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惡魔
來人正是蘇若雪。
上一世,蘇若雪聽人說起過,這宣國公府的嫡三少爺在成親之后,因為嬌春園的頭牌跟岳家鬧的很不愉快,但成親之前卻沒露半點風聲,想來保密功夫做的不錯。
這段時間她特意打聽過,這張盛每次前來嬌春園時,除了隨身的小廝,基本不會招搖過市。
她本以為自己做了周全的計劃,如此看來,還是中了人家的圈套......
不再戀戰,蘇若雪且戰且退。
但張盛特意安排了這一切,又豈能讓她這般輕易就逃脫?之前是他大意了,沒想到這蘇家的二小姐竟有如此好的身手,而事敗之后,陳家、杜家、秦家三家的大管家更是于同一天被人刺殺,與其說是對方尋仇泄憤,倒不如說直接對著他這個宣國公府三少爺示威和挑釁。
張盛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被人打臉。因為這個蘇二小姐,他不僅丟盡了臉面,還被數落的跟條狗似的。
這般武功高強的蘇二小姐,他假若不好好會會,又怎么對得起他這些天所受的屈辱呢?
眼看蘇若雪手持銀絲軟鞭掀翻一個與她纏斗的暗衛,立馬就要沖破包圍而去。張盛眼神一暗,對著上方一抬手,只見原本漆黑靜謐的小巷圍墻上立馬顯現出密密麻麻數十名黑衣人,最令人膽寒的便是他們手中緊握的弓箭,只待主人一聲令下,便能將人射成馬蜂窩。
“蘇二小姐,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張盛嘴角輕揚,甚為不可一世,為了這個蘇二小姐,他可是精心準備了許久的,“你現在束手就擒,我說不定還能保你一個全尸。”
蘇若雪眼神都沒瞟他一個,對他的回答便是鞭子一甩,又抽飛了一個人。
“既然蘇二小姐如此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張盛一邊說道,一邊抬手示意靜待命令的弓.弩手。
頃刻之間,伴隨著“咻咻”的破空聲,便見數十支箭朝著蘇若雪的方向飛奔而去。
因為箭陣的緣故,原本圍攻蘇若雪的一群人再做了最后的攻擊使得蘇若雪脫不開身之后,便迅速退了出去,說時遲那時快,箭雨剎那之間就要到來之際,蘇若雪鞭尾一掃,拖住想要撤離的暗衛,手臂迅速用力,將他拉扯過來,同時,雙腳似踏著羅盤一般,快速旋轉著。
“啊......”
靜謐的小巷中突然響起一到凄厲的喊叫聲,而落在蘇若雪耳中的卻是利箭射入人體的蒼涼。
丟掉手中已然被射成篩子的活靶子,蘇若雪腳尖借力,飛身狠蹬在一旁的墻面上,飛鞭一甩,便要直取被護在一旁的張盛。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給爺趕緊射!”張盛大驚失色,抓住身邊之人便要擋。
這么多箭這個女人都能擋過去,張盛心里開始有些打邊鼓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當鞭尾快要到達之際,鞭風一甩,竟迅速退了回去,等到張盛反應過來推開身前之人去看時,便見蘇若雪身影已飛過小巷墻頭,轉眼就要逃脫了。
張盛這時哪里還不明白中了這個女人的調虎離山之際,當下更是惱羞成怒,“死活不論,給爺射!”
一陣陣箭雨紛沓而至,蘇若雪知道,若是自己回了頭,只怕今兒個晚上就徹底走不掉了,心一狠,她腳尖不斷借力往前行。
等到李裕心急如焚趕過來時,便在隔了兩條街的巷口找到了她。
“你怎么樣?”李裕快速控制自己的身形,飛奔過去。
他本以為經過上次的勸阻,她會放棄,沒想到這個女人不僅不聽話,還如此的固執,偏偏他今兒個有事離開了京城,等到得了消息,便為時已晚。
看到這張熟悉的面孔,蘇若雪被黑紗遮住的嘴角淺淺一笑,隨后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而李裕慌忙將人抱在懷里之后,便看到那隱藏在她背后的箭羽,剎那之間,那雙慣是玩世不恭的鳳眼,烏云密布,暗潮激涌。
“少爺......”
