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姜晉鵬嘴角一勾笑道:“這幾日多半是我在這照看,至于我出去的時候誰來過,就不得而知了。”
這只狡猾的狐貍又在搞什么花樣?我雖然在昏迷可還是有意識的!我盯著姜晉鵬瞧了好半天,就是沒從那雙暗藏玄機的眸子深處看出絲毫端倪,只好作罷,動了動身體想要坐起來,卻被一陣眩暈擊敗,又重新躺回了床上。我瞇著眼睛嘟囔著:“完了完了,這么點任務(wù)就把我折磨的起不來床了,我這不會留下后遺癥了吧?”
身側(cè)隨即想起一陣低沉的笑聲,他道:“不過是多躺了些時日,猛地起身有點腦供血不足罷了,你慢慢來,先起來吃點東西。”
“我這幾日一直昏迷就沒醒過來?”
姜晉鵬一面將我扶起來,一面說道:“中間你醒過來幾次,時間并不長,跟人說說話之后有點疲倦就又昏過去了!
我咧嘴一笑,呦,沒想到我薛綺也有弱柳扶風的柔弱氣質(zhì)!喝了幾口粥之后我突然想到一件大事,瞬間就抓住了姜晉鵬的手腕問道:“上次考核結(jié)束我就昏過去了,之后發(fā)生了什么?我昏迷了這么久怎么蘇子琳和林曼沒來探望?他們倆去哪了?”
姜晉鵬異常沉重地嘆了一口氣道:“這次考核淘汰了十個人,最后就剩下蕭菲影、付穎兒、方維青、李木、張小寒、蘇子琳、林曼還有你,還有兩個在這次任務(wù)中消失了,現(xiàn)在特訓(xùn)基地正全力派人搜尋當中。至于在你昏迷當中林曼和蘇子琳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他們兩個被許處派去北方,什么時候能夠回來就看他們兩個的造化了!
聽了他的話,我倒吸一口涼氣,牽動著手臂的傷痕,似撕裂般疼痛。我握住受傷的地方驚訝道:“為什么要派蘇子琳和林曼去?我們還只是特訓(xùn)班的隊員,并沒有畢業(yè),怎么會去那么遠做任務(wù)?”
“看看你激動的樣子,傷口又裂開了,快別動!苯獣x鵬拿出紗布和藥粉幫我換藥,一面替我療傷,一面又安慰我道:“你也別想太多,在特訓(xùn)基地只有命令和服從,沒有為什么,你只要知道,在他們回來之前經(jīng)受住考驗,否則下一個被淘汰的就是你!痹S是察覺自己安慰的話過于現(xiàn)實和殘酷,他緩了緩聲音柔和了些許,“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好好學(xué)會接受吧,先把身體養(yǎng)好了,今后你要經(jīng)歷的事情還有很多!
