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請客吃飯
往池子里投擲了幾顆石子,定是會蕩起陣陣漣漪的,不過用不了多久,終會有回歸平靜的一刻。
雖在午夜夢回之際,偶爾也曾輾轉(zhuǎn)反側(cè),腦子里多多少少會不由自主的閃現(xiàn)過一些畫面情節(jié),卻總在第二日被忙碌不堪給沖散個一干二凈。
石青盡量強迫著自個不要多胡思亂想,生活,工作中還有許多許多事情等著去一一完成呢,哪里還有多余的精力去C心其他有的沒的。
譬如接下來的這次月考,無論對于老師還是學(xué)生們皆是一場新一輪的戰(zhàn)爭,石青為此已經(jīng)熬了幾個夜呢。
恰逢這幾日找房子的事情也湊熱鬧似地擠在了這一塊兒,房子已經(jīng)找好了,還是趙然介紹的,兩人租在了同一個小區(qū),同一棟樓,同一個樓層,還是找的同一個房東呢。
這一棟樓皆是些小戶型,就在學(xué)校后頭的那一條街,距離學(xué)校不過十幾二十分鐘的路程,有直達的公交車,不過幾個站而已,方便得緊。
是趙然找的,得知房東手里有兩套房子,還在同一個樓層,二話不說就介紹給了她。
石青都沒有去看過,光聽趙然這樣描述,問好價格,微微沉吟了下,就讓她幫忙將合同簽好了,不多時,就將房租給她轉(zhuǎn)了過去。
后來抽空去瞧了一眼,環(huán)境倒是不錯,畢竟價格也是美麗得緊。
亦是一個小戶型,比原先學(xué)校住的宿舍還要小幾分呢。才三十幾個平方,臥室與客廳連在了一塊,里頭的廚房,衛(wèi)生間甚至是每一件家具皆是偏小巧袖珍型的,溫馨得緊,女孩子一個人住是綽綽有余的。
原本計劃著等忙完了這一段時間,至少也得挨到元旦過后在搬過去的,結(jié)果趙然那個急性子等不及了,招呼她的朋友過來幫忙,跑了幾趟就將東西一次性的給搬過去了。
石青的東西并不多,不過是些個被子衣裳,及生活用品什么的,平日里只覺得沒幾樣?xùn)|西,結(jié)果一收拾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滿滿當當?shù)囊惶烁狙b不下來,還麻煩趙然的朋友給她運了兩趟。
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趙然的那位朋友,就是傳聞中的那個誰誰誰吧,長相倒是一般,算不上帥氣俊朗,不過為人成熟穩(wěn)重,大概三十二三歲上下,鼻梁上戴了一副眼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話語不多,卻進退有宜。
穿得干干凈凈的,雖相貌不算非常出眾,但脾性好倒是真的,一趟趟任勞任怨,沒有一句多余的怨言。
據(jù)說是位醫(yī)生,還是在三甲醫(yī)院呢,是北京本地人。
趙然的老家就在河北,她的目標一直很明確,定得要找個北京本地人。
這兩年斷斷續(xù)續(xù)的介紹了好幾個呢,不過石青都沒有見過,這位宏醫(yī)生倒算是見的頭一個,感覺還不錯,看趙然主動帶出來了,便覺得有些戲。
那個宏醫(yī)生的醫(yī)院平日里據(jù)說也挺忙的,為表感謝,石青預(yù)計忙里偷閑的挑了三個人都有空的一天時間,請他們兩個吃飯,趙然倒是欣然接受了。
忙活了一整天,晚上整理東西就整理到了大半夜。
石青將整個屋子里里外外全部擦拭了一遍,將客廳,廚房,廁所的地板全部用拖把托干凈了,后又用干抹布直接跪著將地板上的水跡擦得纖塵不染的,直至到了自個滿意的程度這才作罷。
所幸,這日全部都弄完了。
晚上,趙然過來串門借充電器,她的充電器好像落在宏醫(yī)生的車子里了。
一打開門,只立在她的門口不敢進來,嘴里不斷感嘆著:“天啊,石老師,你是將屋子重新粉刷了一遍吧。”
石青笑著給她拿了一雙拖鞋。
趙然邊往里走著,邊由衷的贊著:“這么一比著,我都有些自行慚愧了,石青,我說,往后我可不敢讓你進我家的門了,早知道你這樣勤快,我就該與你一起合租的,哎哎哎,悔不當初啊!”
說到這里,只開玩笑的道著:“你說你如此賢惠,將來哪個娶了你可當真是有福氣了。”
石青聽了不由笑了,回著:“沒有那般夸張吧。”
又往廚房里給她倒了杯水出來,趙然好奇在她的這片三寸小窩里直晃悠。
一時,瞧見了沙發(fā)腳下的那兩個包裝袋,頓時激動得幾步走了過去,嘴里夸張的道著:“omg,這個牌子,天吶,這可是私人定制的品牌耶,石老師,你還真是深藏不露!”
