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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章


  “慶然,聽瓦林村人說,這里最晚十月末十一月初就會冰天雪地,如今已進入六月,留給你們的時間并不寬裕。要是今年冬天來得早,這……既然你已經下了決定,那不如早點動身,免得大雪封山,將你們困在山中,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和你奶在家怎能安生?”鐘老爺子不想疼了這么多年的孫子離家數月,可這事他不能阻撓,只能壓下心中的擔憂,違背自己的心意,提出讓他們早日出發的建議。

  童氏聲音有些哽咽,她知道此事已然成了定局,她若再多言,那就是添亂,這萬一耽擱了他們的行程,真被……一想到這,童氏就渾身一激靈。眼見著越聽越難受,她索性起身,去為兩人收拾路上要用的物品。

  “爺爺奶奶,我估算過,若不出大的意外,即便十月初就入冬,我們最多被困在,靠近瀚海州這一段山林中,想必只要帶夠御寒衣物,我們再小心點,總能走出山林。”鐘慶然揚高聲音,說著安慰的話語,以便讓在上房一角忙碌的童氏也能聽到。

  “行了,我和你奶知道你們的意思。你們還沒通知隨行之人吧?趕緊去,盡快出發,省得大家都懸著一顆心。”鐘老爺子沉聲將兩人打發下去,他自己則開始盤算,慶然一行人需要帶的物資。

  正所謂一人計短,眾人計長,他就怕三孫子兩夫妻年紀輕輕,考慮不周,出現什么疏漏,以至于為這次行動蒙上一層陰影,這后果簡直不堪設想。這種事,他得盡量避免。

  鐘老爺子嫌他和童氏兩人還不夠,又去找了村中幾個長者,圍在一起商討此事。

  聽說鐘慶然要帶著人去邊城,村民最開始一陣嘩然,尤其是在隨行名單中的那幾個村衛家人,哭天喊地的都有,最后到底犟不過自家孩子,也明白世上沒有白吃的晚餐,享受了好處,必然要付出應有的代價,只能抹了眼淚,精心為自家孩子準備行囊。

  要在茫茫大山中行走,行禮越少,負擔越輕,同樣的,有利必有弊,行禮少了,風餐露宿不說,生活也多有不便。至于這個度如何把握,除去鐘慶然讓帶的東西,其余就得各家自行發揮。

  現在天正熱,鐘慶然他們卻不得不帶上厚實的冬衣和被褥。看著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大背簍,和里面縫了雨布的麻布袋子,鐘慶然眼里透著無奈。沒了這些確實不行,可要每人帶上一套,這會嚴重影響行程,只是一想到夜晚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溫,他就不嫌累贅,決定忍了。

  鐘慶然很想拍自己一巴掌,讓他做出這么個為難自己的決定,走海路多輕松?云霧海峽再恐怖,他不是有福運珠在嗎?能帶的人少點便少點,大不了他每年出去一趟。

  鐘慶然想是這么想,但他并沒有改變主意。他又不是吃飽了撐的自討苦吃,福村擁有太多瀚海州沒有的好東西,不一次性把問題給解決,他們壓根就別想安生。他可不想整日里惶惶度日,最后像個喪家犬般躲進樓船中。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也是鐘慶然后來才想到的,他要是把樓船開走,福村就沒有了后手,一旦陷落,村民估計會成為俘虜。一想到他的家人穿著破衣爛衫,餓著肚子,被人當牛當馬使喚,鐘慶然就眼冒寒光,這種事情,他必須杜絕。

  為此,鐘慶然跟鐘老爺子交代又交代,真遇上事,一定要先保證生命安全,再來考慮其他。

  按說,沒有路引,不說進城,怕是連大周朝的邊關都進不去,更別說像鐘慶然這樣,被當今圣上通緝之人,去了豈不是送死?

  要真這樣,鐘慶然還不至于傻到自投羅網。

  早年,大周朝和北沙,時常因為模糊的邊界線,大爭小斗不斷,后來兩國商定,各自往后退一射之地,在交界處劃出一塊地方,作為緩沖地帶。之后,經過上百年的演變,邊城已經小有規模。說它是邊城,并非因為它地處兩國邊境地帶,而是這座城郭的城名就是“邊城”二字。

  邊城比較特殊,這里是三不管地帶,只要不出現能威脅到邊關的大勢力,兩國都不會派兵圍剿。當然,誰都不是傻子,邊城里或許一個非常不起眼的百姓,就可能是來自兩國的探子細作。不能明著將邊城掌控在自己手中,難道還不興他們動用各種手段?

