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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這日一早,衛(wèi)若蘭進(jìn)宮值班。

  長泰帝見他容光煥發(fā),不似從前模樣,又兼近日趁著采選一事,心腹手下的珠寶鋪子大賺了一筆,眼前奏折剛剛批閱完,心情甚好地打趣道:“有了媳婦的人到底不同,冠服倒罷了,一向是朝廷做出來的,別的佩戴竟比從前精致了幾倍。”

  衛(wèi)若蘭臉色微微一紅,不僅沒有扭捏,反而恭敬地開口道:“因此,微臣更該謝陛下隆恩,若無陛下之隆恩,焉有微臣之今日。”

  長泰帝哈哈一笑,道:“好一張巧嘴!前些日子你已謝過了,何必再謝?”

  語畢,長泰帝伸手翻了一陣子奏折,從里頭抽出一份,遞給衛(wèi)若蘭,道:“你瞧瞧平安州節(jié)度使才送來的折子,能看出什么來!

  衛(wèi)若蘭雙手接過,展開一看,隨即眉頭緊鎖,平安州節(jié)度使章曠又在折子里哭訴平安州之災(zāi),說各處賑濟不到,請求朝廷撥款下去。但是,據(jù)衛(wèi)若蘭所知,月前他就知道長泰帝安插在平安州之人傳來的消息,那里確有鼠盜之災(zāi),一干匪徒突然殺進(jìn)平安州,洗劫了不少人家,幾乎家家死傷滿門,原因卻是章曠自己無能,不說派人或是抵御,或是圍殺,而是率先匿藏,反而是柳湘蓮一干將士奮勇殺敵,惜匪徒行事有道,只殺一小股匪徒,未曾動其筋骨。

  此災(zāi)乃是*,并非天災(zāi),雖說殃及百姓,死傷不少,值得憐憫,但是卻沒有到必須朝廷賑災(zāi)的地步,只需當(dāng)?shù)匕矒,繼而剿匪,即可令百姓平息心中憤慨和害怕。

  然而章曠沒有這么做,他在折子里夸大其詞,說匪患橫行,許多百姓遭災(zāi),急需賑濟,將匪徒洗劫的次數(shù)從一次改成了五六次,傷及的人數(shù)和損失的房屋財物等夸大了十倍,看著就令人觸目驚心。并且,他又將斬殺匪徒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柳湘蓮等人殺掉一小股二十來個匪徒,在折子里竟是他帶人出馬,身先士卒地陸續(xù)斬殺了兩百名匪徒。

  長泰帝道:“你看出來了?一個月,比咱們得的消息足足晚了一個月才上折子。若只是晚了倒也罷了,竟然還欺瞞朕!

  衛(wèi)若蘭沉聲道:“想必平安州節(jié)度使怕陛下怪罪罷,故將匪患改稱平安州一帶的匪徒極為猖狂,任由他們這樣下去,必致民怨沸騰。倘若微臣沒記錯的話,薛家的薛蟠就曾在平安州一帶被人劫走了貨物,幸而未曾傷及性命。但是人財兩失的卻不知凡幾。”

  長泰帝點頭道:“不錯,長此以往,沒有任何好處。無論是過往的商賈,還是平安州一帶的百姓,長期遭受這樣的劫難,怨氣無處發(fā)泄,如何不恨朕?他們都有家人,面對家人死傷早無平常的智慧,或是恨朕令這樣一個昏官主管平安州事務(wù),或是恨朕無能,任由匪徒橫行。朕辛辛苦苦為國為民,可不是為了養(yǎng)章曠這等蠹蟲!”

  衛(wèi)若蘭當(dāng)即單膝跪地,朗聲說道:“微臣請命,前往平安州剿匪,不平平安州鼠盜之患,不消平安州百姓之怨,誓不回京!”

  長泰帝命人將他攙起,含笑道:“卿家如此忠心,為國為民,朕焉能不允?”隨即命人傳召翰林院的庶吉士提筆擬旨,封衛(wèi)若蘭為三品昭武將軍,即日啟程前往平安州,掌平安州大營,剿平安州匪徒,同時又?jǐn)M一旨,召平安州大營的三品昭勇將軍回京,另有重用。

  近來太上皇復(fù)又上朝主政,長泰帝擬完兩道旨意,先送到太上皇跟前,太上皇見長泰帝是借衛(wèi)若蘭的英武剿匪,而衛(wèi)若蘭又是勛貴子弟,倒也沒有反對。

  長泰帝暗暗松了一口氣,他束手束腳的,最怕太上皇處處與自己背道而馳。

  回到大明宮,長泰帝拍了拍衛(wèi)若蘭的肩膀,道:“你不必在宮里當(dāng)差了,今日就出宮家去收拾行李,三日后啟程。平安州之事迫在眉睫,若非你忙著成親,一個月前朕就打發(fā)你去了。你已是將軍,可選親兵侍從,挑些得用的跟著,到了那里也放開手腳,先收服大營的將士為你所用,不用害怕有人轄制當(dāng)?shù)卮鬆I的軍餉,朕一直著人盯著!

