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番外下 惟默惟初-骨寒
初惟自從趙王府回宮后,就窩在床上哪兒都不去,已經好幾天了。她底下疼的要命,傷口破了,又流了幾次血。有一回藏弄臟的褻褲時不小心讓乳娘琴給看到了。還沒等她解釋,乳娘琴就歡天喜地地說小公主長大了,終于來‘那個’了。
初惟可不敢說這其實是小舅舅弄的,只有順著乳娘琴的話頭編瞎話,千叮萬囑不要叫母妃曉得,等遲個一兩年再告訴母妃。乳娘琴還當公主怕羞,滿臉仁慈地答應了。
月夜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
天上的月好圓,她回宮好幾天了,也不見那個傻子進宮看看她,也是,他就是個傻子,怎么會懂得噓寒問暖這些事。夜風將殿里的薄紗吹的亂擺,微弱的燭光晃了一陣。
初惟呆呆地看著銅鏡里這張普通的臉,她甚至感覺自己在這幾天好像長大了好幾歲,她是女人了,她不完整了,可是奪去她最寶貴的東西的,竟是她舅舅。她是皇朝的帝姬,高貴純潔的嘉儀公主,如今也做出那種‘臟唐臭漢’的丑事。
父皇一生戎馬,指點江山,創下這不朽基業,沒成想他的女兒不爭氣,竟然將他的清譽給毀了。
初惟把玩著一只點翠金簪,簪子很鋒利,只需要輕輕一劃,就一切都結束了。對,沒錯,明天是十五,他每月中都會進宮給母妃請安,到時候殺了他,然后我再自盡,如果我們都死了,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
打定主意后,初惟終于松了口氣。是啊,與其受母妃擺布,去當一顆政治棋子,倒不如和小舅攜手死了痛快。
傲世誰堪千古秀,淡眼紅塵冷到今。
初惟早早就起來了,她甚至還讓乳娘琴給她畫了‘桃面妝’,就算走,也要走的像個公主。
初惟一個人在甬道等了好久,不對,今天的大明宮有點不對勁,好像大家都在刻意回避某人似得,在這兒半天都不見一個人影。
初惟沒好氣地將地上擺著的粉菊踢倒,忽然瞧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是小舅李默,好哇,你可算是出現了。初惟忙不迭地跟上去,卻發現小舅并未往母妃的寢宮方向走,而是上了‘三清樓’。他去那兒做什么?
劉公公那閹狗正守在樓梯口,仿佛正在給某人盯梢。初惟心中升起種不好的預感,自從上次經過在趙王府的那事后,她就覺得小舅有點不太對勁兒,難不成他現在在三清樓跟哪個妃子或是哪個宮女也做那樣的事?
想到這兒,初惟感覺鼻子酸酸的。果然男人都是薄幸,就連傻子也是這樣。
劉公公看見出來面色不善的初惟走過來,這閹人倒乖,抿著嘴兒給初惟讓出條道,他躬著身子一句話也不說,仿佛早都知道初惟會來似得。
初惟也懶得和劉公公多說一句話,她提起裙子往樓上走,本來她想著一見到小舅,首先給他一耳光,不,三耳光,這個臭傻子欺負了自己,提起褲子就不認賬了,這是侮辱,是對自己高貴血統的侮辱。
可是當初惟看見小舅時,她就愣住了。這還是以前癡傻的李默嗎?這個男人的背挺的很直,他玉冠上的發帶隨著風飄揚,堅毅的下巴略微高昂,側顏好看的就像是最靈巧的匠人雕刻出來般精致,渾身散發著高傲冷峻之氣。
這瞬間,初惟竟不敢上前,她感覺小舅是個成熟的大人,而自己則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初惟順著小舅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的甬道緩緩出現兩個人影,好像是一男一女,男的約莫三十左右,很高很瘦,英氣逼人;女的也就十六七歲,人瘦如菊,絕色傾城。
