙,劉亞男自來熟的和李皖豫打招呼:“帥哥,你好,我是許芬的朋友劉亞男。”
這句話有病句,許芬想:朋友兩個字應(yīng)該換成同學。
李皖豫輕笑,言語淡淡:“李皖豫。”而后問許芬:“好了嗎?”像是完全沒看到身邊站著的那個美女一樣。
許芬點頭:“好了。”
劉亞男也不灰心,挽住許芬的胳膊,這動作太過親昵,李皖豫不好與許芬走在一排便走在她們后面。
“我天,近距離看他可真帥。”劉亞男偷偷告訴許芬:“你是怎么追到他的?”
“他長得還好吧。”她不愿多答,下意識的去看李皖豫的反應(yīng),突如其來的怒氣蜂擁而至,她極少有大的情緒波動,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覺得恐懼。王平的事足夠她看清劉亞男的為人,以至于兩人有一星期沒怎么說過話。若不是李皖豫的出現(xiàn),許芬敢打包票,劉亞男是不屑理會她的。
而今,這出又是演給誰看?
出了樓,劉亞男揮手:“我先走了。”無意間輕撩她那頭蓬松的卷發(fā)。
許芬吐口氣,她真的很害怕劉亞男將用在王平身上的那套用在李皖豫身上,誰知她竟走的很瀟灑,頭也沒回過。李皖豫自然的牽起她的手:“上次你說你想吃口水魚,我查了下,你們學校不遠處有一家評價不錯。”擁有一個路癡女友的好處就是牽著她走,走錯了她也不氣,因為她壓根不知道哪兒才是正確的路。
“好啊。”許芬問出口:“你覺得劉亞男,就是剛才那女生怎么樣?”
李皖豫道:“挺好看的、很熱情開朗。”
“哦。”許芬有些失望,是不是說明劉亞男這類女生很容易得到男生的好感?或許她該學著化妝學著去穿細高跟了。
他接著說:“表面上看來是這樣的。往深處看,心思多、不單純、太世故、目的性太強。”他看向許芬:“你盡量少和她接觸,別被她帶壞了。”
“我以為男生都喜歡那樣的女生。”她囁嚅著,有那么一刻,她怕李皖豫對劉亞男露出友好的笑意。
“我要真喜歡那樣的。”他俯下身在她嘴角輕輕啄了一下:“就沒必要從高中開始養(yǎng)成一個呆萌的豆?jié){妹了。”這成本可真高,既要忍受刻意疏離的痛苦,又要接受她有男朋友這個事實。
這話可真好聽。
自和李皖豫在一起后,她才發(fā)現(xiàn)這人獨特的一面,比如他很黏人,她很想主動的問候他,只是每次打開手機,里面早就躺著好幾條他發(fā)來的悄悄話。再比如他很小孩子氣,偶爾惹他生氣了,他也不氣,非要她說幾句情話哄他。少說一句的下場便是上網(wǎng)時,會彈出一個對話框,輸入命令為:芬愛皖豫。沒辦法,只得輸,輸完后,那邊有回應(yīng)了:我原諒你了。
每每這時,許芬哭笑不得,她這是招惹了一個多么不得了的大神奇葩做男朋友啊。
兩人吃完飯,散了步。李皖豫說想找個地方好好抱抱她。
許芬哪肯:“我們學校沒有隱秘的地方。”再說給認識的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啊。
李皖豫笑:“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
就這樣,她被他稀里糊涂的帶到賓館里來了。他住的是大床房,床中心擺放了一個心形手帕,且上面放了個玫瑰,很適合情侶來住。
許芬干笑:“可真是人性化服務(wù)。”李皖豫拾起玫瑰扔在桌上:“這是假的,過來坐。”他拍拍身邊的床。
“不了,我站著就好。”
李皖豫笑,笑容里夾雜著濃烈的符號,險些要沖破她的心:“許芬,你在想什么?我若是不做點什么對不起你的想象。”他瞇起眼時,眼里全是情,像是一個黑洞拼命的吸引人心:“要么坐我旁邊,要么坐我腿上。”
許芬趕緊坐過去,柔軟的床陷了下去:“恩,你要說什么?”
