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大周朝弓箭比較常見,平民百姓都能配備一二,弩卻不行,這東西屬于朝廷管制物品,包括王公貴族在內(nèi),私下都不得擁有。www*xshuotxt/com
鐘慶然不是軍事發(fā)燒友,對于槍械了解不多,弩好歹見過圖片,結(jié)合現(xiàn)有材料,參考簡明宇的意見,總算琢磨出來比較可行的手~弩制作方案。接下來的事情,鐘慶然幫不上忙。□□不能隨便外傳,想來想去,簡明宇便成了最好的人選。
軍器師尹成會制作不少武器,卻不包含弩,否則,就可以和簡明宇一起制作,這能省事不少。鐘慶然有想過讓尹成參與其中,和家人一商量,最后決定,暫時保密。
大型弩殺傷力巨大,同樣機動性不強,先不管這點,主要還是目前鐘慶然他們尚沒能力制作,手~弩就比較小巧,不妨礙行動,算是眼下福村能擁有的最強武力配備。
簡明宇忙著制作手~弩,鐘慶然也沒閑著。他不清楚周茗三個村衛(wèi)隊長,為何對能找到盜匪深信不疑,難道他就那么讓人相信?鐘慶然搖了搖頭,把這個不怎么靠譜的想法甩出腦海。他不需要知道原因,只要不對他起疑,不背叛福村,隨便他們怎么想。
鐘慶然并沒太大野心,若沒人欺到他頭上,他才懶得費盡心思往上爬。就像這次,要不是盜匪的存在,嚴重威脅到福村,他大可安安心心窩在家里舒服過日子。
只是這么簡單的要求,無論在大周朝,還是在瀚海州,似乎都難以達成,鐘慶然也只能打起精神,將一切威脅扼殺在搖籃中。
上輩子,鐘慶然是個守法的普通公民,連雞鴨都不曾殺過,來到大周朝,倒是見過血,可那也只是獵物的血,至于人,一想起來,他就覺得脖子一涼,他真不確定,他能不能下得了手。這點上,鐘慶然遠不如本土居民。
鐘慶然不覺得,福村能好運避過盜匪的視線。瓦林村都能發(fā)現(xiàn)他們,足跡遍布整個瀚海州的盜匪就更不用說了。
鐘慶然推測,福村很有可能,會在盜匪過來瓦林村收保護費的時候,進入他們的視線。要是在那時和他們對上,福村即便完勝他們,也會后患無窮。能把生活在瀚海州的中小部族,都逼成這樣,盜匪人數(shù)定然不少,就憑福村這點人口,怕是應付不了后續(xù)增援。
更關鍵的是,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被人給惦記上,很多事情都得防著,這會嚴重影響福村村民的生活。瓦林村這些中小部族,可不就是經(jīng)不住盜匪的騷擾,才不得不妥協(xié)嗎?不把這伙匪患給滅了,他們就沒有安生日子過。
鐘慶然并不想舍棄福村,過居無定所的游牧生活,況且這樣也不保險,盜匪不事生產(chǎn),不把他們這根出頭的椽子給打爛,其他部族還不得有樣學樣,他們能忍下這口氣?接下來的事情顯而易見,瀚海州是不小,在一馬平川的地形中,想找人卻不算難。他可不想整日擔驚受怕,如此一來,他壓根就沒得選擇。
鐘慶然對萬飛感覺還不錯,可他不敢保證,瓦林村人不會將福村的消息散播出去。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俗話說得好,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他不能將福村的安危,寄望于虛無縹緲的人心上。
每過一天,盜匪對福村的威脅就上升一點,鐘慶然他們等不起。當簡明宇做出第五架手~弩,鐘慶然不打算再等。臨行前,他召集村民,將他和多數(shù)村衛(wèi)不在時,需要注意的事情一一告知。
“爺爺,我走了,要是碰到無法戰(zhàn)勝的強敵,就帶著所有人退居樓船。”鐘慶然輕躍上馬,看了眼身后福村的牌匾,拉了下韁繩,示意踏雪準備前行。
“村里的事情爺爺幫你管著,你自己小心,千萬別大意。”鐘老爺子眼里滿是擔憂,慶然這一去,還不知道結(jié)果如何,他這一顆心都懸著。