初惟癡住了,她從未見過這么美的女子。那個女子臉色很蒼白,眉頭緊緊地皺著,一陣寒風吹來,她會捂著心口猛地咳嗽。而這時,這女子身后的高大男子緊張地替她拍著背,他的眼睛里盡是寵溺與擔憂。
“咚!”忽然手砸欄桿的聲音將初惟給嚇了一跳,她瞧見小舅惡狠狠地盯著甬道里的兩個男女,不,應該說小舅恨的是那個男人,他的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了,可是當他看那個絕色女子時,他滿眼都是柔情,甚至還泛著淚花。
這個絕色少女究竟是誰?為什么我的小舅會這么看著她。初惟感覺自己都快要被氣哭了,她覺得自己空有公主身份,可給那個少女提鞋都不配。
再一眼看過去時,初惟卻看到那絕色少女忽然甩了高個男人一巴掌,少女好像很生氣,她指著甬道口,好像讓那個男人趕緊滾。
好潑辣的女子,初惟扁著嘴兒看著那絕色少女,你的男人對你這么好,你竟然對他這么不客氣。反了天了,我要是那個男人,我肯定會打回去。
令初惟沒想到的是,那個男人唯唯諾諾地一個勁兒搓著絕色少女的手。離得遠,初惟聽不到他說什么,不過也能猜到,估計問那少女有沒有把手打疼。
“該死!姜之齊你該死!”小舅咬牙低吼,他就像頭要發瘋的獅子,就快控制不住要傷人。
初惟再也忍不住了,她擋住怒氣沖沖的李默,歪著小腦袋仰頭看她一個人的小舅,質問道:“底下那個漂亮小姑娘你認識?她是你什么人?”
李默冷冷地瞟了一眼初惟,輕描淡寫地吐出兩個字:“滾開。”
“你,你說什么。”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將初惟包圍,小舅不是傻子,他不是,這么多年他都是在裝傻。
“趁我沒生氣前,滾。”
不知為何,初惟感覺小舅身上散發的冷傲之氣和底下那個絕色少女很像,可是我是阿初啊,我是你最喜歡的阿初,你怎么能對我說出這么傷人的話。
遇到這種男人,初惟想不敗都難,她拉下所有的自尊,委屈地看著李默,她想像以前那樣抓小舅的手腕可又不敢,只是懦懦地拉李默的袖子:“舅舅,你怎么了。”
“別叫我舅舅,惡心。”
李默一把甩開初惟的手就要走,可初惟卻不放過他,她什么也不顧了,緊緊地抓住李默的胳膊,淚珠子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敢這樣對我的,我,我會不理你的。”
正在此時,劉公公上來了,他瞧見此情此景,忙笑著往開拉初惟,邊拉還邊哄道:“小公主,讓舅舅走吧,別惹他生氣好不好。”
這,還是那個往小舅領子里吐痰的劉公公么?他怎么看都是幫小舅演戲的人,天啊,這么多年過去,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一切都變了。
李默淡淡地沖劉公公點點了頭,忽然又裝起了癡傻樣,拍著手蹦蹦跳跳地走了。初惟被劉公公攔著,她只能淚眼婆娑地看小舅離開,一句話也不留地離開。
“公主,您若是不想讓咱們王爺死,就消停點罷。”劉公公將初惟推開,他用拂塵掃了下欄桿上的灰,輕笑道:“宮里的事完了后,王爺就會回王府,您現在去王府等著他,有什么問題到那兒去問他,好不好?”
王府?那個王府我還敢去么。王府里的葡萄架,秋千,芍藥園,都是和小舅一起玩的樂園,如今這些回憶,初惟都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她感覺她快樂的童年,是陪著一個騙子演戲演完的。
可是劉公公說的對,她擔心他,就不該在大明宮這種地方給他找麻煩。
初惟用袖子將淚拭去,她指著甬道里形單影只的絕色少女,不帶半點感情道:“她是誰?”