李皖豫嘆口氣,挪了一步,身上像沒長骨頭似的,腦袋耷拉在許芬肩膀上:“你害羞的模樣兒讓我又愛又恨。”右手輕輕環(huán)住她的腰,腦袋無意識的蹭著:“別躲,我很想你,早就想抱抱你了,現(xiàn)在在懷里的終于不是一團空氣了。”
許芬聽來不覺笑了,這么厲害的一個人,在外面眾星拱月,迷妹迷弟眾多,敲鍵盤時嘴里嚼著口香糖活生生二百五的樣子。到了她這兒,倒是不隱藏本性,懵懂的傻氣惹人愛,她摸他的頭發(fā),似是又長了點。
“我也想你。”她這么回答。
“你才不想我。”他哼了聲:“你很少主動找過我,也沒有及時回復(fù)我消息,更沒有睡前給我一個晚安ss表情包。”
許芬無話可說,畢竟她確實不夠上心,老實說,生命中忽然出現(xiàn)一個人,他像一團空氣無時無刻的縈繞在你左右,揮之不去又不可躲避,這和付言北在一起的時候是完全不一樣的體驗,這種感覺告訴她,這才是愛清。
“李皖豫。”
“叫我皖豫,不行”他糾結(jié)了會兒:“好多男生都這樣叫我,你必須要叫個獨特的,來!”他看她的眼睛,一點也不像開玩笑:“叫我哥哥或者歐巴。”
“什么?”她不樂意:“我比你大。”
肉麻兮兮的她叫不出口,偏偏他很期待的模樣兒,只得學著辣姐的調(diào)調(diào)叫了聲:“皖豫哥哥,行了嗎?”
“行了。”他沖她耳朵吹氣:“今天留下來好嗎?”
許芬像是一只受驚的貓一蹦三尺高,耳朵根子紅透一片:“你,你你要干什么?”雙手無意識交叉胸前。
李皖豫無奈,這是他的女朋友,一個談過兩端愛情的女孩。可是這分明是一張白紙,潔白的不容人褻瀆。
“我沒買到臥鋪也沒買到坐票,站了一夜下了火車馬不停蹄的找賓館,安頓好去你辦公室找你,我好餓也好累,可是看到你我就滿血復(fù)活了。”他沖她笑,眉間有深深的疲倦:“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饒是一般人也受不了李皖豫的控訴,尤其是他這般模樣。恩,有點勾人。眉眼彎彎的,加上無意間解開的最頂上扣子下露出的一角鎖骨,許芬鬼使神差的點頭。
好在,他確實沒將她怎么著。
待許芬醒來,這人呼吸均勻的睡在一側(cè),腰間的手宣布主人霸道的領(lǐng)土權(quán)。
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這段愛情他投入的多,太過深沉的愛難免會讓人壓力山大,最主要的是許芬覺得自己還未畢業(yè),若是發(fā)生什么,再一個不小心帶球跑,這么多年的書豈不是白讀了?在者,李皖豫出社會沒多久,工作還未穩(wěn)定,她還要讀三年,拿什么去結(jié)婚去買房?
“醒了?”他聲音沙啞的問。
許芬點頭,就看到李皖豫拉了嘴角笑:“做夢夢見我抱著你睡,在夢里我笑了,醒來發(fā)現(xiàn)美夢成真,這種感覺好美好。”
“餓了嗎?”許芬問:“已經(jīng)六點了,我們?nèi)コ酝盹埌伞!?br />
“看見你我就飽了。”被子里的手五指相扣:“陪我說說話。”
“好。”許芬側(cè)過身看他。很早以前,他打完球會習慣性的撩起衣角扇著風,許芬瞥過一眼,現(xiàn)下,他的衣服起來了些,她又看到那個記號:“你肚子上的疤是怎么來的?”