童氏眨了眨眼,將那股淚意給憋回去,這個時候可不能掉淚,那多不吉利,她得笑著送他們出行。
鐘慶然目光在送行的家人身上一一掃過,該說的之前就說了,停留太久只是徒增傷感罷了。鐘慶然一揚馬鞭,踏雪甩開四蹄朝目標方向疾馳而去。他一動,身后的簡明宇等人便緊隨而上。
一時間,村口塵土飛揚,模糊了人們的視線。
直到鐘慶然一行人化為一個個小黑點,鐘老爺子等人才返回村子。
有點白在空中開路,鐘慶然等人很容易就能避開當?shù)厝说囊暰,甚至連他們的活動范圍都不踏入。
幾天后,鐘慶然一行人橫穿過瀚海州,來到西部邊緣的山腳下。
鐘慶然瞇眼打量著遠處的一座山峰,那里就是盜匪的據(jù)點。要不是瀚海州大半都是草原,不容易藏身,他們也用不著迂回這么遠切入。
連趕了幾天路,大家都累了,鐘慶然和簡明宇商量,決定先休整兩天再說。這邊雖然離匪窩較遠,但并不安全,保險起見,眾人都進了山林。
有鐘慶然提供的驅(qū)蟲粉在,他們就不會受蛇蟲鼠蟻的騷擾,入山幾無危險。
等人和馬都緩過來后,王再明和張繼兩個斥候,在點白帶領下,悄無聲息潛入匪窩附近探查情況。
“情況怎么樣?”簡明宇看著安全返回面帶疲色的兩人,沒急著讓他們下去休息,都這個時候了,完成任務最重要。
兩人將打探到的情形詳細說了一遍,鐘慶然凝神細聽,用炭筆將匪窩布局簡單地畫在紙上。兩人說完沒多久,據(jù)點示意圖也繪制完畢。
“你們過來看看,若有哪里不對,就都指出來。”鐘慶然把示意圖換了個方向,正對著王再明和張繼。
兩人將示意圖,和記憶中的匪窩仔細比對,發(fā)現(xiàn)大方向上并沒出現(xiàn)偏差,細枝末節(jié),他們自是顧及不到,那可是匪徒據(jù)點,怎么可能輕松就讓兩人潛進去?他們也只在外圍晃悠了一圈,對匪窩了解不算詳細。
這一點,鐘慶然和簡明宇都知曉。福村每一個人都很寶貴,兩人不希望看到無謂的犧牲。太過冒進,很可能打草驚蛇,對他們的行動反而有阻礙。他們?nèi)松伲狄u才是最佳方案。
“慶然,匪徒不會全都在據(jù)點里,想要一網(wǎng)打盡不大可能,你有沒有辦法躲避獵狗的追蹤?”簡明宇是打獵好手,他雖然沒養(yǎng)過獵狗,但不妨礙他知曉狗鼻子的厲害。
“等行動時,都搽上掩蓋氣息的藥,撤退時,把行跡都給抹消,想來不會被人追蹤。”鐘慶然帶了一大堆藥,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那成,黃昏出發(fā),入夜時再行動。”簡明宇話落,臨時駐地再無動靜。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眾人既興奮又緊張,計劃看起來萬無一失,可再完美的計劃,都需要人來實現(xiàn),只要有一個人出了紕漏,就可能導致行動失敗,這后果嗎,恐怕大家都無法承受。
鐘慶然并不太擔心,起碼他還有福運珠這個后手,再說,即便不動用福運珠的能力,僅靠他本身的高福運,就能避開大多數(shù)小麻煩。他會跟隨隊伍過來,主要還是壓陣,若一切順利,他就不需要出手。
“走。”簡明宇起身,快步朝匪窩行進。
這里離匪徒據(jù)點挺遠,倒是不用太過遮掩身形,動靜稍微大一點也沒事。等進入盜匪警戒范圍,就不能這么大意,寧可慢一點,也不能暴露身形。
眾人到達指定位置后,就各自藏好身形,靜候命令。
鐘慶然看著前方匪徒營地,心里不無詫異,人數(shù)比他預想的要少許多,這不應該啊。現(xiàn)在不管是莊稼還是飼養(yǎng)的牲口,都沒到收獲的時候,外出收保護費的人應該很少,最多派人出去巡視各地,照理,大多數(shù)匪徒都會留在這里。可這么點人手,想把中小部族都控制在手中,這難度是不是太高了?
鐘慶然不信,瓦林村這樣的村子,會對如此數(shù)量的匪徒束手無策。那么人都到哪去了?難道真的分散開在瀚海州各地巡查?
