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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黃教諭對鐘慶然印象不錯,他瞧著,鐘慶然眼神澄澈明亮,不像是兩面三刀、心思深沉之輩,并不用擔(dān)心他會對黃家不利。 昨晚他還聽鐘慶然說過,他有好幾個兄弟都有意在科舉之路上闖一闖,放著他這個現(xiàn)成的關(guān)系不用,反而與他結(jié)仇,鐘慶然得有多愚蠢才會干出這種事?

  盡管如此,黃家還是好生準(zhǔn)備了一番。

  平陽縣最大的官便是知縣,地位比他高的不是沒有,但那都是告老還鄉(xiāng)之人,且數(shù)量極少。畢竟,能出人頭地的,若非后繼無人,不然,大多數(shù)官場中人都會在上京安家落戶,回鄉(xiāng)養(yǎng)老的終究只是少數(shù)。

  在平陽縣中,官員還能找出一些,在此之前,勛爵可是一個都沒有。鐘慶然可說是幾十年來,平陽縣的第一個封爵之人,不慎重對待哪成?

  鐘慶然其實并不想以敬鄉(xiāng)男的身份遞拜帖,他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之后,才決定這么做。他得習(xí)慣這個身份,放著便利的條件不用,這不是浪費(fèi)嗎?何況,鐘慶然想跟黃教諭打好關(guān)系,那他的身份自是無法隱瞞。

  既然終有一天會被黃教諭獲悉,那還不如一開始就表明身份,否則,這將會給兩人的往來蒙上一層陰影。雖然,如此一來,他和黃教諭的關(guān)系勢必不可能有多熟絡(luò),畢竟地位相差懸殊,可總比讓黃教諭覺得被他輕視小看來得好。

  翌日上午,鐘慶然和簡明宇將自己收拾妥貼后,便乘坐馬車朝黃教諭家而去。

  鐘慶然掀起窗簾一角,只見街上兩邊堆著厚厚的積雪,唯有路中央被清理出來,馬車倒是還能通行,只是路面上到處都是冰碴子,馬車速度始終提不上去。

  這次,趕車的可不是簡明宇,而是慶和坊的兩個店伙計,鐘慶然打算拿他們充門面。一到黃教諭家門前,其中一個店伙計就麻溜下車,上前和門子交流,很快,便中門大開,黃教諭親自出門相迎。

  “男爵爺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黃教諭邁出門檻,伸手將兩人迎進(jìn)府中,還不忘恭維一二。

  “黃教諭不用這么客氣,這樣可顯得有些生分了,你要一直如此,下次我哪還敢邁進(jìn)你家門檻?”鐘慶然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和黃教諭邊走邊說,“叫我慶然即可。我這次來可是有事求到黃教諭頭上,等會你可別把我掃地出門。”

  黃教諭很明智地客隨主便,直呼鐘慶然的名字,眼瞅著要路過二門,這才問及:“尊夫人這是?”

  “明宇,你先去拜會一下老夫人,等會再過來找我。”鐘慶然如此說道,這是他和簡明宇來之前就商量好的。

  鐘慶然雖不想把簡明宇困在后宅,但與夫人們結(jié)交是簡明宇逃不脫的責(zé)任,不需要他八面玲瓏,和夫人們打成一片,能維持一般的關(guān)系即可。簡明宇終歸是個男人,和夫人們關(guān)系過于親密,這還不得讓她們的丈夫忌諱?誰都不希望自己綠云罩頂,這妥妥是結(jié)仇的行為。

  少頃,簡明宇便跟著管事進(jìn)入垂花門,鐘慶然也在黃教諭的引領(lǐng)下,被讓進(jìn)外書房上座。

  “黃教諭,我也不瞞你,此次過來,是想跟你要?dú)v年童生試的考題,如能謄抄一份優(yōu)秀童生的答卷,那是最好不過。”鐘慶然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黃教諭擰起眉頭,心念電轉(zhuǎn),思索著這么做的可行性。這事,本身并不觸犯律法,往年考題世面上也都有,可那都是考生自主自發(fā)的行為,且只是考題,并沒有童生答卷外傳。

