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上皇駕臨
上皇氣的捶胸直抑郁,他斗智斗勇幾乎拿出棺材本的本錢終于悄然下了江南,但沒曾想自己這把老骨頭不中用,就差那么一兩天的行程,他竟然病倒了。就愛上網 。。
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病倒在異鄉,就算有忠仆鞍前馬后的貼心伺候,他莫名的也感受到了一股寂寥,甚至還徒生出一絲委屈。
若不是當時年少輕狂,鬧到那般境地,他也可以像小六子一般帶著兒子下江南公費游玩!
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寵著兒子的!
戴權看著小孩子般鬧脾氣的主子,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番,然后端起藥勺,無視人的咒罵,義無反顧的給人灌下,安撫:“老太爺,想想老爺,少爺。老爺可是打小兒敬畏賈老的,他定然是仰慕將軍威武的風采,而不是病重瘦弱的模樣。”
上皇:“……”
默默的捏捏錦被,告訴自己不氣,不氣。喝完藥,精神倍兒棒的去見寶貝兒子。
幾乎是數螞蟻一般熬日子,上皇被確診龍體康復,就立刻駕馬飛奔而入金陵,馬上就可以見傻白甜的寶貝兒子了,可以給人一個大大的驚喜!至于為啥不乘船,他覺得自己這般出場不夠體現龍馬精神!
故而,當上皇率侍從化為游山玩水的富貴老太爺入城的時候,碼頭上,賈赦忍著淚與賈璉依依惜別。
“璉兒,你爹我只有一句話,別硬撐著,不管如何,你背后還有我。”賈赦揉揉賈璉的墨發,看著已經到長高到自己懷里的兒子,忍不住湊在耳畔小聲嘀咕著:“這普天之下也并非全是皇土,你要是怕京城水深,我們也可以順流而下去海外的,小金魚說張家也有族人移居海外了。海外人五顏六色的,長的像妖怪可有趣了,而且還他們還有各色奇巧器物……”
本依依惜別的賈璉抬眸望了一眼不遠處眼眸瞬間閃現狠戾之色的皇帝。他敢保證若真渡洋赴海外,沒準下一刻軍隊就如影隨形。
真不知他爹遇上是他是幸還是不幸。
“好。”賈璉鄭重的點點頭,應允,“只要他膽敢對不起你,我們就走。”
聞言,賈赦略害羞,轉眼間忽地發覺賈璉一臉肅穆的模樣,身子不由一僵。不知是不是近日因過于憂郁,日思夜想了,以至于他一晃眼下,竟然真有些覺得他家兒子長的怪英俊的,不像他。
側目望去的璉兒,別說一張臉如何的俊,單說那雙黑白分明的鳳眼。顧盼之間熠熠生輝,先前言談之時,透著篤定言語配著堅毅的眸光,讓他不其然的就想到那個曾經溫柔安撫過的連襟大姐夫。
太子大姐夫對他可好啦……
少年往事連成一片從眼前一晃而過,賈赦有些憤懣的斜睨了一眼徒律。這皇家人都好生霸道,好似就他家獨有丹鳳眼似的。明明他也是丹鳳眼兒的,小眼睛一笑就能瞇起成月牙兒!
實在不行,還有他“甥舅親”的大舅兄呢,憑什么從他手里搶人?
賈璉:“…………”
看著賈赦驟變的臉龐,賈璉略心塞狠心丟下一句“好好照顧好自己”便轉身跳下甲板。江南縱然多變,可也比不過京城。他們收到貴妃被貶,忠順被圈的消息,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京城群龍無首,老皇失蹤。作為皇帝,必須要回去坐鎮,這傻爹自然也背靠大樹好乘涼,一塊兒走讓人安心。
他還要留下處理所謂的金陵四大家族。
甄家倒了,這空出來的巨大里的權勢誰都想咬一口,其中最野心勃勃的就是根基深厚的賈史王薛。
賈家仆從三天不管便上房揭瓦,老虎稱大王,他上輩子就領教過。這輩子,他就拿這賈家族人開刀鍛煉自己的治家本領。
在金陵守孝這六年,他沒少讓人收集貪贓枉法的證據。
“璉表哥,父親走啦,我們先逛街看看被游行示眾的貪官污吏好不好?我讓小雨他們準備了好多臭雞蛋。”正思忖間,賈璉聽見歡呼聲,一時無言,嘴角擠出笑來往了一眼好奇眼望四周的徒炆。
真不知皇帝是心寬還是色令智昏還是嫌小皇子叨嘮煩,沒讓人跟著一起走,反而厚顏無恥的說等江南事務完畢,讓徒炆送他北上入軍營開開眼見見民生疾苦順帶培養下兄弟情誼,再讓他跟著賈珍一塊兒回京。
賈璉腹誹同時腦中思慮陡轉萬變,他承皇帝的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在憂患,太上皇竟真讓皇帝畏懼到這地步,竟隱隱準備把唯一的兒子托付他人?