  衛(wèi)若蘭道:“陛下放心,微臣定然不負(fù)陛下之隆恩!逼桨仓荽鬆I里有祖父的舊部,也有榮國府的舊部,兩家向來親厚,他們多少給些顏面。

  出宮回家,黛玉卻在錦鄉(xiāng)侯府未歸。

  彼時她已與錦鄉(xiāng)侯夫人說明自己登門拜見的用意,也經(jīng)過衛(wèi)若蘭和姜華的同意,說起了吳貴妃之母的提議,笑道:“我年紀(jì)輕,臉面薄,將將成婚,經(jīng)歷的事情少,依我的性子,原不會管這些保媒拉纖的事兒,誰知華哥兒求到了跟前,我們大爺推辭不過,我只好走這一趟。我只是中間說合的人,成與不成,端的看你們兩家的意思。不過,我也是覺得蓉姐兒不錯才肯開口,若蓉姐兒是輕薄脂粉,哪怕華哥兒磕頭求我,我也不答應(yīng)!

  在宮中宴上以及婚后應(yīng)酬上,她見過姜蓉幾回,雖無十分交情,卻知姜蓉本性,而且昨天她又悄悄翻看了往日的消息冊子,查明了姜家的門風(fēng)和姜蓉的為人處世,別人打探不到的消息,她那里都有,果然是極好的一個女孩子,不比自己姊妹一干人等遜色。

  錦鄉(xiāng)侯夫人低頭忖度,片刻后抬起頭道:“事關(guān)犬子的終身大事,應(yīng)不應(yīng)實在難以在一時之間決定,縣主且容我們夫妻仔細(xì)想一想,過兩日給縣主回話!

  黛玉笑道:“理應(yīng)如此謹(jǐn)慎,謹(jǐn)慎后決定,方不致后悔。”

  錦鄉(xiāng)侯夫人見黛玉言語溫柔和藹,事事都交代得一清二楚,更沒有威逼自己家應(yīng)承,心下不覺喜歡起來,笑道:“就是縣主說的這么一個理兒,從前過于信賴說媒拉纖的人,沒考慮清楚打聽詳細(xì)就答應(yīng)了下來,險些誤了犬子的終身大事,此后便處處謹(jǐn)慎了許多。誰知,我們謹(jǐn)慎了,因知道的事情多,反倒尋不到妥當(dāng)?shù)挠H事,以致于犬子至今都沒有定下親事,別人想到犬子的年紀(jì),只當(dāng)我們有什么毛病呢!

  黛玉聽完,笑回道:“緣分天注定,是令公子的緣分未到,所以親事遲遲難定。等到緣分到了,自然而然就水到渠成了。”

  錦鄉(xiāng)侯夫人道:“那就承縣主吉言了!

  黛玉將姜華所托之事辦完,便即提出告辭,沒有因錦鄉(xiāng)侯夫人的挽留而留下。

  錦鄉(xiāng)侯夫人送她至儀門處回來,沉吟片刻,便去書房找錦鄉(xiāng)侯,途中又叫人把韓奇找回來,同他們父子商議黛玉所說之媒。

  錦鄉(xiāng)侯如今沒有差事在身,正在家中賞花,見妻兒一前一后進(jìn)來,不覺納悶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你們娘兒倆親自過來找我?且說來我聽聽!

  韓奇道:“兒子也不知道,是母親命人找了兒子回來!

  錦鄉(xiāng)侯扭頭看向妻子,聽她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娓娓道來,道:“靜孝縣主倒是個平和溫柔的人,倒也沒強求什么,只說一切看我們的意思。她將所有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了,連我當(dāng)時起的憂心都一一道明。事關(guān)奇哥兒,老爺和奇哥兒怎么看?”

  聽完這番話,韓奇不由得滿臉愕然,他和衛(wèi)若蘭吃酒游玩時,常遇姜華,也頗喜歡姜華的為人。平時小聚,姜華向來都是錦繡華章信手拈來,舉手投足間也沒有半分俗氣,比他們這些世家子弟強了不少,寶玉和姜華尤其好,兩人是一樣的人,不過姜華的文采武功遠(yuǎn)勝寶玉。只是沒想到,姜家竟然相中自己為婿,讓姜華托衛(wèi)若蘭夫妻出面說合。

  錦鄉(xiāng)侯想了想,道:“按門當(dāng)戶對和人才品格來說,兩個孩子倒也相配,所憂者無非就是大皇子殿下意圖聘姜姑娘為正妃,得罪了大皇子殿下,實屬不智!