  鐘慶然提的要求并不過分,這種事情,往年就有人托關(guān)系走門路辦過,給鐘慶然一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兩人真的還沒熟悉到這等地步,雖然黃教諭不會因事情本身而惹來麻煩,可誰知道敬鄉(xiāng)男身后站著誰?和他保持密切關(guān)系,這風(fēng)險難料啊。

  此刻,黃教諭有些后悔昨晚愛才心切,將鐘慶然那場比試從頭看到了尾,導(dǎo)致被那個店家給拉住當(dāng)了一次評判者。不然,他也不用在這里這般糾結(jié)。他自己本人倒是樂意和鐘慶然結(jié)交,只是,他后頭還站著一大家子人,他不能隨著自己心意來,必須考慮這么做的后果。

  見黃教諭沒有第一時間應(yīng)答,鐘慶然并沒催促,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他心里其實知道結(jié)果,黃教諭最終定會應(yīng)下,他的身份地位注定黃教諭不敢拒絕。鐘慶然并不覺得以身份壓人有何不對,他又不是作奸犯科,雖然他本身其實沒這個意思。

  黃教諭只猶豫了片刻,他心中也是明白,若連這點(diǎn)小事都拒絕,那必將得罪敬鄉(xiāng)男。盡管,鐘慶然語氣神態(tài)都很謙和,絲毫沒有身負(fù)爵位該有的威儀,偏偏他一點(diǎn)都不敢小覷。

  昨天下午收到鐘慶然的拜帖之后,黃教諭找人打聽過,知道鐘慶然是因解決渝州一帶的疫情而獲封爵位。正是因為知道這點(diǎn),他反而對鐘慶然頗為忌憚。若鐘慶然是承繼父輩的爵位,那以鐘家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他完全可以不予理睬,按自己的想法行事即可。

  問題就出在鐘慶然是剛封的爵位,這就有些棘手了。黃教諭正是擔(dān)心這點(diǎn),他家小業(yè)小的,可不想卷入權(quán)力爭斗中。遺憾的是,他沒的選擇,就像鐘慶然想的那樣,是眼下就把人給得罪了,還是以后可能受累,黃教諭只要腦子沒抽,應(yīng)該明白他該怎么做。

  “這事我應(yīng)下,不過謄抄需要時間,恐怕一時辦不成。”撇開其中蘊(yùn)含的風(fēng)險不談,黃教諭并不會因此而對鐘慶然心生芥蒂。官場上就是如此,他這種微末小官,能和一個男爵搭上關(guān)系,在很多人眼中,那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別管鐘慶然有無實權(quán),都是他們這些人巴結(jié)的對象。

  見黃教諭語氣平和地應(yīng)承下,鐘慶然眼中的笑意更甚。這就好,他是來加深關(guān)系,可不是來得罪人的。

  見事情辦完,鐘慶然打開擱在一邊的畫盒,從里面取出一個卷軸:“黃教諭,這是我專門為你作的畫,你看看。”

  黃教諭來了興致,站起身,將畫軸展開,攤在桌上,定睛一看,不由驚訝出聲:“嘖,你畫的是老夫,可真像。”

  黃教諭并不為自己被畫成畫像,而對鐘慶然怒目而視。看來,韓掌柜的消息無誤,鐘慶然對此很滿意。

  黃教諭仔細(xì)打量著,畫技比昨晚的梅花圖更高明,想來鐘慶然是用了些心思,而且只經(jīng)過略微修飾,并不是徒具其形,連神韻都透過畫像傳遞出來。

  “好,比昨晚那幅更上一層樓!”黃教諭看得入神,贊嘆的話語不加思索便脫口而出。

  鐘慶然一點(diǎn)都不謙虛地全盤收下。繪畫可是他的本行,要是連這一樣都泯然眾矣,那也太對不起他這么多年的努力。

  “這份禮我就收下了。”黃教諭愛不釋手地一一撫過畫像各處,戀戀不舍地將其收好。這幅畫他可得保管好,等他百年后,子孫祭拜還能靠著它想起他的音容笑貌,他也無憾了。

  從這份禮上,黃教諭能看出,鐘慶然是真打算與他相交,既然事已至此,那他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便舍棄那丁點(diǎn)不渝,和鐘慶然就畫之一道暢聊起來。