先不得不說賈璉過于思憂過慮,徒律只是想要個簡單的過個二人世界罷了,把徒炆留下,賈珍也命其護送賈璉先北上在返京,只不過是為了分散暗衛實力,免得在他們眼前像蒼蠅一眼盯梢。
只說,賈璉腦海回想了種種上皇曾經的政略謀劃,心中恍若一座大山壓頂。有這么一個“惡婆婆”,他爹日后定然苦不堪言,他必須做好兩手準備,踹了換個后娘,要不幫后娘坑“惡婆婆”。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噩耗來的如此之快。
雖賈璉歷經兩世,但也被賈赦嬌養著寵出不少少年心性,再加上一個真兒童,外加立志當好哥哥的賈珍,三人若平常少年一般逛了一回菜市口,望著群情激奮的百姓,沒對貪官少扔爛葉子。
三人衣衫上還掛著無意間掛著的菜葉,歡樂的回了家,正指點“江山”準備過沒有大人的夜晚,剛踏進大門,就忍不住退出來看看門上的匾額。
原本寂靜的賈家本該隨著主人離開更加的安靜,可是一個時辰不到,花團錦簇,人來人往,熱鬧極了。
鼓足了勇氣回頭望了一眼護衛,三人齊齊邁著僵硬的步子準備一查真相。
甫一踏入大堂,然后,個個看臉色變。
位于上首的上皇連眼皮子都不想耷拉抬一下。他已經委屈的想哭了。他想著給人驚喜就算了,為什么還會想著暗中查探一下管十八他們有沒有忠心耿耿,如此傷害主仆忠誠度的念頭?
現在可好了,驚喜成了驚嚇。
兒子跑了!
戴權見人步入,很想拉著一臉鐵青的太上皇,提醒一句:“兒子走了,大孫子在啊。”
“皇……皇……皇……”徒炆瞠目結舌,眼眸閃過一線的害怕,下意識的伸手往后捂,但冷不丁的一顫,忙擦擦嘴角,整整衣冠,微微上前一步,拉開與賈璉與賈珍的距離。傲然抬起下巴,板起胸膛,瞬間拿出皇子威儀,淡然俯首彎腰:“孫兒見過皇祖父。”
皇祖父對他不像對父皇那般百般嫌棄,但打小讓他牢記君子之交淡如水,身為王者當深不可測。像他今日這般吃酸酸甜甜的糖葫蘆不經過試藥,拍掌扔菜葉子竟然像個市井無知小兒,又……
簡直是要打屁股扣月錢的節奏,嗚嗚。
聽見徒炆的呼喚,賈珍直接呆愣。
賈璉也愣住了。
傳說中的太上皇手段狠辣,六情不認,惟我獨尊!
傳說中的太上皇老而彌堅,越活越絕情!看看甄貴妃一夕之間成答應!
傳說中的太上皇與寧太后號稱雌雄雙煞。想想至今眾人不敢提及的廢太子案。
傳說中的太上皇是一切悲劇的起源。
傳說中……
賈璉回想起自己得到的聽到的傳聞,腦門上的汗一滴一滴出個不停,心中頗為忐忑不安,種種猜測撫上心頭。上皇來的時機如此之巧,倒像是對“狗皇帝”的行徑了如紙張一般。
“狗皇帝”還說要逆襲,長江后浪推前浪,拍死前浪沙灘上呢。
……
…………
上皇手扇著紙扇,呼啦嘩啦的給自己降火氣。瞥了眼排排站的三小孩,好似這屋內只有他一人一般,過了一炷香時間,才開了口。先是不咸不淡的訓誡了一句徒炆,又掃了一眼賈珍,最后目光悠悠打量了一眼賈璉,眼睛一瞇,遮擋住眼底的喜愛。
京中隱隱流傳著賈璉是阿文的孩子,他也有所聽聞,還知曉是誰散播的謠言。可他沒出面阻攔一下,甚至還在暗中推波助瀾。反正他不要任何人知曉赦兒的身份,尤其是她!那個女人沒有武則天的能耐卻妄想染指朝政還害了阿文。
他再也不許另一個孩子被牽連其中。
那是他護著的孩子,即使是自己技不如人被美色所誤的象征,自己氣的恨不得掐死他,可終究還是明智的留下了他。當然,這其中還要感謝阿文聰慧的發覺異像,才沒讓那個瘋女人上演苦肉計,以皇子之死激發后宮矛盾意圖前朝動蕩。
他沒有錯,是寧半朝結黨營私,先威脅了他的皇位,而后他苦心孤詣蟄伏了五年,才一舉殲滅的。
嫁給了他,為何還要偏向母家?
反正他沒錯!
太上皇哼哼了兩聲,知曉赦兒身世的只有他和身邊的忠仆戴權,其余的都不在了。他可以一個人盡情的呵護著,獨占赦兒的父母之愛。
這么一想,先前滿心歡喜而來卻得到閉門返回消息的郁郁心情好了許多,太上皇決定立馬啟程去追趕賈赦一行。
他絕對不能讓赦兒和那個心狠手辣六情不認的小六子在一起。甄家縱然罪有應得,可是他連百姓輿論都不顧了,簡直是膽大妄為,無視宗法世俗。
赦兒跟他在一起,萬一學壞了怎么辦?
他還想借著生恩養恩都是恩來激起赦兒血脈之情呢。
越想,太上皇越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啟程離開。板著臉,對著徒炆關懷了一句在江南玩的開心,主意安全,多多了解民生,鼓勵了一下要入軍營的賈璉。
賈璉入軍營不錯,那人肯定著急的不得了,四處尋找證據。他死也不準備告訴人不管賈璉是阿文的還是赦兒的都是他大孫子的事實!
“死……咳咳,你師父不錯,既然打算投軍,就好好學!太上皇和善的拍拍肩膀鼓勵了賈璉幾句,便一個令下,風風火火的走了。
望著人離開的背影,三人傻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小蚊子,剛才你確定沒看錯,那是太上皇?”
“絕對沒有看錯!”徒炆篤定著。
“可是他跟傳說中好像出入很大啊……”賈璉疑惑著。
“有沒有感覺他好像很趕啊?”賈珍在三人中算最為“淡然”,頗為盤觀者清說道:“火急火燎的,好像要辦什么事情,話說,他今日來是為了什么啊?管十八大叔他們也太能裝了吧,也不提前露個消息虧我們還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們?”
賈璉心中一緊,忙奪門而出。他總感覺他爹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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