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5,肯定有奸情
“不知道。”
“個混賬,還以為你什么都知道呢。天下還有你不知道的事?”郝天沐雙手抱臂,站在門口,望著馬路對面已經(jīng)亮起的燈光,點點頭下定決心道:“如果上面已經(jīng)知道風吹草動了,那我的工作就好開展了,嗯,保護國家財產(chǎn)和人民利益是共產(chǎn)黨員根本的職責,我一定不辜負黨和人民的期望。”
接下來的幾天,郝天沐天天開著車出去,回來的時候要么若有所思,要么難掩心頭的興奮,要么痛心疾首,反正每天的表情都不一樣。衛(wèi)稻香問怎么回事,前者也不解釋,總是說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問郝星,那家伙學著電視里面的角色,聳聳肩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一無所知。
接下來的日子,整個朵嶺糧食儲運站表面風平浪靜,事實上暗流涌動。
最激動的要屬王會計了,他像陰溝里的一只老鼠,以自己獨特的靈敏度,預先感知到了暴風驟雨的前奏,這場暴風雨有望淹死阻礙他上升的某個人,于是他極其渴盼,一天兩天三天,但為什么還不來呢?知道我等了多久嗎?我等了一輩子,不想再等了,快點來吧,快點,快點,摧毀他,將他拉下馬,給我騰出位置。這種要而不得的煩躁令他不停地蹦跶,一邊暗自蹦跶一邊機警地捕捉著自己需要的信息。
幾乎每天做完了手上的事,他都要跑到四樓去看看,財務在二樓,戒備森嚴,不允許有閑雜人員在里面串門,而且被防盜門防盜窗閉得嚴嚴實實的,就像一個小型監(jiān)獄,大白天的都要開燈,逼仄的兩個辦公室還大半是女人,扯著喉嚨談論的也不過是東家長西家短,什么婆媳不和,什么張三偷李四的老婆,王五給趙麻子戴了綠帽子,什么昨晚出錯了牌,我今天這么出牌一定打得他們屁滾尿流……天天就是這些沒有油鹽,又鑷不上筷子的事情。而且談得津津有味唾沫橫飛,永不休止。
王會計認為他是個讀過書的人,而且從事的是高深的財務工作,有著一輩子的經(jīng)驗,壓根不愿和這些人同流合污,而且年齡與性別都決定了他和這些媳婦婆婆沒有共同語言。都是一些不可理喻的玩意。
樓層越高,職務越高,三樓是副站長辦公室,四樓是書記站長辦公室,其中最受歡迎的是郝書記的辦公室,因為他平易近人,和他相處特別舒服,很多人愿意到他的辦公室坐坐。當初他在黨辦,三人一個辦公室的時候,職工愛往黨辦跑,現(xiàn)在他一個人一個辦公室,大家也都喜歡跑到他辦公室坐坐。似乎多煩躁,只要在他辦公室坐坐,心情就能平復如止水。
以前往郝書記辦公室跑是混個被人高看的待遇,無論誰來了,郝書記都會站起來請你坐下,然后給你泡杯茶,和你聊上兩句,碰上他閑著的時候,還會邀你走兩盤棋。
但這幾天,王必玉去的目的完全不同,他在等著自己揭露的陰陽單據(jù)的結果。可是接連六天,郝書記的門都是關著的,偶爾碰到急匆匆的謝三強,人家會說一聲,“郝書記出差了。”
王必玉就只能去黨辦,很是失落地坐一下,看看報紙,看看童胡走棋,然后悵然若失地離開,走路的腳步都帶飄的,很是傷心失望。
郝書記到哪兒去了呢?什么急事?去哪兒出差了?王必玉有些失魂落魄。
唐康之去哪兒了?也出差了?他上哪兒出差了?
一個人出去的還是和別人一起出去的?
不會是和郝書記一起出去的吧?
在一個科室的,我為什么不知道?
回到辦公室,王必玉坐在自己辦公桌前倒了杯茶,喝了半天喝不出名堂,打斷那些聊桃色新聞直接忽略他的娘們,問唐科長上哪兒了。給出的答案是去了糧食公司。
正在想是不是金重山讓他去的,人家居然拿著一把單子進了辦公室,直接找唐科長。聽說唐科長出差了,一愣,還問了一句去哪兒了,什么時候回。得到的答案是一樣的,市糧,不確定,可能要一個星期。
金站長一來,媳婦婆婆們安靜了;金站長一走,這些家伙開始竊竊私語。王必玉豎著耳朵都沒聽見她們說什么。倒是丁娉婷臉上的陰霾,比以前少了不少。
這是什么信號?難不成打入十八層地獄的王鑫億有機會再次翻身做主人?
也不對呀,你不是和王鑫億鬧僵了回娘家了嗎?他即使翻身做主人了,和你也沒一點關系。嗯,對,是可以和好的,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反正他們沒離婚。心深,心真深,人家被革職了你就回娘家,反正婚暫時不離,騎著驢子找馬,找到了馬再踢掉驢子,要是找不到,這驢子還堪重用。
也不對呀,背了一個貪污受賄的惡名,王鑫億已經(jīng)被排除在領導崗位之外了,不然不會晾他半年,然后打入最差的崗位,去接替肖光榮當倉庫管理員。半年時間的考慮,得多清楚?這決定來自市糧領導,被上面否定的人,無論如何不會再次啟用。
所以丁娉婷臉色紅潤了,可能是找到了奸夫,好吧,這個和我沒關系。
可是郝書記上哪兒去了呢?唐科長又去市糧干什么去了?
郝書記那天找唐康之談什么了?為什么第二天同時出差?還是在大家沒上班的時候就走了?陰陽合同的事到底查不查?為什么不交代我去查呢?
去看看王岳錚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吧?人家可是這陰陽票據(jù)的審核者,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出了問題首先要追他的責。
王必玉跑到行政辦公室去看王岳錚,那家伙一杯茶水一根煙,一張報紙看半天。每天氣定神閑地將晨報、晚報、日報、商報全看完了,才挪一下屁股,去上個衛(wèi)生間,站在走廊那兒慢條斯理地抽顆煙,看看窗外的風景,然后坐回辦公桌,繼續(xù)研究上班必備品——報紙。
在他對面坐著看了半天報紙,人家愣是沒看見,煙一根接一根,連假意讓一下都沒有。明顯的,行政辦公室什么都不知道。站在二樓走廊里朝窗子外面看,采購員秦兵的二八自行車背后總是捆個大竹籃子,在外面跑回來的時候,里面裝得滿滿的;從站里出去的時候,竹籃里面空空如也。
王必玉有些心灰意冷了,看樣子郝書記根本就沒查這些人。要查的話,第一件事就是將這個采購員換人,行政的直接領導王岳錚要受處分。采購員采購價格明顯高于市場價格,說明什么?利用手中的權利,虛假開票,賺取差價,中飽私囊。而直接領導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每筆開銷都要你的簽字才能領出錢來吧?你是沒審核虛高的價格,還是和他同流合污,參與分臟?第三步到財務科拿錢,需要財務科長把關簽字,這三個人都簽了字,才能拿著票據(jù)在丁娉婷手上拿錢。
丁娉婷也不是傻子,作為經(jīng)手人,她有義務提醒所有的價格都有問題,為了封住她的嘴,估計這女人也不干凈。你都不干凈,隨時有被查的危險,為什么不提心吊膽,反而臉色比以前紅潤?這不合情理。
奸情,這里肯定有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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