  兩人聊得正歡,簡明宇便被黃家下人引著,來到外書房門外。

  聽到下人的高聲通報,黃教諭起身相迎。

  說實話,對此,簡明宇頗為不習(xí)慣。他就一個小小農(nóng)家子弟,要不是跟著鐘慶然長了些見識,恐怕這樣的場面,他都可能無法完整應(yīng)對下來。

  盡管心中不那么平靜,面上,簡明宇還是維持著得體的笑容。就像之前和寧老夫人她們交談那樣,一直秉持著多聽少說的原則。這樣,出錯的機(jī)會便會大大減小。他現(xiàn)在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還代表了鐘家,他出丑,會帶累鐘家的名聲,被人在背后當(dāng)成談資,這可不是什么好的體驗。

  這也是鐘慶然沒有考慮周全,他沒想到會這么快就和官員家眷有交集,準(zhǔn)備便有些不足。等回家后,他得找個人來教一些這方面的規(guī)矩,免得真鬧出什么笑話。

  簡明宇靜靜地聽著,鐘慶然又和黃教諭聊了一通,兩人便告辭離去。黃教諭挽留不成,只好親自將兩人送到大門外。

  看著馬車消失在視線中,黃教諭才轉(zhuǎn)身回到上房。

  “子輕,你來了,快過來陪娘坐會。”寧老夫人笑得眉眼舒展。

  黃教諭撩起下擺,挨著寧老夫人坐:“娘,對那位簡夫人,您怎么看?”

  “他呀,挺不錯,農(nóng)家出身,卻一點(diǎn)都不小家子氣,說話也利索,不會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句話。雖然話有些少,卻也不會冷場,是個人物,就是規(guī)矩上有所欠缺,年紀(jì)也小了點(diǎn)。”寧老夫人顯然對簡明宇很是看好。

  “夫人,你覺得如何?”黃教諭又將目光朝向?qū)γ妗?br />
  “簡夫人身上衣衫料子不錯,鐘家家底看來不薄。”黃教諭夫人蘭氏補(bǔ)充道。

  黃教諭聽聞,沒有對此多加評判,反而岔開話題,陪著寧老夫人閑話家常。

  馬車緩緩行駛在街上,道路上結(jié)冰情況比較嚴(yán)重的地段,能看到有人拿著鏟子掃把清理。馬車走得不快,但仍避免不了車輪打滑,車速就更慢了。

  鐘慶然透過車窗,看著空中紛紛揚(yáng)揚(yáng)飄落的雪花,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簡明宇沒有打擾他,手中捧著暖手爐閉目養(yǎng)神。剛才和寧老夫人她們打交道,可是費(fèi)了他不少心神。這還只是小官家,他應(yīng)對起來就如此耗神,那對上真正的達(dá)官貴人,他豈不是要被人輕瞧了去?不光是他,家里其余人也和他仿佛,看來,得讓慶然去請個人來教他們這些繁瑣的規(guī)矩。

  回到慶和坊,鐘慶然便把這事跟鐘老爺子說了一遍。

  “這是好事,好事啊!”鐘老爺子情緒很激動,站起身來不停踱著方步。

  鐘慶然封爵那純屬意外,不可復(fù)制,培養(yǎng)家中子弟成才,才是能讓一個家族長盛不衰的根本。而進(jìn)入仕途的第一道關(guān)卡,便是府試,成為童生,才算是跨進(jìn)了門檻。以后就算再無寸進(jìn),也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童生或許在城里不算什么,但也能受到普通百姓的尊敬,在鄉(xiāng)下,地位就更高了,開個私塾,都能舒舒服服過日子,比起下田干活,可要好過太多。

  河灣村是個大村,只人口而言,堪比鎮(zhèn)。這么多人,還有鐘氏一族興辦的族學(xué)加成,卻一年也未必能出一個童生,可見童生的含金量有多高。

  “爺爺,以后會更好的。”有這么大的勢可借,還有福運(yùn)珠傍身,鐘慶然要還是不能干出一番事業(yè),他真可以洗洗回家睡覺了。真若這樣,那鐘慶然可就將穿越人士的臉都丟盡了,他還沒這么廢。

