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她生氣了! 合一
第二十四章哄媳婦兒
陸玥澤看著云珠這樣,心里頓時“咯噔”一下,急忙喚她的名字:“云珠!”
云珠正看著他,目光暗了下去,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
陸玥澤急了,去抓云珠的手,云珠卻把手藏到了自己身后,躲開了他。陸玥澤也顧不上自己抓了個空,急忙與她解釋:“云珠,我是有一筆很急的生意要做,必須要出遠門走一趟。時間不會很長,大概兩三個月我就能回來,到時候等我回來,我們再風風光光的把親事辦了。”
他解釋完,云珠依舊什么表情也沒有,只是看著他,眼里死如灰燼。
陸玥澤這下是真急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云珠這個樣子,她這是……生氣了!
他往她的身邊靠,云珠就往后挪,一直躲著他。他只好哄她:“云珠,你不要生氣。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該自己私自改了婚期。只是,這筆生意也是突然來的,我實在是必須要去一趟。再說,我又不是不娶你,只不過就是把婚期推遲了些時日罷了,我們云珠大人大量,就不要生氣了。”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云珠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他只好厚著臉皮,湊過去抱云珠,想要好好的哄哄她。云珠不等他靠了過,一個躍身,直接從小榻上跳了下去,搖鈴聲叮鈴鈴叮當當的響個不停。
陸玥澤撲了個空,也是哭笑不得,立即也下了小榻,往云珠身邊走。他邊走邊笑著說:“怎么,云珠這是氣的,連抱都不讓爺抱一下了?”
他努力地笑著,試圖緩解兩個人的尷尬氣氛,但是云珠就是不吃他這一套,依舊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看見他朝著她走了過來,她躲得更遠了。
陸玥澤自然是不舍得她生氣的,放低了姿態,好聲好氣地喚她:“云珠……”
他只喊了她的名字,嘴里原本要說“爺這不是已經給你道歉了嗎,你怎么還氣?”的話,頓時就說不下去。
因為他看見,云珠的眼眶里,漸漸地蓄滿了淚水。
云珠哭了……
云珠竟然哭了!
在陸玥澤的印象里,云珠一向是個堅強的小姑娘。她就算是不安,就算是身處逆境,她是很少哭的。他記得,唯獨她哭過的那兩次,都是因為他受傷了。那兩次,她一定是認為,是因她的緣故他才會受了傷的,所以才會忍不住哭了。
可是,現在,云珠竟然哭了。
她就站在那里,與他只有幾步之遙,但是她不向他靠近,就自顧自地站在原地哭著,很快她的眼眶里已經蓄不住那些洶涌而出的眼淚了,他清晰地看到,那些眼淚順著她的臉頰,一串串的,噼里啪啦地淌個不停……
陸玥澤心疼不已,朝著她走了過去,伸手想要抱她,“云珠,別哭……”
云珠倔強地向后退了一步,陸玥澤看她這個樣子,也不敢往前走繼續逼她,只得遠遠停了腳步,看著她,認真地說:“云珠,是我錯了。推遲婚期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沒有第一時間來找你商量。可是,云珠,你要信我,我沒有不想娶你,我是真心想要娶你的,這輩子,我也只娶你一個人!”
云珠依舊是倔強地看著他,眼淚卻淌得更加的洶涌了。
陸玥澤試圖靠近她,柔聲說道:“云珠,我求求你,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這一次你可以記一筆賬,算我欠你的,日后你可以隨時向我討要,但是我只有一個條件,你不許離我那么遠,也不許不理我!你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兒,你都不理我了,我該多可憐?”
他故意說了軟話,與她撒嬌,他知道云珠是個心軟的。
果然,這次他一邊說著軟話,一邊靠近云珠,云珠雖然依舊是站在那里哭,卻沒有再次躲開他。陸玥澤眼疾手快,立即就把云珠緊緊地摟進了懷里,再也不準備放開了。
剛剛,云珠不肯讓他碰的時候,陸玥澤覺得自己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著,心都差一點被嚇得不跳了。這種恐懼,比他八年前,被京城陸家驅趕出家門,逼迫他永遠不得踏進京城皇都時,更讓他覺得恐懼。
如果,云珠真的就此不理他了,他可該怎么辦啊?
