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下樓以后,溫言沒有看到凌鋒。
四處找了一遍,竟然在別墅后院的游泳池里找到了他。
溫言坐到游泳池邊的長椅上,看著他像一條魚一樣,在水里靈巧地擺動,在水中穿梭不止?吹盟荒樍w慕,因為她是個旱鴨子。
泡在水里來回不停游動的凌鋒,心情有些窒悶。游泳對于他來說,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項運動。雖然不是在自己家里,但他也顧不了那么多了,看到游泳池就下水了。
當他游得累了,想出來時,卻發現溫言在,頓時有些猶豫。
溫言感覺到了他一大早焦躁的情緒。對此,她理解成,是因為他自己不能開車,被困在這里,所以心煩氣躁。但這種情形下,他們總不能讓厲錦程一個人留在這里。所以,她不能如他所愿,送他出去。反正程啟送溫馨和紀曉涵她們馬上要來,剛好可以把他帶出去。
看到他似乎游完了,溫言主動拿起身邊的浴巾,給他送過去。
凌鋒看著她,臉上沒有一絲尷尬的表情,心里又有些氣,“嘩”的一聲踩著石梯上了岸,走到她身邊,把浴巾接過來。
溫言看到他只穿著褲衩的身體,后知后覺地開始臉紅,匆忙轉身,背對著他。
“女兒都有的人,裝什么矜持?”
身后傳來譏諷,終于把忍了半天窩囊氣的溫言給惹惱了,她立刻轉過身來,瞪著他,“你才裝矜持了,你全家人都裝!”
“你怎么動不動就喜歡把我全家人扯上?我們家的人你都見過了,實話告訴你,我從來沒把他們當家人,我全家人就我一個人,所以你不用罵那么多,白費力氣!
他一邊擦著頭上的汗,一邊回擊她。
溫言像木偶一樣呆立不動,他擦汗的時候,微微晃動著身子,連帶著身前男性特有的凸起也在晃動,看得她心驚肉跳。一直到她的手機響起來,才把她喚醒,她匆忙轉過身,接了電話。
“大姨,我們真的去漂亮阿姨家嗎?”
“是啊,漂亮阿姨生病了,曉涵來陪漂亮阿姨好不好?但是不能吵阿姨休息哦,不然大姨就咬你!
“……”
電話里傳來紀曉涵歡快的笑聲,邊接電話,邊走進別墅里面,在一樓客廳的休閑吧椅上坐下來。掛了電話,她又開始發呆。
凌鋒說她裝矜持,讓她有些難受。
她確實是第一次這樣看見男人的身體,所做的反應也根本由不得她自己控制。并不是她思想守舊,她答應葉楓,做他女朋友的時候,已經做好兩人在一起的心理準備。
如果葉楓沒有突然離開,他們現在會是什么情形?
“明明不是你女兒,為什么要亂認,你以為你是圣母瑪利亞?”凌鋒已經換回他自己的衣服,站在吧臺后面,背對著她。
溫言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卻莫名覺得難受,沒有接他的話,她什么時候說過是她的女兒?她還想自己有這樣一個女兒呢!
問題是,不是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誰的人生,能夠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來?
凌鋒遞給她一杯加冰的紅酒,有些意外她沒有回答,她不是從來都跟他針鋒相對的嗎?看到她臉上突然變得沉郁表情,他心里一驚。
“怎么?厲錦城又發什么神經了?”