  隔天,幾日不見的太陽總算露了頭,想來,用不了多久,道路便能暢行無阻。

  鐘慶然想得沒錯,不過才一天工夫,路面便被清理出來,簡明晨總算露出笑臉。這幾天最急的就屬他,他被困在城中,起碼得落下兩天課,要趕上進(jìn)度,估計這幾天都得挑燈夜戰(zhàn),不然,只會越落越多,直至被人拋在身后。

  一到家,簡明晨就背著書急匆匆趕往族學(xué),簡明宇跟在后面,并沒有就此說什么。這事,是他們思慮不周,盡快去和先生銷假才是正禮,由簡明宇陪著,也算是對先生的看重。

  “怎樣?”鐘慶然盤坐在炕上,對著剛從族學(xué)回來的簡明宇問道。

  “我們也是到得巧,正好趕在課間。先生態(tài)度挺好,并沒為難明晨。”簡明宇換上常服,和鐘慶然面對面坐著。

  “這很正常,要是換做一年多前,先生們態(tài)度可不會這么和善。”鐘慶然心里如明鏡似的,這就是身份地位以及錢財帶來的好處,只要自身強(qiáng)大,誰還敢跑上來捋虎須?

  “明晨這是托了咱家的福。”簡明宇同樣不糊涂,對于借助夫家的力量,他一點(diǎn)都不覺得顏面無光,還非常感激。要不是鐘慶然,他和明晨估計還在省吃儉用,明晨也不可能有進(jìn)學(xué)的機(jī)會,或許以后簡家也會起來,只是到了那時,恐怕明晨年紀(jì)也大了,心思駁雜之下,哪還有心于學(xué)業(yè)上?

  “明宇,你想不想入族學(xué)?”鐘慶然一臉認(rèn)真地問道。

  “我?”簡明宇眼里閃過詫異,嘴都微微張開。

  “嗯。”鐘慶然肯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還補(bǔ)了一句,“你年紀(jì)也不算大,我大哥還不是這個年紀(jì)又重新入了族學(xué)。”

  “可大哥有底子,我可沒有。”簡明宇沒有立即作答,斟酌許久,才說道,“我從現(xiàn)在開始學(xué),就算我天分高,也要過個幾年才能考中秀才,中舉又至少得三年后,這樣也只能做個微末小官,想要有我現(xiàn)在的品級,不知得要奮斗到什么時候,說不定一輩子都達(dá)不到。”

  簡明宇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你不是要辦學(xué)堂嗎?只要我們辦成功,名聲自然就出去了,說不定比當(dāng)官產(chǎn)生的影響還要大上許多。”

  鐘慶然挑眉:“你對學(xué)堂這么有信心?族學(xué)辦了那么多年,都收效甚微,就我們幾個連童生都不是的半大少年,能成氣候?”

  簡明宇“嗯”了一聲,他也不知道哪來的信心,他只是憑直覺認(rèn)為這么做成功的希望很大。

  鐘慶然笑得開懷:“好,有這份心氣,何愁學(xué)堂辦不好!”

  得到簡明宇大力肯定后,鐘慶然把以前的想法做了調(diào)整,他決定盡他所能,將學(xué)堂辦成鐘家的一面招牌,有朝一日,只要旁人一說起這個學(xué)堂,就會想起他們鐘家。

  “爺爺,家里還有多少錢?”鐘慶然敲開上房門,對著鐘老爺子問道。

  “等一下,我看看。”鐘老爺子翻出賬本,查看上面的余額,“賬上一共還有一百八十兩。”

  “只這么點(diǎn),有點(diǎn)少啊。”

  “慶然,不少了,建這座宅子和你成親花了多半,你去上京那會,慶和坊又剛進(jìn)了一批貨,也花去不少錢。要不是慶和坊概不賒賬,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估計賬上就得赤字了。”鐘老爺子放松地靠在炕頭,和鐘慶然仔細(xì)解釋,隨后想到什么,狐疑地望著他,“慶然,你要用錢?”

