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上品陽錦?”馬氏陷入深思,這東西,多花點錢還是能買到的,就看買主愿不愿意多付額外那部分酬金。根據這點,很難做出判斷,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能穿得起陽錦的人,不是有權便是有錢。
小五房沒人入仕,有權這點自是可以排除,那么只剩有錢這條。錢若不多到一定程度,那就只有被人當錢袋子的命。慶和坊主賣小件繡品和把玩的小物件,貨品不算多精致,不可能日進斗金。聽說鐘慶然很得寵,想必為了給他提供好的,他家付出了不少代價。由此,馬氏斷定,小五房不會對她家造成威脅,不足為慮。
“就這事?”馬氏有些不滿。
“夫人,三少爺直接下令讓我出去,有客人在,奴婢不敢違逆,只能聽令行事!奔t詩心里很嘔,卻沒地方發泄,還得擔心因沒辦妥事情被大夫人發落,別提有多憋屈了。
“哦,脾氣這么大,有點意思。這事你做得對,下去吧。”馬氏垂下眼眸,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邊上伺候的一干人等,連大氣都不敢喘。別看大夫人和和氣氣的,做起事來可不會顧念舊情,誰要是犯了她的忌諱,那下場可不怎么好。
等鐘慶書將人都打發走,鐘慶然收起笑容,沉著一張臉問道:“慶書,這是怎么一回事?”
“就你看到的那樣……”對于自己知根知底的好友,鐘慶書沒什么好瞞的,一五一十將事情都傾倒出來,就連情緒也沒有多加掩飾。
鐘慶然越聽臉越黑,他深深感覺到,高門大戶絕非一般人能玩得轉。他們之前想得太過美好,若有人真想要鐘慶書的命,估計即便靠著護身符躲過一次,兩次,也躲不過五次六次,護身符上面附著的福運終歸有限,終有耗完的那天。
“慶書,你把護身符拿出來,我看看有沒有起作用!
“這你都能看出來?”鐘慶書一臉不信,可還是把護身符從胸口掏出來,遞到鐘慶然手中。
護身符一見光,鐘慶然便發現,附在它上面的福運已經所剩無幾,遠比鐘老爺子夫婦身上的那兩個護身符消耗要多。他皺了皺眉,重新附上福運,這次比上回多出不少。上京鐘家太過危險,他不可能每年都走一趟上京,只能多為鐘慶書加點保障。
弄好之后,鐘慶然將護身符還給鐘慶書,很是鄭重地說道:“這個護身符你戴好,除了我之外,不要讓他人看到,聽說這樣能為佩戴之人帶來更多的福氣!
“……”鐘慶書都不知道說什么了,只是他直覺按著鐘慶然說的做,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些你收好。”鐘慶然解開袍子,從內置腰帶里掏出一堆小瓷瓶,“跟上次給你的藥差不多,這次多了幾樣,用法看過后就燒掉!
簡明宇本想避著點人,只是,這里已經是內室,外室興平在,更不方便,見鐘慶然無所謂,他也就不在意,把他身上的藥瓶也一并解下來。
鐘慶書仔細收好,幾人這才說起其他事。
“這是今年蝦塘你那份收益,這些是慶竹給你的,這份是我的一點心意!辩姂c然從袖袋中掏出荷包,打開來一一指給鐘慶書看,末了,直接把荷包塞進鐘慶書懷中。
“別的我就收了,銀子似乎沒必要,我連花的地方都沒有。”鐘慶書聲音有些沙啞,眼底都泛起紅意,能交到這么好的兩個朋友,他這輩子算是沒白活。
“收著吧,現在可能用不到,以后就未必了!辩姂c然把荷包重新放回鐘慶書手中,眼里露出一絲擔憂的情緒,“你有什么打算,總不能一直這樣吧?這太被動了,真要出事,鞭長莫及,我們連幫把手的機會都沒有!