  錦鄉(xiāng)侯夫人嘆道:“我也這么想呢。我出門應(yīng)酬時,遇到姜姑娘多次,其品貌為人了解七八分,剩下兩三分就是在自己家的性情品格,悄悄使人打聽就得了詳細(xì)消息。我沒想過替奇哥兒聘姜姑娘,就是姜姑娘的年紀(jì)小了些,還得等二三年才能成親。如今姜家有意,推辭倒不好,可若不推辭,必然得罪大皇子殿下。無論是大皇子殿下和吳貴妃,還是吳家,如今都勢盛著呢,沒有誕下皇子的賢德妃娘家榮國府尚且那樣富貴,何況吳家?”

  韓奇聽了,眉頭微微一皺,卻是一言不發(fā)。

  錦鄉(xiāng)侯頷首道:“憑咱們家的根基門第,憑奇哥兒的性情模樣,什么樣的親事說不來?何必答應(yīng)這樣一門親事,惹來許多煩惱?既然靜孝縣主不怪罪,你明兒就回話,說我們深思熟慮后,覺得姜姑娘年紀(jì)小了些,實在是等不起,唯有謝絕好意。”

  錦鄉(xiāng)侯夫人躊躇片刻,同意了一家之主的決定。雖然皇后極得長泰帝的看重,終究是無子之婦,而大皇子殿下卻是長子,又有貴妃之母,又有母族之勢。

  面對錦鄉(xiāng)侯夫人的婉拒,黛玉絲毫不覺意外。

  衛(wèi)若蘭亦將此信告知姜華,安慰道:“雖然錦鄉(xiāng)侯府拒絕了,但是你不必惱怒,你妹妹向來好得很,連你師母都夸贊,將來定能覓得良緣。”

  姜華卻是一笑,道:“聽師父那日的話,我就知道此事十有八、九不成,像錦鄉(xiāng)侯府這樣的人家,都會考慮到是否會得罪皇長子。錦鄉(xiāng)侯府如此畏懼,我反倒看不上他們了,他們必定護(hù)不住我妹妹。何況,我請師母說媒,不怕別人知道,就是告訴吳家,我先前說給妹妹相看人家并非謊言,不過是錦鄉(xiāng)侯府沒答應(yīng)罷了!

  衛(wèi)若蘭莞爾一笑,道:“你想得通就好。另有一事告訴你,此事你也別怪韓奇,他向來是做不得自己婚事的主兒!

  姜華道:“師父放心,我怪他作甚?原是他父母做的決定,與他有何干系?”

  見他通情達(dá)理,衛(wèi)若蘭越發(fā)放心,不免提及后日啟程趕赴平安州一事。

  姜華想了想,道:“平安州那里亂得很,那年我們進(jìn)京時險些遭劫,虧得跟隨的護(hù)院仆從極多,又有父親的親兵,那些匪徒似是察覺到我們的身份,很快就退走了。可惜我如今在宮里當(dāng)差,不能跟師父建功立業(yè)。明兒我約幾位師兄給師父和師母踐行,師父不在京城,我們師兄弟都不會忘記師父的教導(dǎo),必然精心研習(xí)武藝,等師父回京考校!

  衛(wèi)若蘭笑道:“該教給你們的武功我都已經(jīng)傳授給你們了,確實只剩研習(xí),唯有勤修苦練,才能功行圓滿,內(nèi)功愈深,招式的威力愈大,你們有不懂之處可以打發(fā)人送信給我,京城距離平安州來回不過半個月,通信也算便宜!

  姜華謹(jǐn)遵其命,張口欲言,忽聽下人來通報說韓奇來了,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恢復(fù)如常,笑吟吟地看著韓奇大步進(jìn)來。

  韓奇來得匆忙,沒看到姜華就在屋里,一進(jìn)來就對衛(wèi)若蘭抱怨道:“我竟不知道我到底算什么了,婚事著重品性確實要緊,我更看重品性,可是對于別的事情倒沒有很在意。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也都問過我的意見,奈何此次弄得我都不知道用什么顏面來面對姜兄弟。”等他說完,猛地看到姜華,頓時吃了一驚。

  姜華笑道:“小事而已,剛剛師父勸我,我說沒放在心上,韓世兄何至于此?令尊令堂思量周全,不都是為了世兄?”