劉公公微微一笑:“長安第一美人,蘇媯。嘖嘖,時間在她身上估計停住了,風華半點也不減當年。哦對了,剛走了的那個高個子男人,是你三哥姜之齊。”
初惟恨恨地剜了一眼蘇媯,原來是三哥的女人,不過三哥這些年一直遠在西州,小舅是怎么認識這個女人的,我倒要湊近了看看,她是不是還很美。
初惟有些后悔,走進了看,這個叫蘇媯的少女簡直美的不像人。她隨意綰了個流云髻,斜插著枚沒什么光澤的金簪子,衣裳的料子也不是太好,但卻極素凈,她像是在等什么人,失神地靠在甬道石墻上,她的眼角全是心事,不時地嘆氣。
這么美的女人,全天下的那男人估計都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她有什么好愁的。初惟冷哼一聲,心道這女子未免也太過矯情了。
初惟的聲音驚動了沉默的蘇媯,蘇媯站直了身子上下打量初惟片刻,莞爾一笑,柔聲道:“想必你就是嘉儀公主初惟吧。”
她不笑倒罷了,這一笑更讓初惟擔憂,小舅估計是嫉妒三哥擁有這個大美人,她可真是個禍水。
“你既知道本宮是公主,為何不跪?”
初惟是故意的,她就是想挫挫這個女人的銳氣,哼,就算沒銳氣,整整她也算解氣。
誰知蘇媯既沒跪也沒惱,只是淡淡笑道:“十來年過去了,咱們的小阿初也長大了。我以前常抱你呢,呵,瞧我,那時候你還小,怎么會記得。”
“說什么大話,本宮看你也就十七八歲。大膽刁婦,竟敢戲弄本公主。”
正在此時,一陣車子碾地和人走路之聲響起,初惟扭頭看過去,竟然是父皇的御輦。父皇身邊伺候的大太監常公公仿佛沒看見初惟般,只是十分恭敬地伺候著蘇媯上輦。
這又是怎么回事,這個蘇媯不是三哥的女人么,怎么會上了父皇的御輦。正在初惟發楞間,只見蘇媯纖指挑來簾子,她用另一只手掩著櫻唇柔聲笑道:“公主,民婦沒有戲弄您,民婦的長子也就比您小兩歲而已。”
趙王府
初惟一路上一直想著那個神秘而美麗的蘇媯,怎么可能,她看起來真的很小,她如何會有和我一樣大的兒子。初惟失神地走進小舅的臥房,咦?怎么這么大的酒氣。初惟皺眉抬頭看去,看見小舅正在作畫,桌子上橫七豎八躺了幾個空酒瓶子。
李默瞧見初惟來了,臉上沒了上午那般狠戾之色,他溫柔地沖初惟勾勾手:“阿初,舅舅畫了你,你來看畫的像不像。”
初惟眼眶又濕了,小舅沒有變啊,他還是像以前一樣疼她愛她。可是當初惟走到案桌前是,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畫上是有她,可是也有小舅,他們正在做那種事。
“你欺人太甚!”初惟不由分說地奪過畫撕了個粉碎,一股腦全扔在李默臉上:“我現在發現了,你是瘋子,真正的瘋子。”
“瘋子?”李默從一開始就在欣賞初惟痛苦的一舉一動,他抿著嘴兒一笑,搖搖頭:“這都是和你那禽獸不如的老爹學的,阿初,你可別怪我。”
“你竟敢污蔑父皇,好大的膽子!”初惟一生最是敬愛父皇,她絕不容許任何人說父皇半個不字,愛如小舅,也不能。“父皇讓你這前朝余孽活下去,你不感恩戴德,反而出口相譏,你真是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對,我不知好歹。”李默整個人都變了,他那華美袍子包裹下的每寸肌肉仿佛都要爆發,沖上前去撕碎初惟。忽然,李默鉗住初惟的下巴,他把可憐的小姑娘抵在柱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初惟,獰笑道:“知道么,當年你爹就是這么鉗住我姐姐的下巴,像個惡鬼一樣欺負她,她才十五歲,她何罪之有!”