他的手臂用力地箍著云珠,緊緊的。云珠卻一動不動,任由他抱著,一點回應都不給。陸玥澤嘆氣,心道:這還是氣著呢!
不過,氣著就氣著吧,他哄著就是了,只要云珠別不讓他靠近就好。
后來,云珠哭累了,眼圈紅紅的,站在地上,瘦小單薄。陸玥澤越看越心疼,也不顧她的掙扎,直接把她抱到了房里,放到了床上。
云珠一到了床上,立即裹著被子,倒頭就閉了眼睛,裝睡覺。
陸玥澤只好坐在床邊,無奈嘆氣,一邊輕拍她的被子,一邊溫聲與她解釋:“云珠,我這一次是要去西南之地的桓晃,要做一筆很重要的生意。你知道的,我陸玥澤是一個商人,常年在這西南之地走馬幫,這生意就是我來錢的路子,活著的根本。我要靠這些養活我自己和整個陸宅和馬幫兄弟們。當然,也包括養你和我們將來的孩子們。這行商與當官不同,那些當官的,有些事可以做,也可以不做,不管做不做,旱澇保收,朝廷都會給他們俸祿的。可是,我卻不一樣,我若是不做,那么只有餓死的一條路。或許你要說,你陸玥澤已經是金山成堆的陸爺了,為何單單在乎這一筆生意?”
說到這里,他自嘲地笑著,搖了搖頭,“云珠,士農工商,我們商人是最底層,算得上是唯利是圖,沾染了一身的銅臭味。但是,這是我唯一的生存之道。我如果不當這個商人,我又怎么能過上如此的生活?做生意講究的是個信譽,也講究放開眼界。桓晃雖然是個不起眼的地方,但于我而言,算是我通往西南之外的一個必經之路。恰好有這么一個機會,我不想放棄。”
其實,陸玥澤之所以答應李軒仁,去走這么一趟,除了李軒仁給的那些消息之外,他確實是相中了桓晃的要塞之地。桓晃之外,便不是中原之地了,那邊盤踞著各路小國,或許就是一個不錯的大商機,若是他能握在手里……
躺在床上的云珠一直閉著眼睛,陸玥澤輕拍著她,也知道她根本就是睡不著的。只是,他一低頭,就看到有眼淚,又從她的眼睛里流了出來。
他低聲嘆氣,忽然俯身低頭,溫熱的唇吻上了她的臉頰,將她的眼淚都裹進了唇里。
涼涼的,咸咸的。
這是云珠的眼淚。
云珠的睫毛微動,可是她又不敢睜眼睛,也不敢動,就掩耳盜鈴地一動不動,裝做自己已經睡著了。陸玥澤的唇又濕又熱,輕柔地在她的臉上游移,又癢又暖,她努力地強忍著,緊緊地咬著牙,這才沒有睜開眼睛。
云珠的小動作,陸玥澤全都看在了眼睛里,他也故意不揭穿她,就繼續在她的臉上使壞。估計因著他這么一打岔,云珠倒真的不哭了。陸玥澤這才放了心,脫了自己的外衣,掀開了云珠的被子,也鉆了進去。
這一次,云珠睜開了眼睛,眼睛里全是憤怒。她一把抓過被子,一個打滾都裹在了身上,然后就滾到了床的最里面,只留了一個后朝著床外,離陸玥澤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十萬八千里!
陸玥澤只穿了里衣,坐在床邊,哭笑不得地看著裹成了一個蠶繭的云珠,忍不住痛恨起來!
到底是誰把他們夫妻的床做的這么的大?這分明就成了楚河漢界了!