說著只一連將擱置在地上的袋子提了起來,拿在手里左右觀摩著,只以為是看錯了。
末了,只兩眼冒光的將里頭的衣服拿了出來,隨即嘴里尖叫著:“啊啊啊,這個款式我前段時間還在雜志上看到過的,上回那個一線花旦叫什么來著,她在機場街拍穿的就是這款耶!我可愛死了這個款式,不過···”
說到這里不由有些懷疑的看向石青,睜大了眼睛,道著:“這個牌子的衣服可不便宜哦,就我手上這款,怎么著也得接近這個數(shù)了吧。”趙然用手比劃了下,狐疑的看向她,瞇著眼狐疑的問著:“你這個···這個該不會是a貨吧?”
這衣服還是方才整理東西的時候臨時放在沙發(fā)邊上的,正在想著該如何擱置呢,趙然便來了。
此刻,聽她這樣說著,石青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
趙然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忽然笑瞇瞇的問著:“嘖嘖,看來有情況啊,石老師,是不是有人在追你啊,嘖,看來可真是下了血本了,這年頭愿意為女人花錢的才是真愛啊,無論是哪位,看在這么大方的份上,你就從了吧。”
下了血本?
那可未曾見得。
這么兩件衣服對于她們這些尋常老百姓而已,不過是雜志上遙不可及的圖片,可謂是窮極一生,也不見得會舍得掏錢這樣去消費吧。
而對于他們那些富家子弟呢,哪里會放在眼底,不過就刷刷卡,隨口一句話的事兒,就如同順手為你帶了一瓶水,就這樣簡單而已。
你心心念念的為著輾轉(zhuǎn)反側(cè),若是人家知曉的,怕是得當做笑話看了吧。
追她?
石青苦笑著,在他們那幫子里,不過是招招手的事兒,只要想,后邊成群結(jié)隊的給排著呢,哪里用的上去追啊!
她自個有幾斤幾兩的分量,自個是有這個自知自明的惡,究竟得有多大的臉面,才能夠配得上他的追求啊!
與趙然聊了會子,她旁敲側(cè)擊的問著,石青倒是四兩撥千斤的回了,本就沒得這樣的關(guān)系,自是不會承認的。
趙然走后,石青又洗了個澡,換好了睡衣躺在了被窩里。
夜已經(jīng)深了,許是這日忙過了頭,又許是換了新的環(huán)境,只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直摸到了凌晨一兩點,腦子里還是非常清醒的。
她是有些認床的毛病,這個脾性是隨著母親的,母親比她還要嚴重了。
以往過年過節(jié),但凡隨著外出走親戚,只要隔得不是特別遠,幾乎是不會留宿的,金窩銀窩比不上自個的狗窩,家里的條件雖并不好,但總覺得在那樣一盞三十多度發(fā)著暈黃光芒的燈泡照S下,才覺得安心。
石青不由嘆了口氣,怕是得有段時間討不了好了。
失眠的下場,便是導(dǎo)致第二日一整天腦子都有些昏沉,精神不濟,只覺得一整日過的極為緩慢,怎么也到不了頭似地。
趙然見她氣色不大好,問她是不是生病了,她探了探額頭,感覺溫度還算正常,許是這幾天忙壞了吧,也并沒有在意。
過了幾日,待月考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便想起了還欠了趙然及宏醫(yī)生一頓飯呢。
若是單獨請趙然,隨意些便也無所謂,可是此番是為了感謝宏醫(yī)生的幫忙,到不好過于寒酸了。
她往日去過的一些體面場并所不多,還是隨著顧溱城,或者她們的圈子一道去過好幾個高檔的場所,不過大部分都是坐著他們的車一塊兒去的,也沒有留意到具體的位置。
倒是上回那個音樂餐廳,她依稀還記得位置,距離學(xué)校也并不怎么遠,距離住的地方好像更近些。
只是那里頭的消費好像有些偏高了,石青上回粗略的翻了翻,只覺得有些咂舌。
猶豫了片刻,到底不知道定在哪兒比較合適,又聽趙然說想吃西餐,便咬咬牙,決定又去哪里算了,反正她一年到頭也難得請人吃頓飯,在學(xué)校里趙然與她的關(guān)系算是挺好的,此番搬家又虧得二人幫了這么大的忙。
就任性這么一回吧。
找到那地址,那裝潢極為精致華麗,餐廳人不多,安靜,雅致,那優(yōu)雅的音樂從精致的樂器中溢出,情調(diào)十足。
趙然一進來,便有些微微拘謹,偷偷地拉著她的手小聲的道著:“意思意思一下就可以了,也不用這樣破費吧,這里肯定貴死了。”
石青笑著回著:“你平日里不總說著要好好敲詐我一頓么,喏,這回可好不容易機會來了,怎么,不忍心呢?”
趙然聞言,頓時就樂了,道著:“好啊,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后悔,就等著看待會兒我如何大殺四方吧!”
石青聽了不由笑了起來,后頭的宏醫(yī)生聞言,亦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倒是沒有料到那位大堂經(jīng)理竟然還記得她,遠遠的看了一眼,立即笑臉迎了上來,“喲,石小姐您今個來啦,真是貴客啊,快快,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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