  “不是,錢我手里多著。”鐘慶然搖頭否認(rèn),斂下眼眸,斟酌再三后,說道,“爺爺,再過一兩個月就要開春,我想著,趁那之前,讓爹和四叔有足夠的銀子買田地,山林也行。過了農(nóng)時,大批買田就得等到明年,這太耽誤時間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打算拿出一部分錢,先把爹和四叔那八百兩給補(bǔ)上。二叔他們?nèi)兆佣歼^得寬裕,爹和四叔自是不能落下太多。”

  “這會不會暴露你另外的收入?”鐘老爺子遲疑不定,只要再過幾個月,這筆錢就能湊夠,不過是少一筆收成而已,只要他將他們這一年的損失給補(bǔ)上,想來,兩家會很樂意。

  “那爺爺?shù)囊馑际牵俊辩姂c然不是獨(dú)斷專行之人,他想事情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說不定哪里就有疏漏,所以他習(xí)慣下決定前先同家人商量一番。

  鐘老爺子將他的想法一說,鐘慶然心中一盤算,覺得這么安排也合適,便沒再堅持自己的意思,只是提出:“爺爺,我想買點(diǎn)田,家里田產(chǎn)太少。這樣的話,爹和四叔那邊也不好不給,爺爺,你看,給他們多少合適?”

  鐘老爺子闔目沉思,片刻后說道:“先一家給一百兩,剩下的等賬上錢足夠時再說。”

  鐘慶然自然沒意見。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就到了仲春二月。

  “慶然,快出來,你看誰來了?”鐘慶竹的大嗓門直接從大門外傳到后院,鐘慶然想裝沒聽到都不成。

  “是誰?”鐘慶然思索片刻,心里便有了猜測,拎起袍子下擺,加快腳步朝前院走去。

  “慶書,真的是你?”鐘慶然滿臉驚喜,繞著鐘慶書好一通打量,“瘦了,不過很精神,還是回來好,你那家可真是個牢籠。”

  “慶然,多謝!”鐘慶書有些哽咽,沒嘗過那困在一方小天地中的感覺,絕想不到這日子有多難熬,若不是他心智堅定,崩潰都有可能。

  “這么客氣作甚,我們是好兄弟,我現(xiàn)在有能力,不幫你一把,那幫誰去?”鐘慶然在鐘慶書胸口輕捶了一拳,他那滿不在乎,仿佛隨手在路邊采了一朵野花的神情,倒是讓鐘慶書激動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

  “喂,你們不冷嗎?”鐘慶竹抗議,三人中,就他耐寒能力最強(qiáng),可他都感覺到從腳底升起的冷意,他就不信另兩人毫無所覺。

  鐘慶然斜了他一眼,這才說道:“走,去書房聊。”

  三兩下,幾人就躥到書房門口,鐘慶然把門打開:“你們先進(jìn)去,我去點(diǎn)個火盆。”

  剛一轉(zhuǎn)身,鐘慶然便瞧見簡明宇的身影。此刻,簡明宇正拿著一小筐木炭以及一小戳燒紅的炭火,緩步朝他走來。

  “明宇,慶書回來了。”鐘慶然接過筐子,折返回書房。

  “嗯,我知道,這是好事,你們先聊,我去去就來。”簡明宇將火盆弄好后,便先告退。

  鐘慶書出聲阻止:“等等,明宇,你和慶然的大喜日子我沒能趕上,請收下我晚到的祝福……”

  簡明宇停住腳步,很認(rèn)真地聽著鐘慶書說了一長串話,道了謝后,這才笑吟吟地轉(zhuǎn)身離去。

  “呦,祝福我聽多了,像你這么說一大堆的,倒還是第一次碰到。”鐘慶然瞇起眼睛,眼梢向上微挑,笑意直達(dá)眼底。

  鐘慶書欣然接下這另類的夸贊,他也不說什么,輕勾著嘴角,直盯著鐘慶然。

  鐘慶然收起臉上有些輕佻的笑容,正色說道:“你有何打算?我這邊要辦一個學(xué)堂,想請你過來任教,你有興趣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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