反正天氣也沒那么冷,此刻又是午后,兩人只是睡個午覺,陸玥澤也懶得去找人再抱床被子進來,就直接穿著里衣躺在了云珠的身側。
他近幾日實在是有些累了,幾乎躺下不久,沾了枕頭,就結結實實地睡著了。等他醒來時,外面的日頭已經西斜了。紅色的夕陽,順著屋子里的窗子灑了進來,照在床邊,暖洋洋的。
他打著哈欠,從床上坐了起來,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是蓋著被子的,只是床上已經沒有了云珠,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下了床的。
他看著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無聲地笑了笑,心道:果然是個心軟的小姑娘!
陸玥澤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把自己穿戴整齊,就出了里屋。到了外屋,打量了一圈,并沒有看到云珠。
外屋的小榻上還放著小桌子,旁邊放著云珠的針線笸籮,上面有幾縷金色的繡線,看來德順已經讓人把云珠要的線送了過來。
這個德順,還算是個會辦事的。不過,陸玥澤微微地瞇了瞇眼睛,他還是要敲打敲打他才行,竟然在德順這個陸宅的大總管眼皮底下,有人竟敢敷衍夫人,這就是德順的失職!
他越想越氣,抬了腳,立即出了門,到了院子里也沒有看到云珠,倒是云珠的幾個丫鬟都守在門口。
陸玥澤本就氣不順,頓時就更加的不悅了。
這三個大丫鬟都是德順選給云珠做貼身大丫鬟用的,云珠要去哪里,她們是必須要寸步不離地跟著才行。可是眼前這幾個,竟然都木愣愣地守在屋子門口!
陸玥澤皺著眉頭,壓著怒火問道:“你們的夫人呢?你們幾個,不跟著夫人,卻守在門口,這規矩都是怎么學的?!”
其中那個叫做平喜的,算是云珠最器重的丫鬟,另外兩個直接推了她,讓她去回話。平喜立即低頭行禮,跟陸玥澤請罪,語帶哭腔:“請爺恕罪,是……是夫人不讓婢子們跟著的!硬是把我們幾個趕了回來!”
陸玥澤心下一跳,急忙問道:“夫人,她去哪里了?”
“回爺的話,婢子們不知。”
“一群廢物!”陸玥澤顧不上處理這幾個不頂事的丫鬟,立即抬腳出了院子去找云珠。
陸宅的后院很大,嚴格的來講,陸宅的府院規格遠遠超過了京城皇都的是親王、郡王們住的王府,甚至比圣上的一些私人園子都大。但是,俗話說“天到皇帝遠”,沒有人能管得著。陸玥澤一介商人,又不考功名入仕途,更不用遵照那些朝廷規矩,想要怎么奢侈就怎么奢侈,自然這宅子也就按照他的心意隨便建。
越大越好,越霸氣越好!
爺就是有錢,爺就是金子多,爺就是想任性!
陸玥澤平日里很忙,很少到后院來,這突然出了云珠的院子,又沒有人跟著,他也是一直不知要去哪里找云珠。
他不管不顧,抓了院子里的一個婆子,板著臉問她:“可有看到夫人去了哪里?”
這個婆子是后院打雜的粗使婆子,也不曾在陸爺和夫人面前露過臉,這忽然就被抓住問了話,頓時嚇得屁滾尿流,上下兩片嘴唇更是哆哆嗦嗦的,磕磕巴巴地說了半天,陸玥澤才聽明白。
“老奴好像是看到夫人去了后院的花園里!”
陸玥澤一聽后院的花園,頓時心里“咯噔”一聲,臉色也忍不住變了顏色,慘白一片。
他這個陸宅建的大,但是人口少,所以當初建宅子的時候,他命人在后院大花園里挖了一個巨大的人工湖,湖深水量,甚至可以在上面行船的。
若是云珠一時想不開……陸玥澤猛地搖了搖頭,抬腿就往花園里狂奔過去。
他邊跑邊吩咐一旁候著的仆人,也不管他們究竟是負責什么的,直接命令他們去喊人:“趕快去喊幾個會鳧水的,再叫人備了姜湯熱水,再叫人去請大夫!”