“你不發神經,你全家人都不會發神經。”她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端起酒杯,一口氣把一杯酒全灌進肚子里。整個人一下子感覺舒爽起來,“我還要!彼驯舆f給他。
凌鋒不理她,直接把她的杯子接過來,掛在酒杯架上。
溫言跳下高腳椅,走到吧臺后面,自己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端著酒杯想要走出吧臺與墻壁高柜之間的狹小空間。卻與剛剛轉身的凌鋒撞了個正著。
杯中的酒不斷晃動,灑出來,潑在他白色的襯衫上,濕了一片。
凌鋒慍怒,瞪著她。
溫言啜飲了一小口酒,隨手從吧臺上抽出兩張紙巾,在他濕了的衣服上擦拭著,試圖把波爾多紅色的酒印抹去。
隔著一層襯衣布料,薄薄的紙巾,他感覺到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掃過他的胸口,若有若無的觸感,讓他渾身一緊,大手立刻扣住她的手腕,想制止她繼續掃來掃去。
“一個大男人,別總那么斤斤計較行不行?不行就脫下來,我幫你洗掉就是了。”溫言用力使勁,想要把手抽出來,卻是徒勞,而她滿臉不屑的神情,更是惹怒了他。
凌鋒另一只手搶過她手中喝了一小半的酒杯,微微仰頭,一飲而盡,將酒杯重重地放在吧臺上。一只手開始解襯衫扣。眼睛仍然看著她,另一只手卻始終扣著她的手腕。
“你想做什么?”他這副模樣,把她嚇了一跳。
“不是我要想做什么,是你想做什么,我當然全力支持!彼聝上拢呀洶岩驴廴拷忾_,里面的身體已經若隱若現。
溫言匆忙轉開視線,她真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沒有羞恥感,一邊繼續掙扎,終于把手腕掙脫了出來。準確來說,應該是凌鋒終于放開了她的手腕,他把襯衫脫了下來,放到她手上,“你可以去洗了!
溫言驚得立刻看向他,“你不至于吧,說風就是雨?”
這么近的看著他,溫言總覺得有些心慌,“洗就洗,”她拿起襯衫,繞過他,去洗浴間。
浴室里,溫言站在輿洗臺前,埋頭搓洗襯衫,無意間抬頭,瞥見鏡子中,赤~裸著上身的凌鋒,正倚在浴室門口,看著她洗衣服。兩個人的視線在鏡子里交織了片刻,匆匆錯開。
“凌先生,麻煩你去找件衣服穿行嗎?”
“溫小姐,我的衣服在你手里,這里不是我家,我上哪去找衣服穿?”
“……”
溫言繼續洗衣服,身后的人繼續像柱子一樣杵在門口不動。
她終于怒了,“凌先生,麻煩你去別的地方行嗎?這房子那么大,你干嘛偏偏站在這里?”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卻做不到那么自然,怎么好像沒穿衣服的反而是她!
“不在這里,我去哪?我沒穿衣服,等下你那個什么紀曉涵來了,你要我這樣去見她?”
說話間,門鈴響起。
溫言早晨一下樓就把別墅大門的拴扣給撥開了,門口的人很快自己進來了。
凌鋒幾乎是下意識地閃進浴室,隨手把門一關,臉竟然微微有些紅。
溫言從鏡子里看到他這副模樣,開心得不行,沒想到她治不了的男人,讓四歲不到的紀曉涵給治住了。她想著一會兒一定要好好親親她。
他瞪了她一眼,“還不快出去接待客人,”抿了抿唇,“順便把程啟叫進來!
她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想要走出浴室,一打開門,便看到門口的紀曉涵像一只小老鼠一樣鉆進來,“大姨,你在跟我躲貓貓嗎,又躲到廁所里來了?”
溫言慌得立刻捂住她的頭,抱住她出了浴室,把門緊緊關上。
“大姨,我要噓噓,你抱我出來干什么?”紀曉涵使勁掙扎。
溫馨也迅速跑過來,“姐,我來吧,曉涵剛剛在車上就說要上廁所,估計要憋壞了!
“別,我帶她去二樓,上面也有廁所!