折磨人的地獄式考核才結(jié)束,許紹輝就把蘇子琳和林曼調(diào)走去北方做任務(wù),而且之前自己在睡夢中聽到一男一女的對話,再加上昏迷了這些時日,好像是有人故意為之給我下了藥,到底是誰呢?失蹤的兩個人去哪了?如果這次考核是事先安排好的話,那么怎么會有學(xué)員在設(shè)計好的陷阱里走出特訓(xùn)基地的眾多耳目?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好了別再想了,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就泰然處之,等待時機吧。”姜晉鵬清潤的嗓音流瀉而出,聲音中夾雜著濃濃的擔憂。
我點點頭重新躺到床上,側(cè)頭盯著那點滴管里一滴一滴落下的藥水,思緒飄到遠處。
看來應(yīng)該想想辦法從許紹輝那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了。那個冷面冰塊,拿什么方法對付他呢?這,困難重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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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清醒過來,身體漸漸恢復(fù)了,特訓(xùn)生活又恢復(fù)如往昔。令我吃驚的是羅剎沛竟然也不在特訓(xùn)基地,帶著張小寒和李木去了江蘇執(zhí)行任務(wù)了。這個羅剎沛超級一號大克星不在身邊的日子我還是喜聞樂見的,可以專心致志研究方案對付許紹輝。
每日特訓(xùn)結(jié)束我就回到了空空如也的宿舍,沒了蘇子琳和林曼的調(diào)和,這漫長的夜晚還真有點難熬,終于在寂靜中過了五日后,我翻箱倒柜拿出筆和紙,準備詳細計劃一下,論如何在冰塊許紹輝口中得到秘密。
我咬著筆桿蹲坐在地上,思來想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思維遇到了瓶頸。這個許紹輝許教官格斗水平比我高,槍法比我準,我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把他綁架了之后嚴刑拷打逼他招供。他是主任的侄子,正經(jīng)的官二代富二代,我手頭這點銀子對他來說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一提,賄賂這條路也行不通。怎么辦怎么辦,他完全就是一個鍍金的冰塊,沒有地方可以下手啊。
這個時候我阿爹的身影就從我腦海里冒了出來,阿爹打小就教育我,遇到問題不要慌嘛,只要是人,那就一定會有軟肋,只要你抓住了那么一丟丟,就可以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間了。
那么我還是有那么一丟丟美麗的容顏的,再加上骨子里被那一點點自尊心掩蓋的諂媚兒,應(yīng)該能行。
第二天的晨練與往日的晨練略有不同,用咱們許教官的話來說就是,一日之計在于晨,充分利用會達到事倍功半。于是晨練比平常早了一個時辰,按照西洋時間那就是兩個小時!
凌晨三點起床,三十公里越野跑,摸黑!
此時此刻我的心情糟透了,為了將諂媚進行到底,我特意早起半小時裝扮了一下,畫了個煙熏妝,可是誰知道還沒站穩(wěn)就天降大雨。
許紹輝來的時候我還在自我安慰,還好這是凌晨,還好天沒亮。
可是!天公不作美,竟然鬼使神差的打了個閃電。
“啊~”站在我身邊的付穎兒鬼叫起來,聲音嘹亮堪比帶了擴音器。
許紹輝站在付穎兒對面不到半尺,他冷峻的面孔在夜色下顯得更加冰寒,道:“站好了,閉嘴!”
“啊~鬼啊~”
付穎兒依舊怪叫著,并且伴隨著顫音,真可惜了這好嗓子。
彼時,天公作美又來一道閃電。
站在我對面的駿馳猛地朝我出拳,被我躲開后,只聽他說道:“朗朗乾坤,何方妖孽,敢在此作祟,快快現(xiàn)形,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駿馳說的那叫一個抑揚頓挫,煞有其事,此時此刻付穎兒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嚎叫,手上還帶著點動作,她扯著許紹輝的胳膊就不放了,左搖一下右晃一下,聲音那叫一個寒蟬凄切,充滿驚悚:“教官啊,人家好怕啊,那里有一個女鬼,嘴上還有血,可能是剛吃了一個人,好可怕啊!”
說時遲那時快,駿馳對我又是一拳,與他對接兩招后才明白這一男一女口中的“妖孽”和“鬼”竟是我!
我急中生智緊忙喊道:“我是薛綺,不是鬼!”
許紹輝來到我面前,盯著我瞧了一會兒說:“薛綺,怎么弄成這個樣子!
