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接到任務
肖然以為自己會被渴死或餓死,但事實上,不用等到那么久,只兩三個時辰,她已經快被膀胱里貯的尿給憋死了。
初時,她還記得女子的矜持,只大聲要求求見晉王。
接著,她就開始大叫要使用恭桶了。
再接著,那小腹的急切已經讓她急得什么也顧不上了,只大聲叫道:“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老娘要上廁所!再不給老娘用,小心給你尿到床上!看你以后怎么用!”
說歸說,想到這張床一寸一尺都是錢,她還真舍不得尿。
但屋外的下人聽她這么鬧,自然是坐不住的了,趕緊把她要澆灌海黃大床的豪邁壯語稟告給了晉王。
劉紹禮聽后很是愕然,倒沒想到這長得天仙般的女子可以粗俗到這種地步,繼而又覺有趣,便移步到寢殿。
果然,還沒進門就聽到肖然歇斯底里的尖叫,伴隨著帶了急切的威脅之語“要尿了要尿了”。讓人拿了個恭桶后,揮退下人,自己則過去親手松了她的綁。
肖然便提著裙子朝恭桶沖過去了,卻在要解腰帶的時候,想起指揮他來:“出去出去,本姑娘要尿了!”
他卻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心里暗罵“你大爺的”,到底吃不住身體那逼迫的警訊,她快速脫了件外衣把整個人連恭桶一起罩了起來。確定他看不到了,麻利地解了腰帶。
接著,就是一段長久的叮咚聲。
晉王嘆了口氣,下了結論:“真是粗俗不堪!
連最難看的樣子都被他看到了,肖然也懶得再裝,翻了白眼道:“我當然粗俗嘍。觀看別人用恭桶的殿下您,就很高雅了!
晉王皺了皺眉:“看來你還是沒有吸取教訓,就繼續陪著這張床顛鸞倒鳳吧。”
嚇得肖然趕緊擺手:“別別別,我還沒穿褲子呢!”磨磨蹭蹭穿好,又把外衣扔到一旁,她順便偷眼瞧了瞧他。見他面無表情,心下有些忐忑,說道:“殿下,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以后一定聽話!
“那就把連城給本王帶過來。”
肖然馬上就苦了一張臉,她當然知道芷言什么性子,那妮子連自己正迷戀的秦王也沒給過,要讓她服侍晉王,她們的姐妹情鐵定玩兒完。她為難地道:“殿下也知道連城性子烈,你要強迫她服侍的話,指不定會鬧出人命來。那么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就這樣死了,殿下忍心么?”
“本王當然知道,要不然叫你想辦法干什么?”
這句話問得可真是自然,肖然頓時有種想撕了他的感覺。她心里琢磨著,難不成還要像上次那樣折了自己的手腕,用苦肉計來過關?
晉王顯然看出了她的意圖,冷冷地道:“反正要在床上躺三天三夜,用繩索把你嬌嫩的手腕勒久了,本王也怕它氣血不通,會廢掉。不如就幫你把手足都折了,三天過后再接回去好了?”
肖然瞠目結舌地看著他,這人可真是鐵石心腸!復又問道:“殿下身邊應該不乏美色,為什么獨獨對連城這般關注?”
“你覺得你有資格問本王這些問題?”
肖然想了一想,說道:“殿下應該知道前段時間有大臣向皇上獻了男用保險套的事吧?”見他莫名所以,復又說道,“那個其實是我研制的。我既然有才,殿下難道不該禮賢下士嗎?”
男人心里一動,問道:“真是你造的?”
當然不是,但她要說是芷言做的,弄得晉王對她興趣更大了,只怕她知道了會想掐死她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誠懇地看著晉王:“正是。小女子不僅人長得美,舞跳得好,拍馬屁拍得妙,而且閑暇時還會搞些發明創造。實在比連城那個只懂耍小性子的妮子強,殿下要不要考慮改變一下社交策略?”
見她說得如此篤定,他不由信了幾分:“若敢唬弄本王,有你受的!
肖然十指交叉,用誠摯祈禱的眼神看著他:“殿下,能支援一點研究經費嗎?”