  邊城勢力錯綜復雜,這里誰都能進,連進城費都不用交,但進了城之后,還能不能囫圇個出去,那就不好說了。

  當然,也沒有那么夸張,要真這么黑暗,豈不是把人都給嚇跑了?那邊城里的人靠什么生活?只要不是眼睛長到頭頂上,惹到不該惹之人,通常來說,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邊城極為熱鬧,每天都有來自兩國的行商,在這里交易貨物,大街小巷,到處都呈現出一片紅火的景象。扎根在邊城的民戶,多半靠開客棧酒樓等店鋪為生。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下,邊城繁華程度,一年比一年更甚。

  期間,也不是沒有不長眼之人,想將邊城占為己有,結果自是沒落個好下場,都被兩國合力清剿。此后,再沒人頭腦發昏,起當土皇帝的心思。

  正因為在進瀚海州之前,鐘慶然就詳細了解過邊城的形勢,他才會想著從邊城那里買人。他頗為無奈,瀚海州被隔絕一方,雇人壓根就不成,雇工哪里愿意跟他進入其內?綿延幾百里的大山,就嚇住了他們的腳步。也只有所買之人,才會迫于現實,哪怕是天上下刀子,他們也得咬著牙跟著他走。

  這倒不是仆婦有多么高的覺悟,不過是為了活命罷了。當人只為生存而活之后,但凡有一點生的希望,他們都不會放棄。又不是將他們趕進山里自生自滅,這不還有鐘慶然他們陪著嗎?他們即便膽戰心驚,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童氏幫著簡明宇進行最后一次清點行禮,明天鐘慶然他們就要出發,萬不能落下什么東西。

  “明宇,這是不是有些過重了?”童氏神色很是猶疑,她是想讓他們什么都帶上,但也明白,負重過高,不利于他們在山中行走,雖然明宇力氣迥異常人,但帶這么多,她很擔心,這些會成為他們的累贅,到時候丟了豈不可惜?若果真如此,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帶。

  “阿奶,我有分寸,這點負擔不會累到我。”簡明宇知道孰輕孰重,他不會不自量力。

  “行,你心中有數就成。”童氏沒再糾結于此,轉而囑咐道,“明宇,我和老頭子跟前就慶然一個孫子,你一定要把他安全帶回來。”

  簡明宇鄭重地點頭應下。

  這一晚,注定很多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不少人家中,就燈火通明,為即將出遠門之人準備早飯。但凡親近之人,一個個都強顏歡笑,努力擺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只為讓他們能一身輕松上路。

  東方泛起魚肚白時,出行之人全都聚集于村口。這次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因此,全村男女老少都為他們送行。

  人的情緒很容易傳染,離別時本就充滿傷感,一傳二二傳三之下,村口彌漫著一股凝重的氣氛。鐘慶然不想讓家人,沉浸在傷感的氛圍中,當機立斷下令啟程。

  福村位于瀚海州東部中段,去邊城,要往西南方向走。在鳴雷帶領下,鐘慶然一行人倒是沒遇到難事,一路暢通無阻下,不到十天,便來到大山腳下。

  進山之后,鐘慶然才放下心來。要不是他們有鳴雷在,怕是難以逃過瀚海州當地人的偵測。這里靠近邊城,附近有不少部族在此扎根,盡管相鄰兩個部族間,相距都不近,但光騎兵巡視領地,也足夠讓人提心吊膽。

  鐘慶然一行人中,沒有向導,全靠鳴雷帶路。他不由大為慶幸,鳴雷的存在,為他省下許多福運。這可是實實在在的錢,要指望福運珠的能力走出大山,不是不可以,就是花費甚巨。鐘慶然清楚,光這一項節省下來的錢,就足夠買上很多物資。

  透過枝葉縫隙,看著在天空上自由翱翔的鳴雷,鐘慶然露出幾分向往之情。老鷹時速能達到百公里左右,橫亙在他們眼前的崇山峻嶺,在透支體力的情況下,鳴雷一天就能打個來回,這怎能不讓他羨慕?有時候,鐘慶然會想念現代便利的交通,要是這個世界有飛機存在,瀚海州哪里還能如一片世外桃源般,不為人所重視?