鐘慶書默然,和外界隔絕的情況下,他能想到的辦法其實很少,他目前能做的,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這一刻,鐘慶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無力。他有福運珠傍身,可福運珠不是萬能的,用在他自己身上還好,功能很多,他完全不用擔心。用在別人身上,那就只能跟護身符一樣,將福運附著在其上面,靠運氣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來避開禍事。
不怪鐘慶然這么想,到目前為止,他還沒弄清楚,福運到底如何運作。他自己窩在河灣村中,平時需要用到福運珠的機會不多,不確定到底要耗費多少福運,才能在遭遇危險時安然無恙。
譬如,有人冷不丁一箭射來,目標人物竟然未卜先知般,無意識小小移動了一下,躲開這致命的威脅,或者,射箭之人平地崴了一下,箭射偏了。發生這種事情,在沒得到福運珠前,鐘慶然只能感嘆一下這人運氣逆天,能逢兇化吉,化險為夷,F在嗎,他知曉這樣匪夷所思的事,在福運足夠的情況下,板上釘釘會發生。
只是,鐘慶然無從得知,發生這種情況,福運的最低消耗。問題也就在這里,他不可能為了得到確切的數量,就親身涉險,他相信福運珠的能力,但做不到百分百的信任。他很惜命,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事無絕對,這要萬一福運珠在那一刻不起作用,他就只能呵呵了。那后果,他承受不起。
如今鐘慶然能做的便是,盡量給鐘慶書的護身符,附加盡可能多的福運。
在之前的疫情中,鐘慶然幾乎用光了福運,現在動用的,是他提供治療疫癥藥方,救治許多感染疫癥患者得到的。由于貢獻巨大,鐘慶然獲得的福運也極為可觀,可遠沒有他預想的那么多。
鐘慶然不知道的是,即便沒他出手,也會有人終止疫癥的傳播,且時間也巧,正好掐在疫癥沒結束前,由此,福運珠積聚的福運便大打折扣。
鐘慶然想了想,提議道:“要不這樣,在我走之前,給你留些人手,他們進不了你家,那就讓他們留在外面,負責收集你家消息。要是遇到大麻煩,你就讓你收攏的人往外遞個消息。明面上放一個,其余人都在暗處,這樣,萬一你拉攏的人出了漏子,也不會導致全軍覆沒!
說了一大堆話,鐘慶然有些口干,端起茶杯狠灌了幾口,接著說道:“明面上那人,除了和你派出去的人接頭之外,不會跟你家扯上一點關系。這樣一來,便能大幅度降低,他被人發覺的幾率,也就不用老換人。至于暗處那些人,則想辦法和你家下人搭上關系,旁敲側擊打聽你家各種消息。若你這邊斷了聯系,他們或許能幫上一些忙。”
鐘慶書皺起眉頭,陷入沉思中。他覺得這個方法大有可為,臉色總算好看一些。這一年可把他憋壞了,興平他們雖被困在小院中,至少走動不受限制。他為了裝病,大多數時候只能在房內度過。這樣的日子,病人還不會覺得如何,正常人就受不了。若非鐘慶書本就不是活潑跳脫之人,恐怕沒病也得憋出病來。
對于鐘慶書韌性如此之強,鐘慶然很是佩服。他在家里也宅得住,前提是自愿,還得時不時出去放放風。要是哪天莫名其妙受困,他估計,自己很可能做不到鐘慶書那樣的地步。其他那些暫且不說,光具備這點,只要不是運氣太過糟糕,必然能做出一番事業。
“說再多都沒用,這份情我領了!辩姂c書說得很認真,原本有些晦暗的眼睛,重新變得熠熠生輝。
想到應對之法后,房內氣氛緩和下來。鐘慶然也有興致提起他的人生大事:“慶書,年前我就要和明宇成親了,恭喜我吧!
鐘慶書有點愕然,反應過來后,當即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上前給鐘慶然一個擁抱,欣喜地說道:“你臉皮真厚,有你這么自討恭喜的嗎?不過,作為你的兄弟,明知你這樣做不好,還是如你意,我在這里,預先恭祝你和弟媳,平安喜樂,白首偕老!只是有些可惜,我沒辦法參加你們的成親禮!