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鐘慶然壓下心中的那抹怪異之感,專注于眼前的行動上。
估計匪徒壓根就沒想過,有誰會那么大膽來抄他們老窩,值守的兩人警惕性不強,還時不時交談幾句,完全不把執(zhí)勤當一回事。
簡明宇垂下眼眸,這樣的錯誤,他們可不能犯,以后一定要加強這方面的教導。
現(xiàn)下正是飯點后段,匪窩里還挺熱鬧,喝酒飲樂的聲音不時飄入眾人耳中,甚至還夾雜著尋歡作樂的聲音。
村衛(wèi)都是青壯,難免有人被帶得心襟動搖,鐘慶然臉色有些不好,他沒想到會碰上這種事,只得讓人后退稍許,避開聲音作用范圍。
時間緩緩流淌而過,據(jù)點中聲響漸弱,房間一間一間變暗,直至最后一盞燈熄滅。
簡明宇沒有立即行動,又等了半刻鐘,才示意先發(fā)之人出手。
兩個守夜之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皮越來越沉,后來實在受不住,竟然背靠背睡著了。
見行動成功,眾人立刻按照之前的計劃行事,趁著夜色的掩護,小心摸進匪窩,每一間房都吹入迷煙,等待片刻后,再破門而入。
許是鐘慶然的高福運起了作用,行動異常順利,半點差錯都沒出。
“簡隊長,這些人怎么處理?”據(jù)點中的火堆并沒有被熄滅,在火光映照下,鐘林兩眼熠熠生輝。
“就按之前商量好的做。”簡明宇面容嚴肅,眼神堅定,這一關總歸要過,不說他,在場之人都得克服,“記住,他們是敵人,對待敵人絕不能心慈手軟。”
早在之前,鐘慶然就知道,除去船工之外,其余人多半下不了手,他早有準備,給他們兩種選擇,一是直接動刀,二則是用藥。剛才下的迷藥,份量不算重,只能將匪徒迷暈,現(xiàn)在他拿出的,則是高濃度的迷藥,只要劑量足夠,怕是永遠醒不過來。
結(jié)果,大出鐘慶然所料。竟然沒有一個村衛(wèi)向他索要高濃度迷藥,一個個雖然心中緊張得要死,連大砍刀都握不穩(wěn),卻都硬挺著上前,他們是村衛(wèi),相當于軍人,若連這個都沒法克服,還是早點退出村衛(wèi)隊伍,把位置讓給有能之人為好,免得以后誤了大事。
鐘慶然有想過要怎么處理匪徒,他第一個想到的辦法,是把人抓起來帶回福村做苦力。后來和周茗這些老兵一商量,放棄了這個方案。苦力是能解決福村勞力不足的問題,可也只能將他們安置在不被外人所見的地方,不然,豈不是明晃晃地表示,他們就是端了匪徒據(jù)點的人?
這也就罷了,至少還有很多地方能用上他們,怕的就是,福村人手不足,分不出多少人看顧,萬一被他們逃脫,福村就危險了。鐘慶然有諸多辦法正面對抗,就怕暗地里動手,一旦他救援不急,被人得手,這后果無人承受得起。
“慶然,那些女人孩子都放走?”簡明宇聲音略帶沙啞,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不然怎么辦?”鐘慶然眼中有一絲迷茫。
“……”簡明宇也拿不定主意,正尋思間,眼角余光掃到一個婦人動了一下手指,他心中一凜,顧不得什么,抄刀上前,連反應的時間也不給那婦人留,直接一刀了結(jié)。
鐘慶然被嚇了一跳:“明宇,怎么回事?”
“慶然,我覺得事情既然已經(jīng)做了,那不如干脆一點,索性送佛送到西。你曾說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剛才看到那婦人手指動彈了一下,要是放他們回去,還不知道要生出怎樣的事端來,我們?nèi)颂倭耍缤淼孟蛲庹腥耍f一被他們混入,這……”簡明宇眼神黯淡,手卻很穩(wěn)。今天這事對他的沖擊很大,他不但沒有逃避,反而寧可承受良心上的譴責,也要護一家人安全。
鐘慶然穩(wěn)了穩(wěn)心神,緊緊握住簡明宇的手:“就按你的意思做。”
開弓沒有回頭箭,一開始沒有上過戰(zhàn)場的村衛(wèi),都下不去手,直到被船工激起心中僅存的那絲勇氣,才閉著眼睛動手,之后,事情就簡單多了,即便那些是婦孺孩子。
看著船工那干凈利落的動作,鐘慶然覺得很是汗顏。其他人可以猶豫,可以心慈手軟,唯獨他不行。他掌管著福村,一旦他決策錯誤,帶累的可不光他一人,一家,整個村子都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一隊搬運物資,二隊警戒,三隊檢查一下還有沒有漏網(wǎng)之魚。”簡明宇收拾好心情,快速下達指令。
鐘慶然補充道:“三隊任務完成后,將人集中起來火化。”
眾人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的事,鐘慶然感覺手在微微發(fā)抖,說話都帶著顫音。他又一次意識到,這個世界對于人命的漠視,遠不是他這樣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所能及。他必須適應這里的規(guī)則,不能被這事困住手腳。