他想了想,想那久遠的往事,措辭的說:“初中班上一男生,名字記不清了,外號叫凱子,長相也記不清了,反正談不上好看。那時他和隔壁班女孩玩曖昧,女孩男朋友找了五六個沒的小混混來我們班打他。很可笑的是平時大家玩得好,關(guān)鍵時刻,誰也沒出頭,任憑凱子被人圍在地上打。那時我坐第一排,和他沒什么交集,只記得他沖我笑過幾回,也不知怎么想的拎了個椅子就過去了。”許芬能想象那種情況,那個年紀的男孩愛裝逼,為了威懾他人,鐵定是故意拖著椅子走,試圖在地上劃出一些恐怖的震懾人的聲音來嚇到對方。
“行了,哥們兒。”李皖豫坐下來:“打一頓出口氣就成了,打殘了還得賠醫(yī)藥費劃不來。”
帶頭的混混一腳踹在李皖豫身邊的桌子上:“怎么?想替他出頭?掂量掂量自己的骨頭硬不硬,夠不夠折騰?”
“夠啊,我這一身就沒軟骨頭。”李皖豫站起身:“老二、三毛都給我滾過來。”兩個被點名的男生鉆進來順道又帶了幾個人過來。其實他沒吱聲時,老二、三毛已經(jīng)跟著他來了。這一對比,混混這邊人手不夠多。
帶頭的混混見好就收,惡意的朝李皖豫豎中指:“你死定了。”而后吐口痰帶人離開了。
這事兒本也就完了,加上李皖豫人緣好,在班上算是男孩的頭兒,他沒將混混的威脅放在眼里。哪知一次放學,他和老二、三毛孩在學校操場打球,那幾個混混逮了時機揍了他們。十幾歲的毛孩,下手沒個輕重,那時一混混拿鋼管就要往老二頭上敲去,李皖豫眼疾手快一腳踢開,一時不妨被另一人的鋼管劃到肚皮,留了不少血。
李皖豫曾解釋過這個版本,他和許芬討論過哭的問題:恩,上回哭是初二的時候打球摔斷了腿。
其實他沒摔斷腿,只是肚子上劃了口子,總不能對喜歡的女孩說,恩,沒打得過別人,我還流血又流淚了。
那算不上哭,只是痛的厲害,眼淚止不住。縫完傷口,麻醉過去,他也沒再哭過。
后來李皖豫才知道混混知曉他們會在放學后去籃球場打球的習慣是凱子透露給對方的。他無所謂的樣子看起來無畏。
“當時肯定很痛。”許芬握著他的手微微用了力:“后悔去幫凱子嗎?”
“忘了。”他笑:“忘了后不后悔,忘了有沒有找凱子算賬。”那件事對他影響不算從那時起,他學會怎么察言觀色,比如凱子平日唯唯諾諾,遇到強者縮成一團一個勁求饒,沒什么出息,更談不上仗義和感恩。是他看走了眼,不怪別人出賣他。
“要不要摸摸看?”他問:“觸感不錯的,試試看。”他撩開衣角,將許芬的手輕輕放在上面,女孩起先不敢動,而后見他閉著眼,一臉放松,膽子不禁大起來。
指尖輕輕的摩挲凸起的疤痕,到底要多大的傷口才會留下這道疤,許芬不禁有些討厭那個未曾見過面的凱子。
李皖豫被她的手撩拔的心發(fā)癢,輕輕問:“我能不能摸一下你?畢竟你摸我了,公平起見,我摸回來。”
“我怕癢。”她道,聲音糯糯的。
“我只摸一下。”
“真的?”
“真的。”
許芬想了想:“好。”
本書由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
(https://www.dzxsw.cc/book/149394/7956168.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