趙無明原本隨著李裕一同出發,但因李裕太過心急,沒多久,他便被遠遠甩在身后。他沒看到蘇若雪倒在李裕懷里的那一幕,卻真真切切感受到來自自家少爺身上散發出來的極端的憤怒和陰郁。
李裕垂著眸子,將懷里的姑娘小心交給趙無明,“去戴家醫館。”
趙無明跟在李裕身邊多年,別看他平日里還能跟李裕開兩句玩笑,心里時不時吐槽一下,但真當李裕動怒的時候,就連他心里都止不住打顫兒,因為沒有人知道,盛怒之下的李裕究竟會做到哪一步......
“少爺,蘇二小姐失血過多,要不咱們還是先送她就醫吧......”
對方是宣國公府的嫡少爺,永定侯府雖然不懼,可都是皇親國戚,抬頭不見低頭見不說,血脈里還都沾著親帶著故,趙無明真心擔憂自家少爺將人玩死,到時候可就真結成死仇了。
李裕抬起眸子,看著趙無明的雙眸中,滿是死氣,“她若出事,你也跟著陪葬。”
趙無明這下子什么也不說了,管他什么宣國公府的嫡三少爺死不死,他只知道,他再說下去,頭一個見閻王的恐怕就是他了。
小心的將蘇二小姐抱在懷里,趙無明二話不說,轉身迅速離開。
等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巷尾后,李裕轉過身子,如幽冥一般,晃眼就不見了蹤跡。
半個時辰之后,張盛被身上一股強烈的鈍痛感疼醒,甫一睜眼,便看到那個如惡魔一般索命的男子。
死了,全死了,今天晚上他帶著的十名暗衛和二十五名弓.弩手,還有他隨身的小廝,全死了,無一幸免,都死于眼前這個男人之手,死在,他的面前。
他們或斷手,或斷腳,沒有一個尸首是完整的。張盛甚至還能看到那些人之前生不如死猙獰的臉,他們求著他,給他們一個痛快,可眼前的男人,卻一寸一寸打斷他們的手腳,任由他們痛苦至死。
他不是人,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是惡魔......
“不知三公子可聽說過前朝的十大酷刑?”李裕坐在一把漆著黑漆的紅木椅上,嘴角上揚,語氣平和中,甚至帶著幾分熱切,仿似在說著一件極為令人欣悅之事。
張盛心一緊,慌忙往四周看去。
只見此處,除了東面的一道門,并無一扇窗,偌大的房間中,分門別類一般,井然有序的擺滿了用刑的刑具,其上甚至還殘留著尚未完全擦拭掉的血痕。
“李裕,你究竟......想干什么?我可是......宣國公府的三少爺,你動我不得......”
一段話,即便是張盛穩足了心神,卻還是因為太過恐懼,而說的斷斷續續,磕磕巴巴,不僅沒有他想象之中的氣勢,反倒像足了無計可施的稚童,哪里還有之前面對蘇若雪時狷狂的樣子?可憐,又可笑。
李裕繼續看著手中鋒刃的兵器,仿似在看著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一般,全然不理張盛所說之話,繼續兀自開口,“這腰斬、車裂之流,雖然痛快,但搞得血淋淋的,太過粗魯野蠻了,實為我所不喜。而聽人說,這十大酷刑之中,為首的就要推剝.皮、凌.遲了,這兩者不僅讓這受刑之人受盡千萬苦楚,對施行人也是一種極難的挑戰,若是中途有任何一絲的紕漏,就前功盡棄了。”
說著,李裕一雙鳳目亮如星子,“三公子,我活了這么些年,其他的都瞧過,就剝.皮和凌.遲沒見識過,我對我的手藝還有幾分信心,要不咱們來試試吧?”
看著嘴角含著笑,一臉興趣斐然朝自己走來的李裕,張盛再也控制不住來自心底的那份恐懼,心神炸失,“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只要你放過我,你說什么我都答應你,只求你放過我......”
李裕嘴角輕揚,低吟道,“三公子剛才又何嘗放過她了......”
他此生都忘不了她倒在他懷里時,他所受到的沖擊,那種心跳驟然的停止,那種無法言說的傷痛,只一次,便刻骨銘心。
他李裕痛的徹心徹肺,沒有個墊底的,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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