處理完所有事之后,已是凌晨時分。來的時候,因為要隱藏行跡,行進間悄無聲息,沒想到,返程時,氣氛更加凝重,要不是有船工在邊上插科打諢,怕是會一路無言。
這一晚,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情的人,沒幾個能睡得踏實,其中就包括鐘慶然和簡明宇。別看簡明宇動手極為果斷,到底不是鐵石心腸之人,內(nèi)心的煎熬,一點不比其他人少。鐘慶然還要更嚴重一些,這次行動是他下的命令,不管對與錯,一切都要由他擔起。這一晚上,他噩夢不斷,中途驚醒了好幾次,無意識間,緊攬著簡明宇不放,汲取著對方身上的溫暖。
度過最初的不適之后,鐘慶然感覺,他身上有什么地方和以前不同了,細細一瞧,鐘林等人也起了明顯變化,更為堅毅。
剿滅盜匪后,鐘慶然一行人并沒有回村,在匪徒反應過來前,又滅了兩小撥,之后繞了一大圈,將蹤跡全部消除,這才返程。
鐘慶然自己都察覺到他瘦了一圈,并非長途奔波的原因,究竟怎么回事,明眼人一想就明白。這事別人幫不上忙,只能靠他自己想通。簡明宇無法,只能盡量做些好的吃食,為他補身體。
鐘慶然清楚問題到底出在哪里,理智上他贊同這一做法,感情上卻一時無法接受,特別是搗毀據(jù)點那次,他起了深深的負罪感,只有時間才能撫平這一切。
“又做噩夢了?”簡明宇拿過放在手邊的棉帕子,輕拭著鐘慶然額頭上冒出的虛汗。
“嗯。”鐘慶然嗓子發(fā)干,仿佛幾天沒喝水一般。
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第一回發(fā)生,簡明宇端過擱在一旁的水杯,鐘慶然就著他的手,一口干盡。一杯水滑入喉嚨,嗓子得到滋潤,鐘慶然感覺舒服許多。
“快到家了,你再堅持一下。”簡明宇不知道怎么辦,只能更加細心照料鐘慶然的飲食起居。
“沒事,我熬得住。”鐘慶然也挺佩服自己,他自己并沒感覺到有多難受,心理上也沒太大困擾,可噩夢依舊每天光臨,這不是他能控制的,對此,他也沒轍,只能先這么對付著。
隨著離福村越來越近,鐘慶然的癥狀明顯好轉(zhuǎn),簡明宇安心許多。好吃好喝,卻日漸消瘦,這讓簡明宇看著就難受,生怕鐘慶然會出事。
“回來了,村長他們回來了!”
“真的?走,都去迎接村長。”
看到兩只鷹在福村上空盤旋,村民立刻反應過來,紛紛放下手頭的活計,在村口道上等著。
鐘慶然他們一去這么多天,村民心里都不怎么踏實。沒辦法,福村武力就那么多,鐘慶然帶走了大半,他們要還能安心就怪了。更何況,鐘慶然一行人要辦的事還很危險,一個不慎,能不能有機會再見面都還兩說,誰家不是懸著一顆心?正常出遠門,都是兒行千里母擔憂,更不用說鐘慶然他們。
鐘慶然他們在村口耽擱了一會,就各自散去。
“慶然,你怎么瘦了這么多?”童氏拉著鐘慶然上下打量,語帶擔憂。
“沒事,這段日子盡做惡夢,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啊,我估計是想爺爺奶奶了。”鐘慶然不想在此事上打轉(zhuǎn),隨口說道。
“真沒事?”童氏不放心,再次問道。
“阿奶,放心,真沒事。”鐘慶然保證。
“好了,老婆子,既然慶然說沒事,那就沒事,看他倆累的,趕緊讓他們回房休息。”鐘老爺子制止童氏繼續(xù)發(fā)問,打發(fā)兩人下去。
“老頭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和鐘老爺子多年夫妻,童氏對他的了解不淺。
“我看慶然人很精神,就是瘦了許多,怕是此行所辦的事對他造成了困擾,估摸著問題不大,我也就沒有多問。”鐘老爺子沒說得太明白,童氏卻也聽懂了。
“都是那天殺的小人給害的,不然,慶然哪用得著遭這個罪?”童氏不忿,“還有那皇帝老兒也是,這么明擺著的事情,那么要面子做啥?”
“也不全是壞事,以前慶然做事都縛手縛腳,到這邊,就不用考慮那么多,現(xiàn)在只是一時困難,時間長了就好了。”鐘老爺子心里清楚,就最初這段日子難熬,等福村真正發(fā)展起來,日子只會越過越好。
“唉,希望如此。”童氏長嘆一口氣,起身前往廚房,“我去給慶然和明宇弄點好吃的補補身體,你要不要也吃點?”
鐘老爺子轉(zhuǎn)頭看了看天色,擺擺手說道:“不用刻意準備,要是有多的,給我盛點就是。”
“行,那我忙去了。”童氏跨出門檻,正巧碰到簡明晨。他一聽是去廚房,忙跟著過去打下手。
“童阿奶,哥郎他沒事吧?”簡明晨小臉上盡是擔憂,心想著,可千萬別出事才好。
“沒大事,休息一陣子就好。”童氏如此寬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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