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土匪喜好
朱大的一臉茫然，表示他根本不知道對方在說什么，以及不明白眼下這個情況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個蒙面男人的鞭子緩緩蹭著朱大的下巴，“模樣倒是不錯，眼神也不錯，作為一個獵戶，卻有這樣的樣貌眼神，在這荒山野嶺之中，不覺得有些浪費(fèi)了嗎？”
“你他娘的看女人啊還樣貌不錯！”朱大懶得聽他的繞口令，扭頭躲開對方的馬鞭，“你那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前幾天你打了一頭黑豬，那是我們老大的愛物，不小心讓它給跑了，結(jié)果讓你給逮著了，不僅沒有好好善待它，還把它五馬分尸，切了賣了。此仇不共戴天，我是替?zhèn)挠^的老大來收拾你的。雖然我很欣賞你的膽大包天，不過很抱歉你活不久了。”
養(yǎng)頭臟不拉嘰的黑豬當(dāng)寵物，朱大覺得這個人的腦子有毛病，他口中那個老大的腦子也有毛病。
“老子不曉得什么豬啊牛的，老子天天殺那么多野豬，你的豬上又沒寫名字，怎么證明是我殺的？你給老子放開，有本事讓老子站起來和你說。”
“不不，這樣居高臨下看著你說話的感覺更好些。”那蒙面男人不肯讓步。“的確沒有印名字上去，不過那寵物丟了后一直派人找，派在張橋鎮(zhèn)收保護(hù)費(fèi)的兄弟恰好買了你的肉，又恰好買了有胎記那部分，所以，只能怪你運(yùn)氣不好。”
朱大被壓得肩胛骨疼，動了動，對方壓制得更緊，他試著和對方講道理，“你放開那兩個女的，我就乖乖聽你瞎扯淡。”
蒙面男人做了個手勢，青女頓時被從墻角抓起來，推攘到男人面前，差點(diǎn)因?yàn)闆]有站穩(wěn)而跌倒。男人用手掐住她的下巴，凝脂般的肌膚上頓時出現(xiàn)兩道淤青，“這是你媳婦兒？模樣長得不錯，比我瞧見過的都水靈。”
青女因?yàn)椴贿m而掙扎，卻沒能掙脫那只鷹爪子似的手，疼得眉頭緊斂，好像在隱忍一種可怕的情緒，而且很快就要忍不住了。
蒙面男人突然陰蟄，“你毀了我老大一件東西，我也毀你一樣寶物，這叫一報(bào)還一報(bào)。”手上力量加大，就要?dú)Я饲嗯粡埬槨?br />
蠶桑的驚呼傳入朱大耳膜，如同花火炸響，一片轟鳴，他都不知是怎么掙脫身上死死壓住自己的五個人的，回過神時，已經(jīng)把蒙面男人一拳打的飛了出去，將青女?dāng)堅(jiān)趹阎校卫巫o(hù)住。
青女眼角邊一絲寒芒在抬眼瞬間消散不見，已經(jīng)露出衣袖的一道銀光也收了回去，速度太快，周圍的人都沒看見那是什么。
“老虎不發(fā)威，你當(dāng)老子是死狗？敢動老子的女人，把你變成那頭黑豬！”
青女在他懷里瑟瑟發(fā)抖，放完狠話的朱大忙關(guān)切詢問，“受傷沒有？他們可有欺負(fù)你？”
對方似乎被嚇得狠了，定定看著他半晌，確認(rèn)自己真的從土匪手里逃出來，落入安全懷抱。又或者是被突然爆發(fā)的朱大，以及“老子的女人”幾個字給鎮(zhèn)住。在朱大越來越緊張的目光之下，她緩緩搖頭，示意自己無礙。
“有我在，別怕。”朱大摟住她溫柔安慰。
男主女主膩歪時，壞人總會通人情的點(diǎn)了穴似的乖乖呆在一旁堅(jiān)守不打擾原則一百年不動搖，這是壞人的職業(yè)操守。不過今天這群響馬沒過來破壞感情迅速升溫的兩人，是因?yàn)樗麄兊念^兒被打得歪斜在墻角，不知那一拳究竟打在什么地方，竟?jié)M身的血，在一擁而上的眾兄弟的召喚之下，好半天才還魂動彈了一下。
蒙面男人緩了好半天，抹著臉上的血，一把扯了臉上的黑布巾，露出一張略微陰柔的臉，他從墻角爬起來，四周兄弟要去扶他，被一把推開。“不錯，居然沒能看出你還有些身手，是我輕敵。”
朱大沉著臉看他，不知對方究竟想做什么。為了頭豬帶著幾十號人過來挑事，他不覺得現(xiàn)在的響馬能夠無聊到這個地步。方才那拳的威懾效果驚人，朱大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蠶桑從樹上解下來，居然沒一人敢上前阻止，皆用戒備的眼神看著他。
一群無法成事的蠢貨。連朱大都看不下去了。
“性子夠辣，我喜歡。”身后突然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激得在場的人都渾身一震。
朱大回頭去看，是一個格外高大的男人，騎在一匹格外高大的馬上，整個格局比別人寬大了一倍，像座小山般一步步逼近朱大，形容十分嚇人，這應(yīng)該就是這群響馬口中說的老大無疑了。