話落,鐘慶書便起身走到房中一處角落,從箱子里翻出一個東西,遞給鐘慶然,說道:“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送與你,就當提前給你送了隨禮!
鐘慶然仔細打量著放在手心的東西,經他初步判斷,應該是個藍寶石,具體價值不好判斷。他也不在乎這些,他看重的是這份心意,便沒有矯情地推來讓去,很是爽快地應下:“行,這個我就收下了,正好給明宇打個首飾!
“我知道可能有這么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你爺奶對你是真好,慶然,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這份情!辩姂c書自己得不到長輩的關愛,但他不會就此遷怒,反而更加看重,也希望唯二的好友,能舒心過一輩子。
“那是,這還用你說。”鐘慶然一臉自得,那得瑟的樣子,看得真讓人牙癢癢。
不知不覺中,時間便一晃而過。
“我過幾天就走,你自己保重!彪x別總是傷感的,鐘慶然不想見到那樣的場面。話剛落,他便頭也不回,疾步離去。
鐘慶書倚在門邊,眼眶有些濕潤,他強忍著,直到目送兩人背影消失在院門口,才假裝吃力地挪回內室,用被子蒙住頭,發泄著一年來積累下來的負面情緒。
出了上京鐘家,鐘慶然也沒興趣再到處閑逛,早早吃了晚飯便倒頭就睡,以平復白日升起的那點戾氣。做人嗎,還是平和一點好,這樣考慮事情才能更全面,理智也不會輕易被沖動取代。
翌日,鐘慶然起了個大早,帶著簡明宇和王護衛三人,前往汾縣。
汾縣是上京城的鄰縣,離上京并不遠,馬車一上午就能跑個來回。鐘慶然之所以會過來這里,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買人。為了盡量避免留下尾巴,鐘慶然就跑到幾十里外,他也是挺拼的。沒辦法,這關系到鐘慶書的安危,他不得不慎重待之。
這次挑人比較倉促,加之鐘慶不想去官府登記,那樣會留下檔案,一旦查到他頭上,那牽出蘿卜帶出泥,所有人都將無所遁形。因此,鐘慶然能選擇的余地不大,范圍被框在首次賣身的人上。
鐘慶然選人很簡單,眼神清正,長相忠厚老實不木訥就成。他不用考慮忠誠問題,那些心思不正之人,會被福運珠自動排斥,壓根就不在他的選擇范圍內。
很快,鐘慶然便挑好了人,一個壯年男人,還有一對沒有小孩的中年夫妻。收好三人簽下的賣身契,鐘慶然把他們要做的事情交代清楚,隨后給他們留下一筆銀子,便將三人分成兩批,讓他們自己搭車到京城安置下來,再去找活干。
辦完這事,鐘慶然一行人立刻返回上京。
接下來幾天,沒了負擔之后,鐘慶然和簡明宇將上京好好逛了個遍,還買了不少東西。
眼見明天便要離開上京,鐘慶然跟王護衛說了一聲,剩余的事情就不用他來操心,他們背后之人,很快便能從三個護衛口中得知這一消息。
這一晚,鐘慶然和簡明宇早早歇下,養足精神才能更好地應對,接下來長時間顛簸的行程。
一大早,鐘慶然所在的車隊就緩緩駛離城門。
望著越來越小的城池,鐘慶然心里有幾分悵然,也有幾分雀躍。前者是因為將要好久見不到鐘慶書,后者則是因為,很快就能回到河灣村,見到爺奶父母兄弟姐妹。
還好,鐘慶然事先就跟鐘老爺子夫婦說過,他可能晚一些回去,要不然,他們遲遲不回,家人豈不是得擔驚受怕?