  一行人中,除了鐘慶然和簡明宇之外,其他人正處于最年富力強的時候,有馬匹承重,一天下來,倒沒有出現體力不支的情形。鐘慶然還算滿意,他們都是村衛,要是連這點程度的辛苦,都承受不了,那還不如趁早退出村衛隊,免得拖其他人后腿。

  鳴雷帶路,可不會隨著河流溪澗走,每次休息,簡明宇都得特意找水。虧得有他這個熟悉山林的人在,不然,麻煩事只會更多。

  眾人盡量避著野獸走,就餐時,才會獵一些小型獵物,幾天下來,倒是沒碰上什么危險。

  又是一天黃昏,山中光線本就昏暗,日落時分,更是難以視物,鐘慶然吩咐下去原地扎營。眾人輕車熟路地拿出柴刀,將營地內的野草藤蔓都清理掉,三兩下便搭好帳篷。這里附近正好有個山澗,取水很方便。山中本就濕氣大,水邊更甚,還容易招來野獸,一般,鐘慶然他們會選擇在臨近地方過夜。

  盡管在山林中生火堆不怎么合適,鐘慶然一行人卻不得不如此。人在黑暗中視力極差,沒有火堆照明,碰上猛獸夜襲,只有挨宰的份。兩害相權取其輕,怎么選擇便是顯而易見的事。

  作為晚飯的獵物,在路上就已經獵夠,且途經山澗時,早就處理好,他們只需生火做飯即可。柴火并不用擔心,清理宿營地時,清出來的枯枝敗葉,便足夠用一晚上。

  鐘慶然趁著做飯的工夫,仔細翻看,被扔在一旁的那堆野草藤蔓。這幾天,他都是這么做的,倒是讓他找到一些可用的藥草。這一路,他們能這么平安,驅蟲粉功不可沒。鐘慶然實在無法想像,要是沒有功效如此強大的驅蟲粉傍身,他們能活下來幾人?

  山林中,若論毒蟲猛獸,誰殺傷力最大,那無疑是不起眼的小蟲子。被毒性強烈的蟲子蜇到,即便鐘慶然華佗再世,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想到這,鐘慶然心里發笑,這問題壓根不用考慮,沒有驅蟲粉,他不可能帶人闖入危機四伏的原始山林。若說穿越云霧海峽生還幾率渺茫,那翻越阻斷瀚海州與外界聯系的,這綿延數百里的山脈,也只是相對而言,成功的可能性更高一點罷了。不然,瀚海州早就發展成一個國家,哪里能是如今這樣,大片大片土地都被閑置著?

  將幾棵藥草挑出來,鐘慶然擦干凈手,開始整理這幾天的收獲。皮子有幾張,由于林中很是濕熱,簡明宇都是當天就鞣制,等時間差不多,便將它們搭在火堆邊進行烘干處理,由守夜之人看著,也算是一舉兩得。

  一連在山中行進了好幾天,鐘慶然倍感疲憊,他就著不停跳躍著的火光,掃視了一圈,發現除了簡明宇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臉上都帶著疲色。

  這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山路,眾人就已經累成這樣,要是以這個狀態繼續前行,很可能出現閃失。鐘慶然決定,就在此地好好休整一天,讓大家緩一緩神。去往邊城,比較容易,返程時,才是考驗他們的時候。他們總共就十七人,要帶回大量人手,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必得費不少心神,絕不可能像現在這么輕松。

  因著要攜帶被褥帳篷之類,糧食便沒多帶,鐘慶然和簡明宇沒搞特殊,伙食和其他人相同,一樣喝著野菜粥,嚼著烤肉。連續幾日以肉食為主,鐘慶然有些膩味,好半天,才將一塊烤肉吃下肚。這才幾天工夫,他的胃就抗議了,要是長年累月都這么吃,他必將經歷一段極其痛苦的適應過程,希望事情不要朝這個方向發展。

  “明宇,飽了沒有?”鐘慶然走到簡明宇身邊坐下,歪頭看著他。

  “有八~九分飽。”

  鐘慶然了然,在家里,吃撐了都沒事,出門在外,尤其是在深山老林中,可不能這樣。大家必須保證充沛的體力,吃太飽不僅影響身體靈敏度,還容易犯困,對周圍環境失去警覺性,這可是大忌。

  鐘慶然再往前挨近一點,直到和簡明宇貼在一起。他隨手拿了一根枯枝,丟入熊熊燃燒的火堆中,輕聲說道:“明宇,跟著我,辛苦了。”

  簡明宇瞄了他一眼,沒說什么。他并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好,既然嫁給慶然,他就做好了與其禍福與共的準備。他可不是那種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小人。

  “有你真好。”這話鐘慶然說得極其誠懇,說是發自肺腑也不為過。他確實是這么想的,人生在世,能得到一個全心全意相待之人,是多么難能可貴。他獨自飄在這個世界,不光有攜手相伴的伴侶,還有一心為他考慮的鐘老爺子夫婦,這是他最大的幸運,他必須好好珍惜。