青女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對方幾眼，然后淡漠地移開視線，轉(zhuǎn)去看朱大，對方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驚訝，害怕倒是沒有，她懷疑把那層驚訝撕開，底下其實(shí)是嘲笑和不屑，還有一些忍無可忍的不耐煩。
她抱著一副看戲的心態(tài)，很想知道他還能忍多久，底線在哪里。
朱大把兩個女子擋在身后，正面迎向那魁梧男人，氣勢擺足，“你們辦事的地界不在這邊吧，大老遠(yuǎn)跑來，就為了給頭豬報(bào)仇？”
“嗯，更不錯，還知道我們內(nèi)部辦事的規(guī)矩。”魁梧男人武功傍身，耳力過人，雖未靠近，卻聽見了先前蒙面男和朱大的對話，不再多解釋，在馬上沖著朱大微微附身，“初衷的確如此，不過收獲了一點(diǎn)意外之喜。”
朱大頓時警覺，更加嚴(yán)實(shí)地保護(hù)住兩條柔弱貌美的生命，“你要是敢動她們一根頭發(fā)，我朱大和你拼命！”
魁梧男人愣了愣，好似這會兒才注意到朱大身后還有人在，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朱大三人莫名其妙，這次是真的莫名其妙，沒一個人是裝的。
“小心肝兒，你誤會了。我要的不是她們，我要的是你。”魁梧男饒有興致地將朱大從頭打量到腳，“你宰了我的寵物，這個空缺的位置，就由你來替了，如何？”
朱大有種要把隔夜飯都吐出來的沖動。
“去你娘的，給老子死遠(yuǎn)點(diǎn)！”
魁梧男手中的長鞭甩出來，就要纏上他的腰，直接把人卷走，為朱大一把捉住尾端，那手上不知籠罩了什么罡氣，竟護(hù)得他的手毫發(fā)無傷。魁梧男訝異地?fù)P起眉毛，“有兩下子。”
朱大用力一扯，要直接將那男人從馬上拽下來，結(jié)果對方端坐馬上紋絲不動，場面僵持。雙方都明白，彼此都低估了對方實(shí)力。
其實(shí)可以用個巧勁不費(fèi)吹灰之力把人給滅了，但是以他一直以來所表現(xiàn)出的設(shè)定，不太是像能單手劈馬，一指千鈞的貨色，綜合考慮，除了蠻力，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蠶桑雖率直，卻不是個瞎子，他若逞一時之快把對方團(tuán)滅，后期如何解釋？
想想就頭疼。
得把人引到其他地方去，悄悄解決掉。
結(jié)實(shí)的馬鞭突然從中間斷開，似是承受不住二人的大力拉扯。魁梧男眉毛楊得更高，突然下令，“那兩個小娘子生的也好，用來暖床不錯。這黑水溝子倒是地靈人杰，盡出美人胚子，先捉著回去，待我收服了這只，后頭跟來。”
小嘍啰得了令，爭相前來捉那兩個小嬌娘，朱大上前要護(hù)，魁梧男驅(qū)馬攔住他的去路，朱大左突右擊，卻無法橫闖過去，眼睜睜看著她們被抓走。青女在推搡間回頭來看他，面容似有哀求，似有探究，也許是不太相信以他的實(shí)力，會為了他們?nèi)ニ兔?br />
魁梧男很不高興朱大這副對美人心心念念的表情，“回了寨子又不是不能見著，你同我回去，保證吃香喝辣，如何，嬌寶貝兒~”
“嬌你老母！”終于拖延著等到青女和蠶桑看不見這邊的動靜，早已忍無可忍的朱大猛地飛起一腳，把魁梧男胯/下那匹高大健碩的黑驪馬踢得飛出去，直接落下了土坡。
魁梧男及時跳起，驪馬墜落前在其背上借力，半空中唰地拔出腰間大刀，頓時周遭寒光大盛，殺氣鋪天蓋地當(dāng)頭而來。大約是朱大生的樣貌委實(shí)太合這男人胃口，對方不忍傷他，砍下來的竟然是刀脊。
噌的一聲，刀脊撞上一樣硬物，魁梧男定睛一看，自己珍愛有加的寶刀竟被對方兩指牢牢夾住，出鞘時的寒光全部因無法抗衡的壓制而收斂。魁梧男盯著朱大手指，嚇得目眥盡裂，“難道這是……那失傳多年的神功……”他嘴唇顫抖，艱難到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究竟是，何人？”
和他一比顯得有些矮小的朱大垂頭突兀地笑了一聲，聲音完全變了一個樣，哪里是什么憨傻的窮獵戶，“知道上一個用你這種語氣和我說話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場嗎？”
魁梧男的顫抖從嘴唇一直傳染到大腿，無法回答。
精鐵鑄成的沉重寶刀“崩”的一聲從兩指處斷裂，刀鋒從被威壓禁錮得無法動彈的魁梧男脖子上擦過。
“死無全尸。”
朱大拍了拍手，轉(zhuǎn)身往青女那個方向追去。
身后的魁梧男在他離開幾步后，茫然地摸了摸脖子，那里有一道細(xì)細(xì)的傷口，流出細(xì)細(xì)的血。又過一息，血液如噴泉般從他的脖子中噴出，頭顱整個被血液頂?shù)蔑w出去，身首異處，果真是死無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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