回程沒有再碰到意外,經過半個月的長途跋涉,鐘慶然回到住了一年多的河灣村。他一掃漫漫旅途積累的疲憊,懷著激動的心情朝家趕去。
“爺爺,奶奶,我和明宇回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外頭響起,童氏趕忙丟下手里的活計,哪想起身時動靜過大,打翻了邊上放著的笸籮,她也沒管,任由物件撒了一地,幾步就沖到剛進院子的鐘慶然面前。鐘老爺子也沒比童氏好到哪去,稍慢一步趕到。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蓖侠姂c然的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來來回回,仔細查看了一遍,再三確定完好,這才放開他。
“老婆子,別杵在這里,沒看到慶然和明宇都很疲憊嗎?你去拿點吃的,讓他們吃了睡一覺再說!辩娎蠣斪訚M臉笑容,顯然心情非常不錯。
“爺爺,奶奶,不用忙活了,我跟明宇在路上吃過,現在還不餓!币娡铣瘡N房走去,鐘慶然忙出聲阻止。
“那行,你們休息下,我和老婆子就不打擾你們了!辩娎蠣斪愚D身進了上房。
鐘慶然幾乎可以說是沾床就睡,等他睡醒時,已是下晌時分。這一覺他睡得很踏實,醒來后,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鐘慶然不由感慨萬分,真是哪都不如家里好。
“爺爺,明宇呢?”鐘慶然看了眼院子,沒找見人,便問鐘老爺子。
“他回家了!辩娎蠣斪颖P坐在炕上,關切地問道,“慶然,你們怎么到現在才回,離成親都沒幾天,碰上事了?”
“嗯,也是不巧,渝州城一帶發大水,正好被我們趕上。虧得我們運氣好,洪水過來時,我們剛好在走山道,之后又發生了疫情,我們就被困在半山村,直到疫情解除,才繼續動身趕路,所以回來就有些晚了!
鐘慶然說得輕松,鐘老爺子夫婦卻聽得心驚膽顫。這萬一哪里出點問題,豈不是要天人永隔?
看著兩老煞白的臉色,鐘慶然忙上前安撫道:“爺爺,奶奶,別著急,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就受老天保佑,遇難成祥,逢兇化吉都不在話下。你們不老說我是個有福之人,我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被老天把命給收回去?”
“就你能!蓖夏樕昧艘稽c,但仍心有余悸,“以后你別出遠門了,你一走這么長時間,你爺爺晚上連覺都睡不好,吃飯也不香了!
鐘老爺子沒好氣地瞥了一眼童氏,老婆子就愛拿他當擋箭牌,也不想想到底誰陷入的程度更深。他也不反駁,在孫子面前,好歹得給老伴留點面子。
這樣的事情,鐘慶然并不是第一次見到,他樂呵呵地看著兩老和諧相處,心里美滋滋的,有什么比家人其樂融融更讓人心情舒暢?
“嗯,沒事我不會再出去。”看著鐘老爺子夫婦都拿期待的眼神定定地看著他,鐘慶然不得不絞盡腦汁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嗯,有了,“爺爺,奶奶,要不這樣,以后我若真有事必須要出遠門,你們陪著一起,這樣可否?”
“行,那就這樣!蓖弦谎郧枚。
鐘老爺子夫婦年紀大了,兒女都各自成家,其他孫子孫女有他們爹娘照看,用不著他們操心。兩老生活重心完全放在鐘慶然身上,要是鐘慶然出事,估計他們也活不長久。
這點,鐘慶然看得很明白。他離開不過兩三個月,鐘老爺子夫婦神色看起來就憔悴了許多,這要是他有個萬一,后果簡直不堪設想。也是因此,鐘慶然才想出這么個法子,也好安兩老的心。
“你爹娘之前來看過你,見你在睡覺,就先回去了。幾個月不見,他們也很是擔心你,你過去看看他們!辩娎蠣斪影l話,鐘慶然自是遵從,再說,這本就是應該的,他沒理由不走這么一趟。
新宅子離祖宅不算遠,鐘慶然沒走多久就到了。
“磬兒,快來看,三哥給你帶了好東西!币贿M祖宅大門,鐘慶然就扯高嗓門大喊。
很快,院內便傳來噔噔噔跑動的聲音。
“三哥,你怎么去上京那么久?我好想你!辩婍囡w奔著沖向鐘慶然,一把撲到他懷里,一臉喜悅地說道。
“此事說來話長,走,到堂屋說去!辩姂c然剛邁開腳步,便被鐘磬拉住。
“三哥,我幫你拎!闭f完,鐘磬就付諸行動。
“行,還是磬兒知道心疼三哥,這個你拿著!辩姂c然笑得眉眼彎彎,心里樂滋滋的。他做不到任勞任怨,付出總希望能得到回報,現在他就看到了成果?磥恚男囊鉀]白費。
鐘磬顛顛地提著一袋子東西走在前面,一點都不覺得累。
見了爹娘后,鐘慶然又收到了他們的一通問詢,他一個個耐心回答,末了照樣安撫了他們一通。
“爹、娘,這是我從上京帶回來的禮物,你們看看,要是哪個不喜歡,跟我說,若我那還有,我給你們換一件。”
明氏翻了翻,微皺著眉說道:“都挺好,不過,下次別這么破費了,你那兒錢也挺緊吧!