那我心里還有那么一丟丟的羞恥心,于是就指了指自己的嘴說:“報告教官,我在練習(xí)梳妝打扮!爆幗坦俚奶赜(xùn)里有一條就是梳妝打扮,裝扮成普通人騙過敵人的眼睛,我這樣說出來,大家應(yīng)該不會懷疑我的良苦用心吧。
駿馳不知何時竟與付穎兒站在一處,兩個人皆是一個姿勢瞧著我,然后哈哈大笑出來。其他隊友在閃電的輝映下瞧見了我的模樣,也紛紛跟著笑。
這場鬧劇在許紹輝的一聲令下結(jié)束了,我們在雨中跑了兩個時辰,等雨停的時候終于結(jié)束了這地獄的訓(xùn)練。我站在操場上被雨水凍的哆哆嗦嗦,有點寸步難行的感覺,并且我感覺到自己身體發(fā)生的變化。
同伴紛紛回到寢室更換衣服,而我卻站在原地不敢動,一抬眼瞧見許紹輝往這邊走來,我窘迫地羞紅了臉,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呵斥道:“你不準過來!”
他似乎愣了一秒,身姿在晨曦的籠罩下愈發(fā)挺拔,冷峻的臉上破天荒的浮現(xiàn)一抹笑意,他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毖粤T,便再不看我,轉(zhuǎn)身去了姜晉鵬的醫(yī)務(wù)室。
我脫下外套系在腰上,灰溜溜的回到宿舍。
諂媚計劃被大雨澆泡湯了,失敗。
下午的火藥拆彈特訓(xùn)由許紹輝主講,駿馳和燁磊在旁協(xié)助,這節(jié)課包括快速配置□□,以及一些常用的拆單技巧。由于是近距離學(xué)習(xí),要求所有學(xué)員全部站著。
許是這些天訓(xùn)練強度太大,這次月事來的格外疼痛,坐著還好些,站著就實在令人酸痛難忍,許是我臉色太過蒼白,離我最近的駿馳竟然破天荒一本正經(jīng)的關(guān)切道:“薛綺,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繼續(xù)看許紹輝如何拆彈,這疼痛雖然難忍,但是跟這些天的訓(xùn)練強度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來到特訓(xùn)班之前我就有想過這個問題,女子每個月都有幾天很麻煩,如果正好趕上訓(xùn)練強度大該怎么辦,又或者是在做任務(wù)的時候來了月事,該怎么處理。事實上一旦訓(xùn)練起來,那滋味比來月事還讓人受不了!
許紹輝的拆彈技巧比羅剎沛的還要純熟,他的手法更為大膽,推陳出新,很多棘手的問題在他眼里,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教官演示完畢,駿馳就讓我們分別上前演練拆彈。
蕭菲影和付穎兒一組,我和方維青一組分別上前,一組組裝安放炸彈,一組負責拆彈,雙方學(xué)員都要在駿馳的監(jiān)督下進行安放和拆彈,所有人都要帶上防護罩護住頭部,以防萬一。
蕭菲影和付穎兒上前鼓弄了好一會兒才下來,我與方維青上前準備拆彈。
蕭菲影和付穎兒的手法不容小覷,付穎兒善于偽裝,完全可以將偽裝用在炸彈上,而蕭菲影的心思變幻莫測,這拆彈任務(wù)非比尋常啊。
我與方維青觀察了半天才找到突破口,揭開付穎兒的偽裝,終于找到了這顆炸彈的實質(zhì)性,它是一顆連環(huán)彈,需要同時減掉兩根線,可是當我們找到那兩根線即將要剪下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右邊這顆炸彈上面還有一段極細的線,應(yīng)該是女人的頭發(fā)。如果不知觀察仔細的話,剪斷這兩根線的同時就會牽動下面的發(fā)絲,繼而碰到引線,拉響炸彈。
方維青糾結(jié)了半天,那張平淡無奇的臉上寫滿了焦慮。
我也皺起眉頭,看了一會兒后與方維青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這炸彈拆不了,我們認輸!
許紹輝聞言,面上閃過一絲笑,道:“很好,知難而退。”
方維青道:“教官不是經(jīng)常教育咱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這炸彈是拆不了的。”
駿馳不知從哪從來一根狗尾巴早叼在嘴里咬著,咧著嘴笑道:“這世上還沒有我?guī)煾覆鸩涣说恼◤!?br />
許紹輝在我們四個驚奇的目光里走上前,順便還揪了我一根頭發(fā)攥在手里。我摸著頭心想著,這個冰塊頭不知道女子的青絲有多么重要么,哼,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大冰塊!