她敢要錢,他就又信了一些,臉色緩和許多:“若你能襄助本王大計,本王自然不會虧待于你。”
肖然感動不已,來了古代這么久,終于要發財了……
這邊肖然固然是激動得很,那邊白芷言卻甚為頭痛。
肖然從晉王府回來之后,就興奮地把一堆銀票堆在她眼前,說是研究經費。還把去晉王府上看到的那些氣派景觀,特別是那張海南黃花梨的鏤空雕花通頂大床詳加敘述,巴不得自己也能有那么一座豪宅!
白芷言提醒她:“上次研制出來的男用保險套,之所以能這么轟動,那是因為當今圣上把它推到了利益國民的高度上去,才能達到這種效果的。你再去搞新花樣,能保證請到皇帝幫你代言嗎?”
“不能。”肖然答得非常干脆。
“知道不能,你還幫我搞事?!”
“我要不幫你搞事,他就要搞你了!”肖然馬上吼回去,以示自己毫無私心。
對于這樣臉皮厚的人,芷言一時也是不知該說什么。想到肖然好歹在晉王的威壓下寧可受辱,也沒選擇出賣她,心里也是一軟。好吧,反正活兒她已經幫她接下了,還是好好想想該怎么辦吧。
可是她才把肖然攆走,好搜腸刮肚思考研究方向,后腳申甲臣就出現了。她大感驚奇,這人一直都在玩“隱身術”,只除了那次給她藥水和助她從楊韶舞的殺招中逃脫才出現了一回。這次是怎么回事?
申甲臣的表情卻是滿含薄怒的,劈頭蓋臉就是一句:“秦王待你不薄,你敢助晉王向陛下獻媚,我必不饒你!”
就這么一句話,她馬上明白過來:啊,對了,人都是得站隊的。晉王和秦王一向不和,她要是幫晉王干了活兒,那就等于站在秦王隊伍里做出賣領導的歪事了。
“怎么個不饒我法?”她有些好奇地問道。
以為她是真有此意,申甲臣也不說話,眼神里直接就迸射了殺意。
這下她明白了,這人雖能保她安全,但同時也是一枚□□。搖了搖頭,對他說:“秦王確實待我不薄,但你也看到了,我姐妹肖然待我也不差。這回的事本就因我而起,我若不幫她,只怕晉王是饒不了她的。”
申甲臣卻是冷笑一聲:“我可不管你為不為難,我只知道,你敢出賣殿下,我必殺之!”
芷言被他噎得不行,心里暗罵,原來這人在任性這點上跟肖然是一模一樣啊。忽又想起之前向秦王建議治理水患的事,不由問道:“之前我曾向殿下建議過建分水河的事。此事耗費的人力財力不算小,只要朝廷動工必定天下皆知?啥歼^去這么長時間了,怎么還絲毫風聲都沒聽到?”
申甲臣似乎也不知道,遲疑一會兒后,方道:“殿下做事都是有他的道理在的。我不敢妄議!
芷言卻是沉默了,其實她心里已有答案。正因此事會耗費巨大的人力財力,秦王才會等待。等待天災降臨后,以那水桶實驗震驚皇帝和朝臣。那時情況急迫,要人要財就容易多了。心里暗嘆身處政治漩渦中的人到底心腸是比旁人要冷酷些,這下也不知會死多少平民百姓。
她知道這是秦王重掌實權的好機會,就算勸諫恐怕他也不會聽她的,于是說道:“洪水過后必有時疫橫行,要想減輕危害,一是先廣尋醫家藥方,備好常見時疫的藥物;二是百姓飲用的食水一定要煮過,以防血吸蟲等寄生蟲;三是官兵的飲食一定要煮熟煮透,注意食材衛生;四是用棉花棉布制作口罩,預防呼吸道傳染類疫癥;五是重視公共區域的衛生狀況和水退后百姓居處的衛生;六是處理好人和牲畜的便溺物,建一些公廁,以免污染水源,滋生蚊蠅;七是建立監督機制,快速隔離染疫者,并且人畜尸體一定要噴灑消□□劑后集中深埋在地勢高、遠水源的地方。”
她說得太現代化,申甲臣自然不明白。于是她就一一做了解釋。臨了,她不忘表忠心地道:“請壯士轉告秦王殿下,肖然的事我不能不幫。但我一定會想辦法兩全其美,既能在晉王處過關,又不損及秦王殿下的利益。”
申甲臣點了點頭,剛剛她所說的那些將會救大梁的千萬百姓于災劫之中,這實在是令他生出了感佩之情。于是也就不再為難于她,轉而將決策權交予秦王。
到底是做大事的人,秦王收到消息后,馬上就趕來和芷言見了一面,卻是捉著她的雙手溫言道:“我信你。你只管放手去做就好!边@般信任卻是感動得芷言熱淚盈眶了。
想到肖然著意誘惑晉王,卻被晉王如此羞辱。而自己卻能被同樣身為王爺的人這般厚待,一時不禁感慨不已,也不知肖然若知此事,會不會妒嫉于她。
謀前思后,芷言叫肖然轉告晉王,說是愿意為他尋覓長生之藥獻給圣上。這種丹藥之術自古以來,最能蠱惑年老帝王的心,實則然并卵,什么作用都沒有。她只需呈上用上古文化武裝的丹藥就可完成此任務,比如加入昆侖山頂初春融化的頭七滴水之類的。
肖然一聽,當然拍手稱好,這些藥物的名頭越響亮越難尋,那么她能從晉王那里拿到的研究經費當然就越多。抱著芷言猛“!绷艘豢,她就興沖沖地找晉王去了。
可誰料,她把這么一條好計策獻給晉王了,晉王卻突然站起身來,臉上帶了薄怒:“你是想害本王吧?”