他一路狂奔,總算是到了后院的大花園。陸玥澤忍不住去怨恨,自己為什要把宅子建的這么大,讓他跑了這么久,耽誤了他這么多的時間!
陸宅的院子里,正是花開的正盛的時節,放眼望去,滿園都是爭奇斗艷。
尤其在這西南之地,四季如春,常年綠樹鮮花開個不停,這一茬花落了,那一茬花就又開了,總是如此生機勃勃,倒真的讓他的這個園子花開不敗了。
他越過滿園的花海,朝中心湖看了過去,當看到湖邊,有個瘦瘦小小的身影時,他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了。
在大湖邊,云珠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那里,偶爾襲來的風吹起了她的衣角,似乎她的身影在跟著風在搖晃。
那個身影實在是太單薄了,單薄如紙。
陸玥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朝著云珠的方向大步地走了過去。
云珠站在湖邊,面對著一池湖水。湖水之上也開著花,隨著湖風吹來,她能聞到一陣陣的清香。
忽然,云珠聽到身后傳來了腳步身,她下意識地握緊了匕首,整個人都防備了起來。
陸玥澤走到云珠的身后,伸手想要抱她,忽然一直锃亮的匕首襲了過來。好在陸玥澤身手不錯,一個側身就避開了,疑惑去喊:“云珠?”
云珠發現身后的人是陸玥澤時,已經先一步的收回了匕首。
她沒有想過要傷害他的。
陸玥澤自然也是知道云珠大概是把他誤認為別人了,才會下意識防備的。他笑了笑,朝她伸手,語氣輕柔:“云珠,別怕,是我。”
湖邊站著的云珠側著頭,漆黑的眼眸看著他,小臉繃得緊緊的,自然也沒有去搭理陸玥澤伸過來的那只手。
陸玥澤才不管她的態度,本著多年的行商經驗,立即“先下手為強”,趁她不備,眼疾手快地把她的小手抓到了手心里,依舊是厚著臉皮笑著哄她:“媳婦兒,還生氣呢?”
他這一聲“媳婦兒”,用的不是南夷話,而是他們的中原漢話。他念著這個稱呼,覺得既好聽又順耳,難怪那些漢子們到了年紀就都想著娶媳婦兒,原來有個媳婦兒能喚著,竟然也是如此饞人的。
陸玥澤覺得自己果然是到了饞媳婦兒的年紀了,竟然拉著云珠軟軟的小手,就會生出這么多的想法!
他喚了她,云珠終于是有了表情,只是那么表情卻是更加的不開心了,小臉也繃得更加的緊了。
陸玥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長臂一撈,就把云珠整個人打橫地抱了起來,直接抱著她走到了大湖的最邊緣,雙腳踩著湖邊,故意使壞地威脅她:“云珠,你若是再生氣,不肯原諒爺,爺就只能帶著你一起跳湖了,我們就做一對水中鴛鴦。”
云珠小小的一團,他抱在懷里輕飄飄的,不費吹灰之力。他說完那些威脅的話,懷里的云珠幾乎一點害怕的表情都沒有露出了,倒是陸玥澤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低頭咬了一口她鼻子,故意嚇唬她:“你真的不信?爺可是真的會抱著你一起跳下去的!”
云珠依舊是云淡風輕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一點懼怕,甚至她的神情很篤定,他是不可能把她扔到湖里的。
她葡萄似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眼眸漆黑深邃,讓陸玥澤一時就想歪了。他想,改日要讓德順在院子里多種幾個葡萄架,他饞葡萄了。不過,葡萄一直都是西北之地的特產,也不知道這西南之地是否可以種出葡萄。
他低頭,朝著她的唇角咬了一口,有些氣笑了,“我們云珠這小脾氣還挺大的,你家爺都這么低聲下氣地哄你了,就不能給你家爺一個面子,不氣了?”
云珠別過頭,不看他,目光落到了旁側的湖水上。
陸玥澤就知道,這是根本就沒有哄好啊,小姑娘這脾氣擰著呢!