吼最后幾個字的時候,李默的眼圈都紅了,他胸膛的一起一伏正表達著他的憤怒。
“母妃,不會的,母妃從未怨恨過父皇,你,你胡說八道。”
“哈哈哈哈哈。”李默一把將初惟扔到地上,腳踩到初惟的肩膀上,免得她亂動。“你以為你那個母妃真的是我姐姐嗎?我告訴你阿初,她就是夕月國的細作,因為長的跟我姐姐很像,才被派來潛伏在大明宮,她和你老子聯合起來竊了我李氏王朝,毀了我姐姐,毀了我!哦對了,你可別不信,你知道為什么自從你臉上有了燙疤,那草原狼婆子就不正眼看你了么。”
初惟連動都不敢動,她腦子一片混亂,只是傻傻地看著瘋狂的李默,聽著他控訴大明宮里至高無上的男人和女人。
李默輕輕地抱起初惟,溫柔地撫摸著她臉上的疤:“因為當年你娘用燒紅的鐵條一遍遍抽我姐姐的臉,給我姐姐臉上留下蟲子一樣可怕的疤,所以她一看到你,就以為你是我姐姐轉世來找她報仇了,她怎么會喜歡你!”
“不,不可能。”初惟手顫抖地抓著李默的衣襟,淚眼婆娑:“父皇母妃不可能這么做,你說謊。”
“哼。”李默一把推開初惟站起來,他很高很強健也很可怕,他慢慢地往下脫衣服,初惟看見這個男人胸口紋著一條目呲欲裂的惡蛟,惡蛟瞪著可憐的初惟,仿佛要跳出來一口吞了她似得。“進來!”
李默一聲令下,臥房立馬進來個文弱白瘦,背著木箱的男子,這男子眼神邪惡,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初惟。
“你,你想做什么。”初惟感覺不對勁兒,小舅,不,李默他隱忍了十幾年,忽然爆發必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可怕的事。
李默點頭向那白面示意了一下,然后笑吟吟地看著初惟,他的虎牙把自己的唇咬破,血沿著下巴一滴滴往下淌,如此殘忍之舉給這個男人平添了一種野性的誘惑力,他除下身上最后一件衣裳,坦誠地讓自己全部的熱情面對初惟:“阿初,我最好的朋友,我要送你一件大禮。”
初惟已經看見了,那個白面男子從木箱里取出了作畫的工具,天,難不成李默想要讓這個人畫下他行獸.欲的過程嗎?不,不,我是嘉儀公主,他不能這么對我。
初惟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掙扎著想要往出跑。誰知卻從后面被李默給完全抱住,李默一遍遍地吻著初惟的耳朵,調笑道:“我最愛的阿初,你知道嗎?你出生唯一的意義,就是讓我糟.蹋。”
李默身上男人味道和血腥味刺激著初惟緊繃的神經,她哀求著:“舅舅,不,王爺,放過我吧,我還是個孩子,我才十三歲,我是無辜的。”
李默手從底下伸進初惟的褻褲,頑皮道:“就不。”他的動作很溫柔,可是撕衣服卻很野蠻,他很喜歡看初惟驚慌失措的樣子:“我對你夠好的了,你爹當年欺負我姐姐,可是當著十幾個人的面呢。”
初惟緊緊地蜷縮成一團,她的牙關在打顫,她不敢問,可她忍不住:“那次在浴池,你,你是不是,”
李默撲到初惟身上,狠狠地扒開初惟環抱自己胸膛的手,然后盯著小姑娘還很平坦的胸脯,嗤笑道:“沒錯,我是故意誘.奸你的,你這小姑娘成天沒事做,只想自己無聊的心事,如何會防備我,還不是被我幾句話就激地上鉤了。”譏諷了幾句,李默忽然咧唇邪笑:“阿初,你這里實在太小了,舅舅幫你揉大,好不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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