  韓奇心中一寬,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意,隨即嘆道:“就是明白這個道理,不好在父母跟前說這些話,唯有來找若蘭。我自知父母都是為了我,但是更多的考慮到家族安危,我自無二話,奈何越是如此,我越是覺得心中不安。我又不是十全十美的人物,四角俱全的人物哪里就能看得上我?我越發(fā)羨慕若蘭,萬事皆隨本心,不受外物之?dāng)_。”

  聽出韓奇言外之意發(fā)自肺腑,衛(wèi)若蘭和姜華師徒不覺都是一笑,凝思片刻,方想出安慰之語,開解韓奇之愁悶,好一會才罷。

  韓奇也不過是一時抑郁,此時好了些,就問衛(wèi)若蘭道:“你后日啟程?”

  衛(wèi)若蘭微微頷首,道:“從旨意頒布之時來算,三天后是明日,誰知明日不利出行,就改作后日,如今正在家里收拾行李等物!

  韓奇道:“既如此,我就不打攪你忙碌了。你這一去,不知多早晚能回來,咱們相見遙遙無期,明日我在酒樓里設(shè)宴,將咱們素日相好的兄弟都請來,凡是沒有差事有清閑的都請了來,給你踐行!

  衛(wèi)若蘭謝過,韓奇告辭,姜華隨之離去。

  回到后院見劉嬤嬤、紫毫雪雁等正看著婆子搬運東西暫先裝上車?yán),鋪蓋妝奩衣服等明后日再收拾,衛(wèi)若蘭問明黛玉的所在,徑自進(jìn)了上房,黛玉獨自一人坐在臥室,正在盤算如何向皇后、賈母和惜春等人辭別,如何吩咐林濤夫婦瞧著賈家的動靜,見衛(wèi)若蘭進(jìn)來,一面款款起身,一面道:“我想著咱們不知何時回京,亦不知賈家何時獲罪,不如將從前給寶玉買的房舍地畝交給林叔林媽媽收著,跟寶玉說一聲,或許他不久之后就能用上。”

  衛(wèi)若蘭道:“使得,寶玉如今大有長進(jìn)了,他身邊那些女孩子今明兩年說不定就遭噩運劫難,或是出家,或是慘死,將房舍地畝給寶玉,依他性子,必然會將那些命苦的女孩子安置于此,他已知庵堂之骯臟,如何舍得那些女孩子出家?因此,也不必急著說是你用他給的錢置辦,就說是你買的,下半年往后不再賃給人了,叫他閑了照應(yīng)些!

  黛玉笑道:“我也這么打算,那些女孩子到底是從小兒一個府里長的,雖說各有討人厭的地方,但細(xì)究起來,終究沒到該死的地步,交給寶玉費心去罷。他如今有些男兒氣概,也不是心里沒有成算的人,很不必遠(yuǎn)在他鄉(xiāng)的咱們再操心。”

  商議妥當(dāng),吩咐下去,次日一早,黛玉進(jìn)宮向皇后辭別,帶著皇后賞賜的許多東西回到家,而后和衛(wèi)若蘭先稟明衛(wèi)母妙真等,再向親朋友好友辭別。

  衛(wèi)若蘭陪著黛玉去了一趟榮國府,向賈母和賈赦賈政等說明緣故,同時辭別。

  才出門子就遠(yuǎn)行,賈母不免十分傷感,摟著黛玉嗚咽道:“衛(wèi)姑爺點了差事上任,你竟不能留在京城里?像你二舅母一樣。千里奔波地去吃苦受罪,平安州那地界可不大平安呢,薛家的蟠哥兒就在那里被匪徒劫走了財物,險些喪命!

  黛玉笑道:“外祖母放心,我們帶了許多人,他功夫又好,哪里會出事?況且,他不知什么時候回京,我也舍不得就此分離幾年,音容難見!

  鳳姐莞爾道:“到底是年輕的小夫妻,不過人人都如此,倒無苛責(zé)之處。”

  賈母聽了,不再苦勸黛玉留下。

  黛玉又去各房里辭別,停留在鳳姐和惜春房里的時間尤其長,在惜春房里說話時,叫上了寶玉,將房舍地畝等事說與他們聽,道:“白放著可惜,房舍不大,賃出去又不合算,你們閑了替我照應(yīng)一二,只有一家老奴仆守著。”

  惜春狠了狠心,掩下不舍之意,笑道:“姐姐放心,等我和二哥哥沒地方住了,就去姐姐給的這所房舍,好歹有片瓦遮身!

  黛玉撫摸著她的小臉,嘆道:“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去找林叔,我早吩咐過了!

  寶玉和惜春兄妹兩個齊聲答應(yīng),送黛玉回賈母房中,和衛(wèi)若蘭一起離開。

  及至到了出行之日,衛(wèi)若蘭拜過宗祠和衛(wèi)母妙真等人后攜黛玉起身,一干兄弟親友舍不得,直送至灑淚亭方回,姜華等師兄弟則送了三日三夜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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