“沒事,不差這點錢。難得去一趟京城,要不多買點,豈不遺憾?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去第二次!
“你心中明白就好,記得花錢別大手大腳!辩娬嗜滩蛔《趲拙洌劣诼牪宦,他還真管不了。即便如此,身為一個父親,該說的還是得說。
“嗯,我曉得。”鐘慶然欣然應下,他能感受到來自父親的拳拳愛意。
“你去把你爺爺奶奶叫過來,晚上一起吃一頓!辩娬史愿劳赙姂c然,又轉向鐘磬,“磬丫頭,你去把你四叔一家也喊過來!
“是,爹。”鐘磬脆生生地應道。
鐘慶然和鐘磬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幾個月不見,兄妹倆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不過,多數時候都是鐘磬在說,鐘慶然在聽。
很快,便到了岔路口,兄妹倆分開行動。
鐘磬小跑著進入鐘正智家,語調歡快地說道:“四叔,四嬸,晚上到我家吃飯,爺爺奶奶也會過去。”
“好嘞,四嬸一會就過去幫忙。曉丫頭,成兒,你們跟著磬丫頭先去。”劉氏加快手上的動作,好早點趕去老宅。
“四姐,三哥也會過去嗎?”鐘慶成拽著鐘磬的袖子,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鐘曉也是如此。
“當然,一會你就能見到三哥了。”鐘磬一手拉著一個,踏著歡快的步子朝家走去,“三哥都已經回來,又怎能少得了他?”
三個小家伙,你說一句,我說一句,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到了老宅也沒能停住。
“爺爺,我去叫明宇,你們先過去。”鐘慶然報備一聲,便轉道簡明宇家。
“這孩子,也真是的,兩人這才分開多久,他就這么惦念?這黏糊勁可真讓人受不了。”童氏無奈地搖了搖頭。
鐘老爺子笑而不語,這樣總比兩人誰也不理誰要好。
“明宇。”鐘慶然推了推院門,發現推不開,便揚高聲音喊道。
等了好一會,才見簡明宇出來應門。
“又忙活上了?”雖是問話,鐘慶然語氣卻很是篤定。
“嗯,你先進來!钡如姂c然進入院子,簡明宇重新將門鎖上,“跟我去地窖看看!
“怎么了?”鐘慶然面露疑惑,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
“凍死了不少。”鐘慶然沉著一張臉,語帶懊惱,這可真是難得一見。
“哦,這個啊,早就料到了。沒事,少賺點而已!辩姂c然不以為意,臨走前他就知道會是這么個結果。
“我讓明晨早晚各添加一次火,哪想到還是這樣!焙喢饔钣悬c心痛,那可是一大筆銀子。
“別想這個了,要是你不吩咐明晨這么做,說不定損失還會更嚴重!辩姂c然很看得開,錢沒了,再賺便是。
“嗯,你說得在理!焙喢饔钜膊皇悄堑燃m結于過去之人,心疼過后,便放下了。
很快,鐘慶然便下到地窖,里面的情形的確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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