他忽然把云珠往湖邊旁側的石臺階一放,一轉身背對著湖水,看著云珠,道:“既然,你生氣了,不肯理我,那么你家爺只能自己罰自己了。”
說完,他猛地向后一倒,“撲通”一聲,就把自己整個人摔進了湖水里。
湖□□,陸玥澤倒下去的時候是背朝水面,他自己又故意加了力道,整個人幾乎一碰到水,就沉了下去。湖水一下子被蕩開了漣漪,陸玥澤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下子,云珠是徹底急了,不管不顧,一個躍身,立即跟著跳了下去。
故意沉在湖底的陸玥澤,看到云珠也跳了下來,心都要跟著跳了出去,急忙浮上來去抱她。
他本就是看云珠不消氣,故意跳水逗她玩的。如今雖然夕陽西下,斜陽打在了湖水里,但是西南之地一向都是潮濕的,陸玥澤也是鳧水高手,這花園里的湖,他閉著眼睛都能游個來回,自然玩個“跳水哄美人”不在話下。
可是,他沒想到,云珠竟然當真了,還跟著他一起跳了下來。
這個實心眼的傻姑娘!
她怎么就那么可愛,讓他那么愛不釋手呢?!
云珠在湖水里,抓到了陸玥澤,發現他平安無事,這才算是心安了下來,立即拉著他要帶他回到岸上。
原本陸玥澤是想立即回到岸上的,可是他發覺云珠也是一個會鳧水的,而且水性和他相比,一點都不差。他抱著水里的云珠,看著她被湖水蕩起的衣擺,心頓時生了邪惡的念頭,立即裝出了一副自己要往水底沉的模樣。
云珠原本以為陸玥澤是沒事的,她只要帶著他回到岸上,兩個人就安全了。可是,不知為何,陸玥澤一直向下沉。云珠急了,她不知道這個湖究竟有多深,但以她的經驗來判斷,這個湖絕對不淺,如果陸玥澤真的沉了下去,絕對是兇多吉少……
她反應迅速,立即去抱陸玥澤,想把他拖回到岸上。可是,她剛把陸玥澤抱在懷里時,明明已經沉下去的陸玥澤,忽然一反手,就把云珠的摟在了懷里,結實有力的雙臂直接將她帶到了他的身前……
美人在懷,不過如此!
云珠已經意識到自己是被陸玥澤給騙了,頓時又氣又惱,小手直接去推陸玥澤的胸口。
他個騙子!
他這個天底下最大的騙子!
她才不要管他的死活呢!
陸玥澤知道自己大概又把云珠惹惱了,腦筋一歪,立即想出了一個奇爛無比的補救措施,一把就把正在推他的云珠又拽了回來,低頭就含住了她的唇。
兩個人身處湖水之中,四周都是冰涼的湖水,也不知道這湖究竟有多深,陸玥澤竟然還是這么胡鬧?!
云珠又氣又急,在水里就是對他一陣拳打腳踢,但是陸玥澤卻甘之如飴,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被打了,他牢牢地抱著她,根本不給她逃脫的機會,依舊專心致志地吻她。
水下鴛鴦,這滋味也是不錯的!