這句話問得誅心,把肖然嚇得不輕,再三表忠心,生怕他會直接就給她來上一刀!好不容易脫身了,自然就先跑去找芷言,把自己在晉王處受的氣全發泄出來。末了,還揪著她的衣領質問:“你是不是想我死?!你要真想讓我死,就再想一個白癡法子,那我就必死無疑了!”
這是肖然自那次被楊韶舞脫了褲子打屁股之后,第一次用這么憤怒的語氣跟芷言說話。芷言滿是羞愧,暗忖,沒想到這個在封建迷信社會中長大的王爺竟會不相信丹藥之術。當下,趕緊跟肖然保證,這回一定好好開動腦筋,再不敢打馬虎眼!
送走肖然后,白芷言百思不得其解,始終覺得此事有些怪異。腦中靈光一閃,便朝空中問道:“壯士何在?”
過了好一陣,申甲臣才現身出來,臉上卻滿是愧色。
芷言一看,心下便亮堂起來,問道:“丹藥之計你應該也聽到我們商議了,但晉王的反應實在奇怪。就算不信長生術,晉王他也不至于會覺得我們要害他吧!你可知個中緣故?”
他愧色更重,抱揖道:“當今圣上早就尋訪過道觀仙術,丹藥也服食了不知凡幾,但身體卻是越發差了。好在圣上英明,及時醒悟,怒斬了數名道人。自此,長生術便成了我朝的一個禁忌。”
“你既知此軼事,為何不告知于我?”
覺得難堪,申甲臣沉默了一陣,答道:“此事秦王殿下并不知情,實乃我一己行為。我怕姑娘以后會在兩位殿下間搖擺不定,就……”
“就直接幫我做了選擇,對吧?只要我把晉王得罪死了,自然就只能站在秦王這邊了!
她說得太直白,申甲臣老臉一紅,把手揖到了額前以示謝罪。
芷言長嘆了一口氣,道:“你這樣我真的不敢留你了。本來殿下是一番好意,讓你護我周全?山裉炷隳馨盐医忝猛赖厮,明天你就能把我也往絕路推!我還是跟秦王說一聲,你這樣的護衛我不要也罷。”
申甲臣這才慌了:“姑娘不可!姑娘若是這樣做了,我申某寧可一死!”對武者而言,名譽乃至大之事!
芷言冷笑:“你確實該死。當下屬的人,最大的僭越之處就是代自己的上司做決策。秦王都已經說了讓我放手去做,你居然連他的命令都可不顧。你的忠心可真是好得很吶!”
他臉色才紅過,這會兒卻又是煞白一片了,肅然道:“此次申某確有僭越,萬請姑娘見諒!申某以后必以赤誠相待!”
“我怎么知道你以后到底會怎么做呢?”見他舉手意欲立誓,芷言趕緊道,“千萬別立誓,我可不信這一套!”
申甲臣皺眉,一狠心就從腰間抽出短劍往自己左手尾指斬去!
芷言立即出手扯開他左手!受了秦王教導,再加上身手敏捷,她竟從職業武者的劍下成功搶下了他的左手!她滿意地點點頭,道:“你的決心我明白了!
申甲臣見她身手如此之快,也是一驚。但聽她這么說,臉色便松緩了。
就此隱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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