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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頭痛之事


  心里隱隱覺得不對,第二天芷言就把這事兒拿去和肖然商量。肖然也覺得有哪些地方?jīng)]想通,只得囑咐芷言多加留心。

  可甄宜法似乎一心籠絡她們?nèi)耍o三人都配了侍女。又給肖然和青寧各贈了一件價值不菲的鐲子,示意對三人一視同仁。署里新分下來什么東西,她自己不先揀選,先叫了三人來選,自己后取。所謂拿人手短,種種諸般事下,三人對她的戒心也就漸漸低了。

  不過,待遇上是一視同仁,甄宜法待青寧卻是格外親厚些,常備些食物酒水與她清談。芷言和肖然知道她是為段玉慶的事想求青寧,便也不以為意。

  久而久之,青寧便覺得甄宜法和她確實感情要好些,在段玉慶面前也就開始偶爾說些她的好話了。

  可那段玉慶不知個中緣由,只道是她二人走得近,自己正好可以從青寧嘴里知道許多甄宜法的事兒。要扳倒那趨炎附勢的女人也就只分早晚了,心里也是愉悅,見了甄宜法也開始偶爾面露笑容了。

  只是,青寧和甄宜法走得近了,自然和芷言、肖然也就沒那么親近了。很多事也不再找她們商量,討主意了。

  晉王自那晚之后,就一直沒再出現(xiàn)過。肖然原本覺得此人難于應付,便按捺心中急迫,想要等他先行出招的。可隔了這么長一段時間不見,她卻有些害怕會被對方遺忘了。

  好在是晉王給了她韶舞之職,也是不愿吃虧的,終派人來禮樂署,要求讓肖然出堂。

  甄宜法婉拒道:“晉王要人,我不敢不放。只是按制,肖然已是從九品韶舞,不需如尋常官妓般陪侍貴人的。”

  來人本是一介家奴,卻欺她出身卑賤,狂妄地道:“大人當然可以拒絕我家王爺?shù)囊螅皇窍鹿倥阒瞎偾逭勶嬔纭⑴芮芭芎竽鞘亲怨乓詠硖旖?jīng)地義的事。”說著一拂衣袖,神色傲然,“大人若一意孤行,小的就只好回去如實稟報王爺,以后大人的官途難不難走,可就跟小的沒有關(guān)系了。”

  甄宜法本就只是說點官面兒上的話,此時順勢而言道:“下官當然不敢掃王爺?shù)呐d了,這便去找肖韶舞,讓她代我向晉王細述近期官妓們排演的一籃子好戲。這樣王爺下次喚人出堂時,也就清楚有哪些戲目可點。”

  見她如此識趣,那家奴也就緩和了顏色道:“如此甚好。”

  那邊肖然一聽晉王要找她,心里直是松了口氣,與甄宜法寒暄幾句,便出門乘轎了。

  她坐的是禮樂署配備的官轎,因只有從九品身份,官轎是二人抬的素云頭青帶青縵轎,上面并無花紋。晉王府的家奴雖是囂張,也是不敢逾制僭越,只在轎側(cè)行走。

  自進了禮樂署后,肖然是頭一次有機會出來,在轎內(nèi)顛顛簸簸的也覺很是有趣。又掀了轎簾探看,此時已是初春,路上栽植的迎春、海棠、山茶等常見之花俱已羞怯含苞,帶著春的生機。而曾經(jīng)傲雪凌霜的梅花卻已是開到荼靡花事了,有些萎黃殘敗了。細雨無情,不論春花冬艷俱加滋潤,卻是潤得春花益發(fā)嬌美,零落得寒梅碾為塵土了。

  肖然心道,也不知道她的命運會像這適應不了春日的寒梅那般凋零,還是像抬頭競艷的春花般絢爛。當下便沒了觀景的心思,放下了轎簾。

  及至晉王府,肖然下得轎來,就見面前立著五間氣派朱紅三啟門,上有鎦金九行釘。中間那道門上掛了書寫“晉王府”金字的牌匾,字體筆力蒼辣,法度森嚴。端的是丹楹朱戶,氣派非常。

  跟著她來的那名家奴,喚了人引她從旁邊側(cè)門而入,自己卻先行一步通報去了。這側(cè)門一開,里面影壁一道,以綠色砂巖深雕了奔龍云水圖,底為須彌座,頂有石雕瓦面、飛檐逸出。

  轉(zhuǎn)過影壁,便是五間單檐螭吻歇山式殿頂?shù)恼睿细簿G色琉璃瓦。殿前有月臺,踏跺上是丹陛石雕。東西兩側(cè)各有配樓,只是樓上覆的卻是灰瓦。

  引路的下人帶她繞到殿后一處三進院落,進了當中的主屋。這一進去,面前就是一道九扇門紫檀邊框,鑲嵌螺鈿銅福字的屏風。屏風上最主要的風景是白色素云錦,錦的底紋為織金團花福字。可真正的心思卻出在云錦上面彩繡的各種不同形式的福字上,總數(shù)粗粗算來,怕有數(shù)千字。

  下人囑她在此等候之后,拱手退下了。她賞了一陣那道九扇門屏風后,晉王還未到來。出于好奇,便走入屏風之后。

  誰料屏風后竟是一張海南黃花梨的鏤空雕花通頂大木床!她看了眼床上躺著正在休憩的晉王,卻是沒功夫去理他了。她本就是個拜金女郎,現(xiàn)下看到如此金貴的木黃金,哪里還顧得上那個兇狠的男人。