云珠簡直不被陸玥澤的無賴氣壞了,尤其是他在水里,不管不顧,對著她就是一陣猛親。這水里這么深,她又不能真的推開他,只能一邊掙扎著一邊想要往岸上去。
陸玥澤親著親著,就帶著云珠冒出了水面,把云珠抵在在了湖岸邊緣,又是一場意猶未盡。
因為之前陸玥澤的吩咐,花園里已經過來了許許多多的仆人,見到自家的爺正忘情的時候,也不好過來打擾,都避得遠遠的。
在水里雖然是好,但是此刻畢竟已經是夕陽下山了,陸玥澤也不忍心繼續把云珠泡在這湖水里,立即就抱著云珠從湖里出來上了岸,用大斗篷把渾身濕透的云珠過了個嚴嚴實實,打橫抱起,也顧不上自己從里到外都濕透了,匆匆忙忙地抱著云珠回來她的院子。
早有丫鬟把沐浴的熱水準備好了,陸玥澤也不假他人之手,直接大步跨進洗漱間,把渾身濕漉漉的云珠摘了斗篷,連同衣服就把她泡進了滾燙的熱水里。云珠在浴桶里坐穩之后,陸玥澤就站在浴桶旁,伸手想要去幫她解扣子脫衣服。
云珠抬眼一瞪,陸玥澤立即訕訕地收回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那個……呃……云珠,我剛剛是急糊涂了,沒有想要冒犯你的意思。我馬上就出去,你記得把濕衣服脫了,好好泡個熱水澡。”
說完,陸玥澤也是紅了臉,不敢去看白霧水氣里之下的云珠,立即抬了腿,落荒而逃。
他剛剛竟然想要的這里直接替云珠脫衣服!他也真是膽子夠大的!
陸玥澤也是渾身濕透了,他從洗漱間的浴室里出來時,衣服上的水滴滴了一路。他也顧不上自己此刻的狼狽,抓住了守在門口伺候的那個叫做平喜的丫鬟,立即吩咐她:“你進去伺候夫人,記得給夫人準備好熱姜湯,勸她立即喝一碗。”
平喜立即遵命去辦事,陸玥澤又加了一句:“若是你們幾個再出現今天的失職,就等著做好被賣出去的準備吧!”
“多謝陸爺饒命,婢子們知道錯了,日后定然不敢了!”平喜和其他的幾個丫鬟紛紛跪了下去認錯。
陸玥澤黑了臉:“在這里跪著干什么?你們夫人等著伺候呢!”
這些丫鬟,真是沒有一個成器的!
陸玥澤自己也匆匆地洗了一個熱水澡,他平日里不喜歡丫鬟伺候,自己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隨意地梳了頭發,也不管頭發沒干,就又跑到了前屋去守著云珠。
直到他盯著云珠喝了一碗熱騰騰的姜湯,這才放下心來。
今日,實在是他鬧的過了,也難怪云珠此刻還在生氣,不理他。不過,陸玥澤看著自己手里的這碗熱騰騰的姜湯,頓時覺得甜蜜。別以為他不知道,剛剛是云珠讓平喜也替他準備了一碗的。
陸玥澤立即一口氣就把整碗的姜湯喝了,甜啊甜啊真甜啊,還是娶了媳婦兒好啊!
陸宅的大總管德順在前院,聽到了他們家陸爺這一下午的所作所為,驚得眼睛胡子都要飛了起來了!
這么幼稚的人,真的是他們家英明無比的陸爺嗎?他怎么覺得他們家陸爺好像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他猶豫著,是不是要請個會跳大神的,幫著他們家陸爺驅驅邪?
當然,德順是怎么想的,陸玥澤自然是沒有心情想知道的,他此刻看著擺好的一桌子晚膳發愁,因為云珠真的生氣了,氣的連晚膳都不吃了。
他這一鬧,果然把事情鬧得更大了。
他坐到了云珠的身側,小心翼翼地哄她:“云珠,媳婦兒,氣歸氣,咱們的晚飯總是要吃的。”
云珠坐在小榻上,低頭擺弄著自己身上的小荷包,就是不肯理陸玥澤。
陸玥澤想了想,立即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只金錠子,不算重,大約只有三四兩左右,他也不記得是自己什么時候放在身上的。不過,這有總比沒有好,臨時如果能救場,也是好的。
他獻寶似的把金錠子舉到了云珠的眼前,哄她道:“云珠乖乖……”
云珠回頭,看了一眼他攤開的掌心,目光落在那錠金燦燦的金錠子上時,眼睛亮了亮,就在陸玥澤以為她會伸手來拿這錠金子時,云珠又把頭轉了回去,繼續低頭看著自己的荷包。
陸玥澤一時無語,心道:壞了,這次云珠是真的氣到了,連金子都不管用了。
他失望極了,只好把那錠金子拿了回來。收手的時候,云珠又朝著他的掌心看了一眼。陸玥澤興奮地去看她,云珠立即就覺察到陸玥澤的眼神,最后只是一臉失望地看了一眼那塊金錠子,就真的避開了眼,不看了。
陸玥澤:“……”
這下子,真是壞了菜了,云珠竟然真的不要金子了!