“媽媽,我要尿褲子了,我忍不住了!奔o曉涵急得大哭起來。
一片混亂之際,身后的門開了,凌鋒上身包了一條浴巾,“我剛在洗頭,洗完了,讓她用吧。”說完,急匆匆從她們旁邊繞過。
溫馨忙抱著紀曉涵沖了進去。溫言隨手把門關上,想要去晾衣服。
程啟手里提著一套干凈的西服正走進來,看到手上拿著剛洗好的白色襯衫的溫言,以及上半身披著浴巾,下半身穿著黑色休閑褲,頭發濕淋淋的凌鋒。
眼前這一幕,讓三個人同時愣了片刻。
溫言這下更慌了,“程特助,你別誤會,我只是幫他洗衣服。”
程啟笑了笑,“我看到了,你手上確實是我們凌總的襯衫。和我手上的襯衫是同一個品牌的,都是GiorgioArmani,凌總只穿這個品牌的襯衫和西服!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我把他的衣服弄臟了,現在幫他洗干凈而已。”
“哦,好,謝謝你。凌總,您的衣服!背虇⒅浪虢忉屖裁,對于她越描越黑的解釋,他這個作助理的,能有什么表示,唯一能做的當然是忽略不計,跟著凌鋒去了二樓,幫他換衣服。
溫言一個人立在原地,看看洗手間緊閉的門,又看看走上二樓的身影,有一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最后,硬著頭皮去后院晾衣服。
晾好了衣服,再回到客廳。溫馨正坐在沙發上,紀曉涵被凌鋒抱著,笑得很開心,看到溫言,立刻大叫,“大姨,鋒哥哥說我很乖,說我長得漂亮!
鋒哥哥?瘋哥哥還差不多。
溫言真的要瘋了,叫她大姨,叫他卻是哥哥,這是什么輩分?
“好了,鋒哥哥要去上班了。曉涵在這里玩,下午哥哥再來陪你!
兩個人竟然頭碰頭,笑得很開心的樣子。這不是她和紀曉涵專屬的動作嗎?
凌鋒把紀曉涵放下來,摸了摸她的頭,一邊跟溫馨打了聲招呼,轉身就走了。把溫言當作透明一樣的存在。
凌鋒一走,溫言在溫馨對面坐下來,看著她眼睛有些紅,像是哭過的痕跡,還沒問她是怎么回事,她又開始掉眼淚了。
不用問,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紀星宇對溫馨始終禮數有加,溫馨主動靠近他,他不進,反而退。兩個人的關系就這么懸著。
“我真想不明白,既然他愿意跟我結婚,對我和曉涵也這么好,為什么就……姐,你說,他是不是嫌棄我?”溫馨說出“嫌棄”這兩個字,眼淚頓時像洪水一樣往外泄。
看到媽媽哭了,紀曉涵又“哇”地哭起來,一邊給她媽媽擦眼淚,“媽媽,是不是曉涵惹媽媽生氣了?曉涵會很乖,你別哭了好不好?”
溫馨抱著紀曉涵,笑著搖頭,“不是,曉涵很乖,是媽媽不好,媽媽不哭了!
溫言幫她把眼淚擦干,“溫馨,我上次就跟你說過,你和他之間的事急不來。以后不要再有‘嫌棄’這樣的想法。我們再耐心等等,如果他始終不愿意向你敞開他的心,不愿接受你,我們再做打算。沒有他,我們也要努力過好。總會有欣賞你的男人,相信我。至少,你已經有曉涵了,不是嗎?”
溫馨抱著曉涵,把眼淚擦干,點了點頭,“我就是憋得太難受了,又不敢告訴媽。實在沒地方去,所以才找你。是不是打擾你的工作了?我現在就帶曉涵回去!
“去哪?”溫言吼了她一句,想了片刻,語氣緩和下來,“你不是要準備高級服裝設計師的資格考試?白天你就帶著曉涵在這里幫我照顧厲小姐,一邊準備考試,晚上我就過來,你要愿意就跟我一起在這里陪她,要是覺得不方便,你就帶曉涵去我的公寓住兩天。你們兩個人分開冷靜一段時間也好!
話音剛落,她的手機響起,一看,是文小美,接完電話,溫言便帶著溫馨去二樓。
厲錦程還在熟睡中,她們又輕輕地下了樓。
溫言對溫馨又簡單囑咐了幾句,便急急地開車先回了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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