  “我也這么認為。”簡明宇伸出手,和鐘慶然十指相扣。

  不熟悉的人,聽到簡明宇這么說,估計會認為他臉皮厚,鐘慶然卻不覺得。他明白簡明宇的意思,這話容易產生歧義,簡明宇實質上表達的意思是,他的想法和鐘慶然一樣,同樣覺得有鐘慶然在身邊,是他的莫大幸運。

  兩人靠在一起,用體溫溫暖著彼此。

  瀚海州日夜溫差很大,如今的天氣,中午能有二十幾度,夜晚,低至幾度。趕路的時候就得特別注意,一不小心就可能染上風寒,這會大大拖慢行程。好在幾個月下來,大家身體都養得很壯實,偶有不適的,吃下一顆預先備下的藥丸,也很快就緩過勁來。

  一消完食,眾人都簡單洗漱一下,便鉆進帳篷,很快便傳出輕微的鼾聲。

  為了能多帶一些物資,鐘慶然也和其余人一樣,這些天都是身上負重行進。他還沒有成年,在一眾人中,相對而言,身體最弱,勞累程度也更高,一沾床,就抱著簡明宇沉沉睡去。

  簡明宇正好和鐘慶然相反,他同樣年少,身體素質卻極棒,把那些青壯都給比了下去。由于他的武力值最高,他便擔負起護衛的主要職責,并沒有根據他的能力負重更多物資。

  簡明宇并不覺得累,聽著耳邊清淺的呼吸聲,心里一片寧靜祥和。嫁進鐘家的日子里,他一點苦都沒吃過,鐘老爺子夫婦對他很是和藹慈祥,從不抓著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挑剔他,對明晨也很照顧,除了這次被人設計,躲進瀚海州外,他的生活平靜順遂。

  簡明宇將手覆在,鐘慶然搭在他腰間的手背上,帶著愉悅的笑容,和周公相伴。

  第二天,鐘慶然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他睜開迷蒙的雙眼,見到帳篷內一片昏暗,一時竟愣了神,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杳無人跡的深山老林中。

  今天無事,一覺睡到自然醒的不止鐘慶然一個,其他人若不是生物鐘太過頑強,并沒比鐘慶然早起多少時間。

  宿營地附近飄著淡淡的飯菜香味,鐘慶然快速洗漱之后,舀了一大勺野菜粥進木碗中,就著干硬的餅子,大口大口吃起來。看著手中純天然毫無修飾的木碗,鐘慶然眼中帶起一絲笑意,這是怕路上出現不必要的物資損失,也為了減輕一點負重,大家一致決定,餐具一律使用木器。不光這些,一切易碎物品,能替代的都找類似功用的物品替代。

  這個決定相當有先見之明,在野獸的樂園中行走,簡明宇循跡本事再高,在鳴雷引領下,他也不可能避開所有猛獸。一旦和它們交鋒,受驚的馬匹就會跑到一邊,餐具之類不經受碰撞壓根就不可能。若帶著陶器瓷器,怕是會損失慘重,不光如此,這還會加重眾人的負擔,再制作一大堆木制器具,也很費時費力。

  休整,不代表什么都不做。飯后,鐘慶然便帶著幾個人,在營地附近找尋山貨。眼下不是秋天豐收的時候,山林中卻并不缺少寶貝,只缺一雙發現的眼睛。

  野菜之類,鐘慶然沒動,草藥,能用的都采摘下來,菌菇,也盡數收入囊中。他們所帶物資有限,經過這幾天消耗之后,空出了一些地方,菌菇一烘干,體積立馬縮水許多,質量也輕,一大袋子,也沒幾斤重。

  這和賣給商家不同,他們會將水分控得一干二凈,這點收獲,并不會對眾人造成多大的負擔。畢竟,也就像今天這樣休整的時候,大家才會有閑心儲備物資,其余時候,都是以趕路為主,若不是貴重物品,即便他們見到,也不會就此停留下來。

  “咦,那是什么?”鐘慶然以為自己眼花了,不敢置信地看著,矗立在山澗旁邊高聳山崖上的那抹艷色,心想著,這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鐘慶然抬頭看了眼周圍的環境,倒也有些釋然。這里地勢很高,氣溫也比其他地方要低上許多,能孕育出它倒也不算太離譜。

  鐘慶然瞇了瞇眼,想著怎么才能攀上崖壁,這么陡峭的懸崖,攀爬幾乎不可能,只能另想辦法。繩子他們準備了許多,這方面倒是不用擔心。估量一番,繞到山崖后面,想來不難,鐘慶然便帶著人回了一趟宿營地,正好碰上簡明宇。他一聽說此事,就丟下手頭的活計,打算跟著鐘慶然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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