他看著她,忽然就笑了起來,也不顧屋子里是否還有丫鬟,直接就問:“云珠,你真的不吃?”
云珠不理他。
陸玥澤唇角上翹,身體微微前傾,逼近了云珠,壞笑著道:“你若是不吃,爺可就要親自喂你了,嗯?”
他最后的那個“嗯”,聲音上挑,帶著幾分蠱惑的味道。
云珠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陸玥澤自然是不舍得云珠餓肚子的,他今天算是豁出去了,就算連哄帶騙,也要讓小姑娘吃了飯填了肚子才行。
至于她還在生氣,這個不急,他有的是耐心,可以慢慢哄。
他立即從榻上跳了下去,長臂一撈,就把原本坐在小榻上的云珠撈進了懷里。
云珠原本是想要的躲的,可是小榻地方有限,陸玥澤也是練過身手的,哪里會給她躲得機會?
她幾乎一下子就落到了陸玥澤的懷里。
陸玥澤看著自己懷里剛剛沐浴過的小姑娘,粉雕玉琢,估計是剛剛擦了護膚的花露,整個人香噴噴的,比外面院子里的花香還香。他不由地貼著她的脖頸,深深地吸了一口。
香,果然人比花香!
云珠在他的懷里,原本就是要掙扎的,結果陸玥澤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哪里可能會給她掙扎的機會,甚至是當著滿屋子丫鬟的面,就把她從小榻上抱到了餐桌旁,還時不時地想要偷親她一口,只是可惜,幾次都被云珠機敏地避開了。
陸玥澤雖然有些遺憾,沒能偷香竊玉成功。不過他也不急,人就在他懷里,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他抱著云珠做到了餐桌前,也不放云珠下來,就讓她整個人坐在他的膝頭上,拿起了筷子,選了一顆鮮果蘸甜奶,喂到了云珠嘴邊。
云珠倔強地別過頭,不吃。
屋子里的丫鬟們畢竟都是未經事的姑娘,雖然知道陸爺和夫人是夫妻,可是剛剛還是羞得不好意思抬頭,直到陸玥澤抱著云珠坐到了飯桌前,這才反應了過來,立即圍了過去,給他們布菜。
不過,坐在陸玥澤膝頭的云珠,就是倔強的別著頭,說什么也不張嘴。
幾個丫鬟都是外面來的,來之前聽了許多關于陸爺的傳說。她們記得清楚,陸爺在西南之地的名聲一向是囂張跋扈的,有一句經典的名言,“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說的就是陸玥澤的為人處世態度。
她們雖然與夫人也只相處了不長的日子,算不上主仆情深,可是看著夫人一次次的撂陸爺的面子,幾個人也都是心驚膽戰的,生怕陸爺受不住發了火。
陸玥澤已經試著拿了幾樣東西去喂云珠,可是云珠就是一點面子也不給,紅潤潤的小嘴閉得緊緊的,讓陸玥澤都想去直接咬一口算了。
他最后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笑瞇瞇地看著云珠,問她:“爺親手喂你,真的不吃?”
云珠兩個腮幫氣的鼓鼓的,毫不畏懼地去看陸玥澤。
陸玥澤笑道:“既然爺親手喂你,你還是不吃,那么你家爺只能換個喂法了。”
說話時,他已經把云珠放到了飯桌旁的榻上,揮了揮手,吩咐正在布菜的幾個丫鬟,“都出去!”
幾個丫鬟立即低了頭,迅速地避了出去。
陸玥澤單手撐在云珠的身側,拿過一碗熱羊奶,看著云珠,笑道:“別急,爺來親口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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