  在現(xiàn)代,海南黃花梨早已資源枯竭,她曾在自己的一個富商男友那里看到過一只黃花梨的木碗。當時覺得平平無奇,誰料對方竟告訴她那只碗是花了一百萬買來的。只把她嚇得不輕!后來每次去他家,必會讓他把那碗拿出來賞玩。

  她又仔細看了看,那料上有密密的鬼眼,粗細不同但清晰非常的紋路,顏色深竭泛紫,分明就是老料!她聽到腦子里的報價器秒秒鐘往上漲的叮咚聲。而那股帶著沉淀感的醇厚卻輕微的降香味,更是讓她確認了這點。

  到了古代這么久,先當俘虜后作妓,一直都沒機會接觸高端奢侈品。這下可算滿了她的大愿了……

  深吸了一口海黃的自然香氣,只覺那味道像把嗅覺整個打開了一般,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忍不住又吸幾口,心里深悔沒有帶把小刀,就算只撬床柱上的一朵祥云圖案回去也是好的。

  事實上,這會兒就不是晉王劉紹禮平素休息的時候。他只是故意讓她等在那里,想銼她銳氣罷了。可誰料她竟跑進內(nèi)室,抱著他的床柱心醉神迷地在那里嗅個不停,活像自己身下這張床才是此間的主人一般。

  他忽然就想起上次見面時,她深情款款地望著自己,嘴里說著動人的詞兒。這會兒看她的動作,把那些詞用在床柱上,似也通用。便揶揄道:“此床如此偉岸,又是這般品貌非凡,應是韶舞大人你的深閨夢中人。若得此床為夫,不知韶舞大人是否愿以金屋貯之啊?”

  那橫空逸出的人聲嚇了肖然一跳,待辨出說話之人正是晉王后,心里那滋滋萌發(fā)的貪欲又促使她忍不住裝作沒聽懂話里的揶揄,裝傻問道:“殿下愿意割愛……”話音未落,就見對方臉上滿是不豫,趕緊說好話,“殿下的床自然是珍貴之品,但死物終究是死物。它雖紋理分明,哪里比得上殿下飽含陽剛之美的肌理線條呢?”

  和旁人隱晦的溜須拍馬方式不同,眼前的小女子拍馬屁時,總是用那脈脈含情的眼神,輕語低訴的嗓音說著帶些性暗示的阿諛之詞。那么低俗的話,配著那千嬌百媚的臉,卻讓人聽得分外熨帖。他冷哼一聲,心里的火卻是下了,伸了一條腿擺在她面前,示意她來按摩。

  肖然按了一會兒,曼語道:“小女無有分毫之功,現(xiàn)在卻能升任右韶舞一職,深知這是殿下您的恩德所致。小女實在無以為報。”

  知道她這是在問他,他想讓她如何回報。晉王倒也不客氣,直言道:“你就把連城給本王拐來便是。”

  這下實在尷了尬了,這男人竟然還沒死心?肖然心里不禁對自己的魅力打了個問號,假意以春袖拭淚,悲凄地道:“這就是小女為何想將殿下貯在金屋里的緣故了。才只□□好,殿下的目光就已經(jīng)望向別的女子了,怎不叫人心痛難耐啊!”

  晉王伸手勾起肖然的下巴,赫然看到她臉上滿是淚痕,嘆道:“你這說哭就哭的本事也是非凡吶,還有哪些技藝一并使出來,讓本王見識見識。”

  見他不上當,肖然擦了擦眼淚,認真地問道:“我就不好么?比她美,比她會跳舞,比她能哄人開心。殿下專寵我一人不好嗎?”

  晉王顯然有些不耐煩了,眼神轉(zhuǎn)厲:“你要還想保著這右韶舞之職,就照本王的吩咐去做。要辦不到,想必會有別的人想坐這位置。”

  肖然便咬了咬下唇,忽然妖嬈笑道:“看來殿下的寵幸就像這初春的雨一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都是無常的。幸好這大梁的高官也不止殿下一個人,小女還是多訪賢人,看是否有人愿讓小女金屋貯之吧。”說罷叉手深深道了個萬福,就要退去。

  聽到她要滾到別的男人懷里,晉王骨子里的兇性就迸發(fā)了,下床一把捉住她人,拖著往床上一扔,就把她綁在了床頭,冷哼道:“既然本王都被你睡了,現(xiàn)在就給你一個機會把本王的床也睡了。你不是想把它金屋貯之嗎?就讓你一個人在這上面斷食斷水睡個三天三夜!”說罷,就去掛衣架上拿外衣披上。

  肖然嚇了一跳,這是要渴死餓死她的節(jié)奏嗎?“晉王,我雖然只是區(qū)區(qū)從九品的右韶舞,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怎么能這樣私下處置我?!“

  劉紹禮冷笑道:“我只要馬上叫人去把你的任命收回,處置一個沒有后臺的官妓,那還不是件容易事兒?”

  肖然心里發(fā)寒,這才發(fā)覺到在絕對權(quán)利面前,她的任何招式都只是在給人撓癢!她趕緊柔和了聲調(diào),嬌聲喚道:“殿下就舍得讓我一個人睡在這冷冰冰的床上么?殿下不想再熟悉一回小女的身體嗎?”

  劉紹禮只是冷哼,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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