許紹輝如法炮制用我的那根頭發(fā)勾住了紅線下面的引線,確保剪斷黃線和藍線不會碰到下面的機關(guān),而當兩條線被剪斷的時候再切斷引線下端的聯(lián)動機關(guān),這顆炸彈就成了廢彈,再也響不了了。
蕭菲影、付穎兒和方維青都沉浸在思索許紹輝方才拆彈的技術(shù)當中不能自已,而駿馳則是一臉淡定的模樣站在許紹輝身側(cè)。我一拍大腿,時機來了!
于是我那骨子里剩下的那么一丟丟諂媚兒被無限放大了,似乎在那一瞬間蒼白的臉也紅潤了起來,畢竟打小練下的毛病,昧著良心說話會臉紅。
我狠狠地拍著手掌來掩飾諂媚帶來的不自然!
“許教官真不愧為特訓(xùn)基地的神話,黨國的英雄果然名不虛傳!這顆炸彈的故事一定會被廣為流傳,成為今后特訓(xùn)新生學(xué)習(xí)以及敬仰的典范!”
話音才落,實驗室內(nèi)寂靜的那叫一個詭異,蕭、付、方三人一臉詭異地瞧著我看,副手也張著嘴像是一口吞了個雞蛋一樣,而我們的主角許紹輝教官正面無表情,滿臉冷酷地瞧著我。
我最后以“許教官好棒!許教官威武!”結(jié)案陳詞。
天啊,誰來指教一下我,這諂媚兒不太成熟么?為啥群眾的掌聲沒有瞬間響起!
“報告許處,主任在辦公室等您!”
傳令兵洪亮的聲音打破了這寂靜和尷尬,許紹輝臨走之前交代了駿馳和燁磊繼續(xù)領(lǐng)著隊員做練習(xí),最后竟然停在我面前道:“薛綺,瑤教官說你偽裝偵查為班里最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言罷,便帶著傳令小兵走出了實驗室。
實驗室門一關(guān),里面就傳來一陣爆笑聲,就連一直不茍言笑裝酷的蕭菲影也破了例。
天啊,誰來教教我,到底怎么才能不被人察覺的諂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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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晉鵬坐在對面坐著,而我倚在窗邊喝著熱水,沉默了一杯水的時間后他道:“聽駿馳說,你最近怪怪的!
我捏了一片橘子放在嘴里,口齒不清道:“什么怪怪的,我還覺得他和付穎兒怪怪的,最近總是嘀嘀咕咕鬼鬼祟祟的,一定不會是什么好事兒!
他但笑不語,接過我遞過去的橘子皮,卻不扔,拿在手里把玩,過了一會兒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道:“我有個法子可以幫你接近許紹輝。”
這姜晉鵬跟他爹姜老頭兒一樣,每到臉上出現(xiàn)這樣的神情時都是在揣著什么壞,狡猾的狐貍就是隱藏不住眼睛里的邪魅。
我盯著他思考了一會兒,警惕著問道:“你又憋著什么壞呢?”
他搖頭失笑道:“每次你受傷不都是我把你救回來,這一個白衣大褂的老好人怎么可能憋著壞,你想多了。”
我撇撇嘴道:“誰知道你會不會把我給賣了!
他抬手輕輕一拋,橘子皮就被扔進了垃圾桶,隨即雙手一攤,道:“罷了,強買強賣并不是我姜晉鵬的風格!
我在心里嘀咕著,強買強賣當然不是你的風格,欲擒故縱才是你的看家本領(lǐng)。心里雖然這么想,可是面上我還是要裝一裝的,我好奇問他道:“不過你說說這法子是什么